“那是当然。”萧萌一脸自信，神采奕奕。“……一路顺风。”把萧萌送走之后，叶川与张扬，打车返回酒店。路上，叶川忽然开口：“张扬，把东西给我……”“什么？”张扬一时没反应过来。“字帖！”叶川示意。“哦哦……”张扬这才明白，把背上的管筒递过去。叶川接过管筒，稍稍的检查了下，目光闪了一闪。不久之后，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两人付钱之后，就回到了套间。“累啊。”一进门，张扬就扑向了沙发，整个人瘫软一团。叶川没管他，只是把管筒打开，拿出了里头的书法字帖。张扬见状，忍不住开口道：“老板，一件复制品而已，有必要这么珍重吗？”“复制品？”叶川笑了，淡声道：“在我们买的时候，东西或许是复制品。可是现在，就未必是了。”“……什么意思？”张扬呆了，一脸迷糊之色。“你自己来看。”叶川把字帖摊开，然后退开了几步，脸上尽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啥？”张扬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爬了起来，然后走了过去观望。书法作品，已经让叶川铺在了桌面上，灯光照亮，映了下来。“啊……怎么会？”张扬走来，目光一瞥，就惊住了。字帖是什么样，他买的时候已经见过了，自然有印象。那是密密麻麻，长长的书卷，哪怕装裱起来了，也没有什么面画感。所以张扬当时，就算觉得书卷上的字不错，但是也欣赏不来。可是现在再看……他却看到了，一片墨色淋漓的文字，在灯光的照耀下，竟然好像星光似的，亮起了一点点光泽，光芒璀璨。乍看之下，他忍不住眨眼，然后揉了揉眼睛。当他定睛再看之下，才知道刚才星芒闪耀的情况，那是错觉。主要是书卷中的文字笔墨，太过于沉凝了，有光泽反射折射，所以才形成了字字珠玑，一片绚烂的情形……总是说锦绣文章，锦绣文章。现在张扬，总算是明白了，那不是一种形容，而是真实的描写。也不知道，书卷中的文字，到底是以什么墨写成，反正一个个字，秀美飞逸之余，更是如点漆一样，历久弥新。所以张扬看了一眼，就可以确定，这书卷根本不是什么复制品。再说了，复制品什么样，他也看过呀。对比之下，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张扬眼睛不瞎，一看就有了结论，所以才会这么吃惊：“这这这是……真迹？”“应该是吧。”叶川的视线，落在了角落之中。那里有个鲜红的印章，隐约可以看出，那是个变体魏字。殷红的印记，更如同珍珠一般，散发出莹润的光泽。由此也可以知道，印章的泥油，也是来历不凡。反正印章的颜色，肯定不是复制品的红墨水可比拟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书卷本身的神韵。一篇文章，文字洋洋洒洒，其中的墨色浓淡，更是十分自然，仿佛天上的流云，舒展恣意。这是名家的风范……叶川看了，也忍不住一阵心神摇曳，感慨万端。怪不得，他学字帖的时候，爷爷总是说，让他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见识一下，古代书法大家的真迹。真迹与字帖，那是截然不同的感受，隔了十里八千里。在真迹面前，才可以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一个书法家的精神气韵。以前叶川不是很理解，现在终于有了真切的感受。“啊啊啊……”与此同时，张扬骇然道：“老板，这真迹……怎么在你手里？等下……那伙计不是说，真迹被贼偷了么，难道你……”“……滚！”叶川沉默了下，忍不住骂道：“少装傻，买了东西之后，一直在你身上挂着。复制品怎么变成了真迹，你心里没数吗？”“呃……”张扬嘿嘿一笑，抓了抓脸颊，才皱眉道：“调包了呀……吃完饭之后，我被人撞了一下，东西掉地上了，然后有人捡起来，还给我……”“如果有人调包，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个时候啦。”张扬分析之后，也很奇怪：“可是为什么，那人会真迹，送到我们的手上呢，这没有道理呀……糟糕！”张扬忽然脸色大变，惊怕道：“难道这是栽赃陷害？一会儿，警察找上门来，我们再有理也说不清楚啦。”“……你想多了。”叶川摇头道：“半天都过去了，如果真是陷害，有警察找来，何必等到现在呢。我觉得，与其说是他们想陷害我们，不如说是……他们想借我们之手，安全的把东西带出夫子庙……”第557章 冲我来的……“咦？”张扬愣了，不是很明白：“借我们之手，把东西带出来……为什么？”东西都已经偷走了，而且当时没看清楚，那小偷是什么模样，一时半会的警察也不可能立即追查清楚。所以小偷肯定有大把的时间，隐藏在人群之中，从容不迫的离开。都走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把东西调包呢？总之，张扬想不通，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相比之下，陷害啊，或叶川与小偷有勾结，更可信。但是张扬相信叶川的人品，所以排除了勾结的选项，那只有一个答案啦。栽赃陷害……“你别忘记了。”叶川提醒道：“在当时……夫子庙四周，可是有一堆警察，形成了包围圈。各个街口，各条主路，基本有警察站岗。而且密集的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个便衣在……”“小偷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飞走吧？”叶川淡声道：“从小偷偷走了东西，再到伙计发现失窃报案，然后警察来了，锁定了目标，最多二十分钟。景区之中，可是没车的。这么短暂的时间，他能走多远？”“小偷聪明的话，肯定知道自己处境危险。”叶川分析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偷龙转凤，借别人之手，把东西带走。”“……听起来，是有些道理。”张扬还是怀疑：“可是，为什么是我们呢？难道说，他没同伙吗？”“……这个也是我困惑的事情。”叶川皱眉道：“卷轴之类的东西，确实是不好折叠，目标也比较明显。但是说，也不是没有办法，把东西隐藏起来的呀。”“为什么，会与我们调包呢？”叶川陷入沉思中：“总不能是，我们也在店里，买了类似的卷轴，然后包装的管筒一样，方便调包吧……”“对呀，这也是理由。”张扬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毕竟他们在警察面前露了脸，而且还洗清了嫌疑，警察不怀疑他们。那么把东西调包了，他们自然可能顺当带东西离开夫子庙。“……理由不成立的。”叶川摇头，自我否决：“你别忘记了，只要小偷有同伙，也大可提前在店里买东西。一个店的包装，肯定是相同的……”“杨阳。”张扬灵光一闪，急忙叫道：“他也买了东西，包装也是管筒。”“……”叶川点头，然后摇头：“或许这事，与杨阳相关。但是没证据，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毕竟就算没有管筒，一样可以把书卷，夹藏在箱包中，或者其他东西里……总是有办法，把东西带走的……何必借我们之手，办这件事情呢？”“是啊。”张扬挠头，锁眉道：“想不明白啊。”叶川沉吟之后，喃喃自语道：“这件事情，给我的感觉是……有人临时起意，故意把东西调包，有一定的主动性……目的是什么呢？”“目的？”张扬想了想，然后笑道：“难道说，小偷是想送礼吗？这是礼物，送给你的……”“……少扯淡。”叶川白眼，然后皱眉道：“这是赃物，也是麻烦，该怎么处理呢？”“送回去呗。”张扬无所谓道：“清者自清，我们是清白的，有监控录像为证。我们现在，主动打电话报警，把东西送回去，肯定能拿好市民奖。”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说不清楚，为什么小偷，把真东西调包给他们。但是只要主动把东西送回去，他们可以经受得住一切调查。真金不怕火炼，哪怕警察有一时的怀疑，但最终还是会调查清楚的……毕竟他们的行迹清晰可查，绝对不可能，与小偷伙同作案。“嗯，这是方案之一。”叶川点头。“咦？”张扬一愣：“方案之一？老板，你不会是想……把东西私吞了吧，这可是赃物……而且，还是小偷调包的……搁我们手里，太危险……”东西可是麻烦的源头，而且又搞不清楚，那小偷调包的目的，就相当于定时的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炸开，伤人又伤己。反正张扬觉得，这玩意太危险了，不安全。“我傻了才私吞。”叶川笑道：“我是在想，怎么送回去……”“还用想？”张扬毫不犹豫道：“找警察呀，要是送回店里，人家问我们，东西怎么来的，也解释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