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作者:苏囧囧|      更新:2023-05-29 23:46      字数:4247
  说完,她朝折锦使了个眼色,“去准备一只碗,和清水来,我现在就和这位苏大人滴血认亲!”“是,王妃!”折锦答应一声,便朝外退去。不一会儿,一只碗和清水就准备好了。碗被放在楚辞面前的桌案上。楚辞拔下头上的一根金簪,用力地往手指头上一戳,下一刻,一滴血珠子涌了出来,啪嗒一声,滴在了碗里。她滴完后,将金簪又递给苏坤。苏坤接过后,没有任何犹豫,也往手指头上刺了一下。下一刻,同样有一串血珠子落了下去。楚辞的血和苏坤的血在碗里碰撞着,旋转着。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碗里。但是,最后的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两人的血,并没有相容。楚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看向苏坤,“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苏坤一脸的不可置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后退去,他瞪大了眼睛,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楚辞面前滴血认亲的空碗,嘴里喃喃叫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你明明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不可能呢会出错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事实证明,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不是!不是!”楚辞一连重复了三遍,完全不顾男人崩溃的模样。她说完后,又朝折锦使了个眼色,“将东西收拾了吧!”“是,娘娘!”折锦答应一声,便要将滴血认亲的碗拿开。这时,苏坤却突然扑上前来,厉声喊到,“不对,是这水有问题,碗有问题……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第39章 她骗了孟璟字数:6073楚辞可没耐心陪他纠缠,当即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他道,“看苏大人的气度,大小也是个朝廷命官。你若一意孤行,非要再验一次,我也由你。可若是再来一次的结果还是不如你所愿呢?我想,届时便是本王妃大度,不与你计较,王爷也不会放过你的……我问你,冒认当朝摄政王岳父,攀附皇亲的罪名你担得起吗?”苏坤没想到楚辞会搬出孟璟来,眼神闪烁,气势当即委顿下去。有些畏缩地看着楚辞,搓着手,小心翼翼道,“香儿,我是你爹,我真是你爹啊!当年就是我,亲自把你送去并州陵县的清风道观,你真的全忘了吗?”楚辞摇头,“我说了,我跟你没有关系,一点的关系都没有。苏大人,回春馆事忙,恕我不远送!”说着,便朝折夏使了个眼色。折夏会意,也不管苏坤愿不愿意,架起他就朝外拖去……苏坤不想走,可是却奈何不了折夏的千钧之力,百般挣扎后,还是被扔到了回春馆外的大街上。“爹爹!”苏蝶衣看着孙坤被扔出去,忙提着裙摆朝外跑去,跪在苏坤的身边,急道,“怎么样,姐姐不肯认你吗?”苏坤扶着苏蝶衣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阴鸷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她不肯认。我提议滴血认亲,水也不知道被动了什么手脚,我和她两个人的血竟然没有融合。”苏蝶衣听苏坤说完,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声音颤抖道,“爹爹,难道,王妃真的不是姐姐?”“不、不可能的,她就是!她的相貌,和雪娘的相貌如出一辙,就连眉眼间的那股子风流艳乍,也和雪娘一模一样,她肯定是雪娘和我的女儿,这点绝不会出错的。”余雪娘便是孙坤的原配夫人,也是苏蝶衣的姨母,和现在这位苏夫人的亲姐姐。算起来,已经过世足足十五年了。“那爹爹当日寄养姐姐时,就没留下什么信物?”苏蝶衣皱眉想了想,询问。苏坤悔恨地摇头,“当时决定匆忙,除了一块襁褓,什么都没给她留下。那襁褓也不是什么好料子,现在去找,只怕也找不到了。”“这样啊,我再想想……对了,爹爹,那姐姐出生时,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呢?”苏蝶衣沉吟许久后,又问,眼神中闪烁着最后的期待。听到这个问题,苏坤陷入了深思。不知过去多久,他发直的眼里突然迸出一道精光,而后看向苏蝶衣道,缓缓道,“我记得,当时给你姐姐接生的嬷嬷说过,你姐姐的后心处,有一点朱砂红痣……当时她还说这是什么富贵之相,日后必定有大造化,这地方的红痣又叫什么凤凰痣的……当时我还信了,一直如珠如宝地疼爱着她,直到……”直到她从假山上摔下来,失掉神志,被送去并州道观寄养。苏蝶衣听苏坤说完,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激动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摄政王妃说个清楚!”苏坤扯住了苏蝶衣,看着她摇头道,“别急。爹刚才瞧王妃的意思,似乎并不想认我们这份亲……这般冲进去,也不一定能有好结果。若是想让她无从抵赖,这事要从长计议……我们先回府再说。”“……是,爹爹。”苏蝶衣不甘心地应了一声,又扭头朝着回春馆看了一眼,然后才扶着苏坤,带着一溜儿家丁,往一旁的马车走了去……回春馆中。折锦看着单手托腮坐在锦榻上的楚辞,面上表情有些复杂,“王妃,这事需不需要知会王爷?”楚辞放下撑着下巴的手,冲她摇了摇头,眉眼一肃,淡声道,“先不用说,王爷要是想知道,总会知道的。”说着,她目光一转,又转向另一个贴身婢女,吩咐,“折夏,你替我走一趟苏府,查清楚苏家所有的底细……尤其是苏奉香和她的母亲究竟是怎么落到了一死一傻的绝境。”“是,王妃!”折夏点了点头,答应一声,便朝外退去。楚辞看着她离开,想了想,又望向半夏,冷冷道,“出了这道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知道?”半夏不是傻子,当然明白楚辞的意思,连忙躬身行礼,保证道,“奴婢知道!有关王妃的事情,奴婢一个字都不敢往外透露!就算别人拿刀架在奴婢的脖子上,奴婢也不说。”楚辞“嗯”了一声,这才起身,带人往楼上走去……用完膳,又小憩了一会儿,她才回到楼下隔间,准备后半晌的看诊。这一忙起来,就是多半日。心思都被病情占据着,便也没空想别的。……酉时正,孟璟来接她。很明显,他已经知道了晌午发生的事情,一上马车,便揽着她,拧起眉问,“可要本王出面帮你处置?”楚辞轻轻地摇头,拒绝道,“不必了,我已经让折夏去查苏家的事了。等她回来,我先看看苏家的情况,再下定论。”“如此也好。”孟璟看着她的眼睛,微微颔首。顿了顿,又道,“不过若是有什么棘手的,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本王。”楚辞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孟璟看着她,又微微沉吟了片刻,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了话题道,“你可知,明郡王妃回右相府的事?”楚辞怔了下,然后摇头,“还不知道,今日医馆里的事情不少,没顾得上打听。不过,这就是郡王妃深思熟虑后的选择吗?”不反抗,只是回娘家躲着?孟璟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轻一笑,“明郡王也跟着她去了右相府。”所以,回娘家以退为进这招,其实还是高招了?楚辞挑眉。随后再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噗嗤一声笑了,桃花眼潋滟,抬头看向孟璟,笑意勾人道,“这一点,你和明郡王倒真不愧是兄弟!”孟璟听着她的打趣,瞳色渐暖,抬手端起她的下巴,与她四目相对,声线低沉性感地反问,“阿辞这是在嘲笑本王惧内?夫纲不振?”楚辞察觉到他眼中再明显不过的欲色,心下一乱,忙推着他的胸膛,眼神闪烁地反驳道,“没有,绝对没有!我一个小小的医女,没权没势没后台,怎么敢嘲笑您堂堂摄政王爷……”“那……你是什么意思?”孟璟身子朝前一抻,两人距离瞬间拉进,差点就脸贴脸。楚辞呼吸间,鼻端尽是他的味道,只觉得整个人都灼热起来。她视线下垂,哑着嗓子,看着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僵硬道,“我……我是夸赞王爷和明郡王爱妻情深,护妻有为,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孟璟听完她的辩解,瞳孔一缩,眼里的光顿时危险起来,“你敢当着本王的面,夸赞别的男人?”楚辞快哭了,迎着他吃人般的目光,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王爷说笑了,明郡王怎么能跟您比!他连您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不然,郡王妃也不会被逼到这个份上。”“这话倒还算中听。”孟璟满意地点了点头。楚辞正要松口气。谁知,孟璟那厮凑得又更近了几分,与她呼吸交缠着,好整以暇地问,“王妃这般口甜舌滑,本王该怎么奖励你呢?”楚辞一脸防备,敬而远之,“王爷客气,奖励就不必了!”“王府家规第一条,便是赏罚分明。既有家规,本王如何弃置不顾……”孟璟摇头,一脸的认真。楚辞怕他在马车里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忙望着他的眼睛,殷殷道,“既然王爷那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将回春馆再扩大几倍,多辟出一些病房来,再招收一些医徒,慢慢学习缝合术……”“可以。还有呢?”孟璟凝望着她的眼睛,点头答应。楚辞绞尽脑汁,又道,“我还想在城外置一座药田,再雇些药农,专门为回春馆种植药材……”“可以。还有呢?”孟璟再次答应。楚辞实在想不出自己近来还有什么未竟的心愿,只得摇头,“没了,没有想要的了!”孟璟闻言,宠溺一笑,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左胸口,深深道,“那这颗心呢,想要吗?”楚辞愣住了,定定地看着孟璟深邃的眼。半晌才反应过来,她闷哼一声,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孟璟却不肯放。隔着几层丝质衣料,他怦怦的心跳稳稳地传递到她的手上。两人四目相对,她只觉耳红心跳,半晌,才急促吐出一句,“不要!!”“嗯?”孟璟眼中浮现出一抹危险。她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王爷的心本来就是我的,不管我要不要,都是我的!”她这话说得有些霸道嚣张,不过却极大地取悦了孟璟。他含着笑,低头在她唇角轻轻地吻了一下,沉声道,“你说的是,本王这个人,这颗心,都是你的,全是你的。”楚辞被他这般撩着,只觉得浑身发烫。不知不觉的,两人就吻在了一处……车内一片旖旎。到楚宅后,马车停了下来。孟璟扶着楚辞下车,还没站稳,就从宅子里窜出一道人影。是云蕙。她跑到两人面前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急声道,“王爷,不好了,太妃娘娘在芙蓉池落水了……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府医和太医都束手无策,奴婢斗胆,求王妃救救太妃娘娘。”说着,她伏在地上就砰砰砰地磕起头来。“到底怎么回事,母妃怎么会落水?”孟璟一听云太妃落水昏迷,命悬一线,脸色立刻变了,沉了脸色,厉声质问。跪在地上的云蕙忙抬起头道,“回王爷的话,自从那日您送太妃回去,太妃就一直郁郁寡欢,精神十分不好,夜里更是在佛前跪到深夜,只求在余生还能享到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奴婢和纯宵劝了好几日,她才肯离开佛堂,出去走走,却没想到,刚走到芙蓉池边上,就……就因神思不济,跌了下去……意外发生得太快,等奴婢和纯宵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来不及了……太妃被救上来后,就一直没有清醒过。”“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早不知会本王!”孟璟铁青着脸怒喝。云蕙慌乱地摇头,“因为……因为太妃吩咐过,除了生死大事,不许奴婢们再打扰王爷和王妃的清静!”她说完,头低低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