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你大说得对。你也是该学门手艺了，这个奶奶支持。”吴军可不想去学泥瓦匠，看大伯每日早出晚归，有时候离家就是十天半月的。除了吹风下雨有个休息的空闲，一年到头都脚不离地。自己可不想去吃这个苦，但是现在连奶奶都和大伯站一边了，拒绝的话没有人帮自己撑腰。看着吴军一脸纠结，张翠华决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大、奶奶，我不想让吴军去学泥瓦匠。”翠华一句话说出来，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尤其吴军的眼睛闪闪发光。“侄媳妇，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咋想的？你难道不想小军学点本事？”吴永年的口气隐含着怒气。奶奶把筷子朝桌上重重一放。大娘也吃惊的望着翠华，不停的使眼色，让她不要胡说。吴杏儿则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吃饭。“大、奶奶，你们别急。我不是不让阿军学做事，只是我有一个想法。我想学做生意，但我怕一个女人家不好办事，想让阿军给我壮壮胆、拿拿主意。”“啥？做生意。你们？”一家人包括吴军在内，都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吴家几代人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只会勤勤恳恳的种庄稼，出了吴永年这样的手艺人，都算是祖坟冒青烟了。从没有人想过做生意，生意是那么好做的，是自己这些乡下人能做的？众人皆不看好翠华的想法，纷纷阻拦。“孙媳妇，你一天天不好好侍弄家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生意是那么好做的，是我们这些人能做的！”奶奶一拍桌子，气愤不已。“是呀，翠华，我一个大老爷们在外讨生活，尚且不容易。你一个妇人家家的，怎么可能做成生意？”“翠华，你大说得有道理，别胡说啊。还是让小军跟你大干吧。”连朱荣都忍不住来劝一劝翠华。翠华听完众人的话，不急不躁。“大，我想从小本生意做起，就先卖干锅虾。我都想好了，我先去镇上找一个饭馆，借地儿现做现卖，再分给他一些钱。而且这田虾都是现成的，又不要什么本钱。”“田虾？田虾还能吃？”“当然能吃了，而且我做的干锅虾很好吃的，阿军你说是不是？”吴军乍听见媳妇叫自己的名字，一下没反应过来。在翠华的热切目光中，慢了半拍，只一叠声的说“好吃，好吃。”翠华看吴军的傻样，忍不住想笑，但碍于现在的严肃气氛，生生忍住了。“大，如果没做成，最多就是一些香料钱，这不值几个钱。如果做成了，这好歹也是一份收入。再则阿军总算有一份正事做了，你说呢？”吴永年略一沉吟，刚才看吴军的神色是不想学泥瓦匠的。侄媳妇的话说得也头头是道，有可行度。要不试试？吴军现在总算是回过神了，自己可不想学泥瓦匠那般辛苦的活计，还不如和媳妇一起试试呢。看大伯的神色有所松动，赶紧快马加鞭。“大，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做生意。将来发达了好好孝敬您和奶奶。”“大只愿你能安安心心过日子，就满足了。”吴永年终于点了头，老太太见儿子都同意了，也没再阻拦。吃罢晚饭，翠华帮着把碗筷收拾了，夫妻俩告辞回家。夏日的夜晚，月朗星稀，凉风习习，没有了白日的燥热。两人并排走在路上，手拉着手。吴军今晚喝了不少酒，微有醉意。步履间有些踉跄。翠华赶紧挽着吴军的胳膊，把他往自己身上靠。闻着吴军身上的酒香，翠华心猿意马，鬼使神差的朝吴军耳朵吹了口气。吴军浑身一个激灵，下腹一股欲火直往上窜。丫的，还敢挑逗自己了，看我今天怎么办你！酒意醒了大半，吴军直拉着翠华往家赶。哪里还有什么醉酒之态，活脱脱一个色中恶鬼的模样。到了家，吴军直接拉着翠华进了屋，反手插上了门。“还没洗澡呢，不……唔唔”翠华话还没有说完，吴军便把她接下来的话吃进了肚子里。两人又是一番抵死缠绵，许是吃了酒的缘故，今夜的吴军分外勇猛，直弄得翠华连连告饶。事后，翠华趴在吴军裸露的胸膛上，两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连身下的被褥，都微有水渍。“媳妇儿，咱真要去做那干锅虾的生意么？你说这到底行不行啊？”吴军这会才开始担心起来。“咋不行啊，你说我做的干锅虾好吃吗？”“好吃，好吃得我连舌头都想吞下去！”翠华娇嗔的在吴军的胸上拍了一下，“瞧你那傻样，光知道吃了。你想呀咱大家伙都没见过干锅虾，总想尝尝鲜吧。等明天我们去把香料采办齐，那做出来的味道才会让你把舌头吞下去呢！”被媳妇打趣了，吴军还有点不好意思。“放心吧，咱肯定能做好的！做生意的事只管交给我，你只要帮我打打气就好了。”“好，我给你打气，给你撑腰！”吴军心里也有了些底气。“好了，咱去洗洗睡吧，明天早起去镇上买东西呢。”两人一同去洗了一个冷水鸳鸯浴，当然又是免不了一场大战。最后吴军抱着翠华回屋，熄灯睡下了。第11章 这样谈生意？屋后的鸡刚叫过一遍，屋里窸窸窣窣响起穿衣服的声音。草草吃了早饭，两人匆匆赶到村口的黄果树下，等老刘头的牛车上县城。两人赶到的时候，树下已经有三三两两等牛车的人聚在一起说着话。众人互相打过招呼，又各自吹牛去了。村口这棵黄果树至少上百年的历史了，即使3个大汉也不能将其合抱。村里人有个大事小情都喜欢在这树下开个会，算是村里最热闹的地方了。由于昨晚两人折腾得太厉害，吴军夫妻俩在树下找了个石凳子坐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吁…吁…”老刘头驱使牛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吴军猛然惊醒，拉着翠华站起来。上了车，付过钱，牛车缓缓行进起来。翠华靠在吴军肩膀上睡着了，吴军一路上头一点一点的，颇为难受。好容易熬到了镇上，天色已经大亮。吴军摇醒翠华，两人下了牛车，约定好中午在集市口等着坐牛车回去。城里就是不一样，这么早人群却早已是熙熙攘攘。道路两旁摆着各种摊位。有卖各种山菌野味的、卖蒲扇的、卖粮食的，琳琅满目，让人花了眼。随着人流量的增多，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嘞。又大又甜不好吃不要钱！”“走过路过的父老乡亲们，过来看啊，过来看，今年最流行的衣服款式啊，便宜卖啦便宜卖啦！”翠华拉着吴军在人群中穿梭着，看着这繁华的景象，心里的底气又增加几分。翠华在两家卖调料的摊位前停了下来。选好调料，讲定价钱，摊主承诺以后量大还可以优惠。由于离吃午饭的时间尚早，两人又在集市上逛了一圈，吴军手里又多了几个包裹。直到太阳正当空了才朝美食一条街走去。两人来到饭馆林立的街道，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街口观察了一阵，才选了一家装修中上，生意一般的店子进去。“媳妇儿，你为什么选这家？我看这家不是最漂亮的，生意也不是最好的。为什么不选最好的那家呀？”翠华笑了笑，“装修好的，一般都是大酒楼，我们没有厨师的经验，别人不一定愿意冒险接收。那生意最好的，不缺咱这个菜，咱去了最多就是锦上添花，谈不了好价钱。只有这不温不火的店儿是最好。这家装修还不错，菜才卖得起价钱。生意一般，用咱的菜做个特色，老板说不定还能搏上一搏，把生意往上升一升。只有这样的店才是对咱最有利的。”吴军听完翠华的话，一脸崇拜的看着她。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自家媳妇的脑袋这么灵光。两人来到店里，叫来服务员，点了几道招牌菜。服务员离开，吴军对此不解。“咱不是来谈生意么？怎么还吃上了。”虽然自己也想吃好吃的，但这儿应该很贵吧？“咱得先吃饱了才能谈生意呀，你就放心吃罢，这生意跑不了，你就帮我坐坐镇就好。”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吴军按照翠华的交代行动了。吴军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服务员，服务员！”吴军的动静不小，惊得附近几桌客人纷纷看过来。服务员满面笑容的跑过来“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够帮您？”吴军脸色阴沉，凶巴巴的说“去，把你们老板叫来！”“您找老板什么事，您可以给我说。”吴军再次拍桌，震得桌上的酒杯都跳起来。“叫你们老板来，甭废话！”老板在一旁见服务员应付不来，挥手让他退下了，自己迎上前去。“您好，我姓陈，正是本店老板，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可是本店招呼不周？”饭馆老板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你是老板？你自己尝尝，你们这招牌菜做得是什么？就这水平让客人怎么吃，还不如我媳妇做的！”老板一看桌上的菜盘，每道菜都是招牌菜，而且每个菜盘里的菜都所剩无几。陈老板斜着眼扫了吴军好几眼，心中暗道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不好吃？不好吃，你怎么差点连盘子都吃进去。该不是遇到吃白食的吧？老板越想越像这么回事，于是抬手招呼店里的人过来。准备教训吴军。翠华看差不多了，赶紧出来打圆场。“陈老板，你这菜确实没有做好。这宫保鸡丁糖太多，客人多吃两口就会发腻。还有这清蒸鱼，料炒得不够火候，鱼也下早了，不能完全压住鱼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