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肴站在心理咨询室门口，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敲门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林霁尘一身冷清的站在她面前，眼底还挂着一丝诧异。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比赛？”

  “嗯，比赛抽签抽得早，比完就先回来了。”

  季肴绕过他的肩膀，向后看了看。

  戴温榆穿着一身黑色走出来，看到她也惊讶了几秒。

  “小肴肴？”

  “你们这是要出去？”季肴看着他们俩穿戴整齐，是个要出门的意思。

  “嗯，邢队那边有点事，我去看看。”

  林霁尘看着她：“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没等季肴回答，他就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看你也挺无聊的。”

  不然也不会来学校找他。

  “走吧。”季肴把手抄进口袋里，侧了侧身，示意他们出来。

  戴温榆有些欲言又止，但又觉得应该没什么。

  她毕竟只是个高中生，应该就是图个新鲜。

  而另外一边。

  邢队整理着桌上的资料，眉头紧皱。

  手下给他端来一杯咖啡，给他提提神。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要不是手上的资料太棘手，他也不会特意打电话找林霁尘过来。

  看着这部分资料，他叹了口气，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

  门外响起整齐的敲门声。

  “请进。”

  林霁尘是最先进来的，周身散发着柔和的情绪。戴温榆紧随其后，正在跟一个女生说笑。

  邢队定睛一看，只见季肴面容冷清，抿着唇，极其有耐心跟戴温榆说着话。

  “小肴肴，所以你们就这样就拿到第一了？”

  “结果还没出。”季肴淡淡回答道，“但是大概率是吧。”

  林霁尘走上前，跟邢队打了个招呼。

  “邢队。”他接着问道，“找我来是什么急事。”

  季肴懒洋洋地走到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看上去格外自在。

  丝毫没把这儿当成是邢队的办公地点。

  邢队只稍微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神色如常地点头：“上次你说的那个城南研究院，我查了一下，今天拿到了详细的报告。”

  听到城南研究院的名字，季肴来了点兴趣。她掏出手机打开游戏，好似对这边漠不关心的样子，但实际上却一直在仔细听他们的交谈。

  “是这样的，那个城南研究院，平时研发的都是郭佳允许发售的药物。期间虽然会找一些志愿者做临期的人体实验，但都是合法的。”

  “但是，我查到他们最近有一批药物的流向很奇怪。”

  “他们购买了一大批他们使用不上的药物，剂量极大，且昂贵。”

  邢队一字一句地讲着，林霁尘听得格外专注。

  就连平时看上去没个正行的戴温榆，都听得很认真。

  季肴皱起眉，等待着邢队继续讲下去。

  “根据之前他们的研究记录与收入来看，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多钱用来花在购买不相干的药物上。”

  “所以我便调查了那一批药物的走向。”

  邢队突然顿了顿，看着林霁尘：“那一批药，被他们秘密送到了F洲。”

  “F洲？”林霁尘细细咀嚼着这个词。

  国际医学组织也在F洲。

  “你肯定吗？”他问道。

  邢队点点头：“他们的出境记录是我查到的，他们走航空，当时有申请航线。”

  本来他也在怀疑，城南研究院买这些药会不会真的是他们自用的。后来查过最近的航线申请之后，便确定了他们的确将那一批药送走了。

  “所以，我现在感到棘手的，是我的执法权只在国内。”

  出了国，他便没有办法再约束到他们半分。

  季肴听得认真，但也没有搭话。出了F洲的确是有些难搞，SPO虽然在国际上有一定的知名度，但是他们国外的根据地也只开设在了M洲、O洲几个地方。

  F洲本就资源不是很好，他们当初便没考虑去F洲。

  倒是窦元白跟卞沛松经常往F洲跑。

  窦元白是因为走运输，F洲那边很多东西查得不严，对他来说是天助。而卞沛松则是过去当免费医生的，据说那叫行善积德。

  林霁尘沉默了片刻，看着桌上的资料，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跟季肴如出一辙。

  他在思考，自己想法的可行性。

  “这个你别担心。”好半晌，林霁尘才说道，“你可以选择继续调查城南研究院在国内的势力，F洲那边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

  “好。”邢队松了一口气，“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说罢，他又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季肴，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屋里的所有人说道：“对了，我这段时间调查的时候，还发现城南研究院那边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男孩。”

  “有多奇怪？”

  林霁尘挑了挑眉，邢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为因为一点小事而觉得“奇怪”。

  “就，看上去比她小一点。”邢队指了指正在玩手机的季肴，“但那男生脸色苍白，会有暴起的状态。”

  如果单单是这样，那还称不上奇怪。

  “并且，那男生出入的时候，有很多人陪同。但奇怪的是，每一次那男孩暴起的时候，那些人都压制不住他。”

  听到这里，不知道怎么，林霁尘看了一眼季肴。

  巧的是，季肴也正好看向他。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确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然后呢。”林霁尘沉声问道。

  “就是觉得奇怪，我怀疑那个小男孩是不是接受了什么异常的实验，才变成那个样子。”邢队回答道。

  否则，正常的小孩，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连随同的五六个男人都压制不住他，最后还要靠打针来放到他。

  “或许你的想法是对的也没错。”林霁尘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他基本上可以肯定，季肴所说的那个研究院，跟那城南研究院有着密切的关系。

  几人又互相交换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季肴觉得无趣，便没再听，而是专心地打起了游戏来。

  “好，那就麻烦邢队多盯着一下国内这边的情况了。”林霁尘站起身来，礼貌说道，“F洲那边我会去看的。”

  邢队点头。

  林霁尘这才看向季肴：“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