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暗淡的天空染上细细碎碎的星光，病房里寂静无声。

  “北小小？嗯，人如其名。”

  小小的一只，看上去软软的很好欺负的样子。

  躺在病床上的少年首先打破了沉默，枕着双手，看上去慵懒又惬意。

  他半眯着狭长的眼打量坐在邻床的北小小，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关你屁事。”

  正在打哈欠的北小小两眼泛起泪光来不及擦还是愤愤地横扫他一眼，她拿起床头的故事书，不再理会他。

  她最讨厌别人讨论她的名字了，一点并不想跟这个新来的说话。

  “看不出来还是个脾气暴躁的小丫头。”

  少年嗤笑一声躺了一会深感无聊，目光流转间瞥了北小小一眼，发现她一脸认真地看着书，他顿时来了兴趣。

  坐起来望向她手里的书，发现北小小手里拿着一本童话故事时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不是他七岁时候看的故事书吗？

  他的一声发笑引来北小小狠狠地瞪了一眼。

  “小丫头讲个故事来听听。”

  少年嘴角弯弯，目光盼切地看着北小小，说起来距离上次听别人讲故事是什么时候，他都记不清了。

  北小小才不理会他，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继续看书。

  哼，这个人刚刚还笑话她，现在就要她讲故事，门都没有。

  “诶？就讲一个呗。”

  少年见北小小没有回应下床走到北小小床边，漫不经心地拉了拉她的衣角，试图和她商量。

  “你给我讲一个故事，我送你一个礼物，怎么样？”

  北小小身体僵了僵，听到少年到礼物这两个字眼，脑海里不自觉地回想起她以前收到过的“礼物”，笔盒里的毛毛虫，抽屉里的蟑螂………

  她肩膀抖了抖，啪的一声合上故事书。

  少年眉头一挑觉得奇怪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才发觉北小小有些不对劲，她脸色痛苦地紧咬着下唇，娇小瘦弱的身体抖得厉害。

  “你……诶？！医生！”

  他看着脸色发白连呼吸都有些急促都的小小，慌忙地按下床头的紧急呼叫的按钮。

  摊开北小小紧握成拳的手，才惊觉她强忍着不适，手掌心满是冷汗。

  医护人员很快赶到病房，“快！患者心跳微弱，赶快转移抢救室！”

  少年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个躺在推车上被医护人员推去抢救室消失在拐角处的北小小有些自责。

  他脸色微白地回望了一眼空荡荡的病房，残留着北小小余温的病床上，仅剩一本厚厚的童话故事书。

  不知过了多久，潇潇阿姨焦急地来到少年的病房，她站在门口透过玻璃小窗看到低头沉闷自责的少年，想起虚弱的北小小在进抢救室的前一刻用尽力气拽住她的衣服说不怪他。

  她还是有些不忍地推门走进去。

  “南倾，小小她的情况稳定下来了没有危险了。后天就能转回来了。”

  少年没有抬头看她，只是望着北小小床上那本故事书看不清情绪。

  “她患有心脏病，情况不太稳定所以一直住院，她不能有过激情绪。都怪我没有先跟你说一声。”

  潇潇也有些自责和后悔，还好北小小没事，她紧提着的心终是放下了。

  “不是的，我知道的。”

  “什么？”

  少年摇头说了些什么，潇潇有些听不清，她走近了些。

  “我知道她有心脏病的，在过来这边的时候护士给我讲了北小小有心脏病。我知道的………”

  少年语气有些微顿，这时候离得近的潇潇才察觉他眼尾微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我要她给我讲故事才会这样的。”

  潇潇注意到对面北小小病床上的故事书，她叹了一口气，坐在少年身旁幽幽地开口。

  “虽然我刚来这里不久，但小小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你们可能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说来话长，这孩子…………”

  长夜漫漫，两人的交谈中少年从潇潇口中知道了北小小的过去，终是明白了她情绪过激不是因为讲故事，而是他说的礼物。

  他觉得北小小还真是个脆弱的瓷娃娃，那个瘦小娇弱的女孩子可不就是瓷娃娃吗？

  可瓷娃娃才不会跟她一样扬起小脸满眼的倔强。

  一时之间他的心情复杂无比。

  “这孩子有时候情绪容易激动，平常倒是还好，你多照顾她一下。”

  潇潇讲得有些难受，她照顾北小小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倔强要强她比谁都清楚。

  少年想起那张强忍痛苦而苍白的小脸，眉眼微敛，“我……想送她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