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得起这一身袈裟吗？”话说出来凤柒就后悔了，明觉对得起那一身袈裟，他救人无数，怎么就对不起了？明觉冷冷一笑：“我为何要对得起它？”“是啊，我说错了，只是觉得如今的你与这一身袈裟很不相配！”凤柒心里充满挫败。明觉大手一挥，身上的僧衣碎成无数，如同蝴蝶翩然，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悲凉。幸好他内里穿着冰蚕丝里衣，不然就会被看光光。“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如果有一天我脱下慈悲的袈裟定然会换上冷酷的外衣！”明觉笑的很邪魅。凤柒愕然，明觉换上了一身黑底带血红花纹的衣服，银白的发丝飞舞让人仿佛见到了悲伤的恶魔！此刻的凤柒并不感到恐惧，心里充满了悲凉，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流。明觉嘴角一勾，飞到凤柒面前，用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为我难过？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凤柒咬了咬唇：“她的死也不难过了吗？”明觉回头看了一眼平乐的尸身，他一挥手便让尸身焚烧起来：“人生无论有多长，最终还不是化成了土？”凤柒皱眉，她看不见明觉眼中有悲伤，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吗？还是说这个平乐就是帮他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我不明白……遇到那个女人之后你就变了，似乎是心甘情愿变的，为什么？”明觉淡淡一笑：“没有为什么，也许你认错我了。”凤柒却不这么觉得：“不可能，我心里的明觉不是你这个样子，你把他还给我！”明觉嗤笑一声：“现在的我有什么不好？没了那一身袈裟，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大手一挥一些没有跑远的士兵便被他毙于掌下。“不……”凤柒抓住他的手：“不要乱杀无辜。”“无辜？这世上的人有谁是无辜的？活着就是罪孽！”明觉没有甩开她。“不是这样的，如果谁都有罪，那么你把我也杀了吧！”凤柒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如果可以杀了你，我该有多么的轻松！”明觉用手指抚摸着凤柒的脸颊，语气里充满无奈。“那你能不能为了我不要乱杀无辜？”凤柒觉得这个问题很傻。“怎么可能？我不杀你，不代表我可以为了你不去杀旁人。如果这一点自由都没有，我还是我么？”明觉的笑容里充满嘲讽。“可是……”凤柒不知道要如何说下去。“你的世界里很满，有轩辕逸，有儿女，有朋友，可是我的世界里只有你，而你的世界却容不得我半分。”明觉眼神一冷。凤柒摇头：“不是的，你是我的朋友，我的亲人，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明觉摇头：“很重要？重要到什么程度？”“我可以为你死！”凤柒坚定的说道。明觉冰冷的手指滑向她的脖子：“既然你肯为我死，那你为何不肯用身体接纳我？”凤柒浑身一哆嗦，最终说道：“如果你觉得这样才能让你恢复如初，那么我不会拒绝。”“是么？如果你成了我的人，那么你就不能再与轩辕逸做夫妻，哪怕一个眼神都不能给他，否则我会杀了他。”明觉眼睛一眯。凤柒咬牙：“好，我答应你！”明觉的手指如利刃划破的她的衣服：“真的？你不后悔？”凤柒闭上眼睛放弃抵抗，如果牺牲自己可以让明觉恢复如初，那么她愿意。只是想到再也不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甚至不能有任何交流，这一点让她心里非常难过。“你还有后悔的机会！”明觉的脸颊近在咫尺，气息已经喷在她的肌肤上。凤柒摇摇头，一滴泪被甩下来烫伤了明觉的手……“你还说你是心甘情愿的，你的泪已经出卖了你。”明觉看着手上被烫伤的痕迹说道。凤柒咬了咬唇：“用我一人换得天下苍生的性命，我赚了！”“是么？那些人于你何干？甚至有很多人在伤害你，想杀死你，你这样为他们着想有意义吗？”明觉嘲讽的说道。凤柒摇头：“人生在世就需要多重磨难，如果一帆风顺下去，到老了之后只有茫然。”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你老爹威胁我的“茫然？你现在不茫然吗？”明觉手上一抓，凤柒的外衣飞落。“我不茫然，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凤柒缓缓睁开眼睛。明觉被她那复杂的眼神看的一愣，他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懂凤柒了，她也不再是那个一心想着报仇的凤柒！“我不明白，前世的切肤之痛与丧子之痛你怎么说放下就放心？甚至让自己的敌人站在了最高的位置……我知道了，你心里最爱的其实是轩辕绝吧，否则你也不会在重活一次还给他铺路！”明觉冷笑。凤柒摇头：“前世和今世我都没有爱过他，信不信随你，轩辕逸是我心里唯一的爱！”明觉手上再次用力，又一层衣物碎裂。“你若是赤条条的站在这些人面前，你会觉得难堪吗？”凤柒瑟缩了一下，她看向明觉：“如果你不介意我又何必介意？”明觉冷哼一声，他的双手齐辉，一些关在小笼子里的人直接被他的掌风拍死。“不要……不要再杀了。”凤柒拉住明觉的手。“他们活着就是祸害，为何不能杀？”明觉有些厌世心里。凤柒摇头：“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一人一兽都有自己生存下去的权力，你现在算是什么？终结者吗？”明觉甩开她：“这世界本就肮脏，我杀了他们就会让世界返璞归真。”“不，你错了，这个世界没有人类就没有进步。”凤柒坚定的说道。“人类是祸害，如果不是人类，森林会充满古老的气息，动物会快乐的活着，就是因为有了人类，森林在减少，动物成了他们斗狠的工具，你觉得这样才是好的吗？”明觉摇头。凤柒无语，这个世界的确是被人类破坏了，动物们也是被人类抓起来成为战兽。战兽是什么？说白了就是一个工具，最后还会成为他们的挡箭牌。如此看来这个世界人类的存在就是在破坏，也许明觉是对的，没有了人类就没有了破坏与杀戮……不，不对。凤柒猛然惊醒，她差点就被套入了明觉的思想里，如果自己也失去了坚持，那么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不，明觉，你想的不对，如果没有人类自然就依旧有天灾，动物们有他们自己的天敌。人类并不是都坏，毕竟大部分的都是好人。如果好人多一些，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变得非常美好！”凤柒说道。明觉摇头：“没用了，这个世界的人类很快就会消失，到时候才算是仙境。”凤柒皱眉：“你做了什么？”明觉淡淡一笑，笑的非常妖冶：“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毁灭世界吗？”凤柒的心颤抖起来，那个答案她并不想听见。“是我！”明觉邪魅的笑道。“你？不可能，你才刚改变心态，我的明觉不会想要毁天灭地的。”凤柒摇头。“不是毁天灭地，不过是将人类消灭。”明觉定定的看着凤柒。“不……我不信！”凤柒真的难以相信明觉说的话。“信不信随你。”明觉背过身去。凤柒问道：“你骗我的对不对？如果你毁了我前世的世界，那么你为何又要带我来到这个世界？”“这是一个意外！”明觉似乎不想谈这个话题。凤柒皱眉：“意外？什么意外？如果你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我，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明觉沉默良久才开口：“其实那个世界我也是在它毁灭前发现你的，可惜我已经来不及减缓毁灭的速度，所以只能把你带到这个平衡世界里。可惜我想的太好了，觉得换了一个空间就不会看见那么多不想看的东西，但……人类本性太肮脏。”凤柒挑眉：“人类里有好有坏，哪怕是动物界也一样，你不是神，更加不是灵魂收割者，所以你没有权利去结束别人的生命。”明觉肆意的大笑了一阵：“是吗？别说的你跟菩萨一样，死在你手里的人也不少。”凤柒皱眉：“没有，我没有乱杀无辜。”“是吗？你前世里带兵杀的都是什么？”明觉问。“我……”凤柒语塞，战场本来就是无法分善恶的。“这一世你也杀了不少人，不管有罪无罪，你手里早就不干净了。”明觉笑的眯起眼睛。凤柒摇头：“我不会像你这样乱来。”“乱来？”明觉抬手又杀了几人：“你说这是乱来吗？”“你……”凤柒差点被气死。“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这有什么区别？”明觉问。凤柒回答不出，这便是五十步笑百步，她的手的确不干净了。不过凤柒不打算纠结这个问题，这根本就是一个无头帐，没办法算：“你知道那操纵绿色怪物的人吗？”“知道。”明觉回答的非常干脆。凤柒问：“是谁？”“一个你想不到的人。”明觉突然贴近凤柒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早晚我会把你一口吃掉。”凤柒呆愣片刻，回过神来的时候明觉居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