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清喉咙卡住，半句话说不出：“……”

  小阳阳继续：“所以，妈妈我想给爸爸输血。我想让他快点好起来，我想他有机会陪我过五岁生日，和我一起吹蜡烛许愿，我喜欢爸爸，像喜欢妈妈一样喜欢。”

  夏海清眼睛酸胀，无言以对。

  ―

  最终……

  拗不过儿子的请求，夏海清不情不愿地抱着儿子找到了护士，跟她说同意献血。

  护士看她的眼神很奇怪，笑道：“夏小姐，已经不需要了，和沐先生血型匹配的人已经找到，现在正在输血。”

  夏海清放下心的同时，又涌起非常复杂的情绪，她看清了护士小姐眼中的鄙视，那种视线就想闪电鞭抽打在她的身上，火辣辣过电得疼。

  “是吗？挺快的……”夏海清自语。

  护士小姐看向夏海清，撵人道：“夏小姐，还有事吗，没事还请离开护士工作站，我们需要工作。”

  夏海清抿着唇，惭愧地走了出去。

  ―

  夜间十二点，沐子渊手术结束，且非常成功，夏海清拎着阳阳想要跟着沐子渊的病床走。

  管家曹磊面无表情将她挡住，推离：“夏小姐回去吧，既然不愿意为少爷付出，就不要一味留在他身边索取，少爷的命容不得任何差池，尤其是为了你这种自私的女人！”

  夏海清牵着阳阳的手紧了紧，她被推得踉跄后退几步，脸色白成透明，和躺在滑轮病床上因失血过多的沐子渊脸色差不多。

  曹磊说完之后，看都没再看她们，转身跟着病床进了电梯。

  夏海清站在关闭的电梯门口，低着头有些丧气。

  母亲都是自私的，她也承认自己自私，有些狼心狗肺。

  小阳阳眼睛精神地盯着电梯的电子屏。

  见红色的数字不再翻滚，变成了“16”，他扭头看夏海清，指着数字道：“妈妈，电梯停在了十六层，爸爸的病房在十六层，我们上去找他吧？”

  夏海清看了眼电子屏上的“16”，顿了一会儿，数字开始变小，显然曹磊他们出了电梯，电梯开始下降。

  夏海清有些犹豫：“曹磊不会让我们靠近他的病房。”

  “可是爸爸会让我们进去的，爸爸醒来会找我们，找不到他会不开心的。”

  奶声奶气的声音，却比夏海清还要有主见。

  “妈妈，我们快点上电梯找爸爸吧。”

  夏海清看着儿子不断朝她点头、怂恿她按电梯上楼找沐子渊的表情，她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牵着阳阳的手走到电梯跟前，按了上键。

  ―

  意料之中，沐子渊的病房外面守了很多黑衣保镖，夏海清和阳阳被挡在外面，靠近沐子渊病房的机会都没有。

  16层病房区只有这么一间病房，装修很好，虽然比不上沐子渊的别墅，但却和夏海清租的小公寓有一拼。

  关键是，病房外面没有供人休息的长椅，夏海清进不去，又不想离开。

  最后靠着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让阳阳坐在自己怀里，一个女人一个孩子在外面等。

  ―

  病房……

  手术麻醉没有过，医生要求病人移到病房后，安装好心电图仪器，保持清醒两个小时，心电图没有问题，才允许病人沉睡。

  这样做是避免病人在麻醉期间，无知无觉的休克，不能即时发现导致死亡。

  曹磊按照医生的要求，将沐子渊唤醒，沐子渊倦怠地掀开眼皮，见第一眼看到的是曹磊这个老头，他不悦地蹙眉。

  接着他将视线扩开，扭着头在房间360度寻找。

  没有看到夏海清和阳阳……

  沐子渊深深蹙眉，有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