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雨淋多了脑子进水了
作者:句怂      更新:2022-05-04 17:18      字数:2650
  陆辞从车里拿了一把雨伞撑开,看着浑身上下满是泥渍的迟眠,开口问:

  “迟小姐怎么没有打车回去?是没打到车吗?”

  迟眠抬起头,眼睛因刚刚哭过变得红肿刺痛,隐约间看见一把黑色的大伞,撑在她的头顶。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陆辞,愣住了:“你们怎么回来了?”

  “迟小姐,雨太大,上车吧!我送你。”

  刚上车,后座的靳司洵突然转过头,眼神毫无温度的将她打量了个遍,讥讽的笑着:

  “看来迟小姐撒谎的技术还有待提高啊!”

  迟眠抬头,对上了那双漆黑灼人的眼睛。

  她愣愣的望着靳司洵:

  “靳先生,你怎么又倒回来了?”

  靳司洵眼眸微微一沉,看着她反问:

  “我为什么不能倒回来?迟小姐一个人坐在这淋雨是打算当个落汤鸡,你不知道躲雨吗?觉得丢脸是吗?面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家里不派人来接,你今晚就打算在街上住一晚?”

  面对男人的一系列反问,她一时间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就这么怔怔的看着靳司洵。

  他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一句比一句冷冽。

  气氛骤然僵硬,靳司洵看着她衣服上都在滴水,眉头微蹙,低声的问:“住哪——!”

  迟眠迟疑了一会,半天从嘴里冒出一句:“啊?”

  靳司洵的眼神复杂的像是氤氲,带着雾色的黑夜,看了她半晌才说:

  “你家在哪?雨淋多了脑子进水了,家都不知道在哪?”

  迟眠是真没反应过来,每次一遇到靳司洵,她都感觉底气不足,反驳他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愣了一会儿,报出地址:“青芜路北枫山别墅区5号!”

  车里的三个人瞬间都变得沉默起来,陆辞专心的开着车,靳司洵也沉默寡言的拿起车里的一份报纸看起来。

  只剩下一个和他们格格不入,强行融入这氛围的迟眠,她尴尬的往车窗那靠,隔着车窗看外面,却只看到一片黑乎乎不清晰的高楼。

  车子突然的刹住,迟眠就那么毫无准备猝不及防的,头狠狠的磕车窗玻璃上。

  “怎么回事?”靳司洵眉头微蹙,看着前面开车的陆辞问道。

  “二爷,有个人突然闯红灯。”

  迟眠郁闷的揉了揉额头,发现正巧磕在之前的闷包上,这下比刚刚更肿了她都能摸到那个鼓起的闷包有多肿。

  “嘶——”

  她压低声音的吸了口冷气,却还是被身旁的靳司洵察觉到了。

  他伸出手拽住正在揉额头的迟眠,重重的叹了口气,俊眉微皱。

  “别揉!”

  随后他还用嘲讽的语气补充了一句:

  “我看你真的淋雨淋多了,连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

  迟眠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一个字都没说把头硬生生的别开了,她只觉得心脏在那么一刻紧缩了那么一刹那,一股暖流经过。

  靳司洵把车里备着的小毛毯递给她,还不忘挖苦一句:

  “怎么,宴会上那个巧言令色,自大狂傲的迟小姐,现在成哑巴了?出门前但凡带点脑子也不会,受伤了还在雨里淋,连躲雨都不会。”

  她终于忍不住,哑着嗓子,尖锐地反问一句:

  “你有看出我不带脑子了吗?”

  靳司洵抬头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说:

  “你浑身上下我就没看出你哪带了脑子。”

  迟眠压住想揍一顿对面那个男人的冲动,平息怒火。

  嘴角一僵,不动声色的说了句的:“靳先生对待女士都这么直言不讳吗?”

  靳司洵一字一顿的说:“因人而异!”

  随后他只字未语,放下手里的报纸,闭目养神。

  迟眠感觉全身越来越冷,冻的发抖,她拿起毛毯毫不客气的披在身上,朝角落里靠了靠,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

  ……

  不久后,车子行驶至迟家别墅不远处。

  “迟小姐!迟小姐……”陆辞叫了几声并未有人回应。

  迟眠没有被喊醒,相反靳司洵却被吵醒了。

  靳司洵看了一眼靠在车上睡着后没有意识的迟眠,因发热白皙诱人的肌肤中透着微微的粉嫩,高挺小巧的鼻子让人忍不住想蹂躏,紧抿的嘴唇微动有种一语还休的迟疑。

  他的眼神一滞,淡然开口道:“她发烧了!”

  陆辞从后视镜看到,迟眠脸色发白,额头上聚满了细密的汗珠,看样子确实发烧了。

  “二爷,现在怎么办?”陆辞问道。

  他没等到靳司洵的示意,等到的是企图把昏睡的迟眠摇醒的靳司洵,看到这一幕,陆辞的嘴角不经抽了抽,心里开始编排起主子:

  活该二爷单身万年,这也是有原因的。

  迟眠突然惊醒,猛的抬起头,好巧不巧的撞到靳司洵的脸,她听到一声闷哼声,抬头就看见一旁皱着眉,揉着鼻梁和下巴的靳司洵。

  “对不起,对不起,你下巴没脱臼吧!”

  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刚刚那声响声的确很响,她都能感觉到有多疼。

  靳司洵沉着脸,冷冷的说:

  “如迟小姐所愿,我好的很!”

  “你真没事?”迟眠问道。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

  迟眠打量了他的下巴和鼻翼,被她撞的有些微红,她低头捡起掉在脚下的小毛毯。

  恰巧,头发就在那么一瞬间勾在靳司洵的西服袖扣上。

  “啊——!”

  刚抬起头,她就感觉到头皮处一阵发麻,疼的她叫出了声。

  靳司洵看到勾在他衣服袖扣上的头发,扶了扶额,一脸无语。

  “别动,你头发绕我衣服扣子上了,你硬扯当然扯不下来,你还能再干点更蠢的事吗?”

  靳司洵单手扯住她的手往回轻轻一拉,娇小的身子便紧凑地贴合在他炽热的胸膛之上。

  迟眠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头晕晕的,她不断的扭动挣扎想挣脱。

  靳司洵眉头不悦的皱在一起,脸色近乎接近铁青,他冷声搪塞道:

  “别动,头发缠住了!”

  她轻轻抿了抿唇安静的保持不动的姿势,偷偷的打量着他,心不自觉地竟漏掉了好几拍……

  靳司洵轻轻拉扯着她的头发,捣鼓了好一会儿,半天没没弄掉,双眉紧紧地蹙在一起,脸上写满了他此刻的不悦。

  “要不拿剪刀剪断吧!”迟眠说道。

  靳司洵压抑着磁性的声调说了反问一句:“你看我像是会带剪刀的人吗?”

  她想想也是,谁会出门拿把剪刀,她拽住缠绕在西服袖扣上的头发下狠手一扯,靳司洵心里不禁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挑高声调质问:

  “你想干什么?”

  顿时,一声呼痛声从她口里溢出来:“啊——!”

  黑曜石袖扣和断了的头发应声落地,掉在了她的脚边,滚了一圈才停下。

  靳司洵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重重的说了一个字:

  “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