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下辈子我还会找到你
作者:句怂      更新:2022-05-04 17:21      字数:7420
  很快一切的一切都终将暗波涌动,渐渐深陷。

  报社头条的重磅新闻,一个标题毁了所有的平静。

  ——《迟家大小姐杀人被警察逮捕》

  仆人拿着报纸,慌里慌张地冲进来,大声喊道:

  “夫人,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余夫人一听,瞬间怒了,挑高声调,开口厉声训斥道:

  “我说过多少次在这个家里不许提迟眠!”

  仆人被余夫人的大声训斥下,吓了一跳,只敢小声地说道:

  “夫人,小姐真的出事了!”

  余夫人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声,嘲讽道:

  “呵,她能出什么事,她好好的做她的靳太太,还需要我们操心!”

  仆人张了张口,一本正经地说道:

  “夫人,小姐杀人了!”

  闻言,余夫人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她震惊地问道:

  “什么!”

  好半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转过身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一锅汤,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

  “你听谁说的!”

  仆人把手里的报纸递给她,描述道:

  “今天一早我出去买菜,看到新闻报纸全都登满了小姐杀人的新闻!”

  余夫人还以为是无良记者乱写一通也不当回事,但到底还是拿起来审视了一番。

  她抓起了报纸往下看,纸上有鼻子有眼地,整整一长条长篇大论写的都是迟眠杀了人被警察亲自缉拿归案,版面上还配上了好几张迟眠手上带着手铐,坐进警车里的照片。

  余夫人心里很清楚警察都已经出动了,这件事怎么可能是空穴来风,她拿着报纸的已经微微有些颤抖。

  余夫人用力的篡着报纸,篡的皱巴巴的,她一时失神,不小心将那锅滚烫的热汤从正在生着火的灶台上打翻在地,“咣当——”一声,锅里的热汤洒了出来,溅了她一脚。

  滚烫的热汤还冒着热气,余夫人的脚背被烫的通红一片,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痛意。

  她羸弱的身躯一震,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地上,一旁的仆人看到她的脚被滚烫的热汤烫伤了,整个人都吓了一跳,刚想要伸手扶她,就被她推开了。

  她摔了手里的报纸,怒声道:

  “荒缪!我余清秋的女儿是何等的高贵,怎么会去杀人!”

  “不可能,她不会杀人的!”

  余夫人心里不安地问道:

  “警察那边怎么说?”

  仆人小心翼翼地扶着余夫人坐在椅子上,说道:

  “我已经跟我的一个在警察局里办事的亲戚,偷偷问过了,案发现场所有留下的证据都指向小姐就是凶手!”

  话音刚落,余夫人努力让自己尽力平静下来,她冷声说道:

  “叫上司机,立刻跟我出去!”

  仆人一脸担心地说道:

  “夫人,你的脚受伤了,先敷药吧!现在出去你连路都走不了啊!”

  余夫人顿时失去了耐心,她冲着仆人怒吼道:

  “去啊!你废什么话,立刻、马上让司机准备好车,我现在就要出去!”

  宋家别墅门外,

  余夫人抬眸往镂空铁门里一直张望着。

  “我家夫人有事,余夫人请回吧!”

  余清秋看着转身要走的仆人,她立刻伸手从铁栏杆的缝隙里拉住宋家的仆人,焦急地说道:

  “麻烦你再帮我跟你家夫人说一声,我找她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宋家的仆人转过头看着,站在冷风里穿的单薄,一直守在大门外的余夫人,心软道:

  “好吧!那余夫人你稍等一下!”

  宋夫人隔着窗帘,偷偷往外张望,看着匆匆走进来的仆人问道:

  “她怎么还在外面?不是让你随便找个借口打发她走吗?”

  仆人瞬间被问的哑口无言,毫无底气地说道:

  “夫人,我……”

  宋夫人挥了挥手,长叹了一口冷气,说道:

  “算了,算了,要是今天不见见她,以她这个固执的性子,指不定得站到猴年马月,走吧!我们去看看吧!”

  沉重的铁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余夫人抬头看着从别墅里面走出来的妇人,不顾脚上的火烧火辣地痛意,立刻上前哀求道:

  “宋芸,你看在我们曾经的关系上,救救我女儿!”

  宋夫人难为情地轻轻拍了拍余夫人紧握着她手臂的一双手,叹了口气说道:

  “清秋不是我不愿意救,你女儿杀了人被警察带走了,现在全城皆知她是个杀人犯,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闻言,余夫人立刻甩开了宋芸覆盖在她手背上的一双手,红着眼睛,竭力嘶吼道:

  “我女儿没有杀人,她不是杀人犯,她不是!”

  宋夫人见她反应过于激烈,也立刻劝谏道:

  “你不是也讨厌你那个女儿吗?你就由着她自生自灭吧!省的平白在给你们迟家招来祸端!”

  闻言,余夫人眼里的泪水开了闸一般向外涌,她哽咽着说道:

  “不!宋芸,你不懂!她迟眠一辈子都是我余清秋的女儿!她更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我没有不喜欢她,只是恰恰她太好了,被人欺负也不知道要还手,我更没有不认她,我只是恨她一生下来就不能讨沅江的喜欢!”

  宋夫人看她那副凄惨落魄的样子,免不得多嘴一句:

  “清秋啊,你现在知道了?我看迟眠那性子特别好,性格上虽有些冷淡,但人还是不错的,我早就想说了那迟沅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因为这样一个男人,二十多年都不待见自己的女儿?”

  余夫人不语。

  宋夫人叹了口气,也只是无能为力地说道: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清秋啊!我是真的力所不能及,你找别人帮忙吧!管家,送客!”

  话毕,她直接命人关上了别墅的大门。

  余清秋伫立在萧瑟的冷风里,看着宋夫人越走越远的背影,心中燃起的一点点希望都早已破碎泯灭了。

  她站了好久,像是一尊雕像一样,不动也不说话只看着那扇紧闭着的铁门。

  仆人不由得上前几步,轻声唤道:

  “夫人,天冷你的身体受不住,我们走吧!”

  “嗯!”

  余夫人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萧条的身影,漫无目地的离开宋家别墅。

  她带着一双受了伤的脚,一瘸一拐的坐上了车,她闭着眼睛靠在背椅上小憩了一会儿,似乎都已经忘记脚上的痛意。

  心里一直堵得她很难受,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暗自下定决心道:

  “去沈家!”

  短短几分钟,车子像是离了弦的羽箭般,以飞快的速度移动着,快速的驶向了沈家别墅。

  听到老管家的通禀,霎那间,沈老先生的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吃惊地问:

  “谁?”

  老管家再次重复道:

  “余夫人!”

  沈老先生半张着的嘴叫僵硬着,他惊愕地瞪大了双目,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纹丝不动,像木头一样,定在那里了。

  他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质疑地问道:

  “你再说一遍谁来了!”

  老管家被他的激动的神色,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说道:

  “余……余夫……余夫人!”

  沈老先生又再次洵问道:

  “哪个余夫人?”

  老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就是迟家的余清秋,余夫人!”

  沈老先生闻言,顿时心情大好,笑着说道:

  “清秋!她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她现在人呢?”

  老管家指了指门外说道:

  “就在外面!”

  沈老先生一听,瞬间拉下了脸,不悦地说道:

  “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不把人给请进来啊!”

  仆人们立刻认错道:

  “是!我们马上去!”

  人刚走到一半,就被沈老先生叫了回来,他兴致勃勃地说道:

  “回来,回来!”

  “我亲自去!”

  刚走到大厅门口,沈老先生急促的脚步停住了,他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领带和衣襟,朝着老管家问道:

  “我看上去精神吗!”

  老管家见沈老先生心情大好,心里也跟着乐呵,笑着说道:

  “精神!老爷精神着呢!”

  沈老先生整理了一下头发,笑着说道:

  “那就好!”

  说罢!他一脸高兴的往前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停下。

  他一脸忧心忡忡地问道:

  “我看上去老吗?像不像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老管家一听,顿时笑了笑,赶紧应和道:

  “不老,不老,老爷跟年轻时没多大区别!”

  沈老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又扯了扯衣服上的褶皱,继续问道:

  “那我这身衣服……”

  没等他说完,老管家就直接打断了。

  “老爷穿什么都好,还跟年轻时一样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老管家上前帮着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沈老先生蹙着眉头,毫无底气地问道:

  “那你说清秋见了我会高兴吗?”

  “老爷这是说的什么话,余夫人都已经来这儿了,怎么会不高兴!”

  老管家说的话似乎有宽慰的功效,瞬间令沈老先生信心倍增。

  他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

  “嗯,有道理!”

  他又故作咳嗽了几声,冲着老管家说道:

  “咳咳,什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收敛收敛啊!我这都一把老骨头,黄土埋半截的人了!”

  老管家一听,瞬间诚惶诚恐地说道:

  “老爷你又说胡话了,我,我老林都还没死,你怎么就尽想这些!”

  “老爷,你再这么喋喋不休的说下去,人还见不见了?还是快走吧!别让余夫人久等了!”

  沈老先生闻言,立刻加快了脚步。

  “对对!快走,别让她久等了!”

  当沈老先生满怀期待的看着门外站在秋风萧瑟和落叶纷飞下的女子时,仿佛时间都回流一般,他们都好像回到了一段漫长的记忆之中。

  麻木的眼神,心酸的笑容,正在被同化,光消失的余残之际,他和余夫人仅一门之隔,就好像是隔了半个世纪一般的漫长幽远。

  回首过去,沈老先生顿时红了眼眶,感慨万千地说道:

  “清秋,你终于肯来看我一眼了,我以为我死了你都不会来看我一眼!许久未见,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两人四目相对,却各怀心事。

  余夫人不着痕迹的收回了目光,看到沈复的那一刻,她心里想说的话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她支支吾吾地说:

  “沈……沈复……确实许久未见!这次我来其实是……”

  “其实是我女儿出事了我拜托你救救她!沈复,我知道我欠你的很多我这辈子都还不起,我只求你……”

  沈复瞬间满脸老泪纵横,他偷偷摸了把眼泪,笑了笑说道:

  “清秋,你说什么傻话呢?还记得你婚礼那天我跟你说的话吗?只要你清秋他日有难,我沈复必将随叫随到!”

  余夫人好像也陷入了一段往事的回忆里,她蹙着眉头,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复……”

  沈复看余夫人神色匆忙,连脚上穿的是拖鞋都不知道,他开口道:

  “清秋,外面风大,你身体不好快进来吧!”

  余夫人刚走一步,双脚就如同钻心样疼痛,她一瘸一拐地走着。

  沈老先生回头就看见她瘸着走路,蹙着眉头问道:

  “你这脚怎么回事!”

  扶着余夫人的仆人,立刻开口道:

  “夫人不小心被热汤给烫伤了!”

  话音刚落,余夫人立刻冷声呵斥着自己的仆人:

  “多嘴!”

  沈老先生一听,心里自是焦急万分,他立刻上前扶着余夫人一脸担忧地问道:

  “烫伤了,严重吗?我看看!”

  他小心翼翼的放慢脚步扶着余夫人坐到沙发上,一只膝盖微微弯曲半跪着,细心的脱下了余夫人双脚的拖鞋。

  他看到余夫人那双烫红后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因为烫伤后嫩皮都蹭掉的双。

  他捧着余夫人的一双烫伤的玉足,轻轻地吹了吹冷气,一脸心疼地说道:

  “怎么都起泡了,你们迟家的人都是怎么照顾她的,清秋,你坐一会儿,我马上去叫医生过来!”

  他来不及训斥下人,快步就要往问门外跑去。

  余夫人见势,立刻开口拒绝道:

  “不用了,已经不疼了!”

  沈老先生蹙着眉头说道:

  “清秋,你人都来了还要跟我这么客气?”

  余夫人沉默了片刻,仍是固执地说道:

  “沈复,真的不用了!”

  见余夫人语气一直坚持,沈老先生只能作罢。

  “那好吧!你先坐着,我去拿烫伤药!”

  不一会儿,沈老先生手里一下子多出了好几支烫伤膏,他不知道哪种好用,他只希望此刻余夫人的脚能马上好起来。

  他刚要去抹药,仆人就上前说道:

  “老爷,还是我来吧!”

  沈老先生直接绕过了仆人,蹲了下去,作势就要给余夫人的双脚抹药。

  他不自觉地说道:

  “不用,我亲自来吧!我记得我以前也是这样给清秋涂药的!”

  话音刚出,周围的气氛瞬间尴尬了,沈老先生这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余夫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脚躲开了,冷声道:

  “还是让下人来吧!”

  沈老先生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把药膏递给了下人。

  “嗯!”

  抹完药后,两人相谈了一番,沈契坦言道:

  “清秋,你放心!只要是你所求的,我一定会办到!”

  余夫人心里万分愧疚地说道:

  “沈复,这辈子我知道我欠你很多,下辈子……”

  还没等她说完,沈老先生就突然打断了。

  他紧盯着余夫人,假装笑的很轻松随意,他双目含泪,不自觉的低声地说道:

  “不用下辈子了,下辈子还是我先来找你,我一定会再他之前先一步找到你!”

  下人一进来就感觉到这异常诡异的气氛,假装咳嗽了一声:

  “咳咳,老爷有人送来个东西!”

  “沈老先生回过神,问道:

  “什么人?”

  仆人仔细回忆着刚刚的事,摇了摇头回复道:

  “不知道!东西送完就走了!”

  沈老先生点了点头:

  “嗯,知道了!”

  他接过了文件袋有些诧异,半疑半惑地打开了,审视着里面的几张印满黑字的纸。

  ……

  桐深苑,

  靳司洵正想着,视线忽然被人挡住,是景恙来了。

  “我听说了迟眠的事,陈放的死是你故意给迟眠设的圈套吧!你借迟眠之手伺机除掉陈放!”

  景恙看着靳司洵有些严肃的表情,略一思索过后,下意识的继续说道:

  “你完全有能力让陈放悄无声息的消失,但是你却选择了另一种方式,这一手好棋局都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靳司洵,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报复迟眠吧!”

  靳司洵看着他:

  “你对她的事很上心?”

  景恙被他盯的浑身上下凉嗖嗖的,声音甚是不悦:

  你不疼你老婆,还不允许别人来疼!”

  景恙顿了一下,抬头与靳司洵四目相对,故意半开玩笑地说道:

  “再说了小绵羊长的那是人比花娇,如花似玉,可惜了,要是早几年遇到她,我也不会被掰弯了啊!”

  边说他还一边偷偷瞟了几眼靳司洵此刻黑到不能再黑的脸色。

  “说不定我还是你最强的竞争对手!”

  他看着靳司洵那张铁青的脸,别提有多得意。

  他甚是得意地在内心暗自窃喜:

  该!老狗,我气不死你!

  靳司洵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淡淡地说道:

  “是挺可惜的,你没这个机会了!”

  他端起古色古韵的茶杯,抿了一口茶,眯着冷眸,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突然想起有重要的事要跟黎寂说一声!”

  景恙一听,顿时坐不住了,他猛地扑过去一把夺过靳司洵篡在手里的手机,强行洗脑道:

  “不,你没有!”

  靳司洵邪笑了一下,懒散地说道:

  “景恙,跟在黎寂身后当个影子那么多年,你不累吗?还不打算跟他说?”

  景恙低着头,痛苦的笑了笑说道:

  “说,呵,怎么说,说我喜欢他?觊觎他?别开玩笑了,有些话说出来连兄弟都没得做了,就这样也挺好的!”

  下一秒,他随手拿起一个苹果扔着完,打趣道:

  “你还有这闲工夫来管我的事儿,一个迟眠就够你头疼的了吧!现在还突然来了个前未婚妻。要我说,你跟迟眠,一个是火星,一个是地球,撞一起了就得炸!”

  靳司洵放下手里的茶盏,挑了挑眉说道:

  “你不也一样,还有这闲情雅致天天跑来我这儿,我可听说你情敌何漫歌回来了!不仅回来了,他俩还见面了,死灰复燃指日可待了,你不打算做点什么?”

  景恙一听,想开玩笑的心情一下就没了。

  他换了换话题:

  “我听说了,你想用诊断书让迟眠直接保外就医,监外服刑!”

  靳司洵用鼻音回复道:

  “嗯!”

  景恙看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继续说道:

  “那你想过这份诊断书一出,会毁了迟眠!”

  “迟眠那样一个爱面子,又高傲的女人,这份诊断递上去,不出一日,所有人都会知道昔日云城高高在上的第一名媛,是个有精神病的疯女人,是个杀人犯!你替她想过吗?”

  “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靳司洵沉了沉一双冷眸,不悦地说道:

  “所以,你今天是来当说客的?”

  景恙不语。

  “……”

  靳司洵嗤笑了一声,尤为冰冷地说道:

  “景恙,如果你是来找我谈心,我随时欢迎,但如果你是迟眠的说客,那我只能送客!”

  景恙看着靳司洵迟疑了一两秒,又开口问道:

  “你当真想好了?哪怕迟眠会因此恨你入骨,你也不后悔?”

  靳司洵的神色冷漠到近乎寒冰,他微微眯起眼,眸中透出危险的光芒,薄唇轻启道:

  “绝不后悔!”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靳司洵还从来都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我从不后悔我对她所做出的一切!”

  景恙点了点头,无所谓地说道:

  “那好,你说的绝不后悔!日后也定当如今日所言!”

  靳司洵的眼睛里不带一丝的迟疑,似一把锋利的刀,他不改辞色,斩钉截铁道:

  “定当如此!”

  靳司洵转过身来,双手放在西服的裤兜中,身姿挺拔,他背对着光线,开口。

  他的声音算不上狠戾,却带着一种让人心颤的力量,他的眸光微闪,对着景恙一字一句道:

  “这件事过后,昔日高高在上的迟家大小姐将不负存在,有的只是一个杀了人被判刑的疯女人,我要她迟眠,永无翻身之日!她只能一辈子乖乖的待在我为她建立起的牢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