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长老，你看我的眼神好奇怪。”苏简言学着莫杰称古悦为“古长老”，接着话题一转，真挚地笑道：“谢谢你带我去幽蓝城，你是大好人。”

  听得苏简言出声，古悦蓦地回神。

  方才看着娇憨可人的女孩整理东西，他恍然想起时隔多年的往事。不由得一声叹息，看着苏简言，问：“孩子，你多大了？”

  “我吗？十六。”苏简言脱口而出，却又想起黄泉路上二十年的游荡生涯，思考着要不要将那二十年也加上去，如此一算，竟然发现自己已经三十六岁了。

  她又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她死在十六岁的花季，那么现在重生依然得从十六岁开始活起。

  “一样啊。”古悦的眼睛流露出无尽的悲伤，很深很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什么一样？”苏简言困惑不解。

  为什么这个国家的人都似乎藏着很多的秘密。

  瑾然为什么仇视忆涵？忆涵为什么戴着面具，烺轩的心底又藏着怎样的心情，而眼前的古悦长老竟也有着深深的悲伤。

  她虽然一直都很乐观，看起来憨憨地，没心没肺的样子，可也懂得藏有秘密的人一般都曾经历过伤痛。

  “我唯一的徒儿在同你这般大的时候，就是坐着现在这辆马车，由济世山庄来到帝都幽蓝城，之后再也没有回家。”古悦倾诉往事，鼻子一阵酸楚，竟似要掉下眼泪。但终究是在陌生人的面前流露感情，他还是强忍下眼泪，眼眶却已湿润。

  难得有人愿意告诉她悲伤的原因，苏简言自是不愿放弃，继续追问：“然后呢？你的徒儿去了哪里？”

  “她啊……”袖口轻拭眼角，古悦又是一声叹息，“她死了，为师都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她死的时候身边没有亲友……”

  察觉到自己今日话多了，古悦突地止口，转移话题，“小言，你打哪儿来？你的父母呢？怎么就你一人在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