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婆是你能丢的吗
作者:一只大雁      更新:2023-05-31 22:19      字数:4239
  楼鄢看着屋内的境况, 一时之间,竟无法猜测谢则厉如此行径背后的缘由。他是真没有想到,谢则厉找他要「忍泪吟」是拿来给自己吃的, 堂堂魔教教主, 竟然还有这等癖好。楼鄢看着此刻满面艳红的谢则厉, 实在忍不住心中感慨, 免不了要多说几句, 便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 喃喃道:“原来教主您喜欢这种刺激。”谢则厉极力忍耐,方才能压抑住几乎要从喉中溢出来的呻/吟,偏偏这楼鄢还要如此谈笑折辱他, 若是以往, 他一定要让楼鄢后悔,可是今日……今日他只能想到, 楼鄢身为梅幽宫宫主, 修了梅幽宫中专于合欢双修的功法,床上功夫一定很不错。谢则厉咬牙切齿,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骂道:“你……你闭嘴……你再……你再胡说八道,本座一定……一定……”他说不下去了。哪怕此刻有这么多人在场, 其中甚至还有他的义子在,他也着实难以将自己心中的欲念压下去, 他抑不住口中低吟, 而在如此境况之下, 他发出这等的声音, 着实令人觉得有些尴尬。木一川侧过脸去, 不想多看, 怎么说这也是他的父亲,他可不想撞见父亲的这种事。他甚至想直接转头从此处离开,好避开眼前的尴尬,可他不知江肃为何会在这儿,他想要同江肃解释自己的身份,也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一问江肃,他便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贺灵城怔了许久方才回神,讶然之下不知所措,门都已经推开了,他若是再关上也不好,便只能强忍下心中的尴尬,问道:“教主……您怎么了?”楼鄢咳嗽一声,丝毫不曾将谢则厉的话当做是威胁,他了解自己的炼的药,此刻谢则厉还能维持理智同他们说话已经算得上是意志力超群了,什么要杀了他,这时候的谢则厉,怎么可能还有能力杀了他。「忍泪吟」不愧是他这辈子炼出的最好的艳毒,这药效来得如此之快,连谢则厉这般武功高强之人都难以将药性强压下去,只是谢则厉这一票玩得未免也太大了,想要体会艳毒的刺激,不如找他要个药效低一些有解药的,「忍泪吟」可无解,这一口下去,从此自上转下不说,往后脑子里也只会有那么一档子事,魔教教主变身玩物,正常人都不会如此选择吧?他一顿,不由又想,谢则厉该不会……认错药了吧?他将要给谢则厉时,也不曾说这是「忍泪吟」,他还有好几种药同「忍泪吟」一般也是白瓶小红丸,那这么说来,责任难道还在他?楼鄢默默后退一步,小心翼翼左右一看,只想若是情况不对,他立即就要开溜。可不想下一刻江肃已经开口,道:“我把药塞进他嘴里了。”楼鄢:“……”贺灵城:“……”谢则厉:“楼鄢……解……解药……”“他朝你要解药呢。”江肃虽然早就知道答案,可谢则厉一直在这儿叫唤楼鄢,他还是觉得有些烦,他干脆看向楼鄢,替谢则厉将后头的话都说了出来,问,“你有解药吗?”楼鄢讪笑一声,道:“我会炼药,可我不会解毒啊。”谢则厉:“……”“我一开始就说了没有解药嘛……”楼鄢小心翼翼,“它就是真的……没有解药的那一种情毒……”谢则厉:“……”谢则厉崩溃了。“我阿姊可能会有些办法。”楼鄢见谢则厉面上神色,匆匆又补上一句,“她和我不一样,她以前认识医仙谷谷主时,学了不少医仙谷的医术,我们可以去找他。”江肃:“……认识医仙谷谷主?”楼鄢的阿姊是梅幽宫圣女,那也就是同林风南有过一段旧情的女人,而在这种书里,还是梅幽宫中人所谓的“认识”,江肃觉得……这不会太简单。楼鄢咳嗽一声,像是默认了江肃的意思,又说:“只是此处赶回梅幽宫也需有十余日路程,在这期间——”“还有其他办法。”江肃深知书中剧情,自然也知道楼鄢接下来想说的话是什么,“若有人能消耗内力强行为他压制体内毒性,或许多撑些时日。”“可此举仅仅只是压制,中毒之人稍有心性变化,都有可能再度激发毒性。”楼鄢道,“对双方的内力而言,也都是极大的损耗。”正如书中的张问雪一般。书中后期,张问雪终于救江肃逃离了魔教,想方设法为江肃压制毒性,反是逼得自己功力耗损,几乎半年白发。此事江肃也记在心中,他本想等有机会再往谢则厉身上报复回来,可如今看来倒是不必等机会了,现在就挺好的。“既然要去梅幽宫,就先找个人帮他压住毒性吧。”江肃认真得好像不是自己喂谢则厉吃了药,“这里谁武功最高?”楼鄢默默看向他。江肃毫不避闪,直迎上他的目光,二人目光相对,楼鄢又默默别开眼,看向了一旁的木一川。他还来不及开口,江肃便已经拒绝了。“魔教教主中了这种毒。”江肃说,“你让个年轻人和他呆在一个屋子里,不太好吧?”楼鄢小声:“他们俩是父子,不可能会——”江肃:“你们邪道中人还在意这个?”楼鄢:“……这是偏见。”江肃:“你来吧。”楼鄢:“……”楼鄢:“换我呆着就很好?!”“很好啊。”江肃说,“你不是本来就和谢则厉有一腿吗?”楼鄢说不出话。他还记得自己差一点儿就被江肃剜掉的眼睛,他想反对,可他不敢,如今此处两个武功最高的人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谢则厉还中了毒,唯一可能为他撑腰的人都没了,武功高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他还是闭嘴吧。江肃已懒得继续理他,他转身看向一直呆滞不曾言语的贺灵城和木一川,皱一皱眉,还是决定开口询问。“这里谁能主事?”江肃问,“你们教主好像没办法集中精神和我说话。”江肃说完这句话扭头,正见谢则厉口齿不清地骂他,只是那声音带着喘息,他干脆一句话也没有听清,他便又回过头来,见楼鄢和贺灵城稍稍停顿片刻,而后一齐看向了木一川。……楼鄢不是魔教中人,魔教里的事,他插不上嘴,贺灵城虽是魔教副使,可谢则厉一贯多疑,绝不肯将手中权力分给任何一人,哪怕如贺灵城这般被称作是教中副使的,也不过是管一管魔教内的账册与内务,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破事,在真正的大事上,永远只由谢则厉一人决定。至于木一川,他虽然从小只顾练武,从来没管过这些事情,可不论怎么说他也是魔教的少教主,在这种时候,显然只有他最有资格统管大局。木一川有些慌。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更何况他需要面对的人还是江肃,他满心忐忑,可此时此刻,却也无人能够助他,他刚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便被江肃扯住了胳膊,拽到了一旁去。这儿毕竟有这么多人在场,江肃一点也不希望他们听见自己和木一川的对话,他甚至让木一川将周遭的魔教守卫都赶走了,这才蹙眉看向木一川,问:“你到底是谁?”木一川垂下头,心情低落,片刻方答:“我叫李寒山。”江肃:“……”很好,这名字江肃也知道。魔教少主,谢则厉这些年养出来的魔教第一高手,除了为谢则厉办事之外,鲜少在江湖上露面,他在江湖诸人的口中就是一个迷,而在原书剧情中,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只活在书中角色的对话里,甚至连一点戏份都没有。那也就是说,哪怕在原书的世界中,李寒山也没有为难过他。江肃叹了口气,倒也说不上有多生气。他能理解对方对自己身份的隐瞒,稍稍沉默些许时候,也只是解下腰间的另一柄剑,递到李寒山手中,道:“你人走了,把剑丢给我算怎么一回事。”李寒山:“我……”“这可是剑客的媳妇!”江肃挑眉,“老婆是你能丢的吗!”李寒山:“……”片刻,李寒山略有些艰难开口,问:“你……来这里做什么?”“现在不是细谈的时候。”江肃道,“先将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待会儿我再将事情原委告诉你。”毕竟谢则厉中了艳毒在屋内躺着呢,丁叶生醉个酒往屋里一趟都能睡出个金玉良缘,那谢则厉浑身无力趴在他的小情人梅幽宫宫主面前,鬼知道他们说话的时间再长一些,回去会不会就看到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我需要在魔教中停留一段时日。”江肃说,“你父亲中了毒,只能由你来下令了。”李寒山乖巧点头。他不知道江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江肃为什么要留下来,他只知道,反正江肃不会还他。他心中好似炸了一朵烟花,有说不出口的喜悦,谁能想到几日前方才分别,今日他便又可以见到江肃了,他小心翼翼接过无名剑,紧紧握在手中,半晌才憋出一句话,道:“你想要什么,同我说便是。”江肃听他如此说,先是一怔,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他好像也和李寒山说过,他不由失笑,抬手拍了拍李寒山的肩,道:“先回去看看情况吧。”……楼鄢已经运功为谢则厉暂且压制住了毒性,他扶着墙撑着腰,正站在床边大口吐气,实在像极了江肃还未穿书之前看的那些广告……叫什么来着?哦,肾亏,总是在过度劳累之后。中年人,传个功就不行了,一看就是平常不好好习武锻炼,到了这年纪才会这么痛苦。他就不一样了,他一口气上十楼都不会痛苦的。江肃又看向床榻,谢则厉靠在床头,一脸虚弱,但好歹是冷静下来了,只是他如今这幅虚弱模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魔教教主,反倒像病入膏肓之人,他看一眼江肃,便忍不住心中滔天怒气,还来不及开口,江肃已道:“李寒山已同意了,我要留下来。”谢则厉大喊:“本座才是教主!”江肃自动略过了他说的话:“我已叛出武林盟,今后时日,我会留在魔教中。”谢则厉大喊:“什么魔教!我们是圣教!”江肃:“看来大家没有意见,那散了吧,我和李寒山还有话要说。”谢则厉:“……本座不同意!”江肃终于回首看向了他。“我才是教主,我不允许你留下,你便不可以留下。”谢则厉咬牙切齿,“你对本座做了这种事,还想好好留下来?”江肃没有说话。谢则厉:“来人啊!把他丢出去喂狗!”可屋外并没有人来,方才李寒山已将魔教守卫都遣出去了,谢则厉如今又正虚弱,他的声音可传不到楼下,片刻之后,江肃看向身边的李寒山,问:“喂狗?”李寒山沉默许久,认真开口:“父亲,我们好像没有养狗。”谢则厉 :“……”谢则厉:“逆子!”江肃:“不要乱骂人。”“呵,这天下还没有人能管得住我。”谢则厉还要再骂,“尔等正道——”江肃封住了他的哑穴。谢则厉:“……”谢则厉暴跳如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他面色本来惨白,不知为何,如今面上已泛起了一丝红晕,楼鄢撑着腰站在一旁喘气听几人斗嘴,此刻扭头一看,猛地便觉得大事不妙。“江少侠!”楼鄢大喊,“你不要再说了!他情绪波动若是太大,「忍泪吟」会再度复发的!”江肃:“啊……”他低下头,看着谢则厉面上红晕更甚,一双凤眸含情带媚,哪怕其中还有愠色,也如同欲迎还拒一般,有数不出的媚色。江肃扯住李寒山的胳膊,默默退开数步,好让楼鄢成为离谢则厉最近的人。江肃:“啊……好像已经迟了。”楼鄢:“……”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