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亲我一下 第80节
作者:夏末秋      更新:2023-06-01 08:11      字数:3214
  出来,看盛怀扬正在四处打量,便笑着问,“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小?”“不小,挺好的。”他走到她眼前,“晚点我把家里翻新一下。”“为什么?不是挺新的。”“太冷了,不够温馨。”“还行呀。”夏时初实话实说,“公共区域挺冷的,但卧室还挺温馨的。”“因为你。”?“为我?”她愣住,“又关我的事?”“怎么不关你的事?”他刮了下她的鼻子,“是谁给我发了一张照片,说以后卧室就装成这样?”见她蹙起眉,又是一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盛怀扬昨儿那团邪火又蹭蹭蹭地冒上来。他磨了磨牙,“夏时初,你记性到底是多差?”“什么嘛?”她不服气地嘟囔,“我给你说过的东西多去了,哪能什么都记住?”那时候,他不爱说话,两人在一起,她怕冷场,总像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有时候是说正事,有时候纯粹是无意义无营养的口水话,尤其是他去美国后,见不着面,她只能细细碎碎地同他分享着自己的所见所闻,借此拉近两人的距离。于是,路上看见有人玩滑板摔了,她会发信息给他:“笑死我了,刚才看到一个人耍酷,踩着滑板想飞,结果被自己绊摔了,不过玩滑板还蛮帅的,以后等你空了也去学一下吧。”有时是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看的,顺手就分享给他,“看起来好好吃,等你回来我们去打卡。”……她想想,所谓她说过,大概率就是她上网时看到一张好看的装修图,随手发给了他,说了句,“哇,这个风格我喜欢,以后我们卧室也装这样。”谁曾想,他竟当真了。她凝着他,心里被填得满当当的。“难怪我觉得卧室跟外面不一样。”她抱住他胳膊,“原来是因为我喜欢。”盛怀扬傲娇地哼了一声。“不过。”夏时初用手指戳他的胸膛,“你装这房子的时候,咱俩应该分手了吧,你怎么还照着我喜欢的装。”盛怀扬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你说呢?”“不知道。”她眼底有狡黠的笑意,亮晶晶的,像个小狐狸,“我要听你说。”盛淮扬下颌绷紧,腮帮子轻轻动了动,似是在磨牙。“嗯?”她学他,语调不紧不慢地,“不是要哄我?我还等着呢。”“不用这个。”他脸色有些别扭,“其他的。”“可我就想听这个,其他不好使。”她声音娇娇糯糯地,小孩儿一样,晃着她的胳膊,“嗯?为什么分手了还……”“因为还爱你。”他倾身压下来,封住那张“磨人”的嘴,带着点发泄的味道,用力亲着,唇-舌厮-缠。爱,忘不掉,更停不下来。炽-烈的一吻后,夏时初脸红扑扑地,抬头仰望他,声音里有细碎的喘-息,“你说了不乱来。”“早上你就说过我是小狗,而且……”他用拇指擦过她水润嫣-红的唇瓣,“初宝,这不叫乱来。”第56章 腻歪小情调夏时初是真没想到, 这人为留下,非但不肯做人,还同她讨论起该如何界定“乱来”。“拥抱、接吻, 都不能算,至少得做。”“至少?”夏时初揪住他话里的关键词,“做还只能是至少, 那至多是怎样?”他摇头,“不告诉你。”“说。”她打他, “不说,现在就把你赶出去。”他抻着笑摇头, 坚决不肯松口。“那你现在就走。”夏时初推他,却被他捆着手臂, 像包粽子一般抱了个满怀。“以后说。”他抚她的背, 像是纵容又是安抚,“先说正事, 讲完我就走。”语调软软的,带着点轻叹,听着倒像在哄个孩子。“什么?”她嘟囔。“奶奶说春节在北城过。”他垂眸看她, “还说你同意跟我们一起。”“你不想?”他手臂紧了一下, “当然想。只是,春节你不回家没事吗?你爸腿还没好吧?”“应该没事, 我们家对节不节的没执念。”夏时初讲到这儿, 顿了一下, 有些犹豫要不要涉及那个话题, 可又担心……瞧出她欲言又止,盛怀扬主动问,“怎么了?”她抿了下唇, 迟疑道,“盛怀扬,我其实想问个问题。”他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已经猜到她的疑问,“我也有话跟你说。”“那你先说。”盛怀扬默了一瞬,缓缓开口,“你是想问我父母。”她轻轻点头。在医院回公司路上,她脑子里反复盘旋着罗姨的话,突然意识到那个被她忽略的问题到底是什么。盛怀扬的父母呢?奶奶在n市时生命垂危,可除了罗姨和盛怀扬照护在侧,作为最该出现的儿子媳妇却不见踪迹,这不符合常理。再仔细想想,不论是盛怀扬、奶奶还是罗姨,言谈中,除了那天在车上罗姨提了一句,平日里,从未听过有关他父母的话题,就连昨天说到过春节,奶奶讲的也是,“行,那我们仨在北城过春节。”劝罗姨回去时,更是说,“每年都是你陪我着。”再往前想,盛怀扬出国前,她在n市待了三个礼拜,一直住在奶奶老家,一次都没见过他父母。这种种迹象,怎么看怎么觉得盛怀扬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偏偏罗姨又说“怀扬妈妈”。她直觉这里面有故事,就是不清楚盛怀扬是否愿意袒露。没等到答案,厨房传来一声蜂鸣,打破了沉闷。“水开了。”他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用管。”现在,她只想先听他说。“我先给你泡杯大麦茶。”她嗖地被分了心,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喝大麦茶?”她一吃火锅就容易撑,胃里堵得难受,所以每次吃完火锅都会来一杯大麦茶解解腻。只是,这习惯应该也这两三年才养成的,他又是哪里来的消息?盛怀扬淡笑,“好像听谁说过。”“谁?”“忘了。”他松开她,“东西在哪儿?我去给你泡。”“等下再弄,你还是先说吧。”她拉住他的手臂。好不容易起了个头,她怕一打岔,再无讲述的念想。“水烫,先泡好晾着。”他拍拍她的手臂,“放心,会告诉你。”她抿了唇,不情愿地松手,“大麦在热水壶上面的橱柜里。”盛怀扬走进厨房,不多会儿就端出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还很烫,等下喝。”他把茶杯放上餐桌,伸手够过她的手掌,揉了又揉,半晌才徐徐开口,“我父母感情不好,我爸对婚姻不忠,我妈记恨他,顺带也恨奶奶,而奶奶认为他对不起家庭和我跟我妈,坚决不肯认他,没有来往。”他说得很慢,语气极为平静,但从掌心逐渐加重的力道,夏时初能看出他内心的翻涌。她用力回握他,给予无声地力量和支持。她生在一个健康快乐的家庭,父母虽没有感天动地的爱情,却是互敬互爱,嘴上吵吵闹闹,心底关心爱护对方。家里有个弟弟,但重男轻女这种事从未在她家上演过。相反,父母宠爱她偏疼她更多,就连弟弟也被老爸从小就灌输,你是男子汉,要保护姐姐。一个家庭对孩子的成长和影响不言而喻,尤其年少时,父母感情不和,伤害最大的一定是孩子。她忽然想到,盛怀扬这什么都憋在心里的性子,会不会就跟这有关?她抬头,望进他幽深的眸子里,试探地问:“他们是离婚了吗?”盛怀扬摇头,嘴角牵起一个似苦涩又似嘲讽的笑。这模样让夏时初胸中一紧,心疼得不行。她往前一步,抬手抱住他的腰,脸在他怀里蹭了蹭。这种婚姻关系,维持下去比破裂更伤人伤己。盛怀扬弯了弯唇,搂住她,在她背上拍了拍,“我没事,早习惯了。”早习惯了。云淡风轻地四个字,却像一块巨石落下,重重压到夏时初心中,沉闷得发疼。她不想再问下去,不想再让他把那些残破的、不堪的、痛苦的家庭关系摊开来,更不想让他再痛一分。她用力搂紧他,像是要把自己揉到他骨血里,“没事,以后有我。”盛淮扬放在她背上的手微微一顿,而后贴上她的背脊,头也一点点落下,压在她肩膀上,沉默良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两人就这么相拥而立,仿佛过了一古,盛怀扬放开她,“讲完了,我是不是该走了?”夏时初挑眉睨他,心知他就是故意的,刚同她讲了这么沉重的一个话题,反过来问她,还要不要撵他走?当然是要,总不能事事都被他掌控。“好,你走吧。”她往后退一步,“我也要去洗澡。”盛怀扬眼底有一丝讶色闪过,面色倒是如常,“好。”他弯腰在她额上印了个吻,“我走了,晚安。”“晚安。”她不动如山,等着他下一秒上演反悔的戏码,然而并没有,说完这句,他便径直走到门口换鞋,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