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 第12节
作者:番茄菜菜      更新:2023-06-01 08:20      字数:2967
  再说了,有些问题她就是问魏向前,魏向前也不一定能说清楚。讲的时候七绕八绕的,不像是阮文这样,一说她就能听懂。王春香又不傻,能感觉得到阮文没有半点高高在上,她竭力深入浅出的讲解让自己能够举一反三,彻底弄懂这类问题。“当然可以。”阮文一向喜欢认真上进的学生。她的确不喜欢祝福福,也十分厌恶魏向前,连带着那些个知青也都不待见。但眼下这人求学的心是真诚的,那双眼睛饱含期待又透着小心翼翼。阮文没道理拒绝。她前世的时候爹不疼妈不爱,但是中学老师给了她足够多的关爱,这也让阮文一直以感恩的心活着。来到这个时代她总是想做点什么的,如果能帮助一两个人,那自然再好不过。“谢谢!”王春香激动地抱着她的小本本飞奔离开。阮秀芝就看到了个影子,“这孩子怎么走了?留下一起吃饭啊。”她特意多做了一个人的饭。“怕吃了你家的饭,被你家文文留作业题呗。”周建明嘴贱,又挨了一筷子,他端着煮好的地瓜往堂屋去。也没忘了指使阮文,“你去送病号饭。”阮文懒洋洋的收拾桌子,然后去了厨屋。阮秀芝特别实诚,给病号做了两个鸡蛋茶补充营养。这种鸡蛋茶做法简单,先把鸡蛋搅拌均匀放些白糖进去,然后再用滚水浇,末了滴几滴香油。腥味去掉七八,还特别败火。最合适的病号饭。除此之外还有骨头汤,特意生了火在小炉子上熬的,熬得汤汁奶白,都是脂肪和油。另外还有一大碗浓稠的小米粥,再加上两块红薯,和一小碟子兔肉。特别奢侈的一顿病号饭了,也就阮秀芝舍得,让阮文做主跟着一起吃就是了,哪那么多臭毛病。晚饭一一放在印着大红喜字和牡丹花的搪瓷盘上,阮文端着去西屋。刚要腾出手来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谢蓟生站在屋里,借着灯光看到门外的人。晕黄的灯光给门外的人染了一层温暖的黄,明媚又是爽朗的五官这会儿显得温柔可人,星眸里有一闪而逝的错愕,很快就又是淡定下来。冷静的可怕。“你怎么起来了?”阮文仗着自己身材相对较小,从一旁钻了进去,“伤员就得好吃好喝养着,又不用你上战场,不用这么着急起来做复健。”虽说没伤着筋骨,不过那些伤口她看着都疼,走动起来一牵扯,能不疼吗?阮文把东西放下,“你吃完放这里就行,过会儿我来收拾,我记得你这里有麦乳精,这边有杯子和热水,自己冲泡着喝。”伤员不说话,阮文好奇地看了眼,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不会冲麦乳精?”谢蓟生迟疑了下,点了点头。阮文嘿嘿一笑,巧笑嫣然,“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也不会。”谢蓟生:“……”阮文才不相信这人的鬼话呢,这年头苦日子居多,部队里的人也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会弄?骗谁呢。才不当伺候他呢。堂屋饭桌上。阮秀芝问侄女,“谢同志吃饭了吗?”“正准备吃呢,还夸姑你手艺好呢。”阮文甜甜一笑,能喝上一口香甜浓稠的小米粥,这可真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阮秀芝松了口气,“合他胃口就好。文文,你觉得谢同志怎么样啊?”这话让正在吃饭的两个人齐刷刷的抬起头。周建明无声的问:“妈,你想干嘛?”阮文忽的端坐,态度十分的严肃认真,“姑,谢同志挺好的,瞧着人长得精神,个头又高,比我哥都高小半头。”阮姑姑点头,“是啊,是个精神小伙。”阮文被这词弄得一愣,捂着嘴笑。“你笑什么?”阮秀芝小声问,生怕声音太大被西屋的谢同志听到。“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别看谢同志身材高大,实际上有点绣花枕头,个头高有什么用,当兵的人还被人打得昏死过去,要不是我和哥遇上,这会儿都凉透了。”阮文又不傻,还能不知道阮姑姑的意思?退伍兵又马上去县里的公安局工作,吃公家饭前途光明,是婚嫁市场上的畅销货。怕是回头去了县里,倒成了阮文高攀不起。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阮文懂,但……不妨碍她继续黑谢同志。“白瞎了那么一副好身板,还不如我哥呢。”周建明深以为然,“就是。”他现在腹肌虽然不如谢同志,但潜力无穷!阮文这欲抑先扬的手段起了作用,阮秀芝皱起了眉头,“也是啊。”她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文文也还小,再在她身边待几年也好,反正不着急,慢慢选,总要给她选一个如意郎君才是。……晚饭后阮文拿着从厂子里借来的书去东屋,拉着周建明搞学习。“我最不喜欢看书了,学什么学啊。”学渣的说辞永远就这么一套,阮文翻了个白眼,“你还想当一辈子工人啊?”“当工人不挺好的吗?”国营厂旱涝保收,比种地看老天爷脸色稳定多了。“那万一哪天厂子没了呢?”“怎么可能?”周建明声调拔高,“那可是国营厂!”当时省里头花了大价钱建设的,怎么可能会没了呢?怎么不可能?计划经济终究会被时代所抛弃,很快就会迎来市场经济时代,到时候国营企业不如民营企业有生机活力,工厂效益不再,工人下岗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小说里关于周建明的结局只提了那么一句,那是祝福福后来成为时代的弄潮儿,来到王家沟忆苦思甜,村里人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这个昔日在王家沟扎根多年的女知青。期间有个疯子跑了过来,抢走了村里人准备的酒和烧鸡。“那是谁?”祝福福问了句。村里人回答,“周建明,自从他妹和他妈没了,整天疯疯癫癫的。”早已成为成功人士的祝福福微微一怔,然后又是和村里人忆当年。却绝口不提照顾周建明的事情,全然忘了当初原主是为了救她才落了水,人生彻底悲剧。小说里原主自杀、姑母气死、表哥疯了。一切的起源都是为了救女主,而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一句“那是谁”。阮文替他们不值,不知觉的眼角湿润。周建明慌了,他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他妈和他妹。“你别哭啊,我学习我学习还不行吗,快别哭了,让我妈看见又得打我。”被误会了。不过瞧着她哥慌里慌张的样子,阮文破涕为笑,“那你跟着我好好学习,将来也考大学。”“好,考大学。”周建明顺着她话说,就当是哄孩子。高考都停了十年了,他去考哪门子的大学?……周家院子不算大,谢蓟生躺在床上,能听到东屋那边传来的声音。“沆瀣一气你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吗?你上课干嘛去了?”这是阮文的声音,透着恨其不争。“我觉得很难啊。”委屈巴巴的,这是周建明的声音。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家庭。谢蓟生还记得那如释重负的声音“我没把他踢死”,那会儿他没了力气,本该挣扎着要他们搭救一把,可听到这声音,愣是松了口气,直接昏死了过去。再醒来时,才看清声音的主人长什么样。杏眼桃腮,眼里透着奸计得逞的狡邪。用兔子肉引诱他醒来,这的确会是阮文做的事。谢蓟生又听到了那小心赔不是的声音,“时候不早了,你快点去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呢。我回头肯定看词典,你放心好了。”然后是开门关门声。脚步声一点点走近,谢蓟生鬼使神差地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自己这会儿站到窗边,会不会把阮文吓到?躺在床上的人忍不住轻笑了下,脚步声渐行渐远,他也闭上了眼睛。县里的人找来,谢蓟生没跟着回去,而是选择留在这里,自有他的考虑。一来他在部队多年对地方不够了解,在乡下能够最快的了解本地风土人情,二来不想给县里添麻烦。他身份特殊,上面给他做工作上的安排时考量太多,反倒是不合规定,谢蓟生想着再缓缓,等新的任命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