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 第100节
作者:番茄菜菜      更新:2023-06-01 08:25      字数:2687
  人世间,最悲惨莫过于生离死别。更悲惨的是,他们至死都没有见上一面。“那你怎么知道的?”阮秀芝觉得这可能是假消息,就像是元书记之前伪造的信件一样,是假的。“是我跟阮文说的。”谢蓟生回答,他没想到竟然是阮文先开了口。他的阮文同志冰雪聪明,想来已经知道他此行的目的。阮秀芝怔怔地看着进来的人,“可是小谢同志你上次跟我说,他们都还好好的。”谢蓟生最怕的就是这个。他不怕死,却怕极了把死讯带给战友的家人。老父亲老母亲失去了孩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孩童失去了父亲。那比任何一场战事都要惨烈。“对不起,之前是我隐瞒了消息。”年轻的男人弯腰致歉,仿佛阮秀芝不原谅,他就永远不会起来似的。屋里安静极了,只剩下呼吸声。不知道过了多久,阮秀芝这才开口,“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想知道,他们生前是不是受了委屈。”她的兄长,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她只希望他死去的时候,是体面的。那是她最卑微的请求。谢蓟生迟疑了下,“许工病重期间坚持工作,后来死在了岗位上。”那是一代人的选择,像他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许夫人她……也是如此。”当时部队对谢蓟生寄予厚望,送他去研究所那边学习参观了一个月。谢蓟生去的时候,许工去世,许夫人在医院的病床上休养。他在那里知道了很多故事,不止是许工夫妻,还有其他人。只是没有谁比这两位更惨烈。许夫人得知丈夫死讯,昏厥过去,病床上继续研究,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谢蓟生就在病床前,看着她像是蜡烛一样,燃烧着自己的生命。阮秀芝无声地落泪,到最后笑了起来,“死得其所,挺好的。”比起兄嫂,她不过是一个庸碌无为的人。擦干了眼泪,阮秀芝笑着搀扶谢蓟生起来,“谢谢你陪着我嫂嫂度过了最后的时光。”当时组织上让他跟着许夫人学习,一方面想要让许夫人有点事做,她实在是闲不住的人,不给她找个学生,只怕是就要去实验室了。另一方面,也是希望磨砺谢蓟生的意志。命运冥冥之中的安排,谁都没想到竟然会让谢蓟生在多年后遇到了阮文。这是谁都没想到的。饭桌上,阮秀芝说起了孩童时期的事情,“当时我还小,兄长出国的时候,执意要带着和他订了婚的嫂嫂一起出去,他还想要带着我一起去,只不过那时候我娘舍不得我,生怕我出去后学坏了。”其实她也有改变命运,可以像哥哥嫂嫂那样。可惜,这个机会她错过了。起了话头,一直沉默的阮文终于再度开口,“所以就当是完成我父亲当年的心愿,您跟我去首都好不好?省城也行,方便我和哥哥照顾您。”她原本的计划是等几年,等着自己毕业站稳了脚跟,再把阮姑姑接过去。可魏向前的发疯让计划赶不上变化。魏向前都知道找阮姑姑借钱,要是被哪个流氓混混盯上,家里就阮姑姑一个人,如何抵抗?八、九十年代最多的就是车匪路霸和流氓,阮文不放心。她这次说什么都要带阮姑姑离开。谢蓟生是跟阮文站在一起的,“去首都也好,我托人给您找一份工作,再过两年等建明毕业了,结婚有了孩子您正好帮他照看孩子,安享晚年。”他明白阮文的担忧,甚至比阮文更清楚,这个国家目前正在发生的变化。那是一些潜藏在暗处的变化,谢蓟生这个曾经的公安更清楚。毕竟就在今年他还破获乐走私文物的大案,而那个案子刚巧是从去年年初开始的。阮秀芝看着两个年轻人,又是看了眼长条案几上老周的遗照,她叹了口气,“行,我去,将来给你们看孩子。”“谢谢姑姑。”阮文踢了谢蓟生一脚,谁要给你生孩子了,你谢什么谢。阮秀芝叹了口气,“文文,你踢到我了。”阮文:“……”……谢蓟生的确带来了许怀宁夫妻两人留下的遗产,当时他们去世后,研究所先帮忙保管,都知道许工有一个女儿,只不过这么多年没联系,也不好送出去。七月初的时候,谢蓟生托汪叔那边的关系,和研究所联系上,折腾了许久,把遗物都带了回来。“存折先给你,回头你可能买院子要用,还有一些遗物在首都,等你安定下来我再给你搬过去。”阮文接过了存折,看到上面的数额时愣了下,“我爸妈这么有钱的吗?”她觉得自己是万元户就已经够有钱的了,她未曾谋面的父母的遗产,比她还要多的多!“你祖父本就有钱,许工他们花销不大,钱都存着了。”那也太多了啊。阮文当初要死要活的才用《简要》挣了两万块,现在谢蓟生给她一个存折,里面有十五万。有点可怕。谢蓟生摸了摸阮文的脑袋,“傻姑娘,还有一些东西那才是值钱的物件。”阮文想了想,在西北研究所能有什么值钱的?不可能是文物之类的东西。“精神财富无价,很多书吗?”“真聪明。”谢蓟生夸赞了句,“不过等回头有空,去趟杭州吧,虽然阮家的老宅一把火烧光了,但代表许工回去看一眼吧。”阮家老宅?阮文想了想,“有没有什么隐藏的密室什么的,有钱人都喜欢玩这一套。”作者有话要说:小谢同志:我媳妇掉进钱眼里面了怎么办?第50章 050相亲对象阮文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我胡说八道的,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装聋作哑,谢蓟生是个中好手。他看着阮文认认真真打量了好几遍那存折,“有时候钱也不见得有用。”那几年西北也物资短缺,研究员工程师们也都饿着肚子干活。存折上的钱只是数字,买不来吃的也填不饱肚子。“但大部分时候有用就够了。”阮文收好了这个折子,“是不是觉得我挺没心没肺的?”“这不怪你。”谢蓟生对此深有体会。汪叔说,他的父亲是烈士,是真正的英雄。然而谢蓟生未曾谋面。父亲的形象,是照片里那个笑得灿烂的年轻战士。是汪叔回忆里那个英勇聪明的战友。谢蓟生钦佩,却又没有那种血脉相连的亲近感。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了父母,即便是血脉相亲,却也少了那些羁绊。阮文和他是同类人。他能够理解。“好好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回报。”阮文点了点头,“我知道。”她不仅要好好活着,还要活得有意义。对得起自己这个身份。……村长对阮文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有些震惊,更震惊的是她的要求,“搬走?”“嗯,想要去首都。”“可这也不好随便搬家啊。”虽说今年管的没那么严了,但你去首都不得有北京户口吗?阮秀芝哪有这个?她在王家沟生活了二十多年,早就是村里的一分子了。背井离乡,这是不是不太好?“所以先得村里开一个证明,房子不着急,慢慢找。”村长反应过来,“魏知青的事情就是个意外,阮文你这有点草木皆兵了。”“村长,我们家的长辈都没了,就剩下我姑一个。”年轻的姑娘这话一开口,村长顿时心中一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