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有能者居之
作者:沉香樰      更新:2023-06-01 18:52      字数:2118
  昨日还是晴空万里,今天就开始下大雨了。不知道雨会不会延缓医圣进京的石家。孟梳眉现在翘首以盼的就是莫寒和医圣快些回来,她站在门口看着大雨如荣断了线的珠子,砸到地面上溅起一个个的小水花。“小心会受了寒气。”景岐诚在她身上披了件外衣,她还是个大夫却不知道要好好保养身子。“我看起来有那么娇气吗?”不过下雨天确实有些让人身子不舒服,潮气加上寒气,很容易让人生病。“听说这些天没有下雨,城外已经有了干旱之势,想来这场雨便可以让一切都缓解了。”前几日有人来送信的时候,孟梳眉还担心会不会和去年一样大旱,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今年虽说有些地方的收成还是不太好,但是和去年相比已经是好了太多了,受灾的只有零星几个县城,景岐诚早就已经上书请皇上发赈灾粮,传回来的奏报说百姓已经能填饱肚子。“听闻张继在任上做的很好,想来今年就算是他想继续留在庐州皇上也不会允许的。”以张继之才可当一国之相,做一个小小的知府实在是太委屈他了。“让他做知府未必不是件好事情。”做官的只有知道了民生疾苦才能做一个好官,京城里之所以有那么多尸位素餐的官员只想着把钱袋子填满却不想着有多少百姓在受苦,就是因为他们生来就在京城,从不知道有些人哪怕是想要填饱肚子就已经很难了。去年庐州和滨州人人易子而食的残状,真的应该让他们都亲眼瞧一瞧。“我问你,若是有人比你更适合做皇帝,你会怎么办。”孟梳眉问,这天下是景家的天下,皇权之争也只在太子和景岐诚之间,但若是有外姓人参与呢?“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因为这个人并不存在。”这天下没人比他更加能做一个好皇帝。孟梳眉笑了,反手抱住他的脖子,嫣然一笑。“那我呢?”景岐诚看着孟梳眉的脸,她只是笑着,看不出什么。“你可以,做我的皇后,唯一的女人。”孟梳眉听到这个回答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她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但权势对她来说只是自保的手段。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为了景岐诚的这份深情,她愿意放下自己的所有做他背后的那个女人。只愿景岐诚能对的起自己的这份真心。大雨中,一个穿着蓑衣和斗笠的人疾步走了过来,跪在了雨中。孟梳眉认得他,他是也一直跟在景岐诚身边的人,平日里做小厮打扮,其实是个不输给莫寒的武功高手,也是景岐诚的心腹。“王爷,您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景岐诚派人偷偷打探过,药铺的老板所卖的药粉都是从一个人手里拿到的,老板交代的清楚,每个月初十,那人会把药藏在药铺附近的一个破房子里,等到天亮的时候他再去取。他们已经派人设伏,不费什么功夫就把送药的人给抓到了。“可招了什么?”“确实吐了些东西出来。”听他没有继续再说下去,想来是那人说了些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景岐诚亲自听一听。那人被拖上来的时候,身上还是干干净净,不过两只眼睛像是死鱼眼珠子一样,一动不动的,就像是连聚焦都不会了。被大雨淋了一会,那人才缓过神来。孟梳眉坐在椅子上披着景岐诚的外衣瞧了那人一眼只觉得很面熟。那人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害怕的蜷缩成一团跪在地上,孟梳眉见他跪着的样子非常标准,即便是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两只手的手心也紧紧的贴在地面上,他绝对是宫里的人。“把头抬起来。”那人缓缓抬起头,孟梳眉想了想:“你是太监?”没错,她曾经在宫里见过他几次,他好像是御膳房的人。宫里的太监可以出宫,有些人便动了脑筋,在每次出宫的时候,藏些东西在身上到宫外去卖,换些钱也好让自己老了以后有点念想,他应该就是其中之一了。“你既然是宫里的人,应该认得我们,你看你是省点皮肉之苦直接说呢,还是在……。”孟梳眉话音未落,小太监点头如捣蒜说自己真的知道的都已经说出来的,绝对没有任何隐瞒,还请他们放自己一条生路。“那就把你吐出来的话再说一遍,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王爷绝对不会赶紧杀绝,若是你说谎,那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孟梳眉的指尖从丝绸的外衣上滑过,那种冰凉的触感让人的神智无比清醒。雨停了的时候,小太监也把话说的差不多了。屋檐上积水正慢慢的滴下来,院子里很安静,静的能听到水滴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还有跪着太监牙齿上下打颤的声音。孟梳眉笑了笑,看来就算是取下了面具,但是景岐诚还是一样被很多人害怕着呢。小太监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孟梳眉撑着下巴看了看他,宫里他是没办法回去了,毕竟他知道得太多了,就先在王府住着吧。“王妃,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求您饶了我一条贱命吧。”看他磕头磕的那么用力,额头都破了,孟梳眉淡淡的说,要是他想活命的话就留在王府,要是想死的话,自己现在就把他送回宫里。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整天,宫里人想来也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为了封口,他的这条命绝对保不住。“你自己选,是要回宫还是留在王府?”她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宫里少几个人简直太正常了,宫里的枯井水塘那么多,哪一个都能藏得下尸体,看他的样子在宫里应该也伺候了几年吧,应该明白自己所言非虚。小太监不说话了,他这种奴才的命本就轻贱,哪怕是死上几十几百个也不会有人眼睛眨一下。他的命现在就攥在孟梳眉手上,是生是死都在她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