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作者:御晨风      更新:2023-06-03 21:34      字数:4255
  忽然,她看见自己床上放着一个大麻袋,心里一惊,她拧着眉,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谁……会在她的床上放这么一个麻袋?难道是冷羽?她一步一步走过去,伸手把麻袋上的绳子一点一点解开,当她把麻袋解开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头从麻袋里露出来,嘴里还被塞了一只袜子,正一脸幽怨的看着他……阮半夏倏然睁大双眼,赶紧把麻袋从男人身上取了下来,然后,她看着男人被绑着双手咬着袜子的样子,忽然没忍住,一下笑出声来,“哈哈哈……”第93章 :出大事了。男人本来刚开始还“唔唔”的叫了两声,示意阮半夏把自己给放开,结果,看见她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开心的样子,他竟然咬着袜子也弯了弯唇角,就那样一脸无奈的笑盯着她。阮半夏笑了一会儿,终于忍住了没再笑,她走过去,伸手拿掉了男人嘴里的袜子。“呼……”男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着阮半夏手里的袜子,拧着眉摇摇头,“青公子还真是……”“青儿?”阮半夏怔了一下,“是青儿把你绑来的?”男人垂下眼眸,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在家里看书,突然门被人一脚踢开,青公子和云公子当即冲进来,拿了一根绳子就把我给绑了,我心里纳闷,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就问他们……”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估计是青公子嫌我太吵了,所以脱了鞋,就把袜子塞进了我的嘴里……”“噗……”阮半夏看着竹青脸上的表情,脑补着当时的画面,一个没忍住,又笑出了声,“哈哈……他们……他们……哎呀,我不行了……”阮半夏双手叉腰又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眼角余光瞥到竹青那哀怨的小眼神,以及他嘴角那似有似无的笑意,她忙忍了忍,转身帮他解手上的绳子。想起那天阮冬青和邓青云说的那些话,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一边解着绳子,她一边低着头说,“这事真是对不住你了,只因为之前我跟他们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他们竟然当真了……”竹青低眉睨着阮半夏的侧脸,笑问,“什么玩笑话?”阮半夏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她把绳子从竹青的手上解下来,然后转身走到桌边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你……其实跟我相公长得很像,像到第一面见你的时候,我差点就把你认成了他。”“这样?”竹青从床上下来,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走到阮半夏的身边坐下,一手放在桌面上,半倚着桌看向她,“你相公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相公?”阮半夏看着窗外的新月,笑得眯了眼睛,“他是一个举人,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十岁考上秀才,十四岁就考上举人,他不会烧饭,每一次进厨房都能让人崩溃,他还不爱吃甜食,喜欢喝茶,喝茶的时候从不吹飘在上面的茶叶,只是小口小口的抿着茶叶四周的茶水……”竹青看着阮半夏那沉醉在回忆里的样子,轻轻的勾了勾唇,“你提到你相公的时候,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幸福的味道。”阮半夏笑着抿了一下唇,侧眉睨了竹青一眼,“是啊,那段日子确实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竹青垂下眼眸,唇角勾出一抹会心的笑意,过了半刻,他才抬起眼眸,顺着阮半夏的目光朝着窗外望去,“夫人,既然那么想,为何不回去?”“嗯?”阮半夏愣了一下,明白竹青的意思以后,倏然转头,沉着脸色看向他,“你到底是谁?”竹青淡然的看着窗外那一弯新月,笑着挑了挑唇,“竹青。”“不!”阮半夏拧紧眉,她总觉得这个竹青无论是容貌还是眼神,即便是动作都像极了叶卿尧,这天底下确实有长得相像之人,但……连眼神和形态气质都能这么像的,却不可能。虽然她心里知道竹青肯定不是叶卿尧,但她现在总觉得竹青跟叶卿尧一定有什么关系!他……绝对是故意接近她的!“竹青,你是凌王的人!?”阮半夏这一句一半疑问,一半肯定,她确信,这个竹青绝对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竹青慢慢转过脸,看着阮半夏,温柔一笑,“我即是凌王,也不是凌王。”阮半夏心底忽的一沉,眼眸微微的眯了一度,“什么意思?”竹青低眉笑了一声,“在你未到京城之前,我就是凌王,在你到了京城之后,我再不是凌王,当你坠崖,夏钧尧伤心欲绝的时候,我便离开,独自来寻你。”这话说的太玄妙了,阮半夏一时半会还笑话不了,但她知道,竹青这一次没有骗她,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竹青见阮半夏盯着自己不说话,便笑道,“如果京城里没有一个凌王坐镇,你觉得王爷能够在民间待那么多年而相安无事?”阮半夏咬了咬唇,看着竹青的目光渐渐清明……竹青又笑,“当王爷被太傅从京城带走的那一刻,我便就是凌王,当王爷舍命救你之后,回到京城,我便只是竹青,我就像凌王的影子一样,他在时,我便见不得人,那一夜,你带着青公子和云公子离开之时,我便尾随你们之后,看着你们跳崖,我当时便下到山下,寻找你们的下落……”所以……他是一路跟着阮半夏他们来到江南。阮半夏一下就明白了竹青的话,她心底一沉,手在腿上倏然握紧,“那你告诉夏钧尧我在这里了?”竹青摇摇头,“并没有。”阮半夏这就不明白了,既然像竹青说的那样,那他就是夏钧尧的人,又为何会将她还活着,在江南的事不告诉夏钧尧?将她怔怔的望着自己,竹青勾了勾唇角,轻轻笑道,“我只想看你快乐的活着,京城那个地方危机重重,王爷处理完了那些人,大权在握之时,自会出动举国兵力,哪怕是你藏在深山老林,王爷也一定会把你找到。”举国兵力……这四个字还真是把阮半夏吓了一跳,要真是那样,那该多壮观,她该多悲剧啊!想想被一群人拎出来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那……”阮半夏赶紧站起身,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我就逃到西域去。”竹青看着她一边火急火燎的把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一边在那喃喃自语,他勾了勾唇,“我想,王爷现在,正准备灭了西域。”“什么?”阮半夏手里的东西唰的一下,全部掉在了地上,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竹青那说的云淡风轻的样子,郁闷的咬了咬唇,“灭西域?他……敢?”“有什么不敢?”竹青挑了挑眉,“在这天底下就没有王爷不敢做的事,更何况,如果不是西域长公主,你现在又怎么可能和他分开,他那样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已经对西域出手了。”完了……阮半夏第一个能想到的词就是完了,如果夏钧尧灭了西域,那西域不也就是大祁的地盘?不管她躲在西域的哪个角落,到时候还是会被夏钧尧拎着脖子抓出来。她努了努嘴,慢慢的蹲下身,捡着地上的衣服,想起冷羽那张讨厌的脸,她负气的说,“那我就去大梁,我不相信他灭了西域,短时间之内还有能力灭大梁!”竹青认同的点点头,“这倒是。”他笑了一声,话锋突然一转,“但,如果你真的去了,可能就永远见不到王爷了。”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缓缓道,“难道你真的想去做那大梁的太子妃,而置王爷于不顾吗?”别提这件事,一提这件事,阮半夏的心就忍不住发疼,她……之所以会躲起来,还是以寡妇的身份,就是不想再跟别的男人有任何的牵扯。她烦闷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忍不住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什么,她猛地抬头,凌厉的视线朝着竹青看去,“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眼前,还每天都在我眼前转来转去的?”转?竹青止了笑,垂下眼睑,眼底落下一片黯然,“因为怕你在外面玩得风生水起忘了王爷,所以……我不过是想让你时时刻刻都想着王爷罢了。”他顿了一下,再抬起头,看着阮半夏,异常温柔,“王妃,如果不是因为我忽然失踪,王爷估计在京城早就坐不住了。”阮半夏耷拉着小脑袋,心里郁闷的紧,京城那个地方,是彻底的让她伤心了。她一直尽心尽力的为了这个国家,为了北方的战事,付出了那么多,她得到是什么?是一群人逼迫她离开,离开夏钧尧,她穿越来这个古代,除了夏钧尧,真的,她对任何人都没有太多的感情,她能够留下,安心的做这些事,全部都是因为夏钧尧,而那些人竟然让夏钧尧休了她!就是现在想起来,她都是一肚子的火!从地上爬起来,阮半夏走过去,伸手拉起竹青的袖子,“好了,天色已经很晚了,你走吧。”竹青站在门口,回头来看她,“夫人,今日之事,你还没有告诉我,是怎么一个玩笑。”玩笑?阮半夏抬起头冲着他挤了一个笑脸,“就是因为你长得太像夏钧尧这件事,那两个孩子以为我对你动心了,所以把你绑到我的床上,就是这么简单……”“砰”的一声,阮半夏才说完,就一把关上了门。竹青站在门口,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刚才差点就给他撞掉了。阮半夏虽已经知道了竹青的真实身份,但是对竹青还是像以前一样,甚至更好了。“竹青,给我弹首曲子。”阮半夏躺在贵妃榻上,单手撑着头,看着一身白衣的竹青,微微的勾起唇。竹青淡笑了一声,从旁边拿过一张琴,随身坐下,把琴放在腿上,十指在琴弦上行云流水般的弹了起来。阮半夏听得如痴如醉,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虽然竹青不是夏钧尧,但……他在身边,能让她安心。“哐”的一声,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夫人,冷羽在那边要招架不住了,让我请你过去救急。”招架不住?阮半夏慢慢的睁开眼眸,朝着门口望去,“什么事就招架不住了?”还大梁的太子呢!真是没用!伙计抬起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表情有点难看,支支吾吾的,“就是……就是,哎……我也说不清楚,夫人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吧。”竹青收了手,抬起头看向阮半夏,“夫人,要不就去看看?”阮半夏嗔了竹青一眼,“就你心软,就让他一个人处理好了,如果处理不好,就让他滚蛋!”虽然话是这样说,但阮半夏还是从贵妃榻上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裳,便站起身,款款的跟着伙计走了出去。“美人,让爷亲一口……”还没进包间,阮半夏一行人就听见从里面传来的猥琐声音。她眉头轻轻的拧了一下,立刻换上笑脸走了进去。冷羽正被迫坐在一个男人腿上,身上的红色锦衣被扯的不成形状,特别是他领口的衣领,歪歪斜斜的朝着一边倒去,露出一脸白净的胸膛……这样的春光看得阮半夏等人一愣……这是……抱着冷羽的男人正嘟着嘴使劲的往冷羽的脸上亲,冷羽一手挡住男人的嘴,一手抵在男人的胸上,宁死不屈的委屈状。阮半夏抽了抽嘴角,忍不住笑了一声,走过去,伸手拉住男人的手,笑道,“哎呀,刘公子,你喝多了……”“喝多?”刘公子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摇摇头,“没有,本公子没有喝多。”说完,又朝着冷羽亲去……阮半夏拉住冷羽的手,将他一把从男人的怀里拽了出来,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刘公子,你可看清楚,这不是什么美人,这是我们酒店的伙计。”“伙计?”刘公子睁着一双大眼睛把冷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然后用力的甩了甩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