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作者:秋千在时      更新:2023-06-06 06:26      字数:18947
  第22章周锦城道:“要的,给你的怎么不要了呢?”他拍着阮唐的背哄道:“不给他,全是你的。”“也做你的哥哥,每天每年,都是你哥哥。”原是没想能有回应的,毕竟这人还哭的厉害,可抽泣着的小傻子却立刻便磕磕绊绊地问道:“真、的么?”周锦城伸手摸他的脸,又取软巾给他擦眼泪:“当然是真的,何曾骗过你不成?”阮唐点点头,小声咕哝没骗过,接着坐正一些,仰起脸乖乖叫周锦城擦。只是人还哽咽着,眼睛里也还有泪珠子挤挤眼便流出来,周锦城心疼的不知该怎么好,动作愈发轻柔,口中道:“好了,眼睛肿了。”阮唐带着浓浓的哭腔又问:“那你还偏心不偏心?”周锦城恳切道:“不偏,这回是我不对,前几天也叫你委屈着了,以后定不会再这样。”阮唐一抽一抽地吸气,眨眨眼又掉出串泪,很没耐心地自己伸手抹了,红眼睛盯着周锦城看,道:“我委屈死了!”“是,是。”周锦城道,“委屈坏了,哥哥给你赔罪。”阮唐从前吃的苦不少,但自跟在周锦城身边,便成了个受不得气的。近日他一门心思照看周锦重,现在细想想,的确委屈这小傻子不少。哄了好半天,阮唐的委屈过去,像是开始不好意思了,渐渐把头低了下去,手里攥着周锦城的衣袖。他被周锦城抱在身上的次数不多,这时候赖着不走,周锦城也由他,单拿手摸摸他发顶,又用手背探他哭得有些发烫的眼皮。两个人都不说话,里间一时静静的,橘子皮燃尽,苦味儿淡了些,多的是清甜。阮唐皱了皱鼻尖,慢慢抬头,侧脸枕在周锦城肩上,呼出的热气全打在周锦城颈侧,别别扭扭地道:“哥哥……”周锦城道:“怎么?”阮唐朝他怀里蹭蹭,说道:“我以后,再不哭了。”周锦城没做声,只是笑了下,揉了揉他后颈。这回是周锦城认了错,阮唐没多说什么,但一整晚都沉默着,恹恹地靠着周锦城,若有所思,周锦城未再多言。过了这晚,阮唐没再同周锦重闹什么别扭,他在周锦城怀里哭了一通,才像是懂事了,不用周锦城“偏心”二少爷拉偏架。他自己有了年长几岁的样子,周锦重也渐渐尊重起来,除过还是免不了隔三差五的因为周锦城小小吃醋外,两人竟是前所未有的和谐。因为才有丧事,过年时周府不很热闹,只府门口挂了两盏红灯笼,各房各院贴了对联便算。除夕夜,周府大小三个主子凑在一处,一顿年夜饭没吃半个时辰便散了席。周霖辅早早回去歇了,周锦城和周锦重领了彩头,锦轩苑有阮唐在等,周锦城出门便朝南走,腊月里风声很大,吹的周锦重的声音模模糊糊:“大哥……”周锦城站住,几步外,周锦重身后跟了两个小厮,他犹豫着,最后还是上前,问道:“今晚,我能不能跟大哥在一处守岁?”周锦城道:“走,咱们三个,再拉个小厮,正好凑一圈牌。”他等周锦重靠近,两人便往锦轩苑去。周锦城的脚步急,屋里烫着桂花酒,走前下了命令不许阮唐偷喝,那小傻子定等得急了。第23章 完结章阮唐果真在等,不过不是像周锦城想的那样,馋猫似得守在炉边,而是跟锦轩苑门口站着。门上挂了两个红灯笼,照出少年挺拔的身姿。夜里的风尤其利得刀子一样,周锦城走到跟前,未等开口,先掀开披风将他裹进怀里,脚下不停,拥着进门。进门后一下暖了,阮唐才在周锦城怀里打个哆嗦,嚷道:“冷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就刚才莺儿才说那边赏哥哥呢,我以为哥哥要跟老爷说说话什么的……老爷那边摆什么饭?咱们院里有只桂花鸭,闻着很香,我没动,他们拿去温着了,等哥哥回来再吃。”周锦城一条条回答:“老爷乏了,叫我们先回来。正房……摆得跟咱们这边一样吧,可能多两坛好酒,老爷拿出来试试锦重。”说到“试试锦重”,周锦城面上添了几分笑意。他身上也有酒气,阮唐咕哝了句:“不叫我喝,你们却都早早喝上了。”周锦城摸一把他的头,安抚道:“你扛不住,要是等我回来,屋里只有个醉猫,叫我同谁说话去?”阮唐闻言才满意地点点头,还是握着周锦城的手。仅一会儿不见,他就很想念似得一直看着周锦城,喋喋不休。周锦重站在一边,刚解了披风,在洗手,见状便装模作样地“嗤”了声。阮唐闻声而动,脸色变得很快,回头愤愤地瞪他。但没能来得及回嘴,便被周锦城捏住肩膀,先带了进去。周锦城试着转移阮唐的注意力,问道:“还没说呢,走前说不叫你喝酒,到底有没有偷嘴?”阮唐自然非常委屈,满脸“我不是这种人”的表情,道:“没有!”周锦重后脚跟进去,阴阳怪气道:“谁知道呢,酒是有数的么?少一碗都看不出什么来吧。”他最近换了种找阮唐不痛快的方式,东西是不抢了,只在话里行间跟阮唐顶。阮唐闻言便瞪圆了眼,上身前倾就要跟他理论,被周锦城在桌下捏了捏手,才梗着脖子又退回去,指着莺儿刚抱过来的小瓷坛道:“你看!纸还好好地封着呢!”桂花酒原本不算什么,只是两个人不对付起来,对着只蚂蚁都能吵起来。周锦城很头痛,明明就在去年,这两个还天天结伴去招猫逗狗,现在不知怎么,总是不能好好说话。这还算好点,至少阮唐会让着点,不置气,辩过便算完,不会一边一个,生着气谁都不理谁。过了会儿,家家户户都开始放爆竹,外头噼里啪啦响个不住,周锦重坐不住,当即撺掇阮唐:“你跟哥说,咱们也去放。”阮唐抿着嘴,很谨慎:“你怎么不去说?”周锦重道:“我说了哥要训我。”阮唐心里挺高兴,嘴上却说:“我可没见过哥哥训你。”周锦重心都要飞走了,没有耐心胡扯,又摇了摇阮唐的胳膊:“快点儿,去说吧。”阮唐看看他,又看坐在小榻上不知在跟莺儿说什么的周锦城,最后还是一步三挪地靠了过去。周锦重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周锦城一早就知道这两个人要干什么,阮唐去求他时站得近,在他两腿间被他圈住,仰头观察完他脸色,才小声道:“哥哥,一起去看烟花吧。”周锦城道:“看别人放的有什么意思?”阮唐眼里露出喜色,接着又敛了,试探着道:“那……那……”周锦城低头跟他碰碰额头,笑道:“小心些,叫人跟着,就在院门口,别跑远了,再把枯草点着。”“我知道!”阮唐一瞬间高兴起来,往周锦城怀里腻,两个人的脸挨得很近,周锦城学着他小声道:“亲一下。”阮唐便抱住周锦城脖颈,稍往前凑凑,在周锦城脸上啵啵亲了两口:“两下!”周锦城低笑,他亲完就跑,脸上喜气洋洋。两个人玩的热火朝天,抑或是阮唐单方面热火朝天。天上不光他们一家的,周围人家都在放,五颜六色,映着满天繁星,凛冽的寒气冻红了鼻尖,阮唐仰得脖子都酸了,才听一直没说话的周锦重开口:“阮唐,你亲我哥干什么?”阮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头看他:“啊?”“我说。”周锦重的脸板着,“你为什么亲我哥?我看见好几次了。”阮唐结结巴巴地“嗯”了半天,不光鼻子红,脸也红透了,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周锦重向前一步,个头没他高,气势倒很足:“你们什么关系?”阮唐:“……”阮唐道:“你看见了啊……”他还以为周锦重一直在外面呢。周锦重憋不住了,脸上露出尴尬的情绪,顿了顿,才道:“你可不要……不要学那些……”阮唐红着脸,还陷在亲了周锦城被周锦重看见的羞窘里,小声问:“学哪些?”周锦重下了什么决心似得,偏过些脸,把憋了老长时间的话一气儿说了:“我问了老周,你月钱,还是领的书童的份例,可现在连莺儿都当你是屋里人了,如果是、真是这样,大哥怎么不给你升?”“……”阮唐闭了闭眼,周锦重的意思,好像是疑心他在……占周锦城的便宜……阮唐觉得脸要烧起来了,艰难地道:“不是的,哥哥、我不是那样的……”他觉得喉咙里堵得说不出话来,但又没想到周锦重是这么想的,非得解释清楚:“是哥哥说,我、我还小,而且,夫人也才去了不久,这时候、成亲不合适,提前升份例不尊重,所以,所以……”“好了,我知道了。”说到底,周锦重也还是个孩子,这时候尴尬的不行,哪还能听得下去他哥房里的事,立时顾左右而言他,“那什么,放完没有?放完就回去吧。”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去。周锦城开了酒封,先给阮唐倒了一碗,又给周锦重也倒上,只是没有倒满,道:“刚才已喝了些,再多你受不了。”周锦重低眉顺眼地应下来。桂花酒的甜味多些,说是酒,更像是点甜水,阮唐很喜欢。逮住周锦城许他喝点的时候,就端了碗抿一口,再抿一口,一气儿咽多了辣得慌,再眯眯眼,真的跟只猫儿一样。三个人又吃了些菜,阮唐没受什么影响,只鼓捣他的酒,周锦重有些沉默,所以主要是周锦城和阮唐在说,你一言我一语,才不算冷场。但没能摸成牌——周锦城一个没注意,阮唐就把自己灌了个大醉,等他发现时,一小坛已经见了底,罪魁祸首脸蛋通红歪在一边,胳膊肘撑着两个摞起来的软枕,梳得整齐的头发有些凌乱,掉下来两缕,黏在嘴边。大概是弄得阮唐痒了,自己伸手去拨,奈何手上软绵绵的没力气,伸到一半就掉了下去,眼睛一闭——睡着了。不过周锦重虽然沉默,但他情绪倒看着很好,见阮唐醉了,还是嘟囔了声麻烦。周锦城只当他喝了酒困了,便叫他先回去,自己也抱了阮唐回卧室。走了几步,阮唐清醒了些,勾着周锦城的脖子拖长音调叫他:“哥哥……”周锦城道:“干什么?谁叫你喝那么多酒?”阮唐不听他的训斥,在喉咙里闷闷笑了几声,愈发将脸贴上周锦城颈侧,还是叫他:“哥哥,哥哥,哥哥。”他身上笼着桂花酒的甜味,说话时又有酒气,还软绵绵地蹭着周锦城,周锦城心软的厉害,再装不出严厉的语气,只问他:“难不难受?”阮唐晕乎乎地摇头:“不难受。”周锦城把他放在床上,他就没力气地朝后倒,周锦城蹲下替他拖鞋,听见醉猫唧唧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他起身覆上去,捏了捏阮唐的脸蛋:“说什么呢?”阮唐睁开一双醉眼,里头水汪汪润乎乎,嘴唇也润,嫩红色的,引人去吻,含糊地道:“锦重问我,哥哥什么时候,跟我成亲。”他没有故意曲解的羞愧,反而讲得理直气壮。周锦城道:“等你长大。”于是阮唐便把已经问过许多次的问题又问一遍:“长大要多久呢?”周锦城道:“过了今晚,还要一年。”以前说的都是两年,这次一下子缩了一半,饶是阮唐是故意去问,心里也高兴起来,转身跟周锦城牢牢贴着,笑起来呼出甜酒的味道,快要把周锦城也熏醉了,“那你要等我长大,好不好?”周锦城道:“好。”阮唐困极了,马上要睡着,又往前凑凑,嘴唇贴着周锦城的耳朵,喃喃道:“好不好,哥哥等我长大,好不好……”周锦城不嫌烦,只要他问,就很有耐心地轻声应好。作者有话要说:好啦,到这里就完结啦o(n_n)o~~之前说了是个小短文的,没想到中间拖了这么久,抱歉,鞠躬。周锦重心都要飞走了,没有耐心胡扯,又摇了摇阮唐的胳膊:“快点儿,去说吧。”阮唐看看他,又看坐在小榻上不知在跟莺儿说什么的周锦城,最后还是一步三挪地靠了过去。周锦重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周锦城一早就知道这两个人要干什么,阮唐去求他时站得近,在他两腿间被他圈住,仰头观察完他脸色,才小声道:“哥哥,一起去看烟花吧。”周锦城道:“看别人放的有什么意思?”阮唐眼里露出喜色,接着又敛了,试探着道:“那……那……”周锦城低头跟他碰碰额头,笑道:“小心些,叫人跟着,就在院门口,别跑远了,再把枯草点着。”“我知道!”阮唐一瞬间高兴起来,往周锦城怀里腻,两个人的脸挨得很近,周锦城学着他小声道:“亲一下。”阮唐便抱住周锦城脖颈,稍往前凑凑,在周锦城脸上啵啵亲了两口:“两下!”周锦城低笑,他亲完就跑,脸上喜气洋洋。两个人玩的热火朝天,抑或是阮唐单方面热火朝天。天上不光他们一家的,周围人家都在放,五颜六色,映着满天繁星,凛冽的寒气冻红了鼻尖,阮唐仰得脖子都酸了,才听一直没说话的周锦重开口:“阮唐,你亲我哥干什么?”阮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头看他:“啊?”“我说。”周锦重的脸板着,“你为什么亲我哥?我看见好几次了。”阮唐结结巴巴地“嗯”了半天,不光鼻子红,脸也红透了,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周锦重向前一步,个头没他高,气势倒很足:“你们什么关系?”阮唐:“……”阮唐道:“你看见了啊……”他还以为周锦重一直在外面呢。周锦重憋不住了,脸上露出尴尬的情绪,顿了顿,才道:“你可不要……不要学那些……”阮唐红着脸,还陷在亲了周锦城被周锦重看见的羞窘里,小声问:“学哪些?”周锦重下了什么决心似得,偏过些脸,把憋了老长时间的话一气儿说了:“我问了老周,你月钱,还是领的书童的份例,可现在连莺儿都当你是屋里人了,如果是、真是这样,大哥怎么不给你升?”“……”阮唐闭了闭眼,周锦重的意思,好像是疑心他在……占周锦城的便宜……阮唐觉得脸要烧起来了,艰难地道:“不是的,哥哥、我不是那样的……”他觉得喉咙里堵得说不出话来,但又没想到周锦重是这么想的,非得解释清楚:“是哥哥说,我、我还小,而且,夫人也才去了不久,这时候、成亲不合适,提前升份例不尊重,所以,所以……”“好了,我知道了。”说到底,周锦重也还是个孩子,这时候尴尬的不行,哪还能听得下去他哥房里的事,立时顾左右而言他,“那什么,放完没有?放完就回去吧。”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去。周锦城开了酒封,先给阮唐倒了一碗,又给周锦重也倒上,只是没有倒满,道:“刚才已喝了些,再多你受不了。”周锦重低眉顺眼地应下来。桂花酒的甜味多些,说是酒,更像是点甜水,阮唐很喜欢。逮住周锦城许他喝点的时候,就端了碗抿一口,再抿一口,一气儿咽多了辣得慌,再眯眯眼,真的跟只猫儿一样。三个人又吃了些菜,阮唐没受什么影响,只鼓捣他的酒,周锦重有些沉默,所以主要是周锦城和阮唐在说,你一言我一语,才不算冷场。但没能摸成牌——周锦城一个没注意,阮唐就把自己灌了个大醉,等他发现时,一小坛已经见了底,罪魁祸首脸蛋通红歪在一边,胳膊肘撑着两个摞起来的软枕,梳得整齐的头发有些凌乱,掉下来两缕,黏在嘴边。大概是弄得阮唐痒了,自己伸手去拨,奈何手上软绵绵的没力气,伸到一半就掉了下去,眼睛一闭——睡着了。不过周锦重虽然沉默,但他情绪倒看着很好,见阮唐醉了,还是嘟囔了声麻烦。周锦城只当他喝了酒困了,便叫他先回去,自己也抱了阮唐回卧室。走了几步,阮唐清醒了些,勾着周锦城的脖子拖长音调叫他:“哥哥……”周锦城道:“干什么?谁叫你喝那么多酒?”阮唐不听他的训斥,在喉咙里闷闷笑了几声,愈发将脸贴上周锦城颈侧,还是叫他:“哥哥,哥哥,哥哥。”他身上笼着桂花酒的甜味,说话时又有酒气,还软绵绵地蹭着周锦城,周锦城心软的厉害,再装不出严厉的语气,只问他:“难不难受?”阮唐晕乎乎地摇头:“不难受。”周锦城把他放在床上,他就没力气地朝后倒,周锦城蹲下替他拖鞋,听见醉猫唧唧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他起身覆上去,捏了捏阮唐的脸蛋:“说什么呢?”阮唐睁开一双醉眼,里头水汪汪润乎乎,嘴唇也润,嫩红色的,引人去吻,含糊地道:“锦重问我,哥哥什么时候,跟我成亲。”他没有故意曲解的羞愧,反而讲得理直气壮。周锦城道:“等你长大。”于是阮唐便把已经问过许多次的问题又问一遍:“长大要多久呢?”周锦城道:“过了今晚,还要一年。”以前说的都是两年,这次一下子缩了一半,饶是阮唐是故意去问,心里也高兴起来,转身跟周锦城牢牢贴着,笑起来呼出甜酒的味道,快要把周锦城也熏醉了,“那你要等我长大,好不好?”周锦城道:“好。”阮唐困极了,马上要睡着,又往前凑凑,嘴唇贴着周锦城的耳朵,喃喃道:“好不好,哥哥等我长大,好不好……”周锦城不嫌烦,只要他问,就很有耐心地轻声应好。作者有话要说:好啦,到这里就完结啦o(n_n)o~~之前说了是个小短文的,没想到中间拖了这么久,抱歉,鞠躬。周锦重心都要飞走了,没有耐心胡扯,又摇了摇阮唐的胳膊:“快点儿,去说吧。”阮唐看看他,又看坐在小榻上不知在跟莺儿说什么的周锦城,最后还是一步三挪地靠了过去。周锦重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周锦城一早就知道这两个人要干什么,阮唐去求他时站得近,在他两腿间被他圈住,仰头观察完他脸色,才小声道:“哥哥,一起去看烟花吧。”周锦城道:“看别人放的有什么意思?”阮唐眼里露出喜色,接着又敛了,试探着道:“那……那……”周锦城低头跟他碰碰额头,笑道:“小心些,叫人跟着,就在院门口,别跑远了,再把枯草点着。”“我知道!”阮唐一瞬间高兴起来,往周锦城怀里腻,两个人的脸挨得很近,周锦城学着他小声道:“亲一下。”阮唐便抱住周锦城脖颈,稍往前凑凑,在周锦城脸上啵啵亲了两口:“两下!”周锦城低笑,他亲完就跑,脸上喜气洋洋。两个人玩的热火朝天,抑或是阮唐单方面热火朝天。天上不光他们一家的,周围人家都在放,五颜六色,映着满天繁星,凛冽的寒气冻红了鼻尖,阮唐仰得脖子都酸了,才听一直没说话的周锦重开口:“阮唐,你亲我哥干什么?”阮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头看他:“啊?”“我说。”周锦重的脸板着,“你为什么亲我哥?我看见好几次了。”阮唐结结巴巴地“嗯”了半天,不光鼻子红,脸也红透了,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周锦重向前一步,个头没他高,气势倒很足:“你们什么关系?”阮唐:“……”阮唐道:“你看见了啊……”他还以为周锦重一直在外面呢。周锦重憋不住了,脸上露出尴尬的情绪,顿了顿,才道:“你可不要……不要学那些……”阮唐红着脸,还陷在亲了周锦城被周锦重看见的羞窘里,小声问:“学哪些?”周锦重下了什么决心似得,偏过些脸,把憋了老长时间的话一气儿说了:“我问了老周,你月钱,还是领的书童的份例,可现在连莺儿都当你是屋里人了,如果是、真是这样,大哥怎么不给你升?”“……”阮唐闭了闭眼,周锦重的意思,好像是疑心他在……占周锦城的便宜……阮唐觉得脸要烧起来了,艰难地道:“不是的,哥哥、我不是那样的……”他觉得喉咙里堵得说不出话来,但又没想到周锦重是这么想的,非得解释清楚:“是哥哥说,我、我还小,而且,夫人也才去了不久,这时候、成亲不合适,提前升份例不尊重,所以,所以……”“好了,我知道了。”说到底,周锦重也还是个孩子,这时候尴尬的不行,哪还能听得下去他哥房里的事,立时顾左右而言他,“那什么,放完没有?放完就回去吧。”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去。周锦城开了酒封,先给阮唐倒了一碗,又给周锦重也倒上,只是没有倒满,道:“刚才已喝了些,再多你受不了。”周锦重低眉顺眼地应下来。桂花酒的甜味多些,说是酒,更像是点甜水,阮唐很喜欢。逮住周锦城许他喝点的时候,就端了碗抿一口,再抿一口,一气儿咽多了辣得慌,再眯眯眼,真的跟只猫儿一样。三个人又吃了些菜,阮唐没受什么影响,只鼓捣他的酒,周锦重有些沉默,所以主要是周锦城和阮唐在说,你一言我一语,才不算冷场。但没能摸成牌——周锦城一个没注意,阮唐就把自己灌了个大醉,等他发现时,一小坛已经见了底,罪魁祸首脸蛋通红歪在一边,胳膊肘撑着两个摞起来的软枕,梳得整齐的头发有些凌乱,掉下来两缕,黏在嘴边。大概是弄得阮唐痒了,自己伸手去拨,奈何手上软绵绵的没力气,伸到一半就掉了下去,眼睛一闭——睡着了。不过周锦重虽然沉默,但他情绪倒看着很好,见阮唐醉了,还是嘟囔了声麻烦。周锦城只当他喝了酒困了,便叫他先回去,自己也抱了阮唐回卧室。走了几步,阮唐清醒了些,勾着周锦城的脖子拖长音调叫他:“哥哥……”周锦城道:“干什么?谁叫你喝那么多酒?”阮唐不听他的训斥,在喉咙里闷闷笑了几声,愈发将脸贴上周锦城颈侧,还是叫他:“哥哥,哥哥,哥哥。”他身上笼着桂花酒的甜味,说话时又有酒气,还软绵绵地蹭着周锦城,周锦城心软的厉害,再装不出严厉的语气,只问他:“难不难受?”阮唐晕乎乎地摇头:“不难受。”周锦城把他放在床上,他就没力气地朝后倒,周锦城蹲下替他拖鞋,听见醉猫唧唧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他起身覆上去,捏了捏阮唐的脸蛋:“说什么呢?”阮唐睁开一双醉眼,里头水汪汪润乎乎,嘴唇也润,嫩红色的,引人去吻,含糊地道:“锦重问我,哥哥什么时候,跟我成亲。”他没有故意曲解的羞愧,反而讲得理直气壮。周锦城道:“等你长大。”于是阮唐便把已经问过许多次的问题又问一遍:“长大要多久呢?”周锦城道:“过了今晚,还要一年。”以前说的都是两年,这次一下子缩了一半,饶是阮唐是故意去问,心里也高兴起来,转身跟周锦城牢牢贴着,笑起来呼出甜酒的味道,快要把周锦城也熏醉了,“那你要等我长大,好不好?”周锦城道:“好。”阮唐困极了,马上要睡着,又往前凑凑,嘴唇贴着周锦城的耳朵,喃喃道:“好不好,哥哥等我长大,好不好……”周锦城不嫌烦,只要他问,就很有耐心地轻声应好。作者有话要说:好啦,到这里就完结啦o(n_n)o~~之前说了是个小短文的,没想到中间拖了这么久,抱歉,鞠躬。周锦重心都要飞走了,没有耐心胡扯,又摇了摇阮唐的胳膊:“快点儿,去说吧。”阮唐看看他,又看坐在小榻上不知在跟莺儿说什么的周锦城,最后还是一步三挪地靠了过去。周锦重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周锦城一早就知道这两个人要干什么,阮唐去求他时站得近,在他两腿间被他圈住,仰头观察完他脸色,才小声道:“哥哥,一起去看烟花吧。”周锦城道:“看别人放的有什么意思?”阮唐眼里露出喜色,接着又敛了,试探着道:“那……那……”周锦城低头跟他碰碰额头,笑道:“小心些,叫人跟着,就在院门口,别跑远了,再把枯草点着。”“我知道!”阮唐一瞬间高兴起来,往周锦城怀里腻,两个人的脸挨得很近,周锦城学着他小声道:“亲一下。”阮唐便抱住周锦城脖颈,稍往前凑凑,在周锦城脸上啵啵亲了两口:“两下!”周锦城低笑,他亲完就跑,脸上喜气洋洋。两个人玩的热火朝天,抑或是阮唐单方面热火朝天。天上不光他们一家的,周围人家都在放,五颜六色,映着满天繁星,凛冽的寒气冻红了鼻尖,阮唐仰得脖子都酸了,才听一直没说话的周锦重开口:“阮唐,你亲我哥干什么?”阮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头看他:“啊?”“我说。”周锦重的脸板着,“你为什么亲我哥?我看见好几次了。”阮唐结结巴巴地“嗯”了半天,不光鼻子红,脸也红透了,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周锦重向前一步,个头没他高,气势倒很足:“你们什么关系?”阮唐:“……”阮唐道:“你看见了啊……”他还以为周锦重一直在外面呢。周锦重憋不住了,脸上露出尴尬的情绪,顿了顿,才道:“你可不要……不要学那些……”阮唐红着脸,还陷在亲了周锦城被周锦重看见的羞窘里,小声问:“学哪些?”周锦重下了什么决心似得,偏过些脸,把憋了老长时间的话一气儿说了:“我问了老周,你月钱,还是领的书童的份例,可现在连莺儿都当你是屋里人了,如果是、真是这样,大哥怎么不给你升?”“……”阮唐闭了闭眼,周锦重的意思,好像是疑心他在……占周锦城的便宜……阮唐觉得脸要烧起来了,艰难地道:“不是的,哥哥、我不是那样的……”他觉得喉咙里堵得说不出话来,但又没想到周锦重是这么想的,非得解释清楚:“是哥哥说,我、我还小,而且,夫人也才去了不久,这时候、成亲不合适,提前升份例不尊重,所以,所以……”“好了,我知道了。”说到底,周锦重也还是个孩子,这时候尴尬的不行,哪还能听得下去他哥房里的事,立时顾左右而言他,“那什么,放完没有?放完就回去吧。”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去。周锦城开了酒封,先给阮唐倒了一碗,又给周锦重也倒上,只是没有倒满,道:“刚才已喝了些,再多你受不了。”周锦重低眉顺眼地应下来。桂花酒的甜味多些,说是酒,更像是点甜水,阮唐很喜欢。逮住周锦城许他喝点的时候,就端了碗抿一口,再抿一口,一气儿咽多了辣得慌,再眯眯眼,真的跟只猫儿一样。三个人又吃了些菜,阮唐没受什么影响,只鼓捣他的酒,周锦重有些沉默,所以主要是周锦城和阮唐在说,你一言我一语,才不算冷场。但没能摸成牌——周锦城一个没注意,阮唐就把自己灌了个大醉,等他发现时,一小坛已经见了底,罪魁祸首脸蛋通红歪在一边,胳膊肘撑着两个摞起来的软枕,梳得整齐的头发有些凌乱,掉下来两缕,黏在嘴边。大概是弄得阮唐痒了,自己伸手去拨,奈何手上软绵绵的没力气,伸到一半就掉了下去,眼睛一闭——睡着了。不过周锦重虽然沉默,但他情绪倒看着很好,见阮唐醉了,还是嘟囔了声麻烦。周锦城只当他喝了酒困了,便叫他先回去,自己也抱了阮唐回卧室。走了几步,阮唐清醒了些,勾着周锦城的脖子拖长音调叫他:“哥哥……”周锦城道:“干什么?谁叫你喝那么多酒?”阮唐不听他的训斥,在喉咙里闷闷笑了几声,愈发将脸贴上周锦城颈侧,还是叫他:“哥哥,哥哥,哥哥。”他身上笼着桂花酒的甜味,说话时又有酒气,还软绵绵地蹭着周锦城,周锦城心软的厉害,再装不出严厉的语气,只问他:“难不难受?”阮唐晕乎乎地摇头:“不难受。”周锦城把他放在床上,他就没力气地朝后倒,周锦城蹲下替他拖鞋,听见醉猫唧唧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他起身覆上去,捏了捏阮唐的脸蛋:“说什么呢?”阮唐睁开一双醉眼,里头水汪汪润乎乎,嘴唇也润,嫩红色的,引人去吻,含糊地道:“锦重问我,哥哥什么时候,跟我成亲。”他没有故意曲解的羞愧,反而讲得理直气壮。周锦城道:“等你长大。”于是阮唐便把已经问过许多次的问题又问一遍:“长大要多久呢?”周锦城道:“过了今晚,还要一年。”以前说的都是两年,这次一下子缩了一半,饶是阮唐是故意去问,心里也高兴起来,转身跟周锦城牢牢贴着,笑起来呼出甜酒的味道,快要把周锦城也熏醉了,“那你要等我长大,好不好?”周锦城道:“好。”阮唐困极了,马上要睡着,又往前凑凑,嘴唇贴着周锦城的耳朵,喃喃道:“好不好,哥哥等我长大,好不好……”周锦城不嫌烦,只要他问,就很有耐心地轻声应好。作者有话要说:好啦,到这里就完结啦o(n_n)o~~之前说了是个小短文的,没想到中间拖了这么久,抱歉,鞠躬。周锦重心都要飞走了,没有耐心胡扯,又摇了摇阮唐的胳膊:“快点儿,去说吧。”阮唐看看他,又看坐在小榻上不知在跟莺儿说什么的周锦城,最后还是一步三挪地靠了过去。周锦重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周锦城一早就知道这两个人要干什么,阮唐去求他时站得近,在他两腿间被他圈住,仰头观察完他脸色,才小声道:“哥哥,一起去看烟花吧。”周锦城道:“看别人放的有什么意思?”阮唐眼里露出喜色,接着又敛了,试探着道:“那……那……”周锦城低头跟他碰碰额头,笑道:“小心些,叫人跟着,就在院门口,别跑远了,再把枯草点着。”“我知道!”阮唐一瞬间高兴起来,往周锦城怀里腻,两个人的脸挨得很近,周锦城学着他小声道:“亲一下。”阮唐便抱住周锦城脖颈,稍往前凑凑,在周锦城脸上啵啵亲了两口:“两下!”周锦城低笑,他亲完就跑,脸上喜气洋洋。两个人玩的热火朝天,抑或是阮唐单方面热火朝天。天上不光他们一家的,周围人家都在放,五颜六色,映着满天繁星,凛冽的寒气冻红了鼻尖,阮唐仰得脖子都酸了,才听一直没说话的周锦重开口:“阮唐,你亲我哥干什么?”阮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头看他:“啊?”“我说。”周锦重的脸板着,“你为什么亲我哥?我看见好几次了。”阮唐结结巴巴地“嗯”了半天,不光鼻子红,脸也红透了,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周锦重向前一步,个头没他高,气势倒很足:“你们什么关系?”阮唐:“……”阮唐道:“你看见了啊……”他还以为周锦重一直在外面呢。周锦重憋不住了,脸上露出尴尬的情绪,顿了顿,才道:“你可不要……不要学那些……”阮唐红着脸,还陷在亲了周锦城被周锦重看见的羞窘里,小声问:“学哪些?”周锦重下了什么决心似得,偏过些脸,把憋了老长时间的话一气儿说了:“我问了老周,你月钱,还是领的书童的份例,可现在连莺儿都当你是屋里人了,如果是、真是这样,大哥怎么不给你升?”“……”阮唐闭了闭眼,周锦重的意思,好像是疑心他在……占周锦城的便宜……阮唐觉得脸要烧起来了,艰难地道:“不是的,哥哥、我不是那样的……”他觉得喉咙里堵得说不出话来,但又没想到周锦重是这么想的,非得解释清楚:“是哥哥说,我、我还小,而且,夫人也才去了不久,这时候、成亲不合适,提前升份例不尊重,所以,所以……”“好了,我知道了。”说到底,周锦重也还是个孩子,这时候尴尬的不行,哪还能听得下去他哥房里的事,立时顾左右而言他,“那什么,放完没有?放完就回去吧。”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去。周锦城开了酒封,先给阮唐倒了一碗,又给周锦重也倒上,只是没有倒满,道:“刚才已喝了些,再多你受不了。”周锦重低眉顺眼地应下来。桂花酒的甜味多些,说是酒,更像是点甜水,阮唐很喜欢。逮住周锦城许他喝点的时候,就端了碗抿一口,再抿一口,一气儿咽多了辣得慌,再眯眯眼,真的跟只猫儿一样。三个人又吃了些菜,阮唐没受什么影响,只鼓捣他的酒,周锦重有些沉默,所以主要是周锦城和阮唐在说,你一言我一语,才不算冷场。但没能摸成牌——周锦城一个没注意,阮唐就把自己灌了个大醉,等他发现时,一小坛已经见了底,罪魁祸首脸蛋通红歪在一边,胳膊肘撑着两个摞起来的软枕,梳得整齐的头发有些凌乱,掉下来两缕,黏在嘴边。大概是弄得阮唐痒了,自己伸手去拨,奈何手上软绵绵的没力气,伸到一半就掉了下去,眼睛一闭——睡着了。不过周锦重虽然沉默,但他情绪倒看着很好,见阮唐醉了,还是嘟囔了声麻烦。周锦城只当他喝了酒困了,便叫他先回去,自己也抱了阮唐回卧室。走了几步,阮唐清醒了些,勾着周锦城的脖子拖长音调叫他:“哥哥……”周锦城道:“干什么?谁叫你喝那么多酒?”阮唐不听他的训斥,在喉咙里闷闷笑了几声,愈发将脸贴上周锦城颈侧,还是叫他:“哥哥,哥哥,哥哥。”他身上笼着桂花酒的甜味,说话时又有酒气,还软绵绵地蹭着周锦城,周锦城心软的厉害,再装不出严厉的语气,只问他:“难不难受?”阮唐晕乎乎地摇头:“不难受。”周锦城把他放在床上,他就没力气地朝后倒,周锦城蹲下替他拖鞋,听见醉猫唧唧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他起身覆上去,捏了捏阮唐的脸蛋:“说什么呢?”阮唐睁开一双醉眼,里头水汪汪润乎乎,嘴唇也润,嫩红色的,引人去吻,含糊地道:“锦重问我,哥哥什么时候,跟我成亲。”他没有故意曲解的羞愧,反而讲得理直气壮。周锦城道:“等你长大。”于是阮唐便把已经问过许多次的问题又问一遍:“长大要多久呢?”周锦城道:“过了今晚,还要一年。”以前说的都是两年,这次一下子缩了一半,饶是阮唐是故意去问,心里也高兴起来,转身跟周锦城牢牢贴着,笑起来呼出甜酒的味道,快要把周锦城也熏醉了,“那你要等我长大,好不好?”周锦城道:“好。”阮唐困极了,马上要睡着,又往前凑凑,嘴唇贴着周锦城的耳朵,喃喃道:“好不好,哥哥等我长大,好不好……”周锦城不嫌烦,只要他问,就很有耐心地轻声应好。作者有话要说:好啦,到这里就完结啦o(n_n)o~~之前说了是个小短文的,没想到中间拖了这么久,抱歉,鞠躬。周锦重心都要飞走了,没有耐心胡扯,又摇了摇阮唐的胳膊:“快点儿,去说吧。”阮唐看看他,又看坐在小榻上不知在跟莺儿说什么的周锦城,最后还是一步三挪地靠了过去。周锦重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周锦城一早就知道这两个人要干什么,阮唐去求他时站得近,在他两腿间被他圈住,仰头观察完他脸色,才小声道:“哥哥,一起去看烟花吧。”周锦城道:“看别人放的有什么意思?”阮唐眼里露出喜色,接着又敛了,试探着道:“那……那……”周锦城低头跟他碰碰额头,笑道:“小心些,叫人跟着,就在院门口,别跑远了,再把枯草点着。”“我知道!”阮唐一瞬间高兴起来,往周锦城怀里腻,两个人的脸挨得很近,周锦城学着他小声道:“亲一下。”阮唐便抱住周锦城脖颈,稍往前凑凑,在周锦城脸上啵啵亲了两口:“两下!”周锦城低笑,他亲完就跑,脸上喜气洋洋。两个人玩的热火朝天,抑或是阮唐单方面热火朝天。天上不光他们一家的,周围人家都在放,五颜六色,映着满天繁星,凛冽的寒气冻红了鼻尖,阮唐仰得脖子都酸了,才听一直没说话的周锦重开口:“阮唐,你亲我哥干什么?”阮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头看他:“啊?”“我说。”周锦重的脸板着,“你为什么亲我哥?我看见好几次了。”阮唐结结巴巴地“嗯”了半天,不光鼻子红,脸也红透了,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周锦重向前一步,个头没他高,气势倒很足:“你们什么关系?”阮唐:“……”阮唐道:“你看见了啊……”他还以为周锦重一直在外面呢。周锦重憋不住了,脸上露出尴尬的情绪,顿了顿,才道:“你可不要……不要学那些……”阮唐红着脸,还陷在亲了周锦城被周锦重看见的羞窘里,小声问:“学哪些?”周锦重下了什么决心似得,偏过些脸,把憋了老长时间的话一气儿说了:“我问了老周,你月钱,还是领的书童的份例,可现在连莺儿都当你是屋里人了,如果是、真是这样,大哥怎么不给你升?”“……”阮唐闭了闭眼,周锦重的意思,好像是疑心他在……占周锦城的便宜……阮唐觉得脸要烧起来了,艰难地道:“不是的,哥哥、我不是那样的……”他觉得喉咙里堵得说不出话来,但又没想到周锦重是这么想的,非得解释清楚:“是哥哥说,我、我还小,而且,夫人也才去了不久,这时候、成亲不合适,提前升份例不尊重,所以,所以……”“好了,我知道了。”说到底,周锦重也还是个孩子,这时候尴尬的不行,哪还能听得下去他哥房里的事,立时顾左右而言他,“那什么,放完没有?放完就回去吧。”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去。周锦城开了酒封,先给阮唐倒了一碗,又给周锦重也倒上,只是没有倒满,道:“刚才已喝了些,再多你受不了。”周锦重低眉顺眼地应下来。桂花酒的甜味多些,说是酒,更像是点甜水,阮唐很喜欢。逮住周锦城许他喝点的时候,就端了碗抿一口,再抿一口,一气儿咽多了辣得慌,再眯眯眼,真的跟只猫儿一样。三个人又吃了些菜,阮唐没受什么影响,只鼓捣他的酒,周锦重有些沉默,所以主要是周锦城和阮唐在说,你一言我一语,才不算冷场。但没能摸成牌——周锦城一个没注意,阮唐就把自己灌了个大醉,等他发现时,一小坛已经见了底,罪魁祸首脸蛋通红歪在一边,胳膊肘撑着两个摞起来的软枕,梳得整齐的头发有些凌乱,掉下来两缕,黏在嘴边。大概是弄得阮唐痒了,自己伸手去拨,奈何手上软绵绵的没力气,伸到一半就掉了下去,眼睛一闭——睡着了。不过周锦重虽然沉默,但他情绪倒看着很好,见阮唐醉了,还是嘟囔了声麻烦。周锦城只当他喝了酒困了,便叫他先回去,自己也抱了阮唐回卧室。走了几步,阮唐清醒了些,勾着周锦城的脖子拖长音调叫他:“哥哥……”周锦城道:“干什么?谁叫你喝那么多酒?”阮唐不听他的训斥,在喉咙里闷闷笑了几声,愈发将脸贴上周锦城颈侧,还是叫他:“哥哥,哥哥,哥哥。”他身上笼着桂花酒的甜味,说话时又有酒气,还软绵绵地蹭着周锦城,周锦城心软的厉害,再装不出严厉的语气,只问他:“难不难受?”阮唐晕乎乎地摇头:“不难受。”周锦城把他放在床上,他就没力气地朝后倒,周锦城蹲下替他拖鞋,听见醉猫唧唧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他起身覆上去,捏了捏阮唐的脸蛋:“说什么呢?”阮唐睁开一双醉眼,里头水汪汪润乎乎,嘴唇也润,嫩红色的,引人去吻,含糊地道:“锦重问我,哥哥什么时候,跟我成亲。”他没有故意曲解的羞愧,反而讲得理直气壮。周锦城道:“等你长大。”于是阮唐便把已经问过许多次的问题又问一遍:“长大要多久呢?”周锦城道:“过了今晚,还要一年。”以前说的都是两年,这次一下子缩了一半,饶是阮唐是故意去问,心里也高兴起来,转身跟周锦城牢牢贴着,笑起来呼出甜酒的味道,快要把周锦城也熏醉了,“那你要等我长大,好不好?”周锦城道:“好。”阮唐困极了,马上要睡着,又往前凑凑,嘴唇贴着周锦城的耳朵,喃喃道:“好不好,哥哥等我长大,好不好……”周锦城不嫌烦,只要他问,就很有耐心地轻声应好。作者有话要说:好啦,到这里就完结啦o(n_n)o~~之前说了是个小短文的,没想到中间拖了这么久,抱歉,鞠躬。周锦重心都要飞走了,没有耐心胡扯,又摇了摇阮唐的胳膊:“快点儿,去说吧。”阮唐看看他,又看坐在小榻上不知在跟莺儿说什么的周锦城,最后还是一步三挪地靠了过去。周锦重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周锦城一早就知道这两个人要干什么,阮唐去求他时站得近,在他两腿间被他圈住,仰头观察完他脸色,才小声道:“哥哥,一起去看烟花吧。”周锦城道:“看别人放的有什么意思?”阮唐眼里露出喜色,接着又敛了,试探着道:“那……那……”周锦城低头跟他碰碰额头,笑道:“小心些,叫人跟着,就在院门口,别跑远了,再把枯草点着。”“我知道!”阮唐一瞬间高兴起来,往周锦城怀里腻,两个人的脸挨得很近,周锦城学着他小声道:“亲一下。”阮唐便抱住周锦城脖颈,稍往前凑凑,在周锦城脸上啵啵亲了两口:“两下!”周锦城低笑,他亲完就跑,脸上喜气洋洋。两个人玩的热火朝天,抑或是阮唐单方面热火朝天。天上不光他们一家的,周围人家都在放,五颜六色,映着满天繁星,凛冽的寒气冻红了鼻尖,阮唐仰得脖子都酸了,才听一直没说话的周锦重开口:“阮唐,你亲我哥干什么?”阮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头看他:“啊?”“我说。”周锦重的脸板着,“你为什么亲我哥?我看见好几次了。”阮唐结结巴巴地“嗯”了半天,不光鼻子红,脸也红透了,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周锦重向前一步,个头没他高,气势倒很足:“你们什么关系?”阮唐:“……”阮唐道:“你看见了啊……”他还以为周锦重一直在外面呢。周锦重憋不住了,脸上露出尴尬的情绪,顿了顿,才道:“你可不要……不要学那些……”阮唐红着脸,还陷在亲了周锦城被周锦重看见的羞窘里,小声问:“学哪些?”周锦重下了什么决心似得,偏过些脸,把憋了老长时间的话一气儿说了:“我问了老周,你月钱,还是领的书童的份例,可现在连莺儿都当你是屋里人了,如果是、真是这样,大哥怎么不给你升?”“……”阮唐闭了闭眼,周锦重的意思,好像是疑心他在……占周锦城的便宜……阮唐觉得脸要烧起来了,艰难地道:“不是的,哥哥、我不是那样的……”他觉得喉咙里堵得说不出话来,但又没想到周锦重是这么想的,非得解释清楚:“是哥哥说,我、我还小,而且,夫人也才去了不久,这时候、成亲不合适,提前升份例不尊重,所以,所以……”“好了,我知道了。”说到底,周锦重也还是个孩子,这时候尴尬的不行,哪还能听得下去他哥房里的事,立时顾左右而言他,“那什么,放完没有?放完就回去吧。”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去。周锦城开了酒封,先给阮唐倒了一碗,又给周锦重也倒上,只是没有倒满,道:“刚才已喝了些,再多你受不了。”周锦重低眉顺眼地应下来。桂花酒的甜味多些,说是酒,更像是点甜水,阮唐很喜欢。逮住周锦城许他喝点的时候,就端了碗抿一口,再抿一口,一气儿咽多了辣得慌,再眯眯眼,真的跟只猫儿一样。三个人又吃了些菜,阮唐没受什么影响,只鼓捣他的酒,周锦重有些沉默,所以主要是周锦城和阮唐在说,你一言我一语,才不算冷场。但没能摸成牌——周锦城一个没注意,阮唐就把自己灌了个大醉,等他发现时,一小坛已经见了底,罪魁祸首脸蛋通红歪在一边,胳膊肘撑着两个摞起来的软枕,梳得整齐的头发有些凌乱,掉下来两缕,黏在嘴边。大概是弄得阮唐痒了,自己伸手去拨,奈何手上软绵绵的没力气,伸到一半就掉了下去,眼睛一闭——睡着了。不过周锦重虽然沉默,但他情绪倒看着很好,见阮唐醉了,还是嘟囔了声麻烦。周锦城只当他喝了酒困了,便叫他先回去,自己也抱了阮唐回卧室。走了几步,阮唐清醒了些,勾着周锦城的脖子拖长音调叫他:“哥哥……”周锦城道:“干什么?谁叫你喝那么多酒?”阮唐不听他的训斥,在喉咙里闷闷笑了几声,愈发将脸贴上周锦城颈侧,还是叫他:“哥哥,哥哥,哥哥。”他身上笼着桂花酒的甜味,说话时又有酒气,还软绵绵地蹭着周锦城,周锦城心软的厉害,再装不出严厉的语气,只问他:“难不难受?”阮唐晕乎乎地摇头:“不难受。”周锦城把他放在床上,他就没力气地朝后倒,周锦城蹲下替他拖鞋,听见醉猫唧唧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他起身覆上去,捏了捏阮唐的脸蛋:“说什么呢?”阮唐睁开一双醉眼,里头水汪汪润乎乎,嘴唇也润,嫩红色的,引人去吻,含糊地道:“锦重问我,哥哥什么时候,跟我成亲。”他没有故意曲解的羞愧,反而讲得理直气壮。周锦城道:“等你长大。”于是阮唐便把已经问过许多次的问题又问一遍:“长大要多久呢?”周锦城道:“过了今晚,还要一年。”以前说的都是两年,这次一下子缩了一半,饶是阮唐是故意去问,心里也高兴起来,转身跟周锦城牢牢贴着,笑起来呼出甜酒的味道,快要把周锦城也熏醉了,“那你要等我长大,好不好?”周锦城道:“好。”阮唐困极了,马上要睡着,又往前凑凑,嘴唇贴着周锦城的耳朵,喃喃道:“好不好,哥哥等我长大,好不好……”周锦城不嫌烦,只要他问,就很有耐心地轻声应好。作者有话要说:好啦,到这里就完结啦o(n_n)o~~之前说了是个小短文的,没想到中间拖了这么久,抱歉,鞠躬。周锦重心都要飞走了,没有耐心胡扯,又摇了摇阮唐的胳膊:“快点儿,去说吧。”阮唐看看他,又看坐在小榻上不知在跟莺儿说什么的周锦城,最后还是一步三挪地靠了过去。周锦重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周锦城一早就知道这两个人要干什么,阮唐去求他时站得近,在他两腿间被他圈住,仰头观察完他脸色,才小声道:“哥哥,一起去看烟花吧。”周锦城道:“看别人放的有什么意思?”阮唐眼里露出喜色,接着又敛了,试探着道:“那……那……”周锦城低头跟他碰碰额头,笑道:“小心些,叫人跟着,就在院门口,别跑远了,再把枯草点着。”“我知道!”阮唐一瞬间高兴起来,往周锦城怀里腻,两个人的脸挨得很近,周锦城学着他小声道:“亲一下。”阮唐便抱住周锦城脖颈,稍往前凑凑,在周锦城脸上啵啵亲了两口:“两下!”周锦城低笑,他亲完就跑,脸上喜气洋洋。两个人玩的热火朝天,抑或是阮唐单方面热火朝天。天上不光他们一家的,周围人家都在放,五颜六色,映着满天繁星,凛冽的寒气冻红了鼻尖,阮唐仰得脖子都酸了,才听一直没说话的周锦重开口:“阮唐,你亲我哥干什么?”阮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头看他:“啊?”“我说。”周锦重的脸板着,“你为什么亲我哥?我看见好几次了。”阮唐结结巴巴地“嗯”了半天,不光鼻子红,脸也红透了,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周锦重向前一步,个头没他高,气势倒很足:“你们什么关系?”阮唐:“……”阮唐道:“你看见了啊……”他还以为周锦重一直在外面呢。周锦重憋不住了,脸上露出尴尬的情绪,顿了顿,才道:“你可不要……不要学那些……”阮唐红着脸,还陷在亲了周锦城被周锦重看见的羞窘里,小声问:“学哪些?”周锦重下了什么决心似得,偏过些脸,把憋了老长时间的话一气儿说了:“我问了老周,你月钱,还是领的书童的份例,可现在连莺儿都当你是屋里人了,如果是、真是这样,大哥怎么不给你升?”“……”阮唐闭了闭眼,周锦重的意思,好像是疑心他在……占周锦城的便宜……阮唐觉得脸要烧起来了,艰难地道:“不是的,哥哥、我不是那样的……”他觉得喉咙里堵得说不出话来,但又没想到周锦重是这么想的,非得解释清楚:“是哥哥说,我、我还小,而且,夫人也才去了不久,这时候、成亲不合适,提前升份例不尊重,所以,所以……”“好了,我知道了。”说到底,周锦重也还是个孩子,这时候尴尬的不行,哪还能听得下去他哥房里的事,立时顾左右而言他,“那什么,放完没有?放完就回去吧。”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去。周锦城开了酒封,先给阮唐倒了一碗,又给周锦重也倒上,只是没有倒满,道:“刚才已喝了些,再多你受不了。”周锦重低眉顺眼地应下来。桂花酒的甜味多些,说是酒,更像是点甜水,阮唐很喜欢。逮住周锦城许他喝点的时候,就端了碗抿一口,再抿一口,一气儿咽多了辣得慌,再眯眯眼,真的跟只猫儿一样。三个人又吃了些菜,阮唐没受什么影响,只鼓捣他的酒,周锦重有些沉默,所以主要是周锦城和阮唐在说,你一言我一语,才不算冷场。但没能摸成牌——周锦城一个没注意,阮唐就把自己灌了个大醉,等他发现时,一小坛已经见了底,罪魁祸首脸蛋通红歪在一边,胳膊肘撑着两个摞起来的软枕,梳得整齐的头发有些凌乱,掉下来两缕,黏在嘴边。大概是弄得阮唐痒了,自己伸手去拨,奈何手上软绵绵的没力气,伸到一半就掉了下去,眼睛一闭——睡着了。不过周锦重虽然沉默,但他情绪倒看着很好,见阮唐醉了,还是嘟囔了声麻烦。周锦城只当他喝了酒困了,便叫他先回去,自己也抱了阮唐回卧室。走了几步,阮唐清醒了些,勾着周锦城的脖子拖长音调叫他:“哥哥……”周锦城道:“干什么?谁叫你喝那么多酒?”阮唐不听他的训斥,在喉咙里闷闷笑了几声,愈发将脸贴上周锦城颈侧,还是叫他:“哥哥,哥哥,哥哥。”他身上笼着桂花酒的甜味,说话时又有酒气,还软绵绵地蹭着周锦城,周锦城心软的厉害,再装不出严厉的语气,只问他:“难不难受?”阮唐晕乎乎地摇头:“不难受。”周锦城把他放在床上,他就没力气地朝后倒,周锦城蹲下替他拖鞋,听见醉猫唧唧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他起身覆上去,捏了捏阮唐的脸蛋:“说什么呢?”阮唐睁开一双醉眼,里头水汪汪润乎乎,嘴唇也润,嫩红色的,引人去吻,含糊地道:“锦重问我,哥哥什么时候,跟我成亲。”他没有故意曲解的羞愧,反而讲得理直气壮。周锦城道:“等你长大。”于是阮唐便把已经问过许多次的问题又问一遍:“长大要多久呢?”周锦城道:“过了今晚,还要一年。”以前说的都是两年,这次一下子缩了一半,饶是阮唐是故意去问,心里也高兴起来,转身跟周锦城牢牢贴着,笑起来呼出甜酒的味道,快要把周锦城也熏醉了,“那你要等我长大,好不好?”周锦城道:“好。”阮唐困极了,马上要睡着,又往前凑凑,嘴唇贴着周锦城的耳朵,喃喃道:“好不好,哥哥等我长大,好不好……”周锦城不嫌烦,只要他问,就很有耐心地轻声应好。作者有话要说:好啦,到这里就完结啦o(n_n)o~~之前说了是个小短文的,没想到中间拖了这么久,抱歉,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