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作者:别寒      更新:2023-06-06 16:35      字数:2852
  没有继续和魏暮贫嘴,她又将视线落在了花夏的身上。“不过花夏姑娘的诗句……”陆白故意顿了顿,果不其然看到了花夏眼神闪烁,生生的别开了视线。男人意识到有好戏可看,单手撑着下颌,狭长的眉眼弯着,里面满是狡黠。他旋着杯盏的边缘,修长白皙的手似乎都带着凉意,准确的来说男人的体温偏寒,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的冷。“这诗句,我似乎曾经在一位友人那里听过……”花夏的脸色瞬间白了起来,手紧紧的攥着衣袖,抿着唇不说话,面纱之后的她远比看着的模样要紧张许多。“你可知道一位李姓诗人?”“陆大人!我不认识什么李姓诗人……”被逼急了的少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站了起来,音调也升高了好几个度。她的脸涨红了大半,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陆白说道。“我只认识你,知晓你的一切诗句……”莫名的,像是表白一样的话语让陆白怔住,还想要继续开口问道的话语生生的噎住在了喉咙。这个展开,有些不对劲。她嗫嚅了唇,却在看到花夏染上湿润的眼眸的瞬间全然顿住了。“这诗,是陆大人所作!我,我只是很憧憬大人而已,请大人赎罪!”这么说着她直接跪在了地上,吓了陆白一跳。她连忙起身前去将花夏扶起来。“姑娘不必如此,我只是觉得诗句眼熟而已……”陆白这个时候突然有些不确定了,她到底是否来自二十一世纪?“你当真不认识……”她还没说出口,便看到花夏哽咽着,梨花带雨的摇着头。“这诗句,是我读了陆大人的诗句从中知晓的,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可能是因为这诗句没什么人提及便误传是我所作,请大人……”“你……”陆白眼眸深邃,全然是清明之色。她,在撒谎。这诗句,除了在清照寺时候她醉酒之时对着一个少女调侃说过,便再也没有向谁提及。“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吧,你去过清照寺吗?”如果她没去,却知道这句诗的话,要么认识那个自己对着调侃的少女,要么……便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或者和不是这个时代的什么人接触过。提到清照寺,花夏全然不知,她疑惑的看着陆白,里面的疑惑便给了她最后的答复。而一旁的魏暮却愣住了,有些不自在的拿起杯盏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春日……怎么这么热。第三十一章花夏回去的时候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她也不清楚陆白到底相信了她几层的说辞。公子旌余知晓她被雪虞给邀了出去,虽然之前已经告诫过她少出坊, 但是既然出去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先生。”他看着有些恍惚的少女, 淡淡的吐露出了这两个字。花夏在男人清清冷冷的声音之中回过神来, 反应了一会儿将之前筛选的名单递给了他。男人接过, 看着筛选之后人数,不多不少刚好五个。“改日,唤来。”少女颔首, 按照着以往时候将男人看过的书整理好放在书架上。因为他本就喜静,所以大多数时候花夏一般都不出声, 将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便自行离去。但是今日却有些例外。旌余的视线没有停留在手中的书册上, 他抬眸看向了花夏,待到她将书籍整理好了之后, 薄唇微掀。“宁安王, 何事?”花夏对于男人知道自己被雪虞邀请出去的事情一点儿也不意外,但是倒是没有想到他会知晓魏暮也在。“因为雪虞是宁安王府上的人,所以他便特意来想要看看我们两个的比试, 但是因为怕自己的评断有失偏颇, 又唤了陆白一同。”说到陆白的时候, 花夏顿了顿, 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因为在暗花坊的时候她并没有蒙面,少女此时脸上的情绪被男人一下子全然看在了眼里。“陆白, 为难你?”他蹙眉, 对于自己坊里的人, 一向极为护短。“不是,是我的错……”花夏并不打算隐瞒,毕竟旌余早就知道那句诗不是自己所作,长久以来的相处自己是什么样的水平,他自然是了解的。男人没有再翻动书页,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少女咬了咬唇,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说道。“不知道宁安王是怎么知道我在公子生辰时候随口的那句诗,当时被问起,原本想着糊弄过去,但是陆大人也在……”旌余听到这里有了些许思量,他打断了花夏的话。“诗,是陆白?”“……嗯,是陆大人的诗。我不曾告诉公子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所以也记不清楚他的长相了,直到百花宴时候才隐约和记忆里那人的模样对上号。”花夏眼神微闪,这是最安全的说法了,不会有太多的疑点,但是……她并没有信心瞒过旌余。男人一直直直的注视着花夏的面容,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眼眸沉着,并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良久,花夏被看的脊背发冷,以为他看穿了要戳穿自己的时候,却被他唤了下去。“下去。”旌余只说了这两个字,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他本是这样的人,清冷沉稳,有着剔透玲珑的心思,却将一切都掩藏的让人无法琢磨。像是一层一层的谜团,解开了一层,还有下一层再等待着你破解。花夏大大的松了口气,然后颔首行礼退下。等到少女退离之后,旌余拿起笔,细软的笔尖轻轻地蘸了点墨,缓缓的在原本写着名字的册子上的那五个人的名字一一划去,然后写上了两个字。〔陆白〕……齐泽自汴州和陆白一别之后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天天乖乖的早起去竹林处练剑,一点儿偷懒的迹象都没有。十一原以为少年也就三分钟的热度,过了那个劲儿之后便会松懈下来,像往常那样偷偷的溜出去玩。然而,半个月过去了,齐泽每日三更便起来自觉的去竹林练剑。这不仅仅让十一感到惊讶,就连大部分时间在外的齐秦也觉察到了少年是不对劲。“十一,少主今天还在竹林练剑吗?”男人问道,岁月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多少的痕迹,反而因着脸上的些微的皱纹带上了些许威严。“回庄主,少主今天也和平日一样三更天就起了,用过早膳便直接去了竹林。”齐秦听后放下了手里的杯盏。“我去看看。”十一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准备跟上,但是男人却开口唤住了他。“十一今日你便休息吧不用跟来,我去问问那小子究竟怎么了。”这么说着,齐秦便离开了大厅朝着剑庄后面的那片小竹林走去。着着月白色衣衫的少年手执着剑,手腕一转,极为漂亮的旋了一个剑花。微风吹来,竹叶飒飒作响,一些叶子飘着在半空中,有的落在了他的身上,透着一股子冷冽的意味。他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一直练着不知疲惫一般。少年的身影很快,和着这纷飞的竹叶,似乎都要融在了一起。这个时候一把长剑从后面直接扔了过来,齐泽愣了一下很快的反应过来,手一抬,用手中的剑将朝着他袭来的剑给生生的打飞,眉眼暗沉,顺着之前长剑飞来的地方看去。却发现了来人是齐秦。他怔住,立刻收回了手中的剑。“父亲……”齐秦将朝着他飞来的长剑轻轻地一弹,避开了其锋芒。“泽儿,练剑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心静。”男人走过去,将少年手中的剑给拿了过来扔在了地上。他的眼睛像是鹰隼一样,本就严肃如同冰霜的面容此时因为没有任何情绪,更加的让人脊背发冷发热“……对不起父亲,我……”男人没有说什么责怪他的话,他走到一旁休息的小亭子处坐下,看着少年呆愣的模样开口将他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