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祸水东引
作者:玉洞子      更新:2022-05-05 00:09      字数:3168
  回去以后,越想越不对劲,索性就让人查了一番,果然,这背后又是佛门的手笔,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秦业此刻已经跟佛门穿一条裤子了。

  秦业只是个小人物,他有什么值得佛门保护的呢?

  莫非,是跟秦可卿有关系?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时候邢岫烟忽然走了进来,看着丈夫来回来去地踱步,不由得出声问:“夫君何故如此焦躁?”

  “佛道之争还在继续,单凭为夫的实力,恐怕还不能稳稳拿下……若如此,只能考虑先把夫人你和岳父岳母一家子送出京城了。”甄应辂看着妻子。

  “夫君……是不放心京城的局势吗?”

  看丈夫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很是认真的模样,邢岫烟脸色也略微一白,轻轻上前握住丈夫的手。

  “若是只我一人,为夫当然可以放手一搏,可佛门诡计多端,我怕他们狗急跳墙,拿你们开刀…”

  “夫君,妾身是甄家妇,若是真有了什么事,不若你我一同来面对……”

  邢岫烟窝进甄应辂怀里,娇娇软软的开口,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你啊……我可舍不得这么漂亮的媳妇出事。”

  甄应辂把弄着邢岫烟的衣带,轻声道,一副很是忧心的样子。

  甄应辂作为丈夫,也有藏私的时候,但自家媳妇,肯定是不会责怪他的。

  今日,甄应辂自己提起,邢岫烟不由眸子微抬,看着丈夫,欲言又止。

  仿佛知道邢岫烟要说什么,甄应辂轻拍了拍她的纤手,“外边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安排就好,为夫如今也是一方大员了,岳父在姑苏不也置下了三十亩地,若是想来京城发展,也不是不行。”

  甄应辂握着邢岫烟的手,含笑看着她。

  邢岫烟点头,眼眶微红,他总是不用待她开口,便替她把烦忧之事都揽了过去,不言一句辛苦,给足了她体面。

  只有在丈夫身边时,她才明白什么是被捧在手心里,哪怕自己哪里做错了,也不用再像以前那般惶恐,因为丈夫一定会维护她。

  所以邢岫烟从来不过问丈夫往家里带新姐妹的事情,倒不是她不在意,只是习惯了丈夫的维护,再说修为精进以后,她对这些小事也不怎么上心了,丈夫龙精虎猛的,单她一个人还真就不一定招架得住,以后丈夫修为只会比现在越来越强,届时自己一个女人怎么招呼得住?

  想到这里,她的唇角绽放一抹艳丽的笑容,看着丈夫,一双清眸柔得像一滩水。

  夫妻之间的满足和感动都是互相,但夫妻之间总是先记得别人的好,却忘了自己的好,甄应辂亲密地将妻子揽进怀中,这是要陪伴自走过一生的人,自己做丈夫的要是都不心疼,还有谁会心疼呢?

  和娇妻温存了一会,立禇让人递了消息进来,说是外边有邀,等着他过去。

  甄应辂略一思索,嘴角微扬,这个邀约,想来是胡笼帮的人了。

  他展现出来的价值,足够陈弘昼对他引起重视和忌惮。

  有本事的人才,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这一回过去,他的待遇将会是全然不一样的。

  胡金笼应该很快也要跟自己打照面了,毕竟再往后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有些事情就不必藏着掖着了。

  摇了摇头,甄应辂出了二门,立禇见到他,立马把事情详细汇报清楚。

  甄应辂猜的没错,确实是胡笼帮那边来人邀他。

  没有摆谱,让陈弘昼亲自派人来请什么的,让立禇准备了马匹,甄应辂亲自骑马赶了过去。

  这回,不是他等陈弘昼,而是陈弘昼来等他。

  瞧瞧,就是这么现实,如果他有能扳倒鄂张党羽的实力,陈弘昼别说等他一会儿,估计能和他一起称兄道弟了。

  “胡帮主,上次的好茶还有没有?”

  向陈弘昼见了一礼,甄应辂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接过胡金笼递来的茶水,甄应辂才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别说,使唤一帮之主的感觉,着实不赖。

  这换作以前,哪有这个待遇。

  适可而止,甄应辂没有再继续下去,放下茶杯,甄应辂眸子看向陈弘昼。

  “五爷,咱们这是第二回见面了,也就不要再虚虚实实的试探了,目标,我们是一致的,你的诚意,我也懒得看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为何不把事情与鄂尔泰牵扯上?”陈弘昼看着甄应辂,沉声道。

  如今正该痛打落水狗的时候,那位赵姓官员全家都被逮捕了等候发落,甄应辂却不进反退,倒是把陈弘昼搞得紧张起来了。

  知道陈弘昼怎么想的,甄应辂嘴角轻嗤,“把鄂尔泰扯进去?五爷,难道你以为仅凭这点事就能扳倒鄂尔泰吗?”

  “目前来说,在皇上的心里,他还需要鄂尔泰稳固自己的位子,别说只是和鄂尔泰扯上皮毛关系,就是这些事都是鄂尔泰所指使的,他也照样能安然无恙,因为皇上一定会费心给他洗白。

  军机大臣就是另类的宰相,皇上是不会轻易让他动摇的。

  另外,我要是涉及到了鄂尔泰,别说这一家子搞不下,说不准,皇上和众文臣都会以为这是针对朝廷的谋局,后面会怎么样,不用我说了吧。”

  要是能,甄应辂也想废了鄂尔泰啊,关键没可能啊,拼上身家性命,就为了让人家国朝老臣名誉受点损,他脑子秀逗了?

  这点子事,过了风头,鄂尔泰带着门生出来做场秀,完事之后,照样还是继续做他的军机大臣,而他,坟头草恐怕得有三尺高了。

  听了甄应辂的话,陈弘昼沉默了下来,是他心急了。

  确实,仅凭这点子事,怎么能动摇对方的军机大臣之位。

  他一心想着给鄂尔泰重创,却忘了皇兄不会让军机处的大臣身上背负上骂名。

  “说说你的计划吧。”

  很快收拾了心情,陈弘昼注视着甄应辂,他很想知道,甄应辂的法子究竟是什么。

  沉默了片刻,甄应辂抬眸看着,缓缓道:“对付太子,非仪亲王一脉前来不可。”

  “你是说动用三哥的关系?”陈弘昼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仪亲王一脉在天正年间就不得志了,在迄今有关仪亲王陈弘时的生平记录中,存在三大不合常理、常情、礼法之处:

  第一是天熙帝在世时,作为雍亲王已成年的长子,陈弘时没有任何受封。

  第二则是天正帝即位后,“皇长子”陈弘时“至死”未被授予任何爵位。

  第三是,天正元年,天熙帝的周年祭,前往代行致祭的是未成年的四皇子陈弘立,而非陈弘时。

  天正帝即位之时,名下就有陈弘时、陈弘立、陈弘昼、陈福沛等四个皇子,陈弘时虽然序齿为皇三子,但由于排行在前的两个皇子在天正帝即位十余年前便已夭逝,所以陈弘时实际上算是天正帝的皇长子。

  天正帝即位这年,陈弘时正好年满19岁(古时以虚岁计龄,实际上是十八岁);陈弘立、弘昼两人同龄,均只满12岁;陈福沛更是刚满周岁的小娃娃。

  从天正元年至天正三年,陈弘时作为天正帝的唯一成年皇子和事实上的皇长子,宫廷档案里有关他的记载却付之阙如,这不得不令人深思。

  按理来说,陈弘时已经长大了,且已有子,忽却于天正五年八月初六日申刻,以‘年少放纵,行事不谨,削宗籍死。’“夫‘年少放纵,行事不谨’,语颇浑沦,何至处死,并削宗籍?”“世遂颇疑中有他故。”

  当时就有大臣质疑陈弘时的死因,与天正帝“大戮其弟”有关:“世宗处兄弟之酷,诸子皆不谓然,弘时不谨而有所流露……”

  仪亲王陈弘时的王妃董氏,是当时吏部尚书董尔达的女儿,而董尔达,正是当年推荐鄂尔泰的人。

  陈弘时还有两房侍妾,一是钟氏(工部侍郎钟达的女儿),一是田氏;有一子永珅(钟氏所生),四岁时便无故夭折……

  “你的意思是,祸水东引?”陈弘昼说。

  “不错,只要我们能说动仪亲王府出面,这事情就稳了,皇上必然要做出取舍的,毕竟仪亲王,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给他挡刀了。”甄应辂声音深沉。

  这些宫闱秘事,甄应辂原本是没有机会知道的,但是贾代化送给了他一个将死未死的邱锦霞,人现在也住在明月庄呢,她的父亲正好就跟仪亲王府很熟……而且人还活着,如今都六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