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破除大阵
作者:玉洞子      更新:2022-05-05 00:14      字数:4419
  半个月后,长白山天池湖。

  “呐,你要的雪蛤,我找来了。”黎墨递给甄应辂一个水球,里面装满了雪蛤。

  “多谢。”

  所谓雪蛤,其实是一种药材。

  《本草纲目》里记载:哈士蟆,《本草纲目》中称之“山哈“,别名哈士蟆、雪蛤。

  后世被命名为林蛙。主要产于中国东北的长白山区,是东北地区特有的蛙种,其雌蛙胎盘的干燥物称之为“雪蛤油”,具有补虚润肺、强身健体的功效,自古在民间就被誉为难得的补品,千百年来广为人们应用,其药理作用亦早已为人所知。

  蛙油为林蛙之精华,药用价值极高,是集食、药、补为一体的纯天然绿色佳品。

  据清史《辽丛书》记载:“哈士蟆形似田鸡腹有油如粉,可做羹,味极美,唯兴京一带(抚顺东部区清原、新宾)有之,又称红肚蛤蟆;先人用其祭祖,后成为宫廷贡品,被誉为八珍之首。

  林蛙是食、药两用的珍贵蛙种,由于其营养价值高,“俗称大补品“。因其专摄取昆虫类食物又称“纯绿色食品”,是延缓衰老、滋补强壮、增强机体免疫力的最佳进补良药。

  林蛙油自古以来被认为是滋补强壮剂,可补虚强精壮阳,养肺滋肾益肝。

  可治疗肾亏劳损、神经衰弱、心慌失眠、溢汗不止、身体虚弱等一切消耗性疾病。

  在后世,这东西有价无市,但放在几百年前的长白山天池附近,林蛙几乎遍布整个长白山脉及牡丹江和松花江流域一带。

  毫不夸张地说,甄应辂若是想安心修炼,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不行,前提是每日都有这样充满灵炁的天然林蛙做地宝食材来食用,来补充自身修行的损耗。

  “你今天又准备做什么好吃的啊?”黎墨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我给你做个红莲雪蛤炖鹌鹑尝尝。”

  这道菜品还是很简单的。

  只需要先将鹌鹑剖洗干净,去毛、去内藏;雪蛤预先用清水浸透使发开,拣去残质;莲子肉和陈皮分别用清水浸透,洗干净;红枣洗净,去核。

  在锅内加入适量清水,先用猛火煲至水滚,然后放入以上全部材料,等水再滚起,改用中火继续煲至莲子肉黏熟,加入少许盐调味即可。

  “嗯……味道好香啊,怪不得你身边那么多漂亮姑娘愿意跟着你呢,单凭你这份手艺,将来还不知道要吸引到多少女子的注意…”

  “喜欢就多吃点吧,这是对我手艺的最大肯定。”甄应辂说。

  “对了,我现在的实力已经恢复了五成了,你说的帮手怎么还没来?”黎墨小口小口地吃着好吃的,顺便问了问题。

  “估计是朝廷碰见什么难事了,一时抽不开身也是有可能的…”甄应辂有点尴尬。

  毕竟当初打包票说自己能够找人来帮忙的,结果现在人都还没来,着实是很让自己丢面子。

  “难怪你往那边跑得勤呢,看来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小情人?”

  “我是怕她饿着冻着…再说,我也担心你欺负她,她的实力现在才堪堪能够自保…”甄应辂翻了一个白眼。

  长白山的风水格局为青龙白虎列两旁,以小搏大居正中,所以他们首先破坏了长白山的原有格局,将应盖的七座红塔改成了六座,又将西山的两座合为一座,以便压住中间山水的好风水,而黎墨所处的天池便是这个房间的正中间,正好处于被压制的状态当中。

  除此之外,在长白山的龙头和龙尾方面,他也看出了一些猫腻。

  据说几个月前,有几个罗汉来过长白山,在长白山前建了一座九层的灰塔,并立下了六根青铜大柱,对外声称此意为祈祷未来风调雨顺。

  但从玄秘的角度看来,祈祷风调雨顺一般都是诵经斋戒,建塔要么用来镇守一方,要么用来作为存放高僧舍利子的塔冢,否则不可轻易破土动工…

  不过关外的普通人并不在意这种事,因为他们看不懂这其中的道道…

  甄应辂在发现疑点后便开始勘察,后来发现这些罗汉真正是用心险恶,还在四处查看风水龙穴,他们建的塔,正处于长白山的“龙腹”地区。

  甄应辂便买通了几个当地人替自己打掩护,自己连夜焚烧了这座高塔,这才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原来,对方在建塔时,以止刀兵为寓意,将一把长达六尺,重30斤的黄铜宝剑插进了塔里,也难怪黎墨寸步难行,龙腹被人暗算,自然很难行动。

  又得知这些罗汉行走广泛,并在长白山第一高峰白云峰驻足过,白云峰正好就是“龙头”,既然连“龙腹”都被一把宝剑所镇,“龙头”能安然无恙吗?

  甄应辂又马不停蹄的赶往白云峰,在白云峰的“龙头”位置,果然又发现一把的开刃环首刀,以及一些佛家独特的奇怪法器。

  长白山的龙脉腹部,头部都被暗算,可见佛家此举的狠毒。

  再后来,甄应辂还发现,那六根所谓用来“祈禳”的青铜大柱,实际上是打下的“困龙钉”,真实用途是钉住龙头,摧毁之后,发现青铜柱里也藏了许多符咒,法器。

  虽然他成功破开了阵眼,但是大阵的禁制却始终没有消失,可见伤害已经造成,但格局已然形成。

  也难怪,关外一直不允许普通人踏足,万一有人在这上面动点手脚,关外的普通人必然都是万劫不复…

  想来想去,他觉得,自己还得找人盖上全新的建筑,用来镇压这个大阵其中潜藏的杀气和凶气。

  那么这就需要熟悉长白山的水域格局了。

  从玄秘角度来看,天池处于长白山以东,在以松花江,牡丹江,黑龙江为主的三江流域,三角地带的中心点上,而这个三角区正是处在黑龙江的环绕之中,有道是:环山抱水、玉带环腰。

  在水域流动的过程当中,一定有好格局出现,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新让这个格局“活”起来。

  于是,甄应辂就赶忙发动关外民众,用重金支持,建起了三座关帝庙,七座镇魔塔,并自己暗中打通了九处原本封闭的水脉,让天池水重新恢复活力,重新将被钉住的龙身慢慢“解锁”,直到恢复自由为止。

  而现在,破解大阵还剩下最后一步,等待一个月圆之夜的降临,这一日的大阵会是最脆弱的一天,也更有利于自己破除大阵的禁锢。

  ……

  八月金秋,天气不冷不热,正是出门远行的好日子。

  但傅恒出京不久天就变了。先是刮风,漠漠秋云将天穹染成一片灰暗。

  京师直隶一带的青纱帐早已割尽,空旷寂寥的田野上西风肆虐,黄沙浮土一阵阵扑面而来,噎得人透不过气来。

  过了北直隶保定,风倒是小了点,却下起雨来。

  浙浙沥沥,雨时密时疏,象天上有一只其大无朋的筛子不紧不慢地向下“筛水”。傅恒在这寒秋冷雨中行进,起初还兴致颇高,一路走一路说笑。

  接连几天下来,不是风声就是雨声,渐渐地。感到枯燥而又单调。随行的吴武子等人又不懂他那一套雅兴。

  傅恒没处吊书袋子,也就沉闷起来。过了盛乐,前头便是巨鹿县境。

  这里西通井径道,东至德州府水运码头,南北驿道纵贯而过,人烟愈来愈稠密。行商走贾络绎不绝于道,傅恒的心境也渐次好起来。

  这日行至傍晚,雨已小了点。吴武子眼见前头一片乌沉沉的一个大镇子,在马上扬鞭指着笑道:“整整下了七天七夜。看来这天要放晴了。国舅大人,你这么金贵的身子,也走乏了吧。前头是有名的石家庄,今晚就在这里打尖。今儿是八月十五,咱们好好歇一天,后日再走成么?”

  “可不是中秋节了,我竟忘得干干净净!”傅恒笑道,“其实何止清明雨叫人断魂。这中秋雨不也叫人落魄嘛!走得我身手都麻木了。就这样,明儿在这里歇歇脚再走。”旁边一个仆人叫小喇叭儿,笑道:“爷去江南走水路多好。坐船观景致,乏了还能靠岸走动走动。劝了几次,爷不听!骑马走路又逢雨天,这个罪让人受够了,甭说爷,就是奴才们也吃不消了。”傅恒笑道:“你懂个屁!我要先去河南,走水路成么?再说,现在漕运正忙,满运河都是往北运粮的船,一堵就是半天,何年何月才能到江南?”

  吴武子怔了一下,说道:“爷不是说从德州下船么?怎么又要去河南?”傅恒笑道:“我还要去信阳买茶叶。”

  因见已经进了镇子,便下马来,拉着僵绳道:“先寻个老店歇下来再说。”正说话间,便见几个伙计一人手中提一只灯笼过来,灯上写着“有间客栈”、“玉道临风”“咸亨酒店”等字样,这都是镇上客栈出来拉客的——见傅恒一行过来,几个人就纷纷拥了上来,抢生意,一片嘈杂。

  傅恒被吵闹得又好气又好笑,指着旁边一个挤不上来的伙计,说道:“我就住这一家——官家老店!”那群伙计一听有了主儿,一哄而散又去寻觅别的客人。

  傅恒一行跟着伙计向南,拐了一个弯,果见有一片空场,对面有一座南朝北的旅店,门楼前挂着一盏米黄色大西瓜灯,上面写着:

  百年官家老店

  六个仿宋大字写得端端正正,门旁还矗立着一大一小两个石狮子,大的有一人高,小的象只猴子。

  吴武子留神看那门槛,是西番莲雕花石板,中间已磨成偃月形,门旁的石狮子爪牙和脖项因抚摸的人多,光溜溜的,真是一座陈年老店,这才放下心来。

  傅恒却很好奇,问那伙计:“门口的狮子怎么一大一小——那边一大块空地,象是刚拆了一片房子,又搭这么个大棚子是做什么使的?”

  “回爷的话。”那伙计笑嘻嘻说道:“这狮子是我们前三辈老东家留下的,我们老东家祖上是石匠出身,还修过万岁爷的太和殿呢!我们不是缙绅人家。

  狮子若一般大,那不成衙门了?就因为这一大一小,过往的人才觉得有意思,不知招了多少客呢——那边空场,是柳老太爷的宅基,扒了要翻新的,八月十五待佃户,所有种柳老太爷地的,一个不拉地都得来吃这席酒。”伙计一边唠叨,一边把傅恒几个让进里院上房。

  开门点灯,打洗脸、烫脚水,忙个不停,口中兀自不闲:“今年秋我们这地方庄稼长得歇乎,您算算看,一亩地打三石,倒三七租,收两石一。一百顷地——该收多少?今年这八月十五有得擂台好打哩!”傅恒见伙计如此健谈,却又听不明白他的话,两脚泡在盆子里对搓着,笑道:“刚才接客你站一边不言声,我还以为你是个闷葫芦呢,想不到是个问一答十的角色!”伙计一笑,说道:“接客有学问,杀猪杀尾巴各有各杀法。比如您老人家,那么多人叫偏不去,就要住我们老官家,这能不是缘分?”说着拧一把热毛巾递上来,又送上一杯清茶。

  傅恒见他要去,叫住了说道:“别忙着去,你说的挺有意思:佃户和业主打擂台,为什么?”伙计笑道:“您老明鉴,这是年年都有的。田东要夺佃,佃户要减租,都要在这宴席上见分晓。地主强的,佃户就输了;地主弱的,在宴席上打得哭爹叫娘,还得老老实实,地给人家减租——正定赵家去年八月十五叫佃户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房子都点火烧了,府里谷太爷亲自带兵,就地杀了三个挑头闹事的才弹压住了——这地方穷棒子急了,什么没王法的事都做得出来!”傅恒这时才若明若暗地知道了个大概——原来这八月十五不止是吃西瓜、月饼,扎兔儿爷赏月,也是业主和佃农结算总账、订立明年租种章程的日子。还要问时,外头有人叫:“汪贵!来客人了——住西厢!”汪贵高声答应一声,对傅恒道:“爷先安息,要什么东西只管吩咐!”说罢端着傅恒用过的饭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