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绝情之针
作者:铃随风响      更新:2023-06-08 09:02      字数:2108
  陈欣柔噌的一声站起身来,脸色发青。陈德庸实在是不忍心再让女儿伤心,但也不能不说出实情来。“那柳羽轩已是性命堪忧,此刻说不定就已经奄奄一息了。”“那若是真的怜念我娘亲悲苦一生,可怜我无辜被你们牵连的一生,就请带我前去见他”陈德庸沉吟片刻,心中思量再三。那柳羽轩看摸样也是将死之人,此前我就是因为束手无策,这才将他放弃的。此番,若是他们能够将他救活,岂不是皆大欢喜之事想到这里,他欣然答应,走在前边,带着陈欣柔离开中军帐。远处时刻关注这里的众人见状,急忙快步过去。众人随着陈德庸等人来至一处军帐前,还未进入就听得里面不断传来惨叫之声。胡清杨即刻惊呼道:“不好,小娃娃要小命不保了”众人吓得再不敢耽搁,随着他一并冲入军帐之中。陈欣柔心急如焚扑入军帐之中,看到那军用床上所躺着的柳羽轩,正自痛得在床上翻来滚去,嘴角已是涌出无数血沫。她立时痛得心肝具碎,扑将过去,一把抓住了柳羽轩不断挥动的双手,将其紧紧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哀声哭道:“羽轩,羽轩”杜春晓原本急切向前,想要抓住柳羽轩的手,但还是迟了半步,却也舍不得离去,只得强自忍住心中痛楚,站在一旁。其余众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慌得不知所措。“快闪开”胡清杨见小小军帐之中,竟然涌了这么多人进来,将军帐已是挤得水泄不通,自己没有了立脚之地,气得高声喝道:“你们还不快些出去。让我好生救治这个娃娃”甜歌忍住悲痛,带头钻出军帐,站在外边痛哭流涕。樊念钰虽然舍不得就此离去,但看那军用床前。哪里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只得强忍着内心不安,退身出去。独步风等人更是急忙闪身出去,贴近军帐入口,时刻关注里面情况。此时里面就剩下了那杜春晓、陈欣柔和胡清杨三人。陈欣柔恋恋不舍。准备撒手出去,却被那柳羽轩突然紧紧抓住了手,圆睁双眼,高声叫道:“柔儿,晓儿”无需他再唤自己半句,陈欣柔早就哭着趴在他的身旁,紧紧抓住了他的右手,而那杜春晓更是不顾一切的伸手抓住了他的左手,泪落如雨。两个女子,一左一右。同时抓住了这个将死之人,却再无旁念,只愿意这个人快些好转过来。“羽轩,你快些醒醒我再不对你生气了只要你能醒转过来,我再不离开你半步”杜春晓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陈欣柔傻愣愣抬眼看她,心中却也是同样的话语。胡清杨左右看看,叹息一声快速打开身上所带药箱,自言自语道:“也好,你们两个将他拽紧了千万不要让他乱动。否则,他的小命可真的就要玩完了”两人同时“嗯”了一声,即刻同时用力抓住了乱动不止的柳羽轩。胡清杨伸手将柳羽轩的衣服解开,仔细看去。即刻倒吸一口凉气。三人只见得那腹中滚动不休,宛如波浪涌动一般。杜春晓面色大变,急声问道:“胡爷爷,羽轩不是说那叶枫死前曾经用蛇王将那蛊毒之王出体外了吗却怎么他的腹中似乎还有其他东西”胡清杨闻言,缓缓抬眼,紧盯着杜春晓低声问道:“我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腹中的蛊毒就是你给他下的。我可说的不假”“什么杜春晓,竟然是你下的毒解药现在何处”陈欣柔即刻气得高声断喝。杜春晓面色羞红,眼中落泪。“蛊毒的确是我当日给他下的,但解药却不在我的手中,而在那何云飞的手中我当日因为恨极了他,这才失去理智,将何云飞不知何处带来的蛊毒下给了他。前几日,我以为羽轩腹中蛊毒已经解除,就全然放心,却哪里想得到,这蛊毒并未真正解除现在那何云飞被何重带走,已是不知到了何处。这可如何是好”她呜呜哭出声来,悔恨的连连跺足。陈欣柔气得咬牙切齿,但看她悔恨模样,再看看柳羽轩痛得翻滚不停,也是觉得毫无办法,只得伤心落泪。胡清杨看了许久,这才铁青着脸,挺直身子,对两人说道:“原先的蛊毒之王的确被那蛇王走了。但是它却在小娃娃的腹中留下虫卵,此时已是孵化开始吞噬肝脏不停长大,他才会如此痛苦难忍。所幸这些蛊毒尚在幼年,还未真正成型,我们说不定还来得及救他只是”“只是如何”听得有方法能够救得柳羽轩性命,杜春晓和陈欣柔即刻欣喜若狂,同时急声问道。胡清杨左看看,右看看,脸色甚是为难。“哎呀,性命攸关之时,你快些说啊”杜春晓见柳羽轩痛苦难忍,偏偏这个胡清杨似乎顾虑重重,急的直跺脚。“只是,这个方法若是救了他的性命,你们两人就要痛苦一生了”胡清杨一边说着,一边紧盯着那两人。陈欣柔想也不想,点头说道:“只要能够救得羽轩性命,即便是要我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他的,我也毫不犹豫”杜春晓也是点头不已。胡清杨叹息一声,眼中开始落泪道:“这个方法看似简单,实则无情。我若是给这个小娃娃用断情针,使得他忘却前尘往事,就可以促使那蛊毒之王无法用记忆来激活这些幼虫。如此一来,我们即刻就能阻断这些幼虫继续生长,使得它们处于昏睡状态。这样一来,就可以保住小娃娃的性命了只是,如此一来的话”“如此一来的话,他也就不再会记得,我们究竟是谁了”陈欣柔痴呆呆望着床上的柳羽轩,眼中泪水不断滚下。“那么,我们对于他来说,会是什么陌路之人,还是一段无法记起的过往”杜春晓身子摇摇欲坠,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将那极致的痛苦强行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