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作者:是团初      更新:2023-06-10 05:45      字数:2789
  她抬手想挠花他的脸,却被他把胳膊按在墙上,动弹不得。陈柳正欲脱裤子就地办事的时候,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寂静的巷子外头传来。阴冷,带着浓浓的杀意。“你找死。”第22章 抵死缠绵陈柳身子一滞, 起身凝视来人, 拿刀的手不自觉抖了下。明琬心一颤,泪眼朦胧的往前看, 视线的尽头是那道熟悉的身影。这半日里所有的恐惧和害怕,委屈和无助顿时被无限放大。这一刻, 她再也捱不下去了。好像是下学堂被欺负的小孩子终于找到可以倚仗的大人。明琬吸了吸鼻子, 大声想喊他的名字,可溢到嘴边却只是呜呜的唇音。她哭的委屈又惨兮兮, 听在顾琅景耳里,更像是一把刀在剜他的心脏。他同琬琬赌气,没有保护好她。顾琅景瞳眸通红,声音低的吓人,一步一步走向陈柳,声音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别怪孤没给你机会。”陈柳搓手,呸了一口, “干我们这行的, 脑袋都踹裤兜里,还要个屁的机会。”说完,也不迟疑。他仰天大吼一声,旋即疯了一般的冲向顾琅景, “孙子, 我先取你狗命!”明琬唇微张着, 被他这举动吓的一愣, 很想告诉顾琅景多加小心。亡命之徒,什么都不顾的。顾琅景手无寸铁,身形一滞侧过身躲过了陈柳卯足了劲砍下的一刀,随后出手成勾,反手锁向他的喉咙。劲风扑面而来,陈柳来不及闪躲,被顾琅景按住喉咙,踹翻在地。顾琅景不给他机会,欺身上前,脚抵着他的胸前,用力的踩下去。他弯下腰,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宛若地狱的俏阎王。“孤要你死。”“现在就去死。”陈柳觉得周遭的空气越来越淡薄,眼神涣散,胸膛被他踩的好像心肝肺都要挤出来一样。匆忙之间,他挣命吼道,“你的女人被我下了药。你就是杀了我,她也不能活。你动我一个试试?”顾琅景身形一凝,偏头睨向明琬,见她白嫩的小脸灰扑扑的,眼泪巴巴的看着他,就是不说话,顿时心下一寒。他这一分神,地上的陈柳立马逮到机会,手握着刀,以一个诡异刁钻的角度狠狠刺向顾琅景。“嘶。”顾琅景的右臂被砍了一个大口子,划破了墨色的衣袍,露出里面精瘦白皙的皮肤。带锈的刀还沾着泥土,直砍在他手臂上。一道通长的印,皮肉外翻,汗毛被血打湿,隐约露出了森森白骨。他疼的死死皱眉,一下子失了平衡,摔倒在地。明琬知道是自己害他分神,见他受伤,只觉得心口一窒,挣扎着要起身,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淌下来。她想告诉顾琅景她没事儿,陈柳在骗他。“孙子,你也有今天。”陈柳奸笑了两声,“除却收到主家的钱,老子还真就想不明白,一个只知道女人香的废物凭什么能当上太子?”“不过,也不重要了。老子这就送你上西天。”陈柳眼看就要得手,笑的痛快又畅意。他狠狠的将刀对准顾琅景的胸膛,带着劲风劈了下去。顾琅景强忍着手臂上钻心刺骨的痛意,左手撑着地面,朝前侧翻,嗡鸣一声,震得明琬耳朵发聋。她捂住眼睛,死死咬住唇。用尽全力的刀劈在了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陈柳不急,大步走上前。他踢了顾琅景肚子一脚,见他宛若死人一样再没力气挣扎。冷笑一声手腕抬起,又是一刀。可这刀没落下,陈柳便突然松了手。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死死的捂住后脖颈,怒吼出声。明琬撑着哆嗦的身子,拔下发髻上簪子狠狠戳向了他的后脖颈,簪子刺入皮肉的声音就在她眼前炸开。心下再抑不住恶心,明琬痛苦的望了眼顾琅景,就昏倒在了地上。顾琅景见状,立马抄起了地上的刀,一击毙命,插进了陈柳的胸膛。风声呼啸,窄巷终于恢复了安静。陈柳还睁着眼,身子却以一个缓慢的姿势重重倒下。他到死也没想到,被他嗤之以鼻没当回事的小姑娘竟然出手捅了他。顾琅景有些失血过多,头发晕。他舔唇,死死咬紧牙,朝明琬走过去。体力不济,他踉跄几步,摔倒在她身前。沾了血的手指轻轻拂了拂她的紧闭的眉眼,眸子有些得意和骄傲,“总算孤没白宠你。”日头被云层遮上,空气中的风凉爽了不少。巷子本就被两侧的屋檐挡着光,这会儿天气骤变,更显暗色,可怖的很。顾琅景这会儿力竭,再想碰碰她都没力气。意识涣散间,依稀道出一句温柔的呢喃。“琬琬别怕,孤陪着。”*东宫的红漆梨花木大门紧紧闭着,院里头却炸开了锅。往出的宫女太监川流不息,却都奔着一个门使劲。德宁长公主守在顾琅景的床前,白皙如玉的手攥着锦帕,不住的抹着泪。莲子拧着眉心,劝道,“殿下别太伤心,太医说了,太子爷只是失血过多,服下药再睡会儿就能醒过来了。”德宁依言放下帕子,一张保养极好的脸仍挂着淡淡的忧愁。她是先帝的嫡出长女,生来便宠冠万千,优容尊贵。此刻虽年逾四十,却依然优雅动人,还保持着当年大越第一美人的精致模样。“查清楚了?和小景在一起的女子是谁?”德宁蹙着眉心问。莲子早在楚琏他们将人带回宫的时,就将明琬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她敛眉,沉声道,“回殿下,那女子唤甄明琬,是平国公府的二姑娘。庶出,生母是姨娘钱氏。”她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据说曾有婚约,但不知道因何,被退婚了。”德宁颔首,又望了眼躺在床上的小景,微不可察的叹息了一声。她是顾家人,流着和小景一样的血脉。这孩子,不仅血脉一样,就连骨子里那份倔强也跟她一样。放着门当户对,千娇百媚的美娇娘兰月看不上。偏偏去撞那南墙,不撞个头破血流都不回头。想到自己夫君的死因,她眸色浮现一抹痛苦。她都守护不了的,小景可以吗?“罢了,随我去看看那姑娘。”德宁细心的掖好了被子,起身道,“也是个苦命的人儿。”夜色静谧,月光笼在房檐下,映出一层洁白的光晕,柔和静谧。室内灯火通明,楚琏心虚的跪在顾琅景床前。他脸上满是内疚和自责,若他早点跟上殿下,也不至于那么晚才找点殿下二人。“唉,殿下怎么还不醒啊。”他心中烦闷,自己去桌前倒了杯茶,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见殿下仍旧没有醒过来的征兆,又倒了一杯。这回他没注意,倒多了,茶水滚烫,他直疼摔了杯子。上好的青花瓷碎在光滑的地面上,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楚琏吐了吐舌,挽起袖子,磨蹭着上前准备收拾了。冷不防,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吓了他一跳。“那茶杯是戏窑产的,五十两银子一个。”他猛地回头,见殿下不知何时醒了。衣衫半散着,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惹人遐想,脸色苍白,眼敛微挑着。楚琏哭丧着脸,凑到他床边上,嘟囔道,“属下不吃不喝干一个月,才够买这一个杯子钱,您于心何忍嘛。”堂堂八尺男儿跪在自己面前撒起了娇,顾琅景一阵犯恶心,皱眉,“滚开。”“殿下——”楚琏套了套近乎,“就看在属下找到您和甄姑娘的份上,别让我赔了。”“哦?”顾琅景斜睨着他,骂道,“还好意思说,早死哪去了。”楚琏委屈嘀咕,“谁知道您一个土匪都没打过呢。”“你说什么?”那厢传来的声音陡然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