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母抹了抹眼角，哽咽道，“对不起……都是我没用，是我没用才害得你们姐妹受苦了，呜呜。”

  宁瑶搂了搂宁母的肩膀，“妈，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我们现在相依为命，我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好好的。”

  宁母从小就在宁老太和姓宁的阴影下生活，她很不容易。

  而她的性格虽然懦弱，但她爱她们的心是有的，宁瑶也满足了。

  起码没有被宁老太和姓宁的带歪，没有因为她们是女孩就嫌弃她。

  宁母泪水涟涟，开口便是满满的鼻音，“瑶瑶，你真的不怪我？”

  “不怪，你是我们的母亲，我怎么会怪你呢？放心吧，以前你受苦了，现在女儿们长大了，我们会照顾你的。”宁瑶安抚道。

  宁母含泪点头。

  ……

  “哎呦，哎呦。”

  光线昏暗的土坯房间里，动不动就会掉灰，宁老太躺在堆满衣服等乱七八糟东西的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劲的呻吟。

  起码吟了半个小时以上。

  “哎哟，哎哟！疼，疼死我了！”

  “嘎！”的一声，宁老太的房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宁胜不耐烦的声音从房间外传进来，“娘，你都嚎了好几个小时了，能不能别嚎了？听着心烦死了！你这样嚎嚎嚎，嚎得我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

  宁老太听到宁胜的声音，陷下去的双眼转了过去，“胜儿，你来得正好，快扶娘起来，娘要去卫生院看看。”

  宁胜更加不耐烦，“看什么呀？”

  宁老太挣扎着爬起来，“娘头疼，头钻着疼，娘想让卫生院让医生开一副药去。哎哟！”

  头上又一阵钻心的疼，疼得宁老太脸色漆白，浑身一阵无力的又给倒了下去。

  宁胜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

  宁老太想起来却又起不来，朝宁胜伸出手，无力的喊，“胜儿，来，快扶娘起来，娘身上一点劲也没有，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宁胜冷漠的哼了一声，“哪有这么严重？我看娘你就好得很，不就是头疼吗？别大惊小怪的，别嚷了，听着让人心烦。”

  “可娘头真的很疼，我想让卫生院瞧瞧。”

  宁胜脸上一阵嫌弃，“娘，一点小病小痛有啥必要去卫生院？去卫生院不用花钱啊？咱们家又没钱，别去卫生院了，娘你在家里好生躺躺，躺个半天头疼什么的都好了。娘你躺着吧，我去房间睡一会儿。”

  宁老太看着宁胜的冷漠离去的背影，张巴张了张。光线昏暗的映衬下，宁老太那张本来就苍老的脸满是苍痍，表面凹凸不平，看着狰狞得像个鬼一样。若是胆小的小孩子看到定会吓哭。

  “胜儿，娘是真的疼，你就扶娘去一趟卫生院吧。”对于宁胜满不在乎自己的病，宁老太还是挺伤心的。

  宁胜头也不回的走了。

  宁老太看着宁胜的背影，不知道是打击大了还是怎么，头更加疼了。她感觉头被人劈成了两半，疼得她近乎无法忍受。

  唉！

  宁老太嘁嘁的幽叹一声，自己硬是爬了起来，拿起枕头拉开隐藏的线头。

  她得拿钱去卫生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