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作者:雪花肉      更新:2023-06-13 19:49      字数:3241
  高德海:“…………”先头来时,陛下还特意嘱咐,她若是不肯用,也不必勉强她。然而,人家吃的特别主动。听说这位平时吃药,都要陛下手把手喂的,还要哄着吃蜜饯,不然要哭要闹还不开心。果然有男人在,和没男人在就完全不一样啊。姜瞳的面容却缓缓沉下,只是看着那个药碗不说话了。她的身子也算不得好,皇帝或许也有所听闻。虽不比郁暖,却也是娘胎里带出的不足之症,听闻她娘怀着她时,姜家大厦倾颓,担惊受怕之下吃用不了,克化不住,还险些难产。这么多年,陛下怎么可能没听闻呢?只是对于他而言,或许自己病不病,都没什么值得挂心的。真正心尖上的那块肉,才会这么着紧着疼宠着。她想着,忽然对上郁暖的眼睛。郁暖对着她,同样微笑了一下。姜瞳有些怔然。小姑娘的眼眸,实则清明灵醒,奇异的带着温软的狡黠,对她轻轻一弯。姜瞳发怔思虑,欲再细探,郁暖已垂下浓密的眼睫,腮边雪白透粉,又似是甚么也不懂得了。☆、第60章 第六十章从太后这头出来时, 弯月已高悬天际, 郁暖原本还算满足的心情,却慢慢缓下来。太后对她的态度, 非常耐人寻味。这点郁暖从刚进门, 便隐约品出了。姜太后不曾点破她不明不白尴尬的身份, 而郁暖也碍于很多缘由,不可能主动提起。在离开之前,姜太后都面色坦然, 仿佛她从一开始嫁的就是皇帝,而不是他的另一个身份。郁暖也同样很平静大方, 并不曾畏首畏尾,或是小心翼翼出言试探。这令姜太后对她更为喜爱。这个小姑娘,虽身子单薄羸弱,于子嗣上头算不得最完美的人选, 但那份沉静淡然的心性,却是一等一的出挑。郁暖看着外头漆黑的夜色,心中便隐隐有些没着落起来。她不晓得自己下一次头痛会是甚么时候, 那可是一道真正的催命符了。虽然很早就已然接受了事实,但真正只差临门一脚时, 郁暖仍旧忍不住有点点忧愁。程度类似, 忧郁到吃不下饭。但是想来,或许也无甚可怕的。她又继续想了旁的事体。按照人设来说, 其实郁大小姐现下, 完全可以不用和男主作天作地了, 因为知道皇帝身份以后,她只会更好的迎合把握住这个男人,而不是把他往外推。那么问题来了。已知剧情很不讲理,无论偏移到甚么程度,都只会要求她按照原著的时间线走,只因剧情崩坏而在人设上有所宽裕,却也并不全然放纵她。虽然非常不公平,但已是既定的事实。所以就显得非常无赖矛盾了。仔细想来,若是郁大小姐,她又会怎么做?肯定不会全然放松下来,就这么春花秋月你侬我侬,全然不知天地为何物。因为郁大小姐并不是个恋爱脑,她想要荣华富贵,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那是她耗尽心血毕生的所求,为此甚至能亲手残害自己的孩子,骨子里的疯狂其实并不比秦婉卿少。所以,郁大小姐定然不会甘心就无名无分下去。她会想要正经登堂入室,入宫为妃,甚至想要当贵妃,当皇后,想要为皇帝生下继承人。想想就头疼。完全匹配不上的剧情,是想怎样?况且她想当皇后,陛下就会允?他一辈子都没有立后,更遑论是她这样立身不正的女人,那只是痴心妄想罢了。可是剧情回不去,人设却还是不能太崩。回宫之后,皇帝还是不曾回寝殿,其实原著中他在朝政上便是如此,近乎是个废寝忘食的工作狂。但当她真正陪在他身边时,那又是另一番体会。《为皇》著作者写的是他杀伐果断睿智光耀的一面,岂不知,他的一切成就,也并不是凭空得来的。郁暖在窗前,借着灯光抄了一卷经书。并不是抄给太后的,她只是想边抄边静静心,也好让自己把事情都想明白。事情实在太多,太杂乱,以至于让她的心境都变得虚浮飘渺,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是少思虑为妙。更晚些,郁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有些支持不住了,由宫人侍候着洗漱沐浴再出来时,只见案前又多了一人。郁暖的长发披散着,纤细的脚踝露出长裙,脚步顿了顿,踩在白绒绒的毯子上没有出声。皇帝一身石青常服,不紧不慢翻看她抄写的经书,灯火下更显鼻梁高挺,眉骨深邃。他的长相叫人觉得天性冷漠,不可亲近,但不妨他实在很好看。他不置一词。郁暖忍不住上前,想从他手中抽走自己抄的东西,却被他漫不经心避过。却听皇帝在她耳边评价道:“有些浮躁。”他的语声很平淡,像是不带个人看法。可却让郁暖觉得,自己的心思露了破绽。郁暖于是走到他身边,妄图逃避,伸手抱住男人劲瘦的腰,把面颊埋在他怀里蹭了蹭。少女的身上馨香温软,只要是男人都会抑制不住蓬勃的热血。他却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虚揽住她的肩胛。郁暖得到了鼓励,伸手去拉他的衣襟,想要扯开它,却被皇帝捏住了手腕,力道不大,却显得很冷清。郁暖不解地看他,偏头委屈道:“您不要我了吗?”他仍禁锢着她的手,面上道貌岸然的冷淡,修长的手指却在她手背上轻抚,垂眸看着她。郁暖觉得微凉舒缓,但他似乎并没有进一步的意思。她有些羞怯,却带着温和的笑容,垂着眼眸轻软说:“我是您的,并且……永远不会离开您啊。所以,为甚要把我推开呢?”“陛下,您有权利,可以好生享您的所有物,不是吗?”她穿着宽松的长裙,秀美的面容在月色下素白皎洁,而细腻脆弱的肩胛露在外头,像是含蓄无声的邀请。其实皇帝对于女人的美貌,并不全然挂心。有了至高无上的皇权后,某些普通男人痴迷求索的,之于他不过是寻常有趣。但他很少有的,会认为一个女人,像是蛊惑人心的妖精。郁暖没有看他,但当她终于抬起面容,眼眸中却有他的模样。尽管皇帝明白,并清晰了然,他的暖宝儿是个死性不改的小骗子。但威严而高高在上的天子,仍旧会适当纵容她的顽皮,装作相信她的情话,并看看他的小姑娘下一步,准备颤颤巍巍走到哪里去。郁暖被他打横抱起,软软惊呼一声,便抱住他的脖颈,把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她嗅到了冰寒清寂的雪松味,属于成熟男人,优雅而勾人心痒,让她有点想娇纵地黏在他身上了。弯月如钩,床笫间却春温宜人。郁暖软绵绵坐在他怀里,唇上难以停歇得交缠,手上却不合时宜地用力推开他的胸膛。当然,她的力道很绵软,对上他并没有多少胜算。郁暖只能细细喘息,抱着他的脖颈轻吻。一点点从冒尖的喉结,吻上凉薄的唇,再是挺拔的鼻梁,她跪直了脊背,眼睛恰好对上他的。有些愣怔地撇开眼,她只是温软推他道:“不要了,陛下。”皇帝捏着她的下颌,动情的男人似是见了腥的猛兽,眼眸凶悍未褪,只听他淡淡道:“不成。”郁暖觉得一定没人喜欢和他聊天。让他注孤生罢混蛋。她只是一把拍开他的手,耍赖撒娇道:“我很累的,有点受不住了,还是算了罢陛下。”她又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腕。郁暖的头发又汗湿了,贴在面上有些暧昧难言,揽着他的脖颈对他慢慢眨眼。小姑娘自己莫名其妙,忍不住笑起来,见他面色冷淡沉肃,便有些生气地掐他。她雪白的后背上,还残留着昨夜留下的青紫痕迹,容颜带着羸弱的娇意,皇帝看着,终究没做到最后。她又很识趣很乖地,主动伸手为他解决。皇帝不置可否,却不曾阻止她的殷勤。郁暖缓缓摩挲着,只觉根本掌握不住,掌心粗糙的痒意泛进了心里,有了昨日的敦伦,不多时她自己却出了一身薄汗,雪白的面颊泛了粉,眼里含着一汪盈盈秋水,细细喘个不停,倒比他更动情些。只皇帝却只是捏了捏她的面颊,无甚动作,示意她继续。郁暖的手劲太小,又没什么经验,所以与其说是在帮他,其实是自己边摸边好奇试探着玩耍,更恰当些。不多时,男人的大手便包裹住她的,炽热的温度让她的耳廓泛红,却听皇帝语声低沉含笑,慢慢指导她:“这里,要似这般揉……再往上。”他捏住她乱动的手指,教育她:“不要调皮,乖一些……再伸这两根手指……”郁暖脸红得要命,她的手心很嫩,现下都要磨破了。她根本就驾驭不住他的东西,却被硬逼着揉捏摩挲滑动,手腕又累又酸,蔓延上整条手臂。结束时已经很晚,夜幕黑沉沉的,里头还是一室暧昧光晕。郁暖累得要命,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泄愤,话都懒得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