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在工作，手机铃声响了一会儿，才被匆忙接起。“喂，你好。”赵谦一怔，只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只是他一时半刻，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见过。“你好，我是萧氏国际的赵助理，我们集团和你们公司合作了一个慈善童装案子，有些细节，需要修改。您看，今天什么时候有空，咱们约出来聊聊。”那头的乔默，握着手机，整个人全部僵硬住，她机械的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嗫嚅着唇瓣，几次都没说出话来。海城还有第二个萧氏集团吗？没有那么巧的事情，何况，赵助理的声音，她还记得。不会错。原来……这个慈善活动是和萧氏合作的。她却没有立刻主动透露身份，只咬唇道：“我知道了，地址稍后你发到我手机上，大概五点下班后，我有时间。”既然是和赵助理谈设计稿的细节，那么她也没有必要担心那么多，只要和她谈细节的，不是萧衍就行……如果是萧衍，恐怕就不是单纯的谈设计稿了。乔默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萧衍面前，勉强支撑到什么时候。回国，真的可以解开她的心结吗？可她怎么会，越来越畏惧和退缩？害怕萧衍知道两年前的事情，害怕那尘封的过去一旦被揭开，害怕那些伤疤，再撒上盐巴。乔默深深叹息了一声，双手掩面，冷静了半晌，才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到了下班时间，乔默竟然有些心慌起来。五点钟，设计部的同事都走的差不多了。小a问：“jolin，你还不下班啊？”乔默失怔了半晌，这才从迟疑里惊醒，“哦，我修改下设计稿就走。”“那再见哦，明天见。”乔默抬腕看了眼时间，五点十分。她将电脑关机，收拾了包包，拎着包包，便往办公室外走。出了公司后，乔默拦了出租车直接到了赵助理发到她手机上的地址。离jk公司不远的一家私人咖啡厅里，环境幽谧，非常适合谈事情。萧氏国际和jk设计两家集团靠的不远，都处于海城的商业cbd中心，就算步行，也只需要二十五分钟的样子。乔默进了咖啡厅，径直坐到一个临窗的位置上，静静等候着赵助理。不知过了多久，她低头正无聊的翻着咖啡厅桌上摆着的杂志时，一双被笔直垂坠的西裤包裹的男性长腿，还有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视野中。乔默翻着杂志的手指，微微一怔，抬头，便看见了萧衍颀长挺拔的男性身躯。眸底，快速闪过一抹惊色。不是说好是赵助理来找她谈设计稿的细节问题，怎么会临时成了萧衍？她拎着包包，不发一语的起身，立刻就要走。萧衍一手插兜，一手扣住她纤细的腕子，“没想到从纽约回来的首席设计师jolin默，对工作这么没敬业心？”语气讥诮，手上的力道，更是束缚了她的自由。乔默忍下一口气，忍气吞声的重新坐回了位置上，与萧衍面对面的坐着。她表情公事刻板，拿出设计稿，放在桌上，声音冷冷的问：“请问萧先生，对设计稿哪一部分不满意？”既然她这么公事公办，那他也没有要私了的打算，修长手指，挑剔的指了指设计稿，语气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这幅设计稿，我哪儿哪儿都不满意。”乔默蹙眉，耐下性子问道：“请萧先生告诉我，不满意的原因是什么？”萧衍冷笑，目光沉冷的看着她涨红的小脸，“客户对作品不满意，不顺眼，需要理由吗？”乔默咬唇，垂下眸子。对，他是客户，他是上帝，他有任何理由不满意她的作品。他是至高无上的甲方，而她这个乙方，永远只能听任差遣。乔默抿唇，重新抬眸时，她唇角甚至挂上了一抹得体的莞尔，公式化的微笑，疏远至极。“既然萧先生不喜欢我的设计，那我就把这个案子交给我的其他同事来做。可能是我的设计风格实在不符合萧先生的口味，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彼此浪费彼此的时间了。”萧衍冷哼一声，“没想到jolin默这么喜欢认输，客户只是稍微否认一下你，你就立刻退缩。”一股怒火，在乔默胸腔升腾着。如果是普通客户，那么乔默现在一定会耐心听客户的修改意见，可对面这个人，是萧衍，是两年前，她的前夫。无论如何，她也不觉得，萧衍是真的对这幅设计稿不满意，他分明就是在挑刺，在找她的麻烦！“萧先生，你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如果没有，我现在就帮你联系其他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