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恭请鬼王降法
作者:夏树      更新:2023-06-15 16:09      字数:4607
  刚才下车跟林悠娜握手的三个军方人士,都是中校以上的高官,但凡高官都有个特点,那就是对上面的人的脸记得非常清楚,对下面的人,十个里也记不住一个。那个张全蛋长得其实挺帅的,跟本帅比倒是有几分相像,应该不会被轻易发现换了人,我现在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被林悠娜,还有另一台卡车里的押车士兵识破身份。车没有进市区,直接奔北山大营方向,北山营地旁边有个废弃的军用机场,被几个驾校给包了下来,高中毕业后我考驾照的时候,就是去那里学的车,所以对附近的地形还算比较熟悉。到了军营门口,可能因为来的是省城的人。并没有例行检查,直接放了进去,话说这军营里面为什么总能保持这么干净的,营地里的树不少,还有山风吹着,但是地面上居然连一片树叶都看不见也对,我军克敌制胜的三大法宝:站军姿、走队列、叠豆腐块穿过操场,绕过一排二层小楼,车队停在了一个类似仓库的门口,早有几十名士兵等在这里,都戴着白色的线手套,估计是要帮着卸这些设备。没等车停稳,我就跳下车,压低帽檐,快速跑到前面的奥迪那里,趁着林悠娜还没出来,为首长打开车门,愁眉苦脸地请示:“首长,憋不住了我先去上个厕所行吗”首长瞄了我胸口的铭牌一眼,满脸的不悦:“快去快回真给总部丢人现眼”“好勒”我跑回卡车,问了驻地士兵厕所的位置后,跑掉了。还真有点尿急,上完厕所后,我并没出来,透过厕所的小窗看他们的举动,那些士兵果然是帮着卸车的,他们在专家的指挥下,把机器都抬进了仓库里面,仓库的门口挂着军绿色的棉布帘,看起来非常厚重,而且我观察到,搬完东西,从里面的出来的士兵都有点哆嗦,还哈手心取暖,这可是初秋,大家都穿的是夏常服,所以我推断,这仓库里面的温度很低,有可能是个冰窖等设备全部搬完,两台卡车开走了,那几个专家和军官,还有林悠娜,以及两个驻地的军官围在一起商量了几句,只留下三名专家,其余的人都坐车离开。而搬东西的士兵。依旧在门口列队,不知道还有什么任务。我点着一支烟张全蛋兜里的玉溪,继续在厕所里盯着,三个专家进了仓库,可能是要开始调试设备,过了能有十五分钟,其中一个专家才出来,对外面那列士兵中领头的军官说了句什么,军官敬礼,带着队伍跑步离开。不多时,这支队伍又回来,分成了两列,手里都拿着枪。而在两列队伍中间,则慵懒地走着一群人一群黑衣人这不就是那晚袭击医院的紧身夜行衣么看来我料想的没错,果然是他们士兵们压着黑衣人进了仓库,就再没出来,不行,我不能再在这里呆着了出了厕所,我叼着烟踱向仓库门口,撩起门帘,立即有两个士兵的刺刀指了过来:“同志这里是涉密场所,请出去”“瞎啊你”我用手指扒拉开刺刀,指了指自己胸口的铭牌44基团军后勤部设备管理科,张全蛋,下面是我的英文名字,bs“啊,首长”士兵收回刺刀,敬礼。“我的职责是看管好我的设备,出事儿了,你们负的了责么”我背着手,骄娇道。两个守门士兵对望了一眼,竖起95步枪:“首长请进”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踱步进仓库,可真尼玛冷,两层军服,直接就被寒气给干透了仓库里面面积很大,举架也很高,靠北墙的位置,还用帐篷搭建了一个“库中库”,士兵和黑衣人,都列队站在帐篷外面,黑衣人们冻得直哆嗦,押送他们的士兵强忍着,但有些也禁不住跺脚取暖。这时,一个黑衣人从帐篷里出来。走到另一边,下一个黑衣人进去了,看情形,应该是在一个个审问。我继续保持首长的高姿态,慢慢走了过去,押送士兵只是看了看我,并没说什么,我挨个打量那些黑衣人,看有没有眼熟的。可惜当时他们都带着脸谱,看了半天,一个也没认出来,而他们,似乎也不认识我,看我的眼神,和看其他押送士兵没什么两样。而且,队伍里也没有女兵,刚才在厕所里潜伏的时候,距离他们太远,又有押运士兵挡住视线,我不能确定黑衣人里是否有张璇在,现在几乎可以断定,没有我走到帐篷门口,押运士兵中领头的军官朝我敬礼,我赶紧立正回礼,因为对方的军衔比我高,是个少尉。“同志,你们这里的电压不太稳,”我指了指仓库顶上闪烁着的大灯,“我得进去,以保障这些设备能够正常运行”“嗯,张同志请进”少尉信以为真,亲自为我挑起帐篷的门帘。我弯腰进去,只见里面的设备摆成一个半圆形,中间是一把椅子,椅子上端坐着一个黑衣人。脑袋上,身上接着各种夹子、管线之类的东西,那三个专家,正坐在椅子对面,对黑衣人进行问话。其中一个专家扭头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见他,双手倒背在身后,双脚分开,跨立在设备旁边,就好像自己真的是设备维护者一样,专家回过头去,继续审问黑衣人。“这位刘排长,现在我们可以确定,你失去了三天的记忆,那么请你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一下,在这段时间,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或者奇怪的感受”专家问,看情形,基本情况应该审问结束了。椅子上的黑衣人闭上眼睛,旁边一个萤光绿的屏幕上,心电图状的曲线,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我分析,这东西监测的可能是人的脑电波活动。七、八秒钟之后,黑衣人刘排长睁开了眼睛。摇头:“报告首长,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嗯,”专家点头,“那在你失忆之前,最后能记得的场景是什么”“报告首长,当时,我们连队正在执行迂回穿插任务,目标是偷袭红军指挥部,需要穿过一片密林,那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因为偷袭不让开灯,也不让说话,我们只能按照既定线路抹黑儿前进。结果走着走着,大伙儿发现走迷路了,走到了一处规模不小的坟圈子里面”给我吓了个激灵,咋还有灵异元素呢“嗯,和上一个一样,”主审专家像是自言自语。用笔在纸上画了两下,继续问,“然后呢”“一开始,大家没当回事,人多嘛,还有大月亮地儿,也不怎么害怕,我们连长下令停一下,看了看地图。用指南针找到正确的方向后,带着大伙儿继续走,可走了十来分钟,我们发现,居然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鬼打墙”我不由得小声嘟囔了一句。其中一个专家,立即扭头瞪了我一眼,我赶紧立正,闭嘴“对对,就是鬼打墙”刘排长说。“别说是我们,那时候就是连长也有点慌了,他的外号可是张大胆”刘排长又吞了吞口水,“大胆连长赶紧跟总部用无线电联系,可是却联系不上,我不太懂无线电原理,那感觉,就跟手机不在服务区似得,机器一直发出嘟、嘟、嘟的忙音。”麻痹,我最怕听鬼故事了,而且这个刘排长还讲的绘声绘色的,太吓人了吧“我们副连长不信邪,说你们在这儿等着,老子去给你们找路大伙儿都劝他别去,他非不听,结果他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刘排长心有余悸地说。“那现在他回来了么”主审专家扶了扶眼镜说。刘排长摇头:“他和老邢都失踪了。”“老邢又是谁”专家又问。“邢排长,二排的代理排长”刘排长说。失踪了两个人,至今尚未找回来嗯两个“他俩是不是其中有个人的手背上,有一处枪伤”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对啊就是那个老邢,去年他带新兵,搞实弹射击的时候,不小心被个新兵蛋子,用手枪给手穿了个窟窿你咋知道的啊”刘排长惊讶地问。专家又瞪了我一眼,起身好像是要赶我出去,但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个专家拉住了他,对我笑道:“同志,看你面生,是驻地的人吗你怎么知道邢排长手上有伤的事情呢”“对不起,我不是,”我实话实话,然后又一本正经地撒谎,“我是和林参谋先前一起过来调查此事的我和老邢同志认识,以前见过面,所以知道他手上有枪伤。”“噢,是这样,”专家显得很失望,又转向刘排长,继续审问,“然后呢你们是怎么出去的”呵呵,我哪儿认识什么老邢啊在殡仪馆,火化那些尸体的时候,有两个人是脸谱刺客的尸体,我记得其中一个,左手手掌。有子弹的贯穿伤也就是说,那两个被郝瘸子干掉的刺客,就是这支神秘失踪部队的连副和邢排长刘排长这个慌撒的有点6啊,死了两个,就报失踪两个,反正死无对证我故意挑高了帽檐,直视着椅子上的孙排长,他还在回答专家提出的不疼不痒的问题,答案几乎全是“不知道”、“不清楚”、“不记得了”,偶尔也会看我两眼,眼神很是奇怪。让你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好,审问完毕,下一个。”专家说。刘排长摘下“头盔”和身上的夹子,起身向门口走来。“他好像也没说谎”专家跟同伴小声说。“看来确实是一次集体失忆事件。”那个同伴点头道。刘排长走到我面前,停顿了一下,表情疑惑:“你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呵呵,是吗我看你也有点眼熟呢”我诈他道。“张全蛋”刘排长看了我胸脯一眼。挠了挠脑袋,“不认识”他出去后,另一个黑衣人进来了,坐在椅子上,戴上头盔,并按照专家的指令,把夹子夹在自己的手腕、脚踝、肚皮等地方。“姓名。”专家又开始审问。“赵”士兵还没说完自己的名字,门帘突然被撩开,那个刘排长又冲了进来。上前一把就抓住我的脖领子,情绪激动地说:“我他妈终于想起你来了”“呵呵,想起来了吧”我翻手卸掉他的手,反制压住,感觉他很虚弱的样子,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你不是张全蛋你叫林峯”刘排长眯起眼睛,冷冷道。“正是。”我微微一笑,他要耍什么花招,倒打一耙么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梨园党,只不过是基团军里的一个秘密组织,并非说整个基团军都在梨园党的控制之下,所以,一旦他们暴露自己的身份,为非作歹,杀人越货,刑法都不容,更何况是军事法庭这里可是我军驻地我可是当事人我看你怎么跟我编医院事件的来龙去脉“我见过你”刘排长歪着头,想把手从我手里挣脱掉,但是挣脱不开“在哪儿啊”我笑着问。“就在那个坟圈子里”刘排长狠狠地说。“大哥你编错了吧难道咱们见面的地方,不是应该在医院,或者工厂里么”我继续笑。“不肯定是在坟圈子里虽然你带着面具但我认得出你的声音”“哈哈,我戴着面具”我哭笑不得,慕容复啊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你倒是说说,我戴着的是什么颜色的面具”我又问。“金色和你的同伙一样”我脸上的笑容马上收敛起来:“我的同伙男的女的穿的是什么衣服”“女的穿的皮衣、皮裤,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她是不是叫张璇”“对”“然后呢”我感觉面前的这位刘排长。并非在编造故事,好像事情和我想的并不一样“然后你问我”刘排长趁着我手劲儿放松,挣脱开来,后退了两步,一副要跟我对质的样子。“对,我问你,然后怎么样了我和张璇,把你们怎么样了”“你们在坟圈子里放毒烟,把我的兄弟们都给毒倒又在他们的脑袋后面,插了几根针,再然后,他们就像是僵尸一样,被你和那个女人赶着走了我说的有错吗”刘排长一字一顿道。僵尸“你刚才说什么你的兄弟们你没有被毒倒、插针吗”我疑惑地问。“呵呵,百密一疏了吧你我当时去不远的地方大便,这才躲过一劫,并看见你们俩下手但我也中了毒烟,你们带我兄弟们走之后,我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是你出现在这里,刺激了我的神经,我可能这辈子都想不起来那几分钟的事情”刘排长颇有些得意,显得他这个漏网之鱼,至关重要确实事关重要“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叫林峯,她叫张璇”这是我最大的疑惑。“你们作法的时候,我听见你们念咒语了什么叽哩哇啦的,最后一句,你说的是,无相门弟子林峯,恭请鬼王降法而你同伙,也就是那个女的,说的是,无相门弟子张璇,恭请鬼王圣驾哼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刘排长又抓住了我的脖领子。没什么好说的,我全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