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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霏霏小坏蛋      更新:2023-06-18 21:32      字数:4745
  是什么。千秋厘可不愿和这人吃什么饭,正要开口拒绝,却听烛心道:“不必了,小僧心领。”众人都是一副“好啊果然是个淫僧”的表情看着烛心。和尚脸皮挺厚啊千秋厘却是心头突突地狂跳个不止。那句“尊夫人”,和尚他没有否认她心里忽然像掉入了一滴蜜,徐徐化开,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来。男修看着千秋厘,有一瞬的怔神。原本女子孕中就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这一笑却是娇滴滴软盈盈,天真妩媚各一半,令人神魂颠倒,只想不顾一切地得到。枕边得着这么个人间尤物,别说和尚,便是神仙也要堕入欲海,不怪这和尚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一时胸中醋意翻腾,他一个半点修为都没有蝼蚁一般的和尚,也配烛心说完便拉着千秋厘,只往外而去,混不在意四周各色目光。男修看着千秋厘的背影,心中难平,若非头上一顶宗门清誉的帽子压着,他早一剑劈向那和尚将人抢了过来。惆怅之际,耳边传来女修酸冷的讥讽,“我看师兄这是把魂都丢了。”真是渴了递水,瞌睡来了送枕头,男修心中立时有了主意。他故意叹了口气,不无失落地说道:“这样的美人,见过之后谁又能放得下。”“哼,我却瞧不上。”“本门所有女弟子,与她相比,竟没有一人能看。便是师妹你”男修笑了笑,掩嘴靠近女修,“也比不过她呢。”后一句他说得很轻,旁人都听不见却独独能叫女修听得一清二楚。女修脸一变,咬牙,“比不过比不过,那就杀了吧。”一跃而起,凌空几步便挪到千秋厘背后,抬手便是一掌。众人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差点喊出来。仙子身怀六甲,如何躲得过高阶修士的一击,眼看要香消玉殒一尸两命。却忽然另一道天蓝色的声影飞了出来,落在千秋厘背后,迎面接下了女修这一掌,便听得嘭的一响,巨大的波动震得周围的人衣袍翻飞,许多人连头发都散了。是那男修。男修质问女修,“师妹你做什么”“做什么自然是除妖降魔还世道以清明。如此不要脸的事哪个名门正派的弟子做得出既然不是名门正派,狗男女必是邪魔歪道,我正道人人得而诛之”女修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千秋厘压压眼角,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情,嘴微微撅着。左一句不要脸右一句狗男女,真是听得人手怪痒的。她的手忍不住又攥紧了拳头。烛心的拇指在她虎口上轻轻一压,侧过脸低头看着她,摇了摇头,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千秋厘一下便觉得手不痒了,可是,身上另一个地方却如有一只蚁在轻咬,又酥又痒。男修在背后关切地问:“夫人没事吧”千秋厘不理睬他,她此刻全然听不见周围的声音,满脑子只一个念头。她想把烛心带走,推倒,扑上去,亲他,狠狠地亲她唇角扯了扯,反手抓住烛心的手,拉起他飞身向外纵去。女修却以为千秋厘打不过想跑,大喝一声,抽出背后的一把剑,二指划过剑身,手腕一转向前抖出一道苍青色的剑气。男修见到师妹竟然拔的是这把灰白色的剑,脸色遽变,没想到她心中的杀意如此盛浓,这一剑很显然是要置对方于死地。他可舍不得,要死也不能是他的美人死。当下将自己的剑拔出,挥出剑气与女修那道苍青色的剑气一撞。女修的剑气一偏,混着男修的剑气一并朝烛心劈去。即将劈上的刹那,千秋厘身后结出一张红色的光壁,似盾似障,挡在她与烛心背后。光壁出现的刹那,众人都是一惊。特别是那男修,心下大喜,暗想今日该是捡到宝了。这道光壁术属于禅修术法,是防御术。禅修主辅助,因而术法不是防御便是疗伤,没什么攻击力,是绝佳的双修人选,尤其是高阶禅修,简直是完美炉鼎。两道剑气轰隆撞击在光壁上。咔嚓,随着一声似玻璃碎裂的脆响传来,红色光壁裂开一角,一丝剑气穿过裂缝,劈中烛心的左肩,嚯啦划开一条指长的伤口。那男修见千秋厘使出光壁术,断定她定是禅修,在他与师妹合力一击之下竟然只裂了条小缝,必是高阶。若能将高阶禅修收而用之,日日与她双修,那是比十全大补丸还妙的。女修诧异极了,她没想到千秋厘能挡住自己这一剑,毕竟这把剑千秋厘哪里是什么禅修,也并不擅长防御,她擅长的是攻击。千秋厘会的防御术其实也就只有这么个光壁术,因为小时候老被褚双拾追着打,便向身为顶级禅修的姨母容舜华学了这个术法。光壁术已经被她练到了本能的境界,只要身体感受到危险,便能应激结出光壁护体。方才便是身体自发结出的光壁。原本应付两个高阶刃修的攻击不在话下,却不料她修为被腹中胎儿削弱,光壁的强度也大打折扣,这才让烛心受了伤。是自己大意了。千秋厘懊丧极了,在见到烛心背上的伤口的刹那便处于失控的状态。烛心再顺毛撸,也不顶用了。小奶猫重新变成了母狮子。女修剑花一挽指着千秋厘,“小小禅修,倒有些手段。也好,便用你的血来喂我这把新剑。能死在这把古苍龙骨剑之下,也算死得其所了。”古苍龙在场有些见识的修士闻言只觉得脊背一凉。古苍龙乃是上古神兽,谁都没见过,只在传说里听过。最强大的时候,能毁天灭地。此女竟然剔其骨制成了剑千秋厘缓缓掀起眼皮,看向女修手中的白色长剑。怪不得能破开她的光壁,原来是那条淫龙的骨头做成的剑。几个月前她与古苍龙斗得昏天暗地,那条龙重伤之下逃入千昭寺附近的深山,若不是遇见烛心出了那些事,她便将那条龙扒皮抽筋了,哪轮得到这女修捡漏。现在烛心受了伤,还是在她身边受的伤,她不高兴,很不高兴。她一把松开烛心的手,右手重又攥成拳。杀意如浪,排山倒海而来。古苍龙骨剑又如何便是古苍龙,也只有被她按着打的份狂风骤起,卷着空中的雪花涌入小燕楼,四处乱飞,打在每个人脸上刀割似的。千秋厘一身红白交错的衣裙在风里翻卷,天地之间灵力疯狂涌动,化为汩汩流水向她的右拳倾注而入,似为她的右拳注入了千万斤的力。围观众人全都露出恐怖的神情,道祖爷爷的,这哪是什么没有攻击力的禅修这特么是煞神有修为的纷纷祭出了法器,摆出十足抵御的架势。男修的面色渐渐变得难看。“师兄好胆量”女修讥讽道,不屑地一笑,“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你就别想了,待我收了回去给师父当炉鼎。”将古苍龙骨剑竖在胸前,二指在其上捏了个剑诀,唤出龙魂。便见一条煞气腾腾的黑龙从剑中化出,天地骤然变换颜色,龙首昂然着巨啸一声,震得人耳膜穿孔,黑龙龙尾一甩朝千秋厘扑去。千秋厘举起手,迎向龙头。那黑龙摆头甩尾,气势磅礴地俯冲下来,冲到一半,却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嘎的一声,猛地一个急刹,停在了半路女修:众人:黑龙:卧槽是她作者有话要说:明儿9点见第7章 秋千大黑龙很郁闷。闻到那拳头的味道的瞬间它整条龙都不好了,又想起了大半年之前被殴个半死的恐惧,好可怕女修见黑龙畏缩不前,一怒之下从眉心逼出一缕血灵,以血灵驭龙。黑龙化剑魂之时曾与剑主人签下血灵契,一旦剑主人催动血灵,纵使心里不愿,也不得不听命。于是,这条倒霉催的上古神龙便被赶鸭子上架,重新迎着千秋厘扑了去。古苍龙一边扑,一边心碎成了渣。只听得地动山摇的一撞,便见那原本威势赫赫的黑龙被一拳轰得懵了,还没清醒呢千秋厘又是一拳挥下,两拳,三拳,四拳,拳头如雨点落到龙首,简单粗暴,连招式都懒得使。众人目瞪口呆看着被揍得没有脾气的黑龙,竟然觉得有些心疼。这特么还是上古神龙吗这特么还是个孕妇吗古苍龙嗷地一声哀嚎,化为黑烟缩回了剑里千秋厘一跃而起,将古苍龙骨剑从女修手中踢飞,接住剑柄转身一剑刺入女修灵台,女修飘飘忽忽瘫倒在地。男修见势不妙就要闪离,千秋厘飞起一剑朝他掷去,噗地也插入他后背上的灵台。两人均只余一息尚存。千秋厘余怒未消,杀意在胸中横冲直撞,正要抬掌灭其血灵,却被人扯住了袖口。和尚对她摇头,“莫造杀孽。”他们伤了烛心,她实在对这两人讨厌得很,又被二人气昏了头,正满腔躁烦无处发泄,脱口便说道:“他们犯我在先。”烛心一双慈悲的眉眼凝视着她,缓声而言:“既为强者,理应有强者风范,克己而宽人。强过己者绥之以德,不如己者抚之以仁,人虽犯我,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却”和尚的声音好听极了,每吐出一个字,便像一滴清水打落石板。千秋厘心头的燥火被一滴一滴的清水浇灭,迷妹脸看着和尚。他在说什么虽然听不太懂,可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和尚的眉头微微蹙起,摇了摇头,轻声一叹,“一念嗔心起,八万障门开。杀孽易造,业却难消。”这后一句千秋厘却是懂了。怕她造杀孽,不得好死。他们凡人和尚就信这些,不过,和尚是为了她好。她满心欢喜。和尚讲道理的时候有种圣洁的美感,举手投足都像极了得道的佛,让人想把他从高高的莲台上拉下来。千秋厘望着烛心出了会儿神,像看到早春二月的桃花,淡粉色的花瓣开在他的双唇上。她傻傻笑道:“好呀,你若应我一事,我便不杀他们。”雪纷纷,越下越大,映得夜也不那么夜了。还野在外头的人玩心不减,夜市比白日还要闹哄。那场架,千秋厘还全然不曾放开手脚,小燕楼却仍是被掀了屋顶,毁得不成样子。挺败兴的,她不过就是想安安静静与和尚过个节吃个饭。剩下的那只耳坠也干脆摘了扔给店家,店家因祸得福,笑得头颠颠,硬要将店内唯一那坛未遭殃的花雕赠与她。她收了。小燕楼的花雕,褚双拾似乎提过,有些喜欢。手下留情不是她的风格,三招宗的那两名弟子因烛心才留了一命。要烛心答应自己什么,却还未想好。不过就是那时那刻在那样的氛围下突然起的那么一个念头,莫名地想要他一个允诺,就好像得着他一诺,便能得着他的真心。事后想想其实挺幼稚,她何时这般幼稚过。这份幼稚,像她对烛心汹涌的爱意与情潮,莫名其妙,浑然没有来由,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深不可解了。她一个七千三百岁的老不死,却对个不过将将二十岁的凡人动了心。两人之间天差地别的,连辈分都无从算起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千秋厘头顶着兜帽,双眼藏在毛裘后偷瞄和尚。心虚,说好了不再逼他的。他双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没什么表情。他心里在怎么想她霸道成性,野蛮强势还是言而无信他可会恼她她心里实在没底。千秋厘正苦恼着,前面传来阵阵喝彩声,抬眼望去,一片灯火明亮,一大堆人围着一棵大松树不知在做什么。“去看看”她拉起烛心的手,朝人堆挤了过去。近了才看见松树前支着架大秋千,朱漆的秋千架约莫一丈高,秋千板上坐着个年轻的小娘子,年轻的郎君在她身后推。“高点,再高点”“就要够到了”“郎君用力啊,来年生个大胖小子,哈哈哈”大伙儿七嘴八舌高声喊。千秋厘好奇,顺着秋千飘荡的方向看,真是好大的一棵松树,足足有两个秋千架那么高,松针上披着厚厚的雪,像一座刷了白浆的宝塔。稀奇的是,宝塔上竟然挂满了各色各样的小布偶人儿,有男娃娃打扮的,也有女娃娃打扮的。越往上,小布偶人儿越精致可爱。最顶上那个小布偶人儿穿着一身精美考究的冬衣,和她一样裹着件披风,大红的颜色,兜帽挂在背后,袖口、领口镶着毛茸茸的边儿,脑袋两边各梳了一个小揪揪,就连小揪揪上也扎着两个毛茸茸的发圈儿,大大的眼睛、樱桃般的小嘴,可爱极了。千秋厘一眼就对这小东西喜欢上了,心想若腹中是女儿,一定也是这样的玉雪小人儿。再过几个月,待她生下它,将那样玉雪可爱的小人儿抱在怀中,便是烛心那样无悲无喜无风无雨的人,也会柔软、欢喜的吧旁边的人告诉她,原来这棵松树是此地有名的送子树,十分灵验。凡来此求子的夫妇,娘子坐在秋千上,夫君在其身后推,娘子的嘴能够到哪个小偶人儿,便用嘴衔住取下,来年定然心想事成。男偶人儿生儿子,女偶人儿则生女儿。想要那只梳小揪揪的小偶人儿的夫妇很多,却没人能荡那样高。方才那对引得众人喝彩的夫妇,拼尽全力也只够得了中间偏上的一只男偶人儿。千秋厘问烛心:“你方才答应我的事还算不算数”“算。”千秋厘便指着那只布偶对烛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