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作者:素素还真      更新:2023-06-18 22:18      字数:4691
  那此事之前就没有人管吗?虞之问。韩溯之停下脚步,看向他,目光犀利。虞之心中一跳,站立不动,兄长,怎么了?是我的错觉吗?韩溯之皱眉看他,换回了白衣正经的七杀君显得格外严厉。虞之不知他在说什么,但面对这样的韩溯之,总感觉心虚,毕竟他可是占了人家亲弟弟的身体啊!韩溯之却是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我才不过闭关一百年,你竟这般不思进取,一点长进都没有,修为一塌糊涂不说。现在连这些最基本的法则关节都一窍不通,这一百年来你究竟都去干了什么?虞之点头,立即痛定思痛道:兄长教训的是,是我疏忽怠慢了,只是此番出门在外,还是先解决外面的事,这些回去再说。韩溯之看了一眼远远跟在后面的蓝服子弟,冷着张脸道:不是让你先行回山的吗?怎么也跟过来了?虞之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于是想了想,讨巧道:弟不放心兄长一人,恐那海神绝非善类。韩溯之冷笑,哼,邪魔外道,能奈我何?话虽如此,却是缓和了神色,对着虞之道:既然来了,便等我处理完此事再一道回山门吧。虞之颔首道:听兄长的。然后,韩溯之便将他带到安排好的寝殿,顺便对他道:我住隔壁。又看了一眼虞之手中牵着的小徒弟,脸上闪过防狼一样的神色,道:长幼有别,让他住外殿。虞之满脸答应,稳重点头。你伤虽大好,但还需多养养,此处有温流玉泉,可助修行,就在殿后,你去泡一泡,今日便早些休息吧。韩溯之走前如是叮嘱。虞之也是满口答应,不过等到韩溯之走出殿,眼看没了影,就立刻抱着小徒弟滚到了床上,猫瘫出生无可恋的架势。白瑾:不过想到洗澡,他就又打起精神,开开心心准备好干净衣衫,抱着小徒弟就朝着殿后走去。寝殿有个后面,通过处,可闻到满面杏花的清香。等出了后门,月色下,便是雾里看花的朦胧仙境,圆润滑腻的彩色鹅软石上铺着一层薄薄杏花,浅粉馥郁,柔软旖旎。满园杏花掩藏中,悄然一池散发着雾气的碧蓝温泉,微荡着几瓣杏花,月光下,波光粼粼,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虞之看向白瑾微微一笑,白瑾看着自家师尊如狼似虎的目光,下意识后退一步,眼神警惕。虞之笑眯眯道:小乖乖,一起洗洗白吧?白瑾:师尊又抽风了虞之笑眯眯弯起眼眸,反正大家都是男人!白瑾一愣,迟疑的看着他,面瘫的小脸微微有些动摇,耳根爬上薄红,好大一会儿,才犹犹豫豫道:好虞之目光一亮,顿时欢欢喜喜的扒光了徒弟的衣服,果然还是自家徒弟亲。白瑾:嗯?这是脱光了衣服,虞之忽然发现小徒弟脖子上挂着一个小荷包,伸手就要去摘。白瑾一把捂住,看着他,目光充满了警惕,这一次,毫无退让。看他如此宝贝的模样,虞之虽好奇,但也不急于一时,毕竟来日方长,便笑道:你不取下来吗?会湿的。白瑾摇头,道:不会。虞之于是越发好奇了,是什么?小徒儿沉默,抿了抿唇,低垂下眼帘,没有吭声,似乎心情不是很好。虞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便不再问,只是转移了话题,很快就将气氛重新活跃起来。可就在他给徒弟拆发洗浴洗得正欢时,一声轻咳伴随着一声尴尬的怒斥从上方传来,咳咳咳,师徒共浴,成何体统?虞之手一抖,给白瑾揉搓的头发掉到了水里,荡开一波波炫白的银色。他寻声望去,正看到兄长韩溯之面色沉沉的站在杏花树下,手里端着干净的衣袍,肩头却站立着一只金色漂亮的小凤凰。小凤凰看到虞之,立马激动的开始扑扇起翅膀,韩溯之眉头一皱,一把将他扯了下来,按在怀里,抱母鸡一样抱着小凤凰。☆、两位新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虞之,曾经身为人家的老祖宗,如今也只能默默掬了一把同情泪,干巴巴的问道:兄长,那是凤矜吧?韩溯之神情一僵,目光严肃,许久点头。虞之叹了一口气,兄长想收他为徒?韩溯之目光闪躲,点头。虞之道:兄长没收过徒弟吧?韩溯之脸色一沉,不说话。这下虞之打心底开始幸灾乐祸了,面上却是语重心长道:兄长,收徒不可强求。他有经验,要徐缓图之。韩溯之脸色一沉,白剑无声出鞘,溅起水浪杏花,直指向虞之。韩溯之居高临下,目光锐利的看着他道:你究竟是谁?虞之一愣,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冷白剑尖,道:兄长这是何意?韩溯之道:你不是虞之,虞之颈项间并无刎痕。虞之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那剑尖指处,正是自己喉咙一侧,那道梵天剑烙印在神魂之上的印记。虞之伸手按了按,上半张脸被延伸出的杏花树枝丫笼罩在阴影当中,他不想说假话,但也不能说真话。毕竟不管怎样,真正的韩洄之都再也无法回来了。而他即使活得再怎么像是执法长老,却也不可能真的代替对方活下去,他能做的,不过是好好活下去,对曾经对他好的人好而已。想通这些,虞之便抬起头来,对着韩溯之道:兄长若是以为我是别人假扮,大可以法力辩真假,问心乃我本命法器,若是其他人,绝无可能拔得出来,除非剑毁。若兄长以为我是被他人夺舍,也可用冷白刺我印堂,震出神魂。前面不说,后面这个不可谓不狠,谁不知七杀君韩溯之的剑名为冷白,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冷酷且不染尘埃,容不得一粒沙子,若非纯粹的魂体天成,只要被它一刺,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就算是原本的韩虞之,也未必在受他一剑后,还能安然无恙,但总归不会有生命危险就是了。虞之在赌,赌他愿不愿一试。其实虞之还真不知,冷白是否能够对他的神魂造成伤害,毕竟他曾经也是神呐。今日到此为止。韩溯之脸色难看,收回冷白,抱着还在扑腾不止的凤矜转身就走。竟是就这么算了?虞之原本还在想着要如何解释脖子上的这道旧伤呢。还琢磨着要不要编一个记忆有损的由头不过,韩溯之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没有了心思继续洗澡,便将小徒弟抱上了岸,本想给他穿衣服,小家伙却死活不肯让虞之给他换裤子。无奈虞之只能给他先把一切准备好,自己进屋换了湿衣。次日清晨,他是被隔壁响起的剑击动静惊醒的,陡然掀起的鸡飞狗跳,凤矜的声音隔墙传来,又不是我要拜你为师,凭什么要我伺候你?韩溯之怒道:好大的胆子!我既已收你为徒,你就该做好身为一个弟子的本分,信不信我将你逐出师门?凤矜嗤道:哼,求之不得!你韩溯之显然是火了,你给我等着,看我回来不收拾你!凤矜像是有些后怕,底气不足道:你说了只要我答应拜你为师,就不再把我打回原形的!虞之走出寝殿,就看到韩溯之冷笑道:哼,不打回原形我照样能收拾你!凤矜背对着虞之,韩溯之站在凤矜对面,身后是微有些尴尬的西海岛小公子,看样子应该是来请韩溯之的。韩溯之一抬眼,就对上了虞之的视线,虞之张了张嘴,兄长话音未落,就见对方眉头一拧,毫不客气的呵斥道:衣衫不整,成何体统?虞之低头认错,面不改色的回了寝殿,心中极是欢喜,这种感觉就像是偷来的,本不该属于他自己的今日已是百花祭神游的最后一天,也是至关重要的一天,依照往常惯例,那海神必会在今日带走两位新娘,而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位新娘必将会是西海岛岛民们公认的美人,当今西海岛岛主的两位女儿。当然,这里面其中一位已经被兄长韩溯之取而代之了,并且他还向西海岛岛主保证,铲除了海神,也一定会把她这大女儿安然无恙的给活着带回来。然而三日之期已到,原本配合着韩溯之此番入海的岛主大女儿却忽然消失。小女儿想主动请缨,奈何胆子太小,畏畏缩缩,羞怯难当,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更别提代替姐姐跳舞。可如今已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刻,正在大家都着急上火,举足无措之际,兄长韩溯之却将目光转向了自家弟弟。虞之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连连摆手道:兄长你知道,我不会跳舞的!西海岛岛主像是抓住了救星,急急朝着虞之就是扑通一跪,还请上仙救我西海岛民!他这一跪,连带着满堂儿女弟子齐齐跪下,高呼着上仙救我西海,仿佛虞之要是拒绝了,就太没人情味了。于是,虞之顺理成章的穿上了昨天刚买的新衣服。当韩溯之看着自家弟弟从墟鼎里面若无其事取出那件红艳艳,亮闪闪的华丽嫁衣时,眼睛都直了。等虞之换好出来时,就见自家兄长正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闭眼一脸的痛不欲生,惨不忍睹。很难看吗?虞之扭头问白瑾。白瑾一脸懵懂。虞之又扭头看向凤矜,却见他看了一眼韩溯之后,心情颇为愉快的道:好看!比某人好看多了!虞之:真是为了跟他师尊对着干,什么丧尽天良的话都能说得出来。勾眉画眼,点唇涂腮,妙笔生花的丫鬟们硬生生把一张男子的脸画成如花美娇娘。再云鬓低挽,盖上红盖头,便可以在身高上勉强以假乱真了。也幸亏了这最后一天不用跳舞,只需与众多新娘在海边一站。然后得到岛民心目中最美的认可,再被绑着,沉入海中。没错,就是被绑起来,人工沉入深海的那种。据说是那海神今年新定的规则,与往年被泽定的新娘坐船出海不同,今年他决定了一切从简,只需是得到岛民认可的两位最美新娘,然后直接沉入海中即可。为什么轮到我们时规则就不一样了?虞之凑近一同站在海边的兄长,偏偏这规则还是岛主今晨刚公布的。也就是在虞之决定代替他女儿,提出身高差怎么办的时候。西海岛岛主说,蒙上盖头,新娘大都凤冠高髻,看起来也相差无几,岛上居民大都是普通凡人,他的二个女儿又都养在深闺,定能蒙混过关。他又笑着恭维韩溯之,说了一堆奉承追捧讨好之言。然而韩溯之自始至终都只是面沉如水,看起来并不以此为荣。直到被绑上绳索,他才冷了脸色。低低叮嘱了凤矜两句,便被蒙了盖头。诡异的是凤矜没有与他唱反调,而是一反常态的闷不作声。虞之觉得情况有异,却也不再多问,只是隐隐有些担忧白瑾,留他和凤矜两个孩子在岛上,总觉得有点不放心。于是他就在自家这位兄长慈师多败徒的目光压力下,将问心硬塞给了小徒弟做防身,问心有灵,与韩洄之这具身体心意相通,若是白瑾有危险,他也能第一时间感知到,而在此之前,问心亦能暂时护其周全。可尽管如此,虞之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如今被绑着推上风口,心中更是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安。韩溯之闻言,只是低低冷笑了一声,说出了两个字,当诛。虞之沉默,不知此刻该不该盲目赞赏一下兄长的迷之自信。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也就是被沉入西海的最后一步了,只是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至于是什么,说的委婉一点,那就是,虞之可能不太喜欢水比起凤矜看见海水露出的一脸嫌恶,虞之是真的不会水,没办法,谁让那是属于凤凰的一种天性呢。越是原始,本能特征就越是明显这跟初代凤凰的强悍程度恰好成正比。虞之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吉时到!身后礼师一声高呼,不能使用法术,虞之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闭气,被紧紧绑着的身体,就如同一块石头般僵硬的直直栽进水里。盖头被绑在脖子上,眼前一抹黑,四面八方令人透不过气来的浓郁漆黑,更是被海水瞬间化为实质,无孔不入,像是深渊,又像是他心底最恐惧的那段时日,虞之只觉大脑一片空白,登时就真的昏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就听一人道:这具吧。是个女人的声音。虞之连忙闭上双眼,静观其变。另一人道:这具胸太平。☆、海神夫人虞之微微睁开眼,用一条缝的余光去偷瞧声音来源,就见一男一女正围着躺在旁边的韩溯之打着商量。正在虞之猜测这男的会不会就是海神时,那女子的目光又忽然转向了他,看看这个。虞之立刻闭紧了眼,感觉到面上笼罩下一层阴影,一股魔息靠近,那女子道:这具颜色也不错!男子有些不满,为何是孪生姐妹?女子却是欣喜的道:夫君,你说我先用哪一个身体啊?男子道:不都一样?除了脸差不多,哪里又一样了?女子娇嗔道:夫君你就是挑剔。男子道:胸都一样平。虞之:韩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