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作者:黑月BlackMoon      更新:2023-06-18 23:04      字数:4802
  慌乱的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碰了。看样子还是伤到了。好好,我不碰,等大夫来给你好好看看。冬月这才松了口气,紧拧的眉头渐渐舒展了一些,翻转着胳膊观察着胳膊上的伤口,朝那处吹着气。祝遥轻托着他受伤的胳膊,一只手指在他皮肤上轻轻摩挲着安抚。冬月也感受到了这微妙的动作,一时间还真的觉着没那么疼了。不过刚才被撞的一下实在太疼了,那一下眼泪差点出来,现在他眼眶还微微有些红呢。阿月。嗯?刚才,她们来之前,你想要和我说什么?说什么?好像的确是有这么回事来着。嗯。祝遥直视着他,脸色前所未有的和善,目光在他的眼睛和嘴唇中间来回移动着,像是在期待着他的回答。冬月沉默了片刻,扬起嘴角,说道:我忘了。等了这么久,你居然说你忘了?祝遥一脸的不可置信,咬了一下嘴唇,然后又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这时大夫却来了,也没敲门,推了门就进来了,旁边还跟着风风火火的酥心,拎着个药箱。这是崇大夫,酥心介绍到,转头又想那大夫说道:崇大夫,快给看看吧!想来是因果都在路上说了一遍了,崇世兆马上过来开始给冬月检查伤处了。崇大夫看起来年岁不小了,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上套着白大褂,彰显出他医生身份,头上已有白发,还算是慈眉善目,带一副眼镜,看起来有些认真严肃。迅速检查了他的胸口和手肘处,好在伤处都无大碍,胸口的磕碰有些皮下出血,手肘是擦破皮,并未伤及骨头,对于他来说是小儿科了,迅速地处理了,又开了些药。可这还没完,又把祝遥和酥心轰到了门外,要检查冬月的尾椎骨。冬月一想也是,毕竟是那样的落地姿势,也有点痛的,仔细一些也是好的。终于检查完毕,确定无碍之后,崇大夫又给他留了一些外用的药膏药贴,嘱咐了两句,酥心感激的谢了又谢,这才离开了。嗯。冬月轻哼一声,换了个姿势。逞能啊,出事儿了吧?我没有逞能,就是个意外,还不是因为你们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偷偷摸摸做些什么,那娇娇才发了疯吗?偷偷摸摸?冬月垂下眼睫不去看他,手指不安分的轻轻按着伤处附近,模样十分委屈,也不回答。那天递纸条来的,就是她。哦,知道了。若不是自己碍事,他俩说不定怎么样了,这样想着,越发的不高兴起来。后来发现狗丢了,就没来。哼。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人,想必也没什么正经事。她让我带他走,尽快离开,说再待下去,会有危险。哦。那你就去呗,他心里这样想着,却说不出口。我拒绝了。冬月愣着没说话,祝遥又接着说:我为你而来,也只会和你一起走。此时此刻这句话,近乎告白。不知怎的,或许是精神放松了下来,疼痛的感觉突然爆发,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冬月觉得鼻头一酸。就算你这样讲,她还是喜欢缠着你。说完这句话,冬月又抿起嘴,他突然感到极度的自我厌恶,别过了头,不敢再看他,自己这幅嫉妒的样子,实在难看了。不会的,祝遥靠近了一些,用手指轻轻蹭了两下他裸露着的胳膊,冬月依然不看他,他补充道:我只让你缠。谁缠你了?少臭美了。祝遥马上贴过去,甚至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说:是我缠着你,只缠着你,行不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骚东西?冬月伸出手来轻推了他一下,祝遥一声闷哼,马上作痛苦地捂了胸口,眉头都拧紧了。别这么肉麻,一点都不像你。不像吗?那你说我应该是什么样的?经此一问,冬月顺势想,说不定之前那些冷漠根本就是对自己独有的,过去从没注意过他和别人是如何相处的,这些私密的事情更是无从得知了,也许他根本不是个冷淡的人。想到他或许对别人温柔肉麻过,没准还有过恋人,心里居然格外不舒服,有点焦躁,嘴唇渐渐的抿了起来。祝遥见逗不动他,只好作罢,轻轻托起他包着药的胳膊看了看,又去看胸口处的药贴。这种药贴说贴两小时就要换新的,这样好得快,不然可能会淤青很久的。说着还上手摸了摸边缘看看是否有渗出。谁知才刚碰到温热的皮肤,就被对方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你别冬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把他一只手按在那里,不让他乱动,祝遥抬头看着他的脸。我有话想要问你。冬月吐字格外的清晰,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是不是喜欢我?祝遥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直接,这一记直球打的人有点懵,他面上有片刻的惊诧,随后视线移到对方胸口附近,正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线条优美的手上面。房间里静悄悄的,祝遥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低了下头。冬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开口了:我这个人肤浅、迟钝、做事不考虑后果。早就看出来了。没有什么常识,懂得也不多,不善于察言观色,经常派不上用场,也不会照顾别人。还越说越邪乎了。还是个男的。这一点倒是显而易见。所以是为了拒绝,才这样说的吧。他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停顿了一下。你再编,继续编,编不出理由了吧?祝遥垂下眼睫,似乎不再怀抱期待了,放弃了,胸口上那只手也被松开了。他稍微用力,就从冬月手中松脱出来,那只手轻轻地垂了下去。两人之间的距离那么近,又那么远。作者有话要说:这算表白吗?☆、第 43 章他稍微用力,就从冬月手中松脱出来,那只手轻轻地垂了下去。两人之间的距离那么近,又那么远。静默中透着一点尴尬,祝遥低着头没有抬眼。空气里都是遗憾的味道。谁知冬月又接着说了起来。可是我每一次想到你,就觉得心乱如麻,他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可是又有一点开心。祝遥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那张开合着的嘴,一脸的不可置信。冬月眉头微蹙,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吓到你了吗?不过抱歉,这次请让我说完。两人维持着近距离,室内极安静,一点点微弱的呼吸和特别语气都能听得到。冬月轻轻呼出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误会了,但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这些我都愿意改,虽然不一定能做的多好,但我会努力的。祝遥张了张嘴,像想说什么,却又没能发出声音。除了我是男的这一点,这个可能没办法了。冬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祝遥的眼里有一丝水光,然而稍纵即逝,他伸出手臂,轻轻的圈住了这正在懵懂告白的人。小心地没有去碰他胸前的伤处,冬月的下巴轻轻放在他肩膀上,耳根微红,似乎有些害羞。接着他又低下头,把脸埋在对方颈侧,露出一丝苦笑: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但是我不想你跟别人走,看见你和她在一起就觉得心里很难过,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是我觉得是喜欢上你了。虽然没敢看对方的表情,但是他察觉到环在他腰上的手臂紧了紧。还有他耳边感受到的热度,随着一阵温暖的气流,听到了一声醇厚酥麻又磁性的嗯。像是觉得还缺了些什么,冬月抬起头,稍微拉开了一些两人的距离,然后飞快的把唇点在对方侧脸上,动作太突然,几乎碰到了嘴角。分开的片刻,睫毛轻扫过对方的脸颊。但他还不满足,抽回身子抬起了头观察着祝遥的表情。可在看到对方面容的一刹那,却又无端觉得尴尬,面前的人依然是那副大理石雕刻般的英俊面容,嘴角却掩饰不住的扬起。冬月有些害羞的抿起嘴唇,拉开了距离,祝遥的手臂也轻轻的松开了他。你饿不饿?冬月紧张的摸了摸鼻子?祝遥摇摇头。那你渴不渴?你在说些什么啊?他又慌张失措的转身寻找杯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水,明明刚问了别人渴不渴,却拿起杯子自己喝干了。祝遥向后退了一步,冬月转身发现了他的动作,稍微松了一口气。又倒了一杯水,递给了祝遥。祝遥接过水杯,却没有马上去喝,而是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其实我也有事情要告诉你。冬月乖巧的没有插话,直视着他示意自己在听,让他继续说下去。不过说这事相当于考古,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关于林畅畅,要听吗?话题突然到这儿了,那就听听罢。冬月点点头,你说吧。几年前的一天,她在欧洲接到国内的电话,得知他的父亲和弟弟都死在了家里,死在了一起,死在了他们过去的家里,他的母亲是唯一的幸存者,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精神失常,坐在一地秽物里。---------------------------------------------------------------------------------------------------------------------------------事情要回溯到七年前,北方小城的一栋普通公寓里。这是那种典型的普通中产阶级住的公寓,只在一层门面的地方贴满了米白色的瓷砖,实际里面其他楼层都是陈旧发灰的白墙,几年才会重新刷一次,地面也是灰色的水泥地。一层里住着八户人家,楼道里飘着饭香,还有烟草的味道,能听到电视的声音,间或还能听到犬吠。从隔音不怎么好的房子里传出一阵嘈杂的对话。其中一个饱含感情,声嘶力竭,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必须要听妈妈的,你这样不行的。接着是一声平静的轻笑,一个男声说道:我下个月就要四十岁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爸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竟然如此不孝顺,你的生命都是我给的,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知不知道?你你连畜生都不如!你的命是可我给的!好啊,那我还你。男声格外清晰,平静。既然你认为我因你而生,那我也可以为你而死的。你别又说什么你不想活了,你还别威胁你老娘,我还不知道你,你爱怎么样怎么样!你根本不敢死,你是我生的,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以前你很乖的,可你现在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了?一阵沉默,男人并未回答。那女声又扯开嗓门说道:别以为你死了就算是还给我了,你吃我的喝我的,你长这么大,全都是我给的,是吸我的血吃我的肉才有今天的,现在你翅膀硬了是吧!男声发出一声轻笑,虽然听起来是在笑,可笑声里却毫无温度,接着说:好啊,我也还给你。三日后,邻居闻到从这房间传出的强烈异味,报了警。警方发现两个男人死在了餐桌上,现场格外血腥骇人,桌上和地上满是腐败的血肉。那位父亲被绑在椅子上,身上有多处刀伤,包括颈部,死于失血过多,他的眼睛被蒙住,系了一条白布,被发现时,蒙眼的白布已经被血染透,风干后已经变成了干燥的暗红色,他座位的正前方放了一个白色瓷碗,里面满当当的都是从颈部切口流出来的血,液体的表面已经凝结,像一盆血豆腐。年轻的儿子面容十分英俊,颇像某个以身材容貌著称的明星,可身上却血肉模糊,其中一条胳膊只剩骨架,肉已经被掏光了,大腿上也是一样,被剜去了很多皮肉,露着森森白骨,十分骇人可怖,而诡异的是,这已死去的男人,脸上毫无痛苦之色,竟是一张格外祥和的笑脸,若不是这样异常的状况,任谁都会被这副面容秒杀。真是个让人惋惜的故事。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因为最后并没有抓住凶手。那位精神失常的母亲在被救出之后,嘴里总是不停地念着一句话:我不吃!我没吃!而在现场发现的染血刀具上,也找不到其他人的指纹。而在现场地上的秽物当中,那大约是唯一一位生还者的排泄物和呕吐物,经过化验,从那经过化验发现了儿子的dna.卧槽!听到这,冬月不禁爆了句粗口,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祝遥一眼。祝遥并没有追究这些,反而宠溺地看着他,然后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说了这许久,先润润嗓子,然而即使是在喝水,目光也没从他身上移开过。所以这意思是,做这些事情的人,就是他们家里的人,三个人其中一个,而且让母亲吃了儿子的肉?恐怕是的,饮血啖肉,也许还有父亲的血。这他妈,不精神失常才怪啊。这事情细思极恐,虽说也有许多可能性,但无论哪一种都让人毛骨悚然。会不会是受外人胁迫?冬月追问道,似乎有些生理性的不适,眉头皱的很紧,很不自在的样子。从现场的痕检结果来看是没有第四个人在的,那所公寓虽然不算高档,但也有几个监控,也没有什么结果。远程控制呢?电话威胁,如果不这样做就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