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峰：没看出来啊, 这么多东西你究竟怎么倒腾回家的。楚恬：我睡觉了, 再见。霍峰不逗她了：早点睡吧, 明天再来一天战斗，晚上你就能回来了，蛋糕我在网上定好了, 就小区大门往左走三百米那家，你去报你名字就行。楚恬：嗯，你也早点睡。发了个亲亲的表情。霍峰笑了下，把手机调成震动，塞双人床另外一侧的枕头底下，迷迷瞪瞪睡过去。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霍峰从床上爬起来，脑子还有点儿迷糊，习惯性的先去摸手机。空的，啥都没有。霍峰顿时精神了，掀开枕头一看，真没有，又不死心的翻自己睡的那只枕头，也没有，他赶紧一条腿跨下床，板着床头想看看是不是掉进缝隙里去了。屋里翻了个遍都没有，昨天明明趁纪书蔓不注意把钱包和手机偷送回屋的，晚上还跟楚恬聊微信来着，没道理不见的。出了屋，卫生间的门开着，纪书蔓在里头洗手，霍峰挠挠脑袋，叫了声：“妈，早。”“嗯。”纪书蔓拽了毛巾擦手，“早饭好了，在桌上，去吃吧。”霍峰答应一声，蹭着脚步往餐桌挪，眼睛四处扫描，几步路走的那叫一个磨叽。桌上摆着两碗粥，一盘小巧精致的小花卷，一个中等大小的盘子里放了四种咸菜和拌菜，霍峰看的直饿，又不好先动筷，想叫纪书蔓过来一起吃，谁知她不知什么时候回了卧室，半天没动静。霍峰惦记手机和钱包，怕露馅，不死心的在客厅里四处翻，正单脚跪在沙发上往墙缝儿里瞄，忽然身后幽幽的一声：“你找什么呢。”霍峰深吸一口气，换了个乖巧的表情，转过来站直了身子：“没，我看一大蟑螂爬下去了，想找出来弄死，怕您害怕。”纪书蔓哼笑一声：“蟑螂？”霍峰心虚：“……嗯。”“我看你是找这个呢吧。”纪书蔓忽然往沙发上扔了两样东西，一白一黑两道影子刷的飞过去，霍峰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小恬呢。”“……在酒店。”纪书蔓小火苗蹭蹭的：“赶紧让她回家，有家不住住酒店，你们俩钱是大风刮来的？”霍峰灰头土脸，拿起手机：“哦。”他的钱夹被扔在沙发上后就摔敞开了，纪书蔓的目光被透明夹层里的照片吸引。那是个漂亮的姑娘，长长的卷发披在肩上，笑的阳光灿烂。是闺女呢。本来还想骂他两句，现在忽然有些说不出口。霍峰见她盯着钱夹里的照片儿看，有点儿不好意思，这照片儿连楚恬都不知道，之前一直翻过去背面朝外放着，重新跟她在一起后才正过来，楚恬从来不看他钱包，所以一直不知道。接到霍峰的电话，楚恬麻溜收拾东西退了房，拎着蛋糕回家报道。霍峰给她开的门，她还没进门就冲他挤眉弄眼，悄声问：“演砸了？”霍峰撇撇嘴，一脸无奈。“早告诉你我妈不好骗。”纪书蔓坐沙发上没起来，高声喊：“干什么不进屋，心虚啊？”楚恬赶紧换上狗腿谄媚的笑脸，大蛋糕摆在她面前，笑脸如花：“看您说的，我这不是为了给您惊喜么，生日快乐！”纪书蔓斜着眼睛对着俩人扫来扫去：“还记得我生日？”楚恬赶紧点头：“记得记得。”纪书蔓火气消减了些：“行了，回来就回来吧，本来没想过什么生日。”说完起身去拿购物袋。楚恬把自己的包挂在玄关的衣架上，转头看纪书蔓穿鞋：“你干嘛去？”“买菜，你这祖宗回来也不说一声，家里什么都没有。”纪书蔓拎起鞋柜上的钥匙揣兜里。楚恬拦住她：“别在家吃了，怪麻烦的，咱们出去吃吧，吃大餐。”纪书蔓不听：“外面东西哪能吃，你在家待着吧，我一会就回来。”那边霍峰给了楚恬一个眼神：“我去。”当个苦力也行。纪书蔓没答应，也没拒绝，头都没回，一个人往楼下走。霍峰步子大，三步并作两步追了出去。菜市场不远，就在小区斜对面的巷子里，霍峰紧紧跟在纪书蔓身后，看她买鱼买肉买蔬菜，主动付钱，抢着拎东西，争当五好女婿。迎面碰上个大妈，见着纪书蔓热情似火的：“买菜来了？”纪书蔓一看是熟人，笑呵呵的打招呼：“嗯，闺女回来了。”那大妈点头，转眼看见一旁的霍峰，眼睛顿时亮了：“呦，这小伙子长得可真精神，跟电视上的大明星似的，谁啊？”“亲戚。”纪书蔓随口应到。霍峰一脸绿色无公害的笑容：“我是她女婿。”大妈立刻从上到下重新打量了一遍霍峰，“这是你女婿啊？长得可真不错，这大个子，干干净净的，真好。”又说：“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愿意陪家里老人买菜的，一回家就对着手机，吃饭都得叫三四回，你这女婿不错，孝顺！”纪书蔓听了心里挺舒坦，“还行吧。”霍峰被夸得有点儿不好意思，直拿眼睛瞟纪书蔓，丈母娘没看他，跟人寒暄了一番，那大娘终于走了。在市场整整转了一大圈，霍峰没喊一句累，俩人满载而归，楚恬给开门的时候以为俩难民回来了。“……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霍峰双手有力，承包了一大部分袋子，纪书蔓手里只有一捆葱和二十几个鸡蛋。“让让让让，妈您先进去。”霍峰把楚恬赶到一边，纪书蔓接着就进来了，俩脚互相一蹬脱了鞋，拎着鸡蛋和葱先进厨房。楚恬赶紧把霍峰手里的东西接过来一些，“这是要做满汉全席啊？”“满汉全席那得拉一车。”霍峰趿拉着拖鞋，把东西一股脑放厨房里。“妈，您生日别干活，今天我下厨。”纪书蔓正把一袋袋的菜拿出来准备洗的洗切的切，一听这话看了他一眼：“你会做菜？”“会一点，凑合能吃。”霍峰接过她手里一条大鱼：“这要红烧还是清蒸？”“红烧。”纪书蔓有点儿不信的样子，这小子以前过得可都是大少爷的日子，哪里学的手艺。楚恬赶紧来插话：“清蒸清蒸，妈爱吃清蒸的。”楚恬爱吃红烧鱼，她才说的红烧。霍峰点头：“我知道了。”纪书蔓没再插手，任凭小两口在厨房折腾。俩小时后，还真就被霍峰折腾出一桌菜来，四菜一汤，三个人吃足够了，加上生日蛋糕，桌子上摆得满满的，三个人正正经经并且气氛和谐的吃了一顿饭。菜做的还算不错，虽然不能说多好吃，也算及格，吃完饭霍峰起来要去洗碗，纪书蔓拦下：“我去吧。”“不用，妈您歇着。”霍峰手脚麻利的把几个碗摞在一起。“做饭的人就不用刷碗了，小恬你去刷吧。”纪书蔓起来坐到沙发那边，拿起手机随意翻，“小峰，你下楼给我买瓶降压药，我那瓶快吃完了。”霍峰楞了一下，下意识转头看楚恬，正跟她眼神儿对上。小峰？没听错吧。纪书蔓等了半天没回应，眼睛从眼镜上头往外瞧：“不想去？”霍峰回过身，“去，去，我去——什么牌子的？”“五斗柜上那瓶，你拿去照着买。”霍峰如同得了圣旨，麻溜的拿了药瓶带了钱包往楼下跑，脚步轻快，跟要起飞似的。晚上，楚恬洗了澡边擦头发边进卧室，霍峰早已经躺上去了，脑袋靠在床头上，眼睛盯着前方呵呵笑，也不知在琢磨什么好事儿。楚恬穿着大体恤，到大腿根的短裤，光着脚，拿出抽屉里的吹风机把头发吹干，然后迈上床趴在他旁边。“想哪个小女呢？”霍峰美滋滋的，一脸得意：“别说，还真在想一个女的。”“切，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想我妈呢吧，看那会儿给你得意的。”霍峰已经完全陷进自己的臆想中：“你说，妈什么时候管我叫过小峰，不是小霍就是霍峰。”“这代表啥？算是接受我了吧，看来我的计策还挺管用的，强行洗脑，嗯，跟传销的策略差不多。”楚恬白了他一眼，把他压了一半的枕头拽出来，躺下去：“你接着想，我睡了。”霍峰回过神来，大手掌从她脖子下穿过去，一把给人搂过来：“哎？谁让你睡的，睡前活动还没做完呢。”说完就要压过来，楚恬赶紧按住他：“你要死啊？我妈听见！”“怕什么，咱俩是受法律保护的，又不是偷情，再说了，你家隔音不至于那么差吧……”楚恬捂住他凑过来的嘴：“不行，睡觉！”楚恬把他推开，自己翻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后面没动静，楚恬忍不住回头偷看他，霍峰正气鼓鼓的躺在那里，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有点好笑，楚恬脚丫子在下面踹了他一脚：“哎。”没反应。又喊了他两声，还是没反应。楚恬翻过身来，手在他眼前晃：“你干嘛呢。”“思考。”“思考什么？”“夫妻生活不和谐，该怎么办。”第3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