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作者:夜散人      更新:2023-06-19 07:41      字数:5213
  二殿下双腿之间的宝贝羞涩的向玉照官起身示意。绵绵趴在主子的大腿根间,看到四道目光齐刷刷望着它,小家伙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尾巴,盖住仇落的肌肤左右擦动,引得二殿下一阵尾椎骨窜电。铢衡呆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仇落昨晚被他扒光了。素白仙容登时羞红高升,目光被玷污一般,铢衡连忙移开视线,然后咬着唇角反手给了仇落一巴掌。“无耻!”铢衡跳起来,一脚蹬着仇落的肩头,恼羞成怒的骂到,“下流!这畜生也一样!”绵绵被铢衡莫名其妙的发怒给吓到了,赶紧从被子下钻到床脚,一仙一魔眼睁睁看着那团隆起溜的远远的,绵绵嗷嗷叫着,三两下逃离雷区。魔眸微眦,仇落心疼的说:“绵绵,事是你惹起的,你怎么能让我独自承受?”白犼难过的隔着八丈远对主人声援,丑落,你是最棒的!扛打这种事你最行了!嗷嗷!仇落咬了咬下唇,一不做二不休,在铢衡的脚丫子丧心病狂往他脸上踩时他一把抱住仙人的玉腿,声泪俱下的检讨:“铢衡,我错了,是我下流,是我无耻,我下次不敢了……”“你还有下次?!”铢衡睅目,接着抽腿,“松开,将你的脏手松开!”二殿下抱了一会儿就不敢继续了,双手松开,蹭着铢衡小腿的心口也移开去。瞄一眼见铢衡真有怒色未去便只好使用下一招,却见二殿下突然软着身子伏了下去,绞着眉头开始装模作样的娇弱咳嗽起来,便咳还要一边卖弄可怜:“……好痛……咳咳……铢衡、好痛……”眼眶边还真的给他挤出泪花,颤着肩头吸着鼻尖委屈突破天际,这一套一气呵成下来都给铢衡看呆了,虽然知道仇落又在演戏了,但无论看多少遍他还是觉得很神奇。这么高大一个魔还要学小孩子抽抽搭搭撒娇,可真是为难二殿下了。最主要他还做的很自然,何止自然,简直就是炉火纯青。铢衡挤着眼睛看着仇落的表演,甚至有些压抑不住想要为这位戏精拍拍手掌以示鼓励。也不知道仇落要玩多久,铢衡无言以对,只得收了拳脚盘腿坐下然后将酒壶捞过来边咕噜咕噜喝酒一边等着仇落觉得自己已经蒙混过关可以不哭了。等铢衡喝到第十三口,二殿下咳得嗓子眼都发痛,见铢衡愠怒褪去唯有揶揄神色,正拿冰蓝的眸子冰冰凉凉的冷漠看着他。血红魔眸对上冰蓝仙眸,半晌,铢衡先移开眸子咕噜咕噜喝酒,仇落不悦的哼了一声。“哭够了?”铢衡斜了他一眼,仇落趴在枕头上,下巴戳着手臂。“玉照官心可真硬,不安慰就算了还在一边喝冷酒。”酒还是我买的。“我看你表演的起劲,还真不忍心打断。二殿下合该去做那梨园戏子,比战战兢兢的做魔子好的太多。”铢衡将酒壶盖好,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衣襟,一边仇落哼也不哼了,墨发掩盖下的后背微露仙光。“那我不痛。”“呵。”铢衡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瓜,眉头微挑,“行了,知道你很难受。吹我是不会吹了,伤口暂时用冰气封住,你快些从你的如意乾坤袋里掏两套衣衫出来,收拾立整后去看看大夫。”“人界哪有那么好找的大夫给我看病?”仇落微敛眉眼,目中漾动,“平时在家里有药库,随意取些便好。这伤也不打紧,有你这层仙气护着也不是很痛。”“……”听到仇落这样说,铢衡心里还真有一些刺痛。魔界也没有什么专门的大夫,有伤都是靠着有经验的奴仆处理。后来仇落将殿宇清空,为了解决疗伤问题便搜罗了各式各样的医术,还特意弄了一间药房。皮外伤擦擦金疮药,大伤就现成翻书查看法子。几百年活的粗粗糙糙还没有夭折,也真是全靠铢衡撑持。倒是,仙家医术仇落晓得不少。治疗自己的法子却是通用纱布加金疮药。好在有铢衡这一层仙气罩着,二殿下才不至于疼死。见铢衡垂着眼睛不知又在沉思什么,仇落坐起身子,掌心光华流转竟徐徐开出一处光洞,光洞扩散至空间形成一处异场。这便是所谓的乾坤袋,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袋子而是一种空间法器,需要运用功体病并使用心诀才能开启。仇落的乾坤袋与仁明殿的金库连接,只要心念一动便能随意调用金库之中的物品。“玉照官便不用换衣了罢,那身软红是最合身的一套了。”说着仇落还望地上瞅了瞅,因为铢衡将他的衣服扒去穿上了,那套价值不菲的红衫子也不知道被铢衡捡回来没有。果然,木地板上某处一团红雾随随意意的就被扔着。铢衡道:“昨夜湿了,还没洗。”二殿下挑眉,有些惊讶:“你真的不知道?……好吧,怪我没有详说。那云烟料乃血蚕丝所织,沾有灵性,可谓是冬暖夏凉污渍难沾。湿了挂上一夜第二天还是与崭新一般……”说着他还有些失落的绞了绞双睫,“我送与你,自然不想让它一刻离开你的身子。”“……”铢衡半信半疑,下了床榻将衣衫捡起来,往鼻尖凑了凑,果然没有闻见什么异味,还是几日前的那种清冷梅香。这样神奇的衣衫还颇与仙界的不染仙衣有几分相似,只是那不染之衣原料稀缺,做工严苛,也就白君能差人做出来几匹。当年铢衡正式成为玉照官,白若珩用不染仙料差十位仙娥为铢衡连赶三月做出一套官服,耗人耗时,最后织出一套纤白无尘仙气飘绕的仙衣,白底银线,勾云绣鹤,每一寸布料都有精致无比的银色花纹,光是仙娥手里的底图就有一丈长。仙衣层层叠叠和在一起却又并不嫌臃肿,因为仙料实在太薄,裁剪缝绣都如同云雾在手。当年玉照官上任,初着官袍单跪墨君殿接下墨君亲手授予的官印以及一柄冰剑落雪三叹,满殿诸仙无不凝眸屏声。雪摆铺晕冰冷的黑玉地板,绽开清冷白莲,年轻的玉照官微微颔首接过墨君赐予的仙权,冰雪干净的面容尤带稚嫩,但那双冰蓝眸子里已完完全全褪去生涩与幼稚,那是双极其坚毅的眼眸,从里面射出的每一寸目光都带着凛冽与威严的气魄。仇落将衣衫换好,瞄一眼身侧发现铢衡还在恍恍惚惚的捏着衣衫若有所思。从那张脸上眉稍的位置以及眼睫的垂落程度仇落便能分析出铢衡在想些什么,铢衡思考的时候眉间会稍稍内蹙眉梢吊起一丝,眼皮抬高就是想生气的事,垂下来就是思考有触动的事,若是面无表情,那就是他崩溃的时候了。看样子,铢衡是落入了无意识的回忆。仇落从床榻上翻下来,然后光着脚挪到铢衡身侧,随即伸手握住捏着红纱的手指。“想什么呢。”仇落将衣衫从他手中夺过来,然后抖了抖让它舒展开来。铢衡望着眼前缭绕的红纱,蓝色眼珠微微漾动。“仇落,我不喜欢红色。”忽的,他吐出这句话。“哦?”仇落垂眼凝了一下铢衡的侧脸,发现他不像是是在嫌弃,而是很认真严肃的陈述什么重要的事情。“呵……你要是不喜欢……”捋衣角的手指颤了颤,仇落微微勾唇,将衣衫拢在手臂上,目光轻柔的扫在铢衡面庞,“那,你也厌恶我这瞳色?”“不。”铢衡挑眉,摇了摇脑袋,“我只是觉得,将红色穿在身上就如同那些年我身上的战衣。它没有一日是干净的,上面的血早就洗不干净了,不知道是谁的。”说着他颤了颤肩头,声音却是浅淡,“真可怕。”“……”仇落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正想将衣衫收进乾坤袋,铢衡的手指又伸了过来,他拽过红衫子,然后神色古怪的抱在怀里。“不是不喜欢么。我收起来,给你一套素白的衣衫。”“……”铢衡搂着衣衫,将半张脸埋在红纱之中,仇落好气又好笑的望着他,却见铢衡慢慢将身子侧了一半,然后背着仇落支支吾吾的说:“你,送给我,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二殿下无奈的笑了笑:“你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性子,也真是没法救了。”铢衡凛眉,侧过脸给了仇落一眼:“哼,既然是我的,我爱穿就穿,不喜欢了一把火就烧掉,你管不着。”仇落摊手:“行啊,反正也不值几个钱,玉照官财大气粗,要多少锦衣华服没有?让您穿这样的粗布衣衫真是降低了身价。”“哼。”铢衡不悦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嗤鼻冲仇落摆手,再指了指一边的屏风,“你给我站过去,别想占到我一点便宜。”“……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占的。”仇落嘀嘀咕咕迈到屏风那边,嘴里的污言秽语又飘到铢衡耳朵里,“照例我才吃亏,给你看了宝贝也不见谁礼尚往来……”铢衡一听怒眉扬起,捡着地上的鞋子就朝仇落后脑勺砸过去。二殿下被突然袭击痛的要死,捂着脑勺几步闪到屏风后防止仙官再次报复。“你胆敢再说一次今早之事,我便拔了你的舌头!”“不敢了!”仇落冲屏风那面应了一嗓子,然后蹲下身抱着膝盖嘀咕,“被看光的是我,我还没委屈----”“你还说!”铢衡的耳朵突然尖了一回,仇落颤了颤身子,然后探出半颗脑袋悄悄查看情况,却见到玉照官衣衫穿了一半,香肩半露,血色衣衫滑过素白的肌肤隐下一阵风流。喉结上下滑了滑,仇落赶紧将脑袋收回来然后迅速往里头靠了靠,脑海里还回味着方才得香艳,厢房外忽传来一阵笑声,隐约有犬吠嘈杂在人言之中。旋即,身前的房门被谁邦邦敲响起来。作者有话要说:仇落三连:耍流氓挨揍装可怜☆、傻子花急促的敲门声过后,屋外传来黑玉面具吊儿郎当的声音。“喂,二殿下二公子,二位别温情旖旎了,外头出事了。”话音刚落,那阵犬吠声突然放大,几乎是贴着人耳朵在狂叫。仇落捂了捂耳朵,刚起身准备开条门缝看看,这边铢衡已经疾步跺了过来。仇落将门打开,迎面便见到黑玉面具抱着黑剑漫不经心的倚在门框外,身边朱红一闪,铢衡横穿宽阔的楼廊伏在栏杆朝声音源头望去。却见装潢华丽的楼阁之下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这家客栈极大,四周为厢房中间空出一片开阔用以白日招待食客,夜时歌舞寻乐。朱色地毯中央站着一个叫花子打扮的高壮男子,脏兮兮的长发拖到地上,周身阵阵恶臭。就在他的脚边蹲坐着一条黑漆漆的脏狗,一大早不知道这邋遢组合怎么就到了客栈里头吵闹,引得客栈里抱怨纷纷。客栈伙计见状就赶快上前驱赶,四五个提着木棍的壮汉抡着棍子朝汪汪吠叫的黑狗砸去,黑狗悻悻叫着夹着尾巴左避右避灵活无比的躲开,长头发的叫花子也被追赶抱着脑袋哇呀大叫,一边喊着“不要打我”又一边说“饿”,围观的人群哄笑起来,看那叫花子滑稽的可怜便有人起头扔了半个馒头过去。“是个傻子,别打了,给点吃的打发就是。”“对,大早上见了血也晦气,喂饱了打发走就是。”房客们高声议论起来,客栈伙计见状只好先让打手停下。事情闹得太大掌柜的也亲自过来,捏了一个白馒头丢给叫花子,绞着肥态的眉头一脸嫌弃:“收了好处就识相的出去,不然一会儿腿断了还劳烦我叫人将你丢出去。”男人捡起滚在脚边的馒头,素白热乎的馒头上立刻捏出五个黑漆漆的脏手印,面色好奇的看了看手里的白色东西,然后他张开嘴巴亮出獠牙一下子戳进馒头。那寸长的獠牙将在场诸位吓得不轻,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妖怪,他咬得太狠,被刚出笼的馒头烫到啊啊怪叫,然后恼怒的将馒头丢在地上。胖掌柜见状只觉自己被个疯子打了脸,馒头咕噜噜滚到一边,胖掌柜眉头一抽,对一边随时待命的打手一挥拳头,沉声呼喝:“给我打,把这个怪物丢出去!”场面又回到方才的混乱,高楼之上,围观之人看的津津有味不住拍手叫好,劝阻的声音被喝彩激越的淹没,地面看戏的群众不由后退至安全的地方继续观望,一妖一狗在密集的棍棒下无处可逃被围在角落抱头凌虐,凄惨的狗叫划破天际。正在此时,高楼某处拍栏一响,一抹艳丽愤然跃下,无数眼神之中,却见一朵红莲落下,来人兜帽遮住面容身形落到虚空一半旋即踏空点步飞到那几个打手头顶,嫣红绸鞋灵活一扫,看似轻飘无比,实则力量千钧。五位壮汉都被一腿扫开,朱袖下伸出一臂拎着疯子的手臂,一腿勾起瑟瑟发抖的妖犬,然后一手牵人一手抱狗身影如风卷回高楼。速度实在太快,大多数人见到的只有一团流窜的红色如同烟雾一般将妖和狗卷走,然后消失在头顶的楼阁。天字房,掌柜的眼睁睁看着那抹红色飞到最高一层,肥肉横飞的脸上红白的厉害。“哟~”黑玉面具倚在楼阁,见容公子用那一只手便剽悍的领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壮汉飞了几丈高,实在不知道该佩服还是惊悚。揶揄的眼神望向一边静静观望的二殿下,殿下面上的微笑似乎要挂不住了。即将破碎的笑意里还有那么一丝咬牙切齿。铢衡将狗妖一齐放下来,然后关切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还好么?”花邪川被揍得不轻,脸上肿了一大块,唇角流着一溜血,他还在发抖,阿旺呜呜叫着蹭着他的小腿,花邪川瞪大眼神经质的扫着眼前几张面孔,见到仇落时忽然大叫起来,抱着脑袋蹲在栏杆下瑟瑟发抖。“不要打我……不要……不要打我……”花邪川神神叨叨的念着,身边的妖犬也跟着呜咽,铢衡蹙眉蹲身安抚他,一边观望的黑玉面具惊得眼睛都大了一圈。“喂,二殿下,这是怎么回事?那是只妖吧,二公子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关切?这也就算了,这都要抱上了您也不上去阻止阻止?”仇落眯眼微笑,唇角狠狠打颤:“啊……本殿岂是那般心胸狭窄之魔,这年头可真是,卖弄点可怜便觉得全天下都会顺着他了。”虽然二殿下这么说,但是黑玉面具还是听到了二殿下袖子里传来的清脆指节掰响的声音。正好,这头妖自投罗网,找个机会将他做掉。那玷污过铢衡的存在便从此消失。铢衡便是干干净净的了。这样想着,仇落开始思考怎样下手。二殿下沉思阴谋之间,听见声音的绵绵从屋子里钻了出来,琥珀色的眼睛好奇的打量栏杆边的各怀心思的妖魔仙人,忽的,一双漆黑眼瞳与它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