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不用管！我只想离开，只要我走了，我就放开她。”

  “你以为你能走到哪里去？”

  徐若白说完，身体瞬间变得柔弱，从陈连的钳制中出来。

  陈连被徐若白惊得面无血色，“你…你……”

  小鱼将他一脚踹倒，将他的匕首吸到自己手中。

  陈连看着她们，神色里充满了恐惧，还有愤怒。

  “你…你们果然是清虚宫妖人！”

  “清虚宫妖人？”楚暮走到他旁边，高大的身影映在陈连身上，压迫得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那你是清虚宫什么人？”

  陈连似乎被楚暮给吓傻了，他死死地盯着楚暮，额头冷汗密布。

  “你，你到底是谁？”

  “问我是谁之前，是不是先解释一下，你为何穿着清虚宫的衣服盗药。”

  陈连没有想到楚暮会知道自己的秘密，心下慌乱。

  “清虚宫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也在追查清虚宫的事。”徐若白道，“最讨厌你这藏着掖着的毛病！要说快说，不说就滚蛋，等着清虚宫找上门来。”

  陈连使劲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畏惧楚暮，没敢看他。

  “我…我父亲是一名秀才，从小他就教我读圣贤书，告诉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一直记在心里。”陈连低头厌厌道。

  “我知道你们都想嘲笑我！我没能继承父亲的遗志。”

  停了片刻，陈连继续道，“在我七岁那年，一天晚上，父亲着急忙慌的回来收拾东西，带着我就要离开。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着他。可一切都迟了，他只能将我藏在柜子里。”陈连深深叹了一口气，眼圈红红。

  “我看见了他们身穿白色衣服上的祥云图案。他们当然也发现了我。我假装自己在柜子里睡着了，父亲还没有找到我。”

  陈连永远记得那个晚上，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俯视着地上发生的一切。

  他们注定是被俯视的，这个认知让陈连害怕。

  他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没有杀自己。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

  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以前和善可亲的亲戚，帮他料理完父亲的丧事后，将家里分了个精光。

  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和那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

  他不是没有挣扎过，可现实一次又一次将他打翻在泥潭里，他浑身上下的泥淖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不知是不是歪打正着，清虚宫竟然找上了自己，希望自己可以加入他们。

  陈连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也是一条不归路，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不知道肃安有多少人暗暗加入了清虚宫，也不知道又有哪些魔鬼成日戴着人面具生活。

  清虚宫一直没有让他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一些搬运药物等微末的工作。

  陈连明白自己需要潜伏。

  整整三年。

  他知道清虚宫不干净，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会用活人引魔气入体，来制作“怪物”。

  一次偶然的机会，陈连发现他们正在将“怪物”秘密转移，于是他悄悄地跟着，想要确定他们的位置，却遇到了道玄。

  他被道玄身上的气势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这样一个只能让人仰望的人。

  他不停地问自己，是否还要继续，躲在草丛后面，他想了一晚上，一遍又一遍的答案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