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夸我？”楚暮淡淡道。

  “当然。”来人笑道。

  “你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了。”楚暮肯定道。

  来人绕过一处杂草，出现在楚暮面前，赫然是已经消失很久的道恒。

  他比当时显得年岁更加大些，虽然还是一副少年的模样。

  “八九不离十吧！”道恒叹了一口，却问：“闻照和林苓也在京都？”

  “你既已知道何必再问。”

  道恒笑着摇头，“你这性子真是不知道像谁！”

  楚暮抬眼望他，不知怎的他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慈爱”。

  道恒瞧着他的表情觉得有趣，“你不问问？”

  “你自己会说。”楚暮继续冷淡道，仿佛对一切都没兴趣。

  孩子大了不好管教，道恒本着大人有大量的想法，不跟他计较，“我查了许久，终于记起来那本清净无极功是范耀，也就是你师父送给我的。”

  楚暮神色微动，眉头轻皱，示意他继续说。

  “你师父是我无意中捡回去的，我当时看他无依无靠带他到紫尘宫，没想到会入了我师父的法眼收为小弟子成为了我的小师弟。”道恒缓缓道，“所以，你可是要叫我一声师伯的。”

  楚暮神色平淡，看不出什么，道恒表示很失望。

  “差不多百年前，我的修为到了瓶颈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禹郇，也就是你们现在的皇帝他拉拢我帮他，我当时一心只想着修炼想也没想的拒绝，来来回回几次我猜想他已经放弃。”

  “不想再过了几年，范耀捧着一本清净无极功找我，说是能帮我突破。我不疑有他，于是开始闭关修炼。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道玄出现了。”

  “你是说，道玄是禹郇和我师父合谋产生的？”楚暮道。

  “这我可不能肯定，这就要你去调查了。”道恒瞧着他还是很护着自己师父的，不知该失望还是该欣慰。“道玄应该是被禹郇误导去锦州屠了林家满门，夺了晷目镜。”

  楚暮：“晷目镜需要林家传人的魔血来开启。”

  “所以道玄会抓了阴时出生的林苓迫使她成魔，取其血。”道恒接着道。“但就在成功之际，林苓被闻照所救。”

  楚暮点头，这也就说得通，道玄为什么要炼制那么大规模的魔种。

  除了隐藏先天灵胎之气恐怕也是为了汲取魔气启动晷目镜，毕竟魔种之源是林苓的精血。

  “如今他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天狗食月之日动手。”道恒望着楚暮不变的面色，猜测他这个他应该早就知道。

  楚暮：“天狗食月就在后天。”

  “看来你早做好了准备。”道恒笑道。

  “你可有找我师父？”楚暮问。

  道恒摇头，“一切都过去了，追究他知不知情还有意义吗？”

  他自己也说不清他是无所谓多一些，还是不想面对多一些。

  楚暮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良久道：“你可以去问。”

  “看来你很相信他。”道恒肯定道，“不过，这世间所有的背叛都是发生在信任的基础上。”

  “多谢。”

  “什么？”道恒一时没反应过来。

  楚暮继续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