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因此为了平衡一下时间, 纪涩言在这次回来的时候, 还问了梁漪愿不愿意去自己公司工作。梁漪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纪涩言喝了点水, 回答她的问题：“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我公司。”她顿了下，“因为让你一个人待在公寓, 我不放心。”同时也不甘心自己跟梁漪的时间就要这样被浪费掉。梁漪仍然没反应过来：“可是, 我去你公司做什么？工作吗？”“嗯。”纪涩言点头。梁漪讪讪地笑了下：“但我......我的专业内容我都记不得了。”纪涩言摇了摇头, 她笑了下：“我办公室还有一间供我休息的卧室，你可以在里面直播, 不会让你做其他的工作。”梁漪没有立马应下来：“我想想。”“好。”纪涩言刚说完还没两秒钟，梁漪口中的“想想”就已经到了头：“我去。”-纪涩言所管理的只是一个发展只有一年的小公司而已, 规模跟其他的纪氏公司比起来不值一提,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让人觉得不平衡的，这算是她们一家的传统了，大学毕业以后就得先试着先在一个小公司锻炼锻炼, 一点意外都没有的是, 她的哥哥姐姐没一个把公司搞得越来越好，相反, 还能直接搞垮, 这点纪涩言还是比较佩服的。小公司的名字叫“西万”，主要的利润来自于销售的产品, 产品则是现在市场上品类繁多的牛奶, 之前的销量非常的不客观, 纪涩言当初接手看见数据的时候, 觉得这公司还没倒闭真的是奇迹。西万公司地址就在离公寓不远处的写字楼，纪涩言开车花了不到十分钟就将车停下了，她取下安全带，转头看着抱着笔记本的梁漪：“到了。”梁漪盯着有些暗黑的停车场，问道：“这么近？”“嗯。”纪涩言下了车，“公司在十五楼，走吧。”梁漪跟她并肩站在一起，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有的离得近的工作人员中午就回了家，现在因为要上班又急急忙忙地跟梁漪她们待在了一个电梯。因为担心纪涩言的肢体接触恐惧症，进电梯的时候，梁漪就特地将她给挤到了电梯的一角，而后自己用身体挡着后来的其他人，以免纪涩言被碰到。她这样的举措完全是出于本心和习惯，不想让纪涩言再受到上一次那样的沉重的伤害，毕竟当初纪涩言背后的那一幕太令人难忘了。好在电梯里的人并不是都是去西万公司的，有的很快了就出去了，电梯里的空间也终于空了一点出来，梁漪终于收回了撑在纪涩言身边的手，也把笔记本从纪涩言的怀里拿了过来。空间一松，在角落里的纪涩言就被看见了，电梯里还在的三个西万的职员都对纪涩言颔首：“纪总。”梁漪挑了下眉，跟风喊了声：“纪总。”纪涩见她这副模样忍俊不禁，随后又敛起表情，对着其他职员点了点头，正好电梯这时候到了十五楼，她和梁漪就先出去了。西万公司的规模真的不大，走了没多久就到了纪涩言的办公室，办公室外已经就坐的助理小筑看见纪涩言的时候站了起来：“纪总。”纪涩言给了回应：“进来。”小筑拿起自己整理好的文件，跟着纪涩言进了办公室，但还没来得及像往常一样汇报工作，就听见纪涩言又对她道：“你先坐一下。”“好的。”梁漪正在认真地熬看着纪涩言的办公室，这办公室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看起来有些普通，除了沙发的质量看着不错，其他的家具都有些陈旧了，包括纪涩言所用的办公桌，风格很像上个世纪的办公室，就算是窗口大开着，但是也依旧透着一股沉闷的味道。梁漪出于关心地问：“这个味道闻着会不舒服吗？”“你会吗？”纪涩言先拿了个杯子给她接水。梁漪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又好好地闻了闻，点头：“会。”她发表自己的观点，“好的办公环境也很重要。”纪涩言端着水杯，沉吟了几秒：“之前一直没去想这些。”她说完转头看着小筑，“安排一下，找些人把办公室整理整理。”小筑应了下来：“好的。”她有些不确定，“我这就去安排？”“嗯。”纪涩言看了下自己的表，“两个小时之内。”等到小筑出了办公室，梁漪终于松了口气，刚刚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小筑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让她没有自然地放松下来。纪涩言见她沉默着，一边往休息室门口走一边问：“累了？”“没有。”梁漪摇了摇头，跟在她身后。门把锁一下就被拧开了，这个休息室的风格跟外面就很不一样，一看就是纪涩言自己的简约风格。休息室不大，但也比之前在秘市最初住的地方大一些，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家具了，书桌上还放了几本书，梁漪看了眼，都是她看不懂的经济相关的书籍。纪涩言发现了她的眼神，把水杯放在桌上，解释道：“大学专业跟经济毫不相关，现在得自己再学学。”也是，她大学学的是新媒体运营。梁漪把笔记本也跟着放在了桌上，随后自己在床边上坐了下来，她有些好奇：“当初为什么不学经济或者管理的专业？”她才不信纪涩言不知道自己将来会走的路是什么。“想着在正式失去自由之前，学点感兴趣的，而不是家里要求的，当初因为要学其他的专业，我还跟家里打了持久战，他们一心想要我学经济或者金融相关，但我坚持不学。”“包括我现在，因为专业的原因，我家里还在等着看我热闹。”她说着就蹙起了眉头，梁漪抬起手来放在上面，给她抚平，安慰道：“你可以的。”她声音温柔，“你一定可以。”纪涩言轻轻握住她的手腕，随后又将梁漪的手握在手里，她的指腹在梁漪的手背手心反复摩挲着，过了会儿才开口打破这安静的氛围：“我不是很确定，接你过来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她手中的动作一顿，“但是我会尽力。”尽力什么呢？纪涩言没说完，梁漪也没去猜。梁漪转移其他的话题：“你是不是得工作了？”纪涩言垂了垂眼睑，点头：“嗯。”她自从回家以来，就一直都在工作工作，因为想要把西万给做出起色，就得付出许多的精力。梁漪把手抽了回来，拍了拍纪涩言的肩膀：“去吧，我也要上班了。”梁漪下午的时候还是会开直播，只是下午的时候流量没那么大，不过好在她在这几个月里，也慢慢积累了一些观众，现在她开播了，这些观众也都陆陆续续地进了直播间。“小漪又换地方直播了啊？”“主播今天带粉丝吗？”“今天也在靠漪妹的美貌续命呜呜呜。”梁漪看着一条条发过的弹幕，对着镜头扬了扬嘴角：“带粉丝。”她说，“等下还是扫码进队。”“好的！”“我准备好了！”过来一会儿，梁漪的车队就满了，其他三个都是她的观众，非常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梁漪点了“开始游戏”以后，就开启了自己今天的工作之旅，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幸运，因为她的工作没那么辛苦，有的时候又觉得难受，因为她的工作有些无聊。一局游戏结束，梁漪打了个呵欠，对着观众们道：“请个假，一会儿回来。”她的直播间没有关闭，只是拉开了卧室门出去了，留下了洁白的墙面给观众们当直播背景。梁漪突然的请假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想要上厕所，但是纪涩言的休息室对她而言，无疑是个陌生的地方，这里面是没有厕所的，必须得出去。她出了休息室的时候，纪涩言还有些诧异：“已经结束了吗？”办公室里除了纪涩言以外，还有请来的工人正在打扫，那股沉闷的味道消散了不少。梁漪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随后问道：“厕所在哪儿？”小筑立马站了出来：“我带您去。”梁漪礼貌地点了下头：“谢谢。”去厕所的路上，梁漪接受了来自公司部分职员们的眼神“礼”，有的从她出现看到她进厕所的门，这让梁漪有些不自在。小筑也是女生，一路上都在给梁漪介绍公司里的一些情况，将梁漪当成了客户对待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由纪涩言接管了西万的原因，梁漪进去的时候就被惊到了----这是她目前进过的最干净的厕所。过了会儿，她洗完手从厕所里出来，自己回到了纪涩言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的工人已经离开了，纪涩言一个人坐在软椅上，手里捏着笔看着文件，等到梁漪跟她打了招呼要推开休息室的门的时候，纪涩言出声了：“漪漪。”“怎么了？”梁漪停下手中的动作。“刚刚......”“刚刚我进去过休息室，我以为你没开直播。”梁漪想起来了自己没关的直播间。纪涩言弯了弯眼睛：“你观众说你金屋藏娇。”第83章纪涩言误入直播间一事, 都算是直播事故了, 本来梁漪还以为纪涩言是说着玩的, 结果回到了休息室以后，发现弹幕里都是一水的“金屋藏娇”四个字。梁漪：？她笑着道：“不是，我没有金屋藏娇。”她眉眼弯弯, 唇角上扬的弧度很大, “我才是那个‘娇’。”观众们：？不过这样一来要比刚直播的时候感觉好点, 梁漪的心情好了不少，直播的时候状态也不错, 直到下播的时候还难得地有了意犹未尽的感觉。她看了看时间，喝了点桌上的水, 出了休息室。以及五点半了, 这是上班族们的一般的下班时间，不过这也不是重点，梁漪有点饿了, 直播也是个耗体力的工作。纪涩言还在软椅上坐着, 她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手中握着的鼠标不时地在垫子上晃着, 又因为这个动作更将她的手指显得修长了。见到梁漪出来, 纪涩言的严肃的表情才有了一丝轻松，她眨了眨自己的有些疲惫的眼睛, 问道：“结束了吗？”梁漪就在休息室里直播, 两个人只隔了一堵墙而已, 纪涩言终于将重心全都转到了工作上, 没有再开着手机匀时间给梁漪。梁漪端着水杯，她还是有些渴，自己接着水的同时回答问题：“对。”她问，“你呢？”她觉得自己跟纪涩言现在的相处似乎有些奇怪，她们仿佛已经在一起待了很久一样，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互不干预，和谐到她自己觉得有些不正常。缺了些什么呢？梁漪却又想不出来。纪涩言摇了摇头，上身往后靠了靠，抬起手来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是她最近经常做的动作。她说：“还没，可能还得要点时间才能将这份报表看完。”梁漪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鼻尖闻到的清新的空气让她感到舒服了不少，听见纪涩言这么说，她眉头拧了拧：“这样的工作状态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梁漪自知自己是一个圈外人，她肯定是看不懂那些复杂的数据的，也不会主动去提起帮忙，不然到头来成了添乱那就不好了，但是可以问的简单的问题她还是会问一下。“不知道。”回到亓城已经十来天了，几乎天天都是这样的状态，工作的地点也不仅是办公室，有时候还在饭桌上应酬，只是这些纪涩言都没告诉梁漪。纪涩言现在的脸上就写了“疲倦”二字，梁漪看着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梁漪的神情带着些许的惆怅，她的心也一点点地往下沉：“我觉得我好像都没什么用处。”她看着纪涩言的眼睛，“我一点忙都帮不到你。”纪涩言哑然失笑，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往梁漪坐的沙发走一边道：“你根本不需要在工作上帮到我什么。”她站在了梁漪的身前，低着头看着梁漪的脸，“你曾经给我的帮助，我都不知道怎么还才好。”在她狼狈的时候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房间，尽管那房间又小又破旧；也在她受到伤害的时候，给了她从未享有的温暖。纪涩言说这话的时候，声线压得有些低，神情看起来也很温柔，梁漪听她这么说，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废物了，但她还是觉得不太够，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纪涩言比她快了一步----梁漪的嘴被纪涩言给捏住了。是捏，不是捂。梁漪的上下嘴唇都被轻轻捏得嘟了起来，因为纪涩言是站着的，她不得不被迫抬起头来，又因为纪涩言捏着她的嘴巴，她想要说的话都不能表达出来。纪涩言的动作很轻，看着梁漪的眼睛自己先笑了：“你说嘴巴嘟嘟？嘟嘟嘟----”梁漪：“......”在亓城待了三天以后，梁漪渐渐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节奏，晚上跟纪涩言一起回去，第二天早上自己搭车去西万公司，因为纪涩言要早起去上班，而她......她起不来。她工作的地方是纪涩言的休息室，这里似乎除了她以外，纪涩言还从没让别人进去过，这点倒是让梁漪还有些窃喜。梁漪不想打扰到纪涩言工作，但有时候也的确会感到无聊，在不想开直播的时候就会自己去办公室外面转转，这一来二往地，她还在西万公司认识了几个职员。这几个职员都是女人，在工作休息之余会在公司的休息区一起喝咖啡吃点甜点，梁漪就是在这时候遇到她们的，然后听了好多的职场八卦。比如楼上的公司男职员跟楼下的公司女职员约/炮，比如楼上公司的总经理暗自跟纪涩言比较，天天还在问员工纪总长得好看还是自己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