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者:Ice330      更新:2023-06-19 14:35      字数:4912
  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要收集干草枯枝编织成披挂。到时候披在身上,匍匐前进,隐蔽身形。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眼睫毛上结着霜,嘴唇干累,一张口往外冒白气儿。小厮安竹跟着王书华一起用随身带的匕首割草。他是练过的,所以才能跟着出来。他倒是吃苦吃惯了,不觉得如何。可是此时看着自己金尊玉贵的主子蹲在地上刨雪揪草,不由得劝道:“爷您歇着吧,我来就行。”王书华摇了摇头:“你自己也要用,别管我,忙你的去。”安竹见劝不动他,只好自己另寻了块地方多割点儿。收集好了干草,也不用多细致,粗粗的绑在一处,好歹成个铠甲样子就可以了。编好了草服,早早吃过午饭。有斥候在前探察,自己带着这三千人悄悄地接近敌营。远远地瞧见炊烟,知道这是开始做饭了。传下命令,俯下腰身,加快速度。慢慢地接近了敌营,瞧着距离差不多了,王书华下令全体趴下,静待信号。等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嗖”的一声,西北方向燃起来一束焰火。“杀!”王书华喊完之后,自己当先起身冲上前去。匈奴将领呼延真正吃着饭,猛然见到信号察觉不对,立即发布命令集合,可惜正是慌乱之时,两边已经杀将过来。百十来米很快就到了近前,王书华脑中系统提示亮起,顺着系统提示的动作连扎带戳,出招时锐不可当、虚实相生,回撤时迅疾如风,稳重大气。转瞬之间,连杀几人。周围兵丁见状,不由得气血上涌,更加奋勇杀敌。一时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呼延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顾不得许多,带着几十人奔北边逃了出去。『随机任务:活捉匈奴将领呼延真。完成奖励:寿命三个月,失败惩罚:寿命三个月。』王书华正杀得眼红,突然间左胸微刺,不由得将手抚上胸口。定了片刻,这才顺着脑中提示的路线去看,果然瞧见一队人马朝北逃窜。“来人呐!”高喝一声,召集了百十来人,往北边追了过去。很快逼近了匈奴将领,王书华搭弓射箭,一连射了几箭,其中一枝打在了呼延真的腿上。王书华带着人赶上前去,两方厮杀起来。到最后,所有匈奴兵斩杀殆尽,就剩呼延真一个人。这位呼延真人高马大,是真正的血性男儿,手中两把大刀上下翻飞,一连斩杀数人。王书华提着银枪迎了上去,也顾不得许多,知道人家劲儿大,不敢以力相抵,只得顺着提示刚柔并济。十几个回合之后,瞅准了空档,□□猛地扎在了呼延灼脚上,得手之后乘势一戳,另其再无翻盘机会。一旁有兵丁过来,拿绳子捆上了呼延真。完成了任务,王书华脚下一软,差点儿没坐在地上。安竹一直跟在左右,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王书华得胜而归,回来一看欧兴庆已经带着兵杀干净了匈奴大营。瞧见他绑着匈奴将领回来,忙迎上前道:“兄弟辛苦!我说怎么找不到这小子,原来让他给跑了!”把人押下去,打扫战场。欧兴庆揽着王书华的肩膀兴高采烈,原本他只是挺喜欢王书华,这一仗打下来,就真的拿他当兄弟了。等到晚上,田骕骦的大军姗姗来迟。欧兴庆和王书华带着俘虏前去见驾。大帐之中,田骕骦见了二人自然免不了夸赞一番。众位将军也是溢美之词不绝于口。尤其是听说田骅骝亲自擒拿了敌酋呼延真,更是对他刮目相看。王书华其实受之有愧,因此很是谦虚:“全是欧大哥的功劳,骅骝愧不敢当。”欧兴庆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瞎客气什么!该是我的功劳没人跟我抢!”原本这些天田骕骦还有些担心他,此时看在眼里,心道他难道真的隐藏了实力?可是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把呼延真提了上来。没想到他是个锯嘴的葫芦,一言不发。田骕骦看问不出什么来,遂命把人押下去,令专人审问。时间也不早了,就把王书华留下来,说兄弟之间有话要谈。王书华提心吊胆,不知道他要跟自己谈什么。平日里自己的身手如何田骕骦是最清楚的,今日突然如此了得,恐怕他看出什么来。谁料想田骕骦什么也没问,不过是嘘寒问暖。草草吃过了晚饭,洗漱过后,就在帐中歇下了。卸下了心事,王书华是真的累极了,躺下就睡死了。等到他睡熟了,田骕骦坐了起来。先拿起王书华的手来仔细看了看,只见原本细腻光滑的皮肤已经变得粗糙红肿,手心里布满了茧子。再上前解开了亵衣的带子,只见雪白的胸膛之上点着一记红心。轻触了一下,身下人立即颤抖起来:“别,别过来!”原来他今天第一次真正地杀人,虽然当时没有太大感觉,可是现在梦中遍布尸山血海,又被人戳了要害,当即害怕起来。田骕骦下意识地把大手按在他的胸口抚下:“睡吧。”轻顺了几下,身下人才平息了挣扎,渐渐安静下来。田骕骦探身过去把被子掀开,去看他的右脚。掰开一看,大拇指和二指缝隙之间果然有三颗小痣,呈犄角之势分布。拿手用力去揩,只见脚趾之间的嫩肉发红,却不见小痣变化。把被子给他盖好,带子系上,田骕骦又陷入沉思。难道此人还是自己的三弟田骅骝?只是遭遇了什么变故,所以身不由己?不对。他言谈举止与以往大不相同,连吃饭的喜好都变了,这不可能是同一个人。那么就是谁借用了他的身体了。不管此人是谁,至少目前对自己来讲没有坏处。看此人的脾气秉性,比之田骅骝强了百倍。而且暗藏实力,又不知为何总是帮助自己。若是他只是依附于自己,倒也没什么不可。怕只怕他心怀叵测,包藏祸心。田骕骦思量半晌,拿过一旁的药膏来,给他的手脚上了药,这才又躺了下去。次日打扫完了战场,有人进来禀报,说那位呼延真招了。原来他们是匈奴康里部落的,首领是去卑单于。原本不过是冬季粮食匮乏,前来掳掠一番。谁知有并州总管吴睿广与之暗中联络,约定一同起兵。去卑单于没有攻打原朝之心,但是吴睿广许给了很多的好处,所以这才四处劫掠。至于具体的日期,吴睿广没有透露,他们也不得而知。乍闻此言,众人惊诧万分。为了证实真假,又分别提审了数名俘虏,所言一致。先前派去并州查探的人也送回信来,言道并州许进不许出,军队齐集,净街锁巷,恐有谋反之心。田骕骦火速将此事上达天听,又下令大军前往代郡雁门关。雁门关本有驻兵,与并州太原、大同相去均为三百里上下,万一有事也好做应对。行至途中,接到了乾元帝的圣旨,令他见机行事。☆、第 9 章赶了半个多月的路,来至雁门山。只见群峰挺拔、地势险要,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此时驻守雁门关的主将正是余鹏。扎好营盘,余鹏带着自己手下的将领们前来拜见。田骕骦问了问最近的情况。余鹏说道附近没有匈奴人来肆扰,但是观并州有异。田骕骦点了点头,令他派人仔细盯好,如有异动,立即来报。休养了半个多月,天气转暖,未见并州兵变。这一天田骕骦接到燕都驻军伏老将军来信,说并州总管吴睿广派人送了礼物给王爷。命人抬上来一看,足足三十来箱的奇珍异宝,另有书信一封附上。打开来看,全是示好之词。田骕骦收下珍宝,回信一封,问所赠甚重,不知何意?过了几天,并州有人来访。来人是并州总管吴睿广的第三子吴博艺。其实吴睿广时刻关注着幽州兵的动态,早就知道田骕骦带着兵驻扎在雁门关,但是故意装作不知,送去大礼试探他的态度。一见他收了礼物,觉得可以拉拢,立即就派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前来说明反意。吴博艺年纪尚轻,加上自视甚高,进了大帐没有行礼,反而请田骕骦屏退左右。待他依言行事之后,吴博艺先套了套近乎,接着把来意说出,并且劝说田骕骦一起扯旗造反。而且还允诺了种种好处,说等天下平定,你与我父并肩称王。田骕骦等他说完了,这才冷冷地看着他道:“竖子休得取笑,来至营中骄蛮无礼、任意横行,还敢花言巧语,挑唆本王!”说罢不等他反应,起身拔出剑来,一剑斩断了他的头颅,吩咐人把尸身抬出,给吴睿广送回去。自己匆忙将此事上奏,连着头颅一起送到京城。接着命令大军集合,抽调了雁门关三万人马,准备攻打并州。人马到齐之后,田骕骦并未下令立即出发。王书华担心迟则生变,因此来至大帐,询问田骕骦。“大哥,咱们都准备好了,不知何时出发?”田骕骦看着手中的兵书,头也不抬:“不急。”“那吴博艺据说是吴睿广最疼爱的小儿子,您把他的头砍下来,还特意把尸身给人家送回去。这吴睿广怎能善罢甘休?”“你说的不错。”田骕骦端起茶杯来喝了口茶。“您别喝了,”王书华上前拿走他的茶杯,又把他手里的书抢走抱在怀中,“您怎么不着急呢?!”田骕骦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道:“你的枪练了吗?”王书华把头一低,说话都没有底气了:“还没有。”田骕骦抱着臂往后一靠:“嗯,那练一套我瞧瞧。”王书华无奈,只得放下兵书,取来一杆大枪练了起来。田骕骦这次格外严厉,稍有不对就上手敲打,把王书华教训得再不敢提出兵之事。过了几日,圣旨下达。乾元帝命田骕骦征讨并州反叛,并且要发来大兵支援。田骕骦这才下令整顿人马,立即出发。吴睿广这边见了自己爱子的尸身,顿时大怒,一气之下干脆自立为王。乾元帝年老多病,近些年江山不稳,吴睿广早有反心,只是缺少时机。原本想着幽州兵马三十万,号称最强。自己手中只有二十万人,若能与之联合,那是再好不过。谁料田骕骦岁数不大,胆子不小,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既打出反旗,就先拿幽州开刀。田骕骦带着大军来至太原城下,接到了吴睿广反叛的消息。兵临城下,吴睿广开城迎敌。吴睿广今年五十岁,常年带兵,向来瞧不上沉迷酒色的老顺王。如今田骕骦继承王位,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儿罢了。两军对阵,吴睿广连面儿都没露,自己在城中饮酒奏乐,派出自己的手下刁良才带兵对战。太原此时有五万兵马,与田骕骦基本实力相当。但是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各方面都占优势。刁良才今年三十六岁,年富力强、气势正盛,也不把田骕骦放在眼里,一见面便出言不逊。“都说幽州兵是天下最强的,依我说也要看谁带,以孱弱小儿为帅,幽州军前途堪忧。”『随机任务:斩杀刁良才。完成奖励:寿命一年,失败惩罚:寿命一年。』“休得胡言乱语!我大哥奉旨讨逆,岂是你这等叛贼能污蔑的?看枪!”王书华这些日子在田骕骦的指导下苦练枪法,又有系统提示,此时正好拿他来练手。提枪夹马,奔着刁良才杀了过去。刁良才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定睛一看乃是一员小将。当时火冒三丈,也不理会他攻来的□□,举起画戟来朝着来人眼睛刺去。王书华拿枪尖儿一挑,轻轻把画戟挑到一旁,回来的时候把枪一送,顺势划过刁良才的脖子。枪来得太快,刁良才反应不及,被王书华一枪抹了脖子。鲜血迸溅,刁良才从马上摔了下来,死尸倒地。自己这边连声叫好,对面则是响起惊诧之声。王书华拨转马头,回到田骕骦面前,翻身下马跪在地上:“骅骝擅自出战,还请王爷恕罪!”田骕骦摆了摆手:“你护兄心切,情有可原,本王恕你无罪。”“多谢王爷!”说完站起身来归队。对面的队伍一时有些慌乱,有一位老将军站了出来,指着王书华道:“幽州兵果然藏龙卧虎,但不知方才那位小将姓甚名谁,可敢与汪某一战?”出来的这位是并州有名的常胜将军汪高义,手下杀死的兵将无数,而且手段颇为残忍,人送外号“鬼门犬”。王书华没有接到任务,刚才又犯了军规,此时一言不发。田骕骦催马上前道:“不劳将军教训小弟,本王亲自向您讨教。”他平日用剑,战时用槊。马槊长一丈八尺,槊头装有铁钉,来至近前,往下一劈。汪高义使两把车轮板斧,见状连忙举斧相抵,谁知道竟然抵挡不住,被硬生生地压下身躯。汪高义花白的头上渗出汗来,暗中哀叹一声自己到底是老了,力气不如以往。偷眼观瞧,趁着田骕骦不注意,抡起一斧来直奔面门。田骕骦飞起一脚,将人踢落马下,紧跟着长槊一冲,正扎在汪高义的腿肚子上。手中长槊一挑,把人挑至半空,而后一拦,狠狠打在他的头上。汪高义脑浆迸流,死尸滚落在地。田骕骦冷笑一声,扬声问道:“本王在此,尔等谁敢来战?”身后的幽州兵将纷纷助阵叫好,那边厢摄于威势,竟然无人敢来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