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者:Ice330      更新:2023-06-19 14:36      字数:4702
  没想到这一推之下,田骕骦竟然摔倒在地。王书华吓了一跳,忙起身去扶他:“大哥,你没事吧。”这一扶发现田骕骦已然昏迷过去,不省人事。连忙唤玉泉、安竹帮忙将人抬至榻上,急命请军医来。慌乱间想起来方才之事,忽觉不对。立即唤来两位小将员昊空、毛英才,请他们带人去追那位雅彤郡主。两位小将领命而去,这边蒙军医也到了。看过之后,蒙军医沉吟半晌,连连摇头。王书华在旁等得心焦,按捺不住问道:“蒙军医,到底如何了?”蒙军医叹了口气:“王爷这是中了荆州的奇毒。此毒无色无味,名曰归魂。人只要嗅上一嗅,半月之内必死。”王书华闻言身子一晃,安竹连忙扶稳了他。王书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攥紧了安竹的手问道:“此毒可有解?”“恐怕很难。归魂有七七四十九种配法,除非找到配毒之人,才知道具体该怎么解。不过下官可以先开一个大概的方子,也能暂缓毒发。”王书华舒了口气,这才觉出自己背后的汗都下来了:“有劳军医,我会尽快寻找配毒之人。”蒙军医开了药方,王书华命将几位幕僚和将军请来,把此事说了。并且言道已派了人去追雅彤郡主。众人大惊之下,连忙商议对策。荆州出此毒计,必然有后招准备。王书华吩咐下去近来要加紧巡视,以防万一。同时派出探子,去荆州搜寻解毒之法。众人都走了,把下人也打发出去。王书华转过屏风,看着田骕骦躺在榻上,没忍住眼泪流了下来。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昨日怎么就不肯相信他的话?这荆州平王果然好狠的心,真的能把亲生女儿当作棋子。坐在榻前抚上左胸印记:我可能救他?『关键任务:以身受毒。完成奖励:寿命十年,失败惩罚:寿命十年。』以身受毒?我该怎么做?『亲吻田骕骦,归魂之毒会转移到宿主身上。在系统帮助下,一月内好转。』王书华听完提示,这才算定了心神。俯下身子,看着那人苍白的嘴唇,轻轻吻了下去。田骕骦只觉唇上有温润的触感,睁开眼睛,发现是那人正在偷吻自己。不由得心头大喜,笑逐颜开。可是随即就察觉到不对,伸手碰了碰他,果然毫无反应。忙将人移至榻上,再去看他,脸色灰白,昏迷不醒。田骕骦急忙唤人:“玉泉,快去请军医。”玉泉刚端了药进来,听见自家王爷竟然说话了,一时欣喜异常:“王爷您醒了?”说话间端着药转进屏风后面。田骕骦眉头一蹙:“我怎么了?”玉泉连忙回禀:“您被那雅彤郡主下了归魂之毒,突然倒地不醒。蒙军医说中此毒者半月之内必死。给您开了药,我刚取回来,没想到您就醒了。”田骕骦闻言看了眼榻上的人,道:“我方才脸色是不是像书华一样?”玉泉这才注意到榻上躺着三爷,朝他脸上一看,果然同王爷刚才一模一样。“这,回王爷话,的确一样。”“速去将蒙军医请来!”“是。”玉泉放下药碗,转身快步出去了。田骕骦紧皱眉头,大手抚在那人唇上:又是你救了我吗?蒙军医听说王爷竟然醒了,连忙赶来。进来一看,人果然没事儿了。未待惊奇,田骕骦指着榻上的人道:“烦劳蒙军医看看,书华中的是不是归魂?”蒙军医一瞧榻上躺着逸王,不由得神色凝重,上前诊脉,果然是归魂之毒。再给田骕骦把了把脉,中毒之症全消。蒙军医百思不解:“难道是逸王用了什么法子,将毒转到了自己身上?”田骕骦又问道:“此毒可有解?”蒙军医忙给他解释了一遍。玉泉在旁道:“之前三爷命两位小将军去追那雅彤郡主。后请了几位先生和将军们来,布置了近日防事。也派人去荆州了。”田骕骦点了点头,命再请众人。蒙军医告退,玉泉也出去了。田骕骦握紧王书华的手,闭上了眼。片刻后睁开虎眸,伸手去解他的衣衫。露出胸前印记,按了上去。等了半晌,没有丝毫反应。田骕骦默默给他合上衣衫,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须臾众人求见,田骕骦转身出了屏风。言道王书华代他受毒,此时他已无事,一切安排按之前吩咐的去做。众人见他醒了,心头大石落地。田骕骦又命大军做好准备,七日之后入荆。稳定了军心,田骕骦便守在榻前寸步不离。不吃不睡,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一旁玉泉和安竹也不敢劝,只得精心伺候着。守到第三天的时候,恍惚觉得他脸色好像变了一些,又怕是自己看错了。忙命人去请军医。蒙军医匆匆赶来,再一把脉,不由得奇道:“真是不可思议!下官所开药方,只能缓解毒发,绝无可能治愈。”田骕骦见状急道:“可是病情有所好转?”“回王爷的话,正是。”田骕骦喜得连声道好,又请蒙军医重开药方。蒙军医为难道:“不知所配何方,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于是只得照旧煎药。过了一会儿,之前派去追雅彤郡主的两位小将回来了。田骕骦急命将人请进来。这两位小将押着雅彤郡主并荆州使者进了大帐。“末将等不辱使命,已将人带回。”原来这雅彤郡主一见事成,连驿馆都没回,直接就跑了。两位小将赶到驿馆,只拿下了使者。一番逼问之下,使者吐露实情。就命他在前带路,寻踪觅迹,一路搜捕。两位小将带着这位使者找了三天,终于在荆扬二州边界的大山之中找到了人。不敢耽误,连夜将人带了回来。田骕骦重赏了这两位小将,而后命人严审雅彤郡主及使者。又过了两日,眼看着榻上的人情况一天比一天显好,田骕骦如释重负。蒙军医认为此事匪夷所思,田骕骦却明白应该是和那印记脱不了干系。无论如何,只要他能醒过来就好。田骕骦抱着王书华休息了两天,果然整顿人马,要攻打荆州。这平王行此歹毒之事,还使得自己心上之人受苦,田骕骦怎肯与他善罢甘休?临走之前叮嘱玉泉、安竹,照顾好了王书华,病情每日一报。两人都知道轻重,赶紧应是。田骕骦带着大军,按之前收集的情报,翻山越岭,穿林过险,趁夜攻城。☆、第 29 章结果出其不意,一夜之间就打下了荆州府城襄阳。襄阳地形险要,可是田骕骦带着人蹑足潜踪,隐蔽身形,避开了山上的重兵。直接叩开了城门,杀进城去。迅速占领了城楼,之后直奔平王府。路上遇到巡逻的兵丁,一个不留。来到平王府,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府内侍卫,打开了府门。平王田飗正搂着美人睡觉呢,冷不防被人扯下床来。也不理会他的伤腿,兵丁们把人五花大绑了起来。推搡着来至院中,他一眼就瞧见院中站着顺王。看着对面冷若冰霜的田骕骦,平王不由得心头大骇。派出去的使臣和自己的女儿一直没有消息传回,田飗还打算再派人去探听情况,谁知道尚在梦中,顺王大军就从天而降了。强自镇定问道:“贤侄,因何翻脸无情?”田骕骦冷笑一声,一言不发,转头命人将他押了下去。连夜控制了府城,而后派人送出数封招降信。并且下令将平王田飗斩首,首级吊在城楼之上,示众三日。把大军和湛飞舟留在这里,田骕骦飞马回到了寿县大营。真是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在外打仗,田骕骦一颗心全拴在王书华身上。回到了大帐之中,一看他的情况果然比走之前要好。心里这才算安定下来,接下来几乎是寸步不离他的身边。府城那里接连传来书信,荆州各地守军陆续投降。又过了十几天,这天夜里,田骕骦给王书华擦过身子,脱了外衣上床搂着他歇下了。这几天他的情况越发好转,蒙军医说他可能快醒了。抱着身边清瘦了一些的人,田骕骦慢慢描画着他的眉眼。心里默默念道:书华,不论你因何而来,只求你不要离我而去。他这二十年来只是活着,自从有了此人,才觉得人生有了些乐趣。即便王书华是被人利用,只要能留下来陪他,他甘愿自投罗网。正盼着他醒来,就听身旁这人轻轻呢喃道:“好渴。”田骕骦欣喜若狂,赶忙拿过茶盏来要饮下去喂他。因这几日喂药都是他亲口渡的,所以习惯了。此时反应过来,顿了一下,摇头笑了笑。把人轻轻抬起,哄道:“书华,张口。”王书华果然微微张开了嘴,田骕骦把茶盏送至唇边,轻轻喂给他。喝了几口水,王书华这才睁开眼睛。见田骕骦正关切地看着自己,笑道:“大哥,你没事了吧。”田骕骦把人抱在怀里,轻声道:“你偷吻我之后,我便已好了。”王书华顿时手足无措:“我,我不是有意冒犯······”田骕骦略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笑道:“我欢喜得很,你何时再来冒犯,我一定奉陪。”王书华禁不住笑了:“您怎么这么厚的面皮?”田骕骦抚上他的面颊,叹道:“这么厚的面皮也追不到心上人,可见还是不够厚。”王书华羞赧地笑着轻轻推他:“您快别闹了。”田骕骦这才唤人进来去请军医,又问他饿不饿。王书华被他一问也觉出饿来,遂又命人熬粥。蒙军医过来把了脉,道已无大碍,仅剩余毒待清,好生养些日子,也就无恙了。又嘱咐了几句注意的事项,田骕骦一一记下。把人送走,粥也熬得了。田骕骦接过粥碗来,舀了一勺喂给他。王书华忙伸手去接:“我自己来吧。”田骕骦躲过他的手,问道:“是要我亲口喂你吗?”王书华一下子红了脸:“不,不是。”一旁玉泉、安竹心道,您都已经被喂过了。这回喂药的田骕骦没有刻意避着人,所以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田骕骦再递过来勺子,王书华乖乖就着喝了。洗漱之后,就又躺下了。田骕骦习惯性地将人揽在怀中,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王书华愣了一下,微微挣了挣:“大哥?”田骕骦上下拂了拂他的背,安抚道:“睡吧。”王书华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半晌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田骕骦缓缓张开双目,在他额间落下一吻。次日起来,田骕骦扶着他在大帐外转了转。午后,王书华感觉身体基本上恢复如初了。田骕骦也放下心来,腾下空来赶去荆州府城,察看军务政事。这一天清晨,王书华一时兴起,要去寿县城里转转。安竹陪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城。在街上随意地用了早点,就牵着马四处走走。瞧见不远处有一座寺庙,打算进去烧香。刚进了庙门,就见放生池那里两个小儿打了起来。一旁两家的大人连忙阻拦,询问原因。头上抓髻的那个指着脑后梳小辫儿的,冲身边的贵妇人边哭边喊:“他抢我家的鱼!”原来是这家把鱼放进池里后,梳小辫儿的孩子往上就捞。放鱼家的小孩儿在旁看见不乐意了,上前推了他一把。被推的自然不干,两个人就打了起来。梳小辫儿的父亲看上去是个书生打扮,一个劲儿地给人赔礼道歉。其实也没打上几下,鱼当然也没捞上来。那位贵妇人看孩子没伤着,客气了几句,就进去礼佛了。他们走了以后,就见这个书生蹲下身来,对自己的儿子说道:“可曾受伤?”小孩儿委屈道:“打的时候倒没伤着,就是他推我的时候,脚扭了一下。”那位书生叹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与人打斗,自己怎么还能伤着呢?”孩子闻言一下瞪大了眼睛:“父亲,那我今后动手绝不伤着自己!”书生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这就对了。”王书华看着差点儿没乐出来。上前施了一礼,自报家门道:“在下逸王田骅骝,敢问兄台高姓大名?”那书生连忙还了一礼道:“见过王爷,不才姓楚名飞尘,字生光。”王书华一听这名字觉得耳熟,仔细一想原来是扬州名士乖崖先生。传闻这位名士文风独树一帜,处事别具一格,如今看来,名不虚传。当下再施一礼:“久闻先生大名。今日有幸得见,不知先生可有空闲指点一二?”楚飞尘笑道:“人都言逸王玉树临风、血性男儿,今日一见,果然当之无愧!来来来,咱们去寮房细谈。”说罢拉着他的手来至一间僧舍。他与此间主持乃是好友,所以专门备有一间休息的地方。两个人进了僧舍,相谈甚欢,可谓一见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