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作者:Ice330      更新:2023-06-19 14:36      字数:4727
  可是想到今夜之事,又忍着羞臊翻了下去。正看得耳热心跳,田骕骦就回来了。慌乱中随手将书藏进被子下面,没想到被他发现了。王书华没有回话。田骕骦强忍着把书放下,快步去了里间洗漱。一盏茶的工夫,人就回来了。王书华没料到他这么快回来,抬头一看,羞得满面通红:“你,你······”说话间急忙又将头低了下去。原来田骕骦竟然不着寸缕。他两步来至床边,把人压在身下问道:“为夫如何?”王书华偏过头去,不肯再言。田骕骦追着他深施一吻,手下去解他的衣襟,一刹那就解开了三颗扣子。王书华连忙拦住他的手道:“床帐还没有放下。”田骕骦闷声笑了笑,攥住他的手亲了亲,起身拉了床帏。红烛高烧,低语偏浓,春色半醉,幽香悄围。次日清晨,田骕骦神清气爽,练完剑回房,轻声唤人起来。王书华勉强睁开眼,只觉得天光大亮,忙问:“什么时辰了?”田骕骦半抱着他,轻啄他的脸颊道:“卯时刚过。”王书华边穿衣边忍不住抱怨:“怎的这般迟才叫我?”安竹不敢吭声,田骕骦按揉着他的腰身哄道:“姑母他们不是外人,会体谅我们的。”王书华穿好了衣裳,斜睨了他一眼。匆匆洗漱完毕,扶着安竹起身出了门。田骕骦险些被那一眼勾得兴起,忙克制住,跟了上去。上前把人揽在怀中道:“婚后第一日便不合,让姑母他们瞧了岂不担忧?”王书华挣脱不得,只得任由他去了。进得门来,清平公主见他们二人这样恩爱,忍不住笑道:“好啊!亏我还怕骕骦待你不好,今日一见也算放心了。”王书华只觉无地自容:“多谢姑母挂念。”田骕骦笑道:“请姑父姑母放心,我一定将书华奉为掌中珠。”王书华昨日没来得及细看,今日再见,只觉清平公主蛾眉皓齿如出水芙蓉,雍容华贵间带着英气,好一位世间奇女子。再看驸马,清俊雅致、仪表不凡,可谓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清平公主和驸马赠了他们一人一件玉如意,算是长辈的赏赐。两人拜谢过后,给两位长辈奉茶,权当父母般尊敬。清平公主见田骕骦行止间没有丝毫不满,朝着驸马微微点了点头。拜见了姑父姑母,请他们两人安心住着,两人相携回了前院吃早饭。田骕骦已经吩咐下去,一月之内,任何事情不许打扰。他可以备尝艰辛、攻苦食淡,却不愿怠慢自己的心上人一丝一毫。雍州也有送礼前来相贺,田骕骦收了礼物,把人扣下了。此番封锁之下,雍州百姓倒还尚可忍耐,王公贵族反而抱怨声起。原因不外乎百姓只须自给自足便可安稳度日,贵人所需应用之物甚多,一不顺意便要直言不讳。再加上燕都迁民利商的策略,雍州百姓、商贾纷纷东迁。就连驻军都有送来降书的。承王此番有意示好,田骕骦并不放在心上。因着冬雪已至,路途不便,田骕骦和王书华再三劝说公主、驸马留下。清平公主也舍不得走,就留着和他们一起过了年,出了正月才走。送走了公主、驸马,王书华把田骕骦赶去了军营。再不分开些日子,他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就要精疲力竭、气绝身亡了。田骕骦来至城外大营,众将军纷纷贺喜问候。公务也堆积了不少,只得专心处理起来。临近傍晚的时候,早早地回了王府。谁料回去不见王书华,一问才知道人搬回知雪阁了。田骕骦哭笑不得,忙追了过去。王书华见他来了,转身就往里屋走。田骕骦一把将人抱住:“书华莫急,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王书华把头抬起来问道:“那你呢?”田骕骦笑答:“我自然是夫唱夫随。”王书华就要往外推他,田骕骦忙握住他的手道:“我知错了,今晚绝不动你。”王书华这才卸了力气,任由他抱着坐下了。两个人卿卿我我地用了晚饭,田骕骦果然只是抱着人睡了。☆、第 33 章转眼就是上巳节。今年踏青,两个人谁也没赴外面的约,一起骑马到了南边阳成山的别院。此处别院本是老顺王的旧置,田骕骦继位以后这是头一次来这边。一路闲花野草,清水怡人。两人玩水赏花,好不惬意。田骕骦亲笔抄了一本诗集送与王书华。王书华接过来翻看,都是吟春颂柳之句,他的字铁画银钩、入木三分,相较起来更显深情。王书华不由得喜道:“多谢朗清,此物深得我心。”田骕骦抬手为他拂去发上落花,看着他的眼睛缱绻低声道:“东风是你,你即春朝。”说完话把人揉在怀中,轻轻吻了上去。王书华醉倒在他的深湖般的眼眸里。此番过节,不少人借着王书华的名义送礼。雍州承王也送了大礼,田骕骦照旧收下礼物,扣了使者。与众位幕僚商议过后,田骕骦决定要亲自赶赴雍州探一探虚实。王书华得知后,也要跟去。田骕骦思量一番,就把人带在了身边。一行二三十人,伪装成贩卖绢帛、玉石的商人,靠人引荐,潜进了雍州。雍州承王近来颇有些焦头烂额。田骕骦打下了青、扬二州,他就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人家就又拿下了荆州。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顺势攻打雍州。可是这劝降的使者还没到,下面就已经是一片的谏言请他受降了。承王也知道大势所趋,自己恐怕坚持不了太久。可到底是心有不甘,因此断然回绝了对方。后来被切断交易,越来越多的人来劝说他投降。虽然采取了对应的措施,可效果却是微乎极微。这次再度示好,心里也没报太大期望。他知道自己这个侄子是打算吊着他,直到自己认输为止。可宁为鸡头、不做凤尾,父皇在的时候,自己没有机会。眼下父皇和老三都死了,连老三那个荒唐的儿子都死了,凭什么就不能轮到自己做龙椅呢?田骕骦是厉害,可只要他咬紧牙关,未必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雍州古道,一行人赶着马车有条不紊地行进着。当前一辆马车中坐着两个商人打扮的子弟,自然就是田骕骦和王书华。两人扮作偷运货物的商户兄弟,田骕骦是精明能干的大哥,王书华是初出茅庐的弟弟。一路上都有暗线帮着联络买家,又有当地人做指引,倒也算顺利地谈了几笔生意。这一天终于进了雍城,打发走了领路人,住进了客栈落脚。兄弟二人同住一间,其余小厮、护卫等人也是两人一间。王书华这是第一次住客栈,满是好奇。田骕骦上前抱住把头探出窗外的人:“你若喜欢,回去给你买下一处。”“不要,”王书华回头推拒着小声道,“这是在外面,我们是兄弟。”田骕骦把窗户关上,将人搂得更紧:“兄弟又如何?我们本来也是兄弟。”眼见他要恼,田骕骦忙吻了一下人:“是我错了,今后一定注意。”王书华气鼓鼓地打了他一拳:“你惯会欺负人。”田骕骦抓住他的手亲了亲:“我怎么敢?”将人带回床边,他把玩着手中黑发道:“晚间我出去一趟,你好好在这里等着。”王书华知道这是有事,忙拉着他的衣袖道:“带上我吧,我绝不添乱。”:田骕骦一双虎眸盯着他问道:“当真要去?”王书华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危险,但仍然坚持道:“要去。”田骕骦凑到他耳边说了句话,王书华瞬间红了脸,又气又恼地瞪着他。田骕骦挑了挑眉:“不去了?”王书华跺了跺脚:“去!”田骕骦继续逼问:“那你答应了?”王书华垂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田骕骦喜笑颜开,重重地吻了他一下:“一言为定,回来可不许赖皮。”王书华羞红着脸道:“我才不像你!”夤夜时分,两人紧身短打,藏踪蹑迹,来至一座府邸。侍卫们已经放倒了府上巡逻的兵丁。王书华跟着田骕骦翻过墙去,来至前院。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中人听见动静,问了一声:“谁在外面?”说话间有下人点了灯,屋里亮了起来。田骕骦快步进了里屋,手中一枚钱币飞出,打晕了点灯的仆人。紧接着迈步上前,将肋下断云剑□□,直指床上那人的胸膛。李德华刚才听到动静坐起来了,一见不对连忙要取自己的兵刃,可人还没动就被剑抵住了。心中一紧,知道来者不善。抬头去看,两个人一高一矮,都蒙着面。可是看着周身的气质不似恶徒,试探着问道:“敢问两位英雄高姓大名?李某与你们何愁何怨?”田骕骦收了宝剑,拉下面纱来拱了拱手:“本王田骕骦,老将军有礼。”这位李德华将军今年五十三岁,是驻守雍城的主将。年轻时候能征善战,如今更是老当益壮。田骕骦不愿再动刀兵,所以深夜前来劝降。李德华曾经见过田骕骦,一见是他,不由得摇头笑道:“王爷好大胆!李某佩服。不知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其实知道是他,基本上就能猜到他的目的了。果见田骕骦道:“此番冒昧打扰,乃为请将军相助。”李德华闻言佯怒:“王爷名为相请,实则要挟。倘若我今夜将王爷扣在府中,幽州失却其主,必然方寸大乱。那时再带兵攻打,天下定然易主。不知王爷可曾想过?”田骕骦面色如常道:“老将军尽可一试。”其实李德华年纪越来越大,也开始为后辈儿孙考虑。之前也有人曾来他府上劝降,他也知道不少同袍已经归顺了,可是自己还在犹豫当中。此番田骕骦进府,说明了对他的看重,又见他镇定自若、岿然不动,更添了几分激赏之情。当下起身行礼道:“李某出言不逊,还请王爷勿怪。愿助王爷扫平雍州,坐拥四海。”田骕骦双手扶起他道:“老将军请起,多谢您成全。”李德华见他气量宽宏,心里更踏实了些:“不知王爷想要李某如何效力?”田骕骦遂与他约定了时间起兵,又给他留下一道印信,随后便带着王书华告辞了。回到了客栈,天也快亮了。王书华一进房门,便转身崇拜地看向田骕骦道:“大哥适才眼疾手快、从容不迫,不愧是人中豪杰!”田骕骦上前搂住他道:“我这般出类拔萃,书华可有奖励?”王书华闻言羞地低下了头:“我做就是了。”田骕骦放开了他,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夜无眠。次日午后,王书华被安竹唤醒,四顾不见田骕骦,问道:“王爷呢?”安竹忙回道:“说是出去办事了,叫您醒了先用饭。”他们包下的是雍城最好的客栈,可田骕骦还是特意吩咐了去买王书华爱吃的几样雍州小菜。王书华见他这样关切自己,心里一阵熨帖。可是稍一动作,便浑身酸痛,不由得又暗骂了这人几声。十日之后的清晨,承王田飔还未起床,就听见外面有铿锵之声,吵闹异常。登时一个激灵,爬坐了起来问道:“何事喧哗?”只听有伺候的下人哭叫着回禀:“王爷,反了反了!李老将军带着人杀进来了。您快逃吧!”田飔闻言一震,浑身的肥肉跟着抖动:“混账!本王待他不薄,他竟如此见利忘义!简直欺人太甚!”说话间房门被撞开,进来几个贴身的侍卫,跪地求道:“还请王爷赶快更衣,迟了就来不及了!”慌乱间穿了衣服,由这几个贴身的下人搀扶着奔后花园跑去。来至角门,喘着粗气道:“快!快开门!”跟着的仆人连忙上前,打开门后却见外面围满了兵丁。承王大惊失色,转身要跑,却被身后涌上的兵丁押在了原地。扭送着来至府门前,就见田骕骦和李德华一起骑着马等在那里。承王不由得破口大骂道:“卑鄙小人!无耻之徒!”一旁的兵丁忙捂了他的嘴,把人押至近前。李将军问道:“王爷,不知如何处置此人?”田骕骦冷冷地扫了一眼道:“斩了罢。”承王一听此言,睁圆了眼睛呜呜直叫,拼命挣动着肥胖的身子。田骕骦却不再看他,李将军吩咐自己的部下道:“依王爷所言行事。”“是!”立刻便有人将承王押至一旁,一刀斩了他的头颅。此番动兵,不仅纠集了雍州各处降将,而且还特意将千钧虎调了过来。里应外合之下,只用了三天,就平定了雍州。之前没有投降的驻军根本不曾冒死抵抗,只大概地装装样子就痛快地一起降了顺王。毕竟承王田飔不是很得人心。首先他自己不能身先士卒,其次善用阴谋诡计,为官兵所不齿,再次他辖制雍州以来,不满之声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