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收敛一点，站起来说道，“您想我穿什么？我现在去换。”“今天去打球，你认为穿什么合适？”宁雨转身上楼，霍榕宸吩咐司机去备车，他穿上外套出门先上车。两分钟后宁雨出门，白球鞋黑色运动套装，青春洋溢的他妈的马上都能去学校了。司机拉开车门，宁雨坐上车，霍榕宸冷眸落到宁雨身上。自上而下打量一遍，宁雨坐直说道，“可以吗？”霍榕宸揉了揉眉心，靠回座位，怒气发到司机身上，“开车。”霍榕宸能打球？大病初愈的病秧子会不会死在球场？车开了两个小时，到了高尔夫球场。宁雨：“……”初春的b市，初暖乍寒，山里还是有些冷。青草刚刚浮出地面，景色一般。宁雨跟在霍榕宸身后进入会场，再次见到了那个桃花眼男人。这回他身边没有跟女明星，穿着跟霍榕宸同款的黑色短款呢料外套，长腿笔直。“霍总跟夫人真恩爱，形影不离。”霍榕宸抬手摸了下宁雨的头发，笑的温柔，“小孩喜欢黏着我，没办法。”宁雨：“……”恶心。宁雨的鸡皮疙瘩还没落，霍榕宸握住他的手，介绍，“宁雨，我太太。”“你好。”桃花眼伸出手，目光满含深意，“沈茗。”宁雨后颈汗毛都竖起来了，十分不喜欢这些人，跟沈茗碰了下手就收回去。沈茗的手腕上戴着黑色手表，霍榕宸有个同款。“那我们先去换衣服。”霍榕宸拉着宁雨走了。进入更衣室，宁雨说，“我不会玩。”霍榕宸的态度冷淡下来，“让你换就换。”操！换好衣服宁雨跟霍榕宸出去，今天太阳毒辣，宁雨戴上帽子跟在霍榕宸身后上车开往球场中心。“不会玩就跟着我。”宁雨昨晚只睡了五个小时，现在只想睡觉，他是完全看不懂高尔夫。到了球场，沈茗身边已经站了个很漂亮的女孩。阳光下那姑娘皮肤白的发光，明星似的，宁雨多看了两眼，霍榕宸的手就落到了宁雨的后颈，手指点了下。宁雨回头，霍榕宸的目光意味深长，不过点到为止，并没有深究。松开手，接过球童送来的球杆，“上一次打是什么时候？”这话肯定不是问宁雨，宁雨就自动退回去，和那个小美女站在一起。“前年。”沈茗说。霍榕宸把球打了出去，沈茗说，“今天风有些大。”不是有些，是真他妈的大。宁雨把帽檐压低，不知道打高尔夫的乐趣在什么地方。霍榕宸和沈茗在聊天，聊的全是宁雨听不懂的。宁雨想席地而坐，睡一觉。十一点半，霍榕宸忽然开始咳嗽，宁雨把水递给他不情不愿的挪过去挡在风的方向，皱眉，“风大。”“回去吧？”沈茗开口，盯着宁雨的肩膀，霍榕宸喝水的时候一只手搭在宁雨的肩膀上。宁雨抬头跟沈茗对上视线，沈茗就移开了眼。“风这么大，没意思。去我那边玩吧？叫上老简，下午凑局打牌。”霍榕宸喝了一口水，把杯子还给宁雨，点头。终于是摆脱那破烂球场了，宁雨换上运动装就把帽子拉起来盖住头，帽子又被拉下去。宁雨回头，霍榕宸只穿毛衣，手里拎着外套，“去车里给我拿件衣服。”宁雨看着他手里的外套，衣服怎么了？“好。”宁雨快步出门，霍榕宸把外套扔进了垃圾桶，从裤子口袋摸出手表也扔了进去。霍榕宸走到窗户边看向远处，目光深沉。等了五分钟，宁雨跑回来把外套递给他，黑色大衣。霍榕宸穿上，扣上扣子迈开长腿往外面走，宁雨回头看了眼垃圾桶里的外套，快步跟上霍榕宸。出门上车，司机问道，“跟沈少走吗？”霍榕宸点头。宁雨拉上安全带，霍榕宸忽然转身扣住宁雨的下巴，俯身压到了宁雨的嘴唇上。宁雨猝不及防，整个人都懵住了。霍榕宸的嘴唇偏凉，柔软，就那么贴着宁雨的嘴唇。宁雨瞪大眼，因为靠的很近，他什么都看不到，就感受到霍榕宸的呼吸。霍榕宸的手很用力，拇指捏着他的下巴，宁雨感受到疼了。他喉结滚动，霍榕宸只是贴着，片刻后霍榕宸就松开宁雨，拇指擦过宁雨的嘴唇。坐回去，抽纸擦手。宁雨呆若木鸡，大脑一片空白。这算什么？算吻么？也不是吧，吻是只贴着吗？宁雨现在很乱，尾指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什么玩意？操！霍榕宸什么提示都没有。霍榕宸擦完手拿出水杯喝药，也没有和宁雨交流。全程无话，车开了一个小时到了一个山上的度假区。初春再好的景区，也是黯然失色。车停下来，霍榕宸先下车，宁雨连忙下车跟他一起。沈茗的车是黑色跑车，沈茗自己开车，那个美女不见了。“霍总，这边请。”霍榕宸握住宁雨的手，才往里走。餐厅环境非常好，独立的房间，四周有落地玻璃。霍榕宸拉开椅子让宁雨先坐，才在旁边坐下，十分具有绅士风度。点菜期间，霍榕宸也是几次询问宁雨的意见，体贴入微。宁雨浑身都不自在，沈茗眯了眼，道，“喝酒吗？”“不能喝。”霍榕宸低沉嗓音淡淡。“霍太太呢？”霍榕宸转头深邃的眼凝视宁雨，眼尾上扬，黑眸染上温柔，“他还小，不能学坏。”宁雨：“……”霍榕宸点完菜就把菜单还回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去年十月就回国了。”沈茗注视着霍榕宸，他倒了一杯红酒，潋滟桃花眼含着笑，“见你一次可真不容易。”他站起来，弯腰跟霍榕宸碰杯，“我敬你。”霍榕宸抬头，“敬什么？”“敬……好久不见。”第一个菜上来，宁雨转头问服务员，“有饭吗？我要一份饭。”沈茗看向宁雨，眸光更沉。宁雨这个时候说话，沈茗怀疑宁雨在找存在感。霍榕宸没有拿杯子，转头吩咐服务员，“先送饭过来。”宁雨饿了，现在一点多了，他早上只吃了半个包子就被霍榕宸拎出来。他根本就没听霍榕宸和沈茗在说什么，他饿的很难受，有些烦躁。服务员送饭过来，已经上第二个菜，霍榕宸给宁雨夹菜。“你们没有办婚礼？”沈茗试探着问，结婚是真是假？霍榕宸怎么会这么突然的结婚？他始料未及。“先领了结婚证，婚礼等宁雨高考结束再办。”霍榕宸靠在椅子上，黑眸温柔带着宠溺看宁雨，嗓音低沉缓缓道，“我可以等他，不急。”第十四章餐厅饭菜味道不错，宁雨吃的很满足。拿人钱财替人办事，霍榕宸要他扮演什么人设，他会尽力扮演好。吃完饭沈茗说老简和林瑶过来了，三个人前往牌局。这里都是别墅形式，度假山庄非常大，坐车到牌局所在的别墅。进门就看到了简容，老简原来是简柘的大哥。宁雨不玩牌，坐在霍榕宸身后看。他们四个人玩，沈茗坐在霍榕宸的下家，林瑶在对面。“简柘怎么样？”霍榕宸翻起牌看着。“还在医院，上蹿下跳。”简容看了眼霍榕宸身边的宁雨，打出一张牌道，“宁雨的伤没事吧？”宁雨不是留疤体质，打那一拳看起来严重，两天就什么都没了，脸上的血痂掉了之后细皮嫩肉，没有任何痕迹。“我没事。”宁雨回道。霍榕宸扬眉，抬手随意的搭在宁雨的腿上，点了下道，“把水给我。”宁雨端起茶水递给霍榕宸，霍榕宸浅浅的喝了一口，起了一张牌没往桌面放，直接就撂了。“怎么回事？”沈茗碰了霍榕宸打出去那张牌。“宁雨跟小柘一班，还是同桌，开学第一天小柘的腿就被打断了。”简容道。“可算踢到钢板了。”“小柘的脾气该收敛了。”霍榕宸淡淡道，“从小横到大。”简容笑了笑没再接这个话，说的好像你家宁雨不横似的，宁雨把简柘打进医院两次。宁雨只当他们说的不是自己，硬着头皮在旁边充当局外人。霍榕宸打了两局，起身，“宁雨，你来玩。”“我没打过。”宁雨起身说道。“随便打。”霍榕宸拍了下宁雨的肩膀，“不怕输。”宁雨坐到霍榕宸的位置，看抽屉里的筹码，“这是多少钱？”“一个五十万。”沈茗笑着说道，“霍总输得起，玩吧。”霍榕宸给宁雨撂了一把筹码，起身出去了。宁雨认真看牌，第一把就输给了沈茗，沈茗咬着烟偏头点燃，顺手把烟盒递过来，“抽烟吗？”宁雨摇头。沈茗笑着道，“小孩，回去让霍总教教你打牌。”宁雨动了下眉毛，没说话。霍榕宸不在，沈茗就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宁雨，似随口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宁雨整好牌打出去一张，想了想说道，“相亲。”沈茗嗤的笑出声，吐出烟雾，“有意思。”有什么意思？宁雨手指擦过牌面，垂下眼。第二局没打完霍榕宸就进门，沈茗把烟掐灭。霍榕宸在宁雨身后坐下，宁雨要起身，霍榕宸靠在沙发上喝茶，慢条斯理道，“你玩。”宁雨现在已经弄清了麻将规则，他打牌很慢，霍榕宸也不催他，就在旁边看着。宁雨心思很细，学习能力很快，这是宁雨最大的优点。宁雨连赢三把，一直赢的是沈茗，这就很有意思了。霍榕宸抱臂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看宁雨的牌面，到第四局，开局的时候霍榕宸道，“加个筹码。”他们玩的麻将规则是可以加赌注，根据压的倍数来翻。宁雨摇头，“我不想加。”宁雨身上有超出年龄的稳重和谨慎，这点挺让霍榕宸意外。整个下午都是宁雨在玩，宁雨的记忆力很好，几乎不踩雷。玩到晚上六点，宁雨一家赢三家输。霍榕宸请吃饭，他们前往市区。晚饭结束是晚上十点，霍榕宸和宁雨先离开。宁雨吃多了，上车后靠在座位上尽可能把身子后仰，不压迫胃部。霍榕宸端正的坐在旁边，看着窗外的黑暗，一路沉默。到家，霍榕宸先下车，大步走进家门。宁雨慢在后面，他还在消食，到厨房喝了一杯山楂水才上楼。霍榕宸在洗澡，宁雨就拿着衣服去了隔壁，他洗完澡换上睡衣才进主卧。房间很暗，霍榕宸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他穿黑色浴袍，整个人几乎融进了夜色中。宁雨现在是真的困了，他和霍榕宸是合作关系，也不想多管闲事，各扫门前雪。抬腿上床，霍榕宸走了过来。霍榕宸一直走到宁雨面前，宁雨没躺下去就被掐住了下巴，宁雨瞪大眼。霍榕宸低头吻落了下来，宁雨懵住了。霍榕宸碰到宁雨的嘴唇停了几秒，就换地方亲到宁雨的脖子上，他亲的很潦草，也很不走心，低沉嗓音命令。“脱衣服。”宁雨耳朵嗡的一声响，脑袋想从霍榕宸手里挣扎出去。霍榕宸脾气上来，上床拉起宁雨的手压到头顶，宁雨本能反应一脚踹在霍榕宸的腹部，霍榕宸皱眉闷哼。眼眸暗沉，含了戾气，手就掐到了宁雨的脖子上。“你想死是吧？”“霍先生。”宁雨踹完立刻就清醒了，他不能弄死霍榕宸，他有顾虑。可霍榕宸能弄死他，掐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宁雨的脖子陷在霍榕宸的手里，他非常识时务的把手摊开放在头顶，感觉到窒息，他也没有动，“你把我弄死,我就没办法配合你了，我现在是……你名义上的太太。”宁雨的呼吸已经开始沉重，他的脸也开始发红。霍榕宸生平第一次挨打，是被这个小崽子。他手上松了些许，但还是压着宁雨的脖子。另一只手往下落解宁雨的衣服扣子，宁雨喉结滚动，眼睛忽然发红，他不受控制的颤抖，根本接受不了。霍榕宸已经把他的睡裤扔下了床，宁雨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不知道霍榕宸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理解不了。这人明明对沈茗有意思，却回来折腾自己，傻|逼。霍榕宸低头亲宁雨，宁雨挣扎的面目狰狞，霍榕宸索性不亲他了。把宁雨按在床上，宁雨折腾的有些恶心，晚上吃多了，“我……胃疼。”“忍着。”宁雨力气很大，霍榕宸大病初愈还真按不住他。宁雨一手拽着底裤一手捂着嘴，强行转过来，“我真的胃疼。”“我让你忍着。”霍榕宸压抑着怒。宁雨没忍住，吐了。霍榕宸：“……”霍榕宸一步下床，径直走到了衣帽间穿上干净的衣服，转身离开了房间。房门摔的震天响，宁雨直冲洗手间扶着马桶就开始吐。他吃多了，还没消化就被霍榕宸按着折腾。宁雨吐的头晕眼花才结束，出去没看到霍榕宸，床上一片狼藉，宁雨抽走床单揉成团扔到了角落，躺在没有床单的床上。他十分确定，自己不想跟霍榕宸睡，越拖越恐惧。宁雨这一吐，霍榕宸一个月没进主卧。早上宁雨起的早，晚上九点半才能到家，宁雨和霍榕宸没有碰面的机会。宁雨非常爽，不见霍榕宸是最美好的事，如果霍榕宸也能这么想就好了。进入四月，天气渐暖。高考倒计时摆在宁雨的书桌上，他每天都紧绷着。最近一次考试，宁雨考了年级第一，但也不敢松懈。考上大学，经济独立，赚钱把自己买回来，宁雨唯一的希望。周日放一天假，周六晚上宁雨回家就看到坐在沙发的霍榕宸。他穿着商务衬衣，袖扣一丝不苟的扣着，没有系领带，衬衣领口散开一粒露出一截脖颈。最近霍榕宸可能身体好了的原因，白的不那么明显了。他敞着腿靠在沙发上，手边放着一杯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