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作者:流明      更新:2023-06-19 19:31      字数:4596
  满浴室的人合着水蒸汽在夹杂着洗发水等味道有些呼吸不过来,刘封尤其讨厌这味。进来的这家还不错,里头还有几个单间的,价格虽高些,但不乏有些人愿意花钱单独洗,提着篮子跟着人身后去隔间,一路都是人,让人很是怀疑这能否洗干净。刘封跟着许阁昊身后一直往里走,短短几步路着实费了些劲,最后在一个小隔间停下,二人拿着东西进去。可以看出地方很小,除了一个凳子加头顶的蓬头什么都没有。把篮子放到凳子上,许阁昊已经打开淋雨冲洗,刘封站一旁等了会,见人主动让开淋雨,退掉底裤到淋浴底下冲洗。二人就这么你冲一会我洗一会。单间空间太过狭小,两个成年男人在里头很是拥挤,许阁昊比刘封高出许多,在外头人多偶尔贴上没什么感觉,在这狭小空间二人身体碰到总感觉别扭,还不如外头来的自在。第一次同一个人单独这么洗澡,刘封的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放,转了一圈还是看向地面,手里不停的搓澡。“咦?”刘封抬头看看洗头的人,随即又低下头看地上一对秀气的脚趾头,只不过其中有一个长了灰指甲打破了完美。这需要吃什么药能治好?刘封职业病犯了。“喂!”“嗯?”“帮我擦下背。”“哦,行。”刘封接过对方的搓澡巾,开始给对方擦背。对方高些,擦起来颇有些费劲,刘封吭哧吭哧半天才给擦了一遍。“你要擦吗?”许阁昊转身。看被自己擦的通红的背,在白皙的皮肤尤其显眼,刘封摇头,“不用了。”待头发湿透,刘封退到墙壁让出淋雨,挤洗发露洗头。“噗呲噗呲。”一连挤了多下也未出来,刘封把瓶盖上盖子倒过来甩了甩几下。“卧槽,挤多了。”看着手里一坨刘封自言语道,□□一会满头都是泡沫,感觉耳朵也似被泡沫包围,听淋雨并未使用,刘封转过身,满手泡沫去摸开关。温温的、滑滑的,不对,刘封突然知道意识到摸到了人,慌忙转身,脚下一滑差点摔个四脚朝天,待稳住身体胡乱摸向另一方,人尴尬的不行。许阁昊低头看胸口的泡沫,再看看罪魁祸首一直在门边瞎摸一通,打开淋雨,伸手的把快出门外的人拉到淋雨底下。刘封冲掉泡沫半睁开眼,“那个谢谢。”“嗯!”冲好头,刘封快速打上肥皂胡乱摸了一把用水匆匆冲了一遍。提起澡篮子,“那个,我洗好了,先出去了?”许阁昊看着对方脖子上的泡沫并未没说话,刘封见此提起篮子打开门出去。在许阁昊披着毛巾出来时,刘封正龇牙咧嘴的被刘全东按着搓泥,见此,许阁昊勾了勾嘴角。刘封抬头,看着吸烟的青年,话很少,最令他想不到这么个公子哥的架势能和一堆人挤澡堂洗澡,虽冷冰冰不怎么说话,但能感觉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许阁昊见对方一直盯着他看,手插进兜里摸索一会递出一支烟。“嗯?”看着眼前的烟刘封满脸疑问。“你一直盯着我看不是想抽烟吗?”许阁昊抬眼。我,靠,丢人了,“啊,呵,谢谢!”对方都递出来了也不好去拒绝,接过烟放进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着,刘封深吸了一口。“刘三丰!”刘封一口烟被拍进了肺里,“咳咳……咳……咳咳!”咳的是脸红脖子粗,脸上发热。“哎哎,刘封,你怎么了这,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来人见自己一掌这么大的威力不好意思,忙解释道。刘封挥挥手表示没事,咳了好一会才停下,“你怎么在这?”许阁昊见双方认识也就退在一旁靠着。“嗨,我跟我妈到小姨家,她们要过来买东西我就跟着来了,你家应该在这附近吧?”青年示意一旁的许阁昊,“这位是?”“嗯,”刘封忍着咳嗽,“我同我爸一起过来洗澡,这是许阁昊,是……”刘封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我家里的朋友,一起过来洗澡的。”“哦,”二人点头示意,“你现在在哪呢?自从毕业了联系不上人!”青年抱怨,“就跟消失了似的,不过几年未见你一点都没变。”刘封从兜里拿了支烟递给对方,“还变成什么样,我这模样再帅就人神共愤了我和你讲!”“我,艹,果真一样一样的,还是这么不要脸。”二人吞云吐雾聊了会。“我妈找我回去了,你电话多少报给我。”“13xxxxxxxxx”“s市的?”“嗯。””好,回头联系,再见。”看对方风风火火的背影,刘封笑笑摇头,掐灭手里的烟头。青年名叫李哲,是刘封高中同学也是睡了三年的上下铺的兄弟,二人高中一直分到一个宿舍加上兴趣相仿也就玩到了一起。刘封高中毕业后,在外地手机被偷,因丢失所有联系人的方式所以一直未联系过。对于李哲,确实是刘封不多朋友中的一个。“走走,买齐了。”许浒手里抱着一箱烟花筒过来,刘东全在后头,一手提着一箱酒,另一边提着蛇皮袋。刘封上前接过东西,打开袋子查看了一番,“爸,你买韭菜没?”“呦,我忘了,我这就回去买两把,不买回去你妈定是得念叨几天。”刘向东忙返回街里去买韭菜,北方过年都是要吃饺子的,刘封家里惯例是包韭菜馅。☆、被咬二人到家天还很早,刘全东提起买来的鱼处理,刘母把鲜猪肉切成一条条,用混合起的辣椒面、盐、鸡精等作料涂抹在肉片上,然后由刘封一一挂在屋檐下晾晒,做腊肉。同高个相比刘封肯定不算最高,但一米七六的个子在家里确实是最高的,所以家里晾晒东西都是他来操作,毕竟人高好办事。刘蕙依着刘母的指示装上两瓶酒,两盒果子,两条鱼,两斤糖放到一起装箱子。“哥,咱们去奶奶家吧。”刘封探头看看箱子里的东西,“以往不都是爸提过去吗?”刘蕙听此知道妈还未同他说,便小声道:“爸和小叔吵架了。”“为何?”刘封惊讶,他一直还不知道这事呢。“咱们出去再说。”刘蕙小声说道。“妈,我和我哥去奶奶家了?”“嗯,你们去吧,等会早点回来帮我煮饭。”“好的。”刘蕙把手中东西都给了刘封,“就是今年八月十五那天,你没回来,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只晓得二人喝了酒不知怎么吵起来,然后又打了起来,听我妈的意思好像是因为我奶奶治病的事。”“你说他们都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事就不能坐下好好说吗!”刘蕙抱怨,长辈之事她管不到,但是他们这一家就她爸和她叔两个兄弟,现在竟然还闹不合,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闹哪样。“嗯,这事你不用管,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去。”刘封换了个手提东西。刘封他爸刘全东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自分家后,刘封的爷爷奶奶都是跟小儿子生活,刘封爷爷前两年生病已去世。刘封还有个姑姑,排第二,嫁的有些远,来往不是很多,相对于别人兄弟姐妹六七个,刘封他们这个家族人确实少了些。绕了庄一圈到地方,二人来的不巧,此时刘封小叔家大门锁上了,二人在门口等了一会也不见人,问邻居说是走亲戚去了,无奈二人只能提着东西回来。盐用完赵母打开蛇皮袋子找盐,把蛇皮袋都翻过来也未找到东西,对过来的儿子问道:“你爷俩忘了买盐?”刘封挠头,“走时好像没听到买盐。”“嘱咐两遍还没听到,临走时我还给你爸说别忘了,你爸就是不记事的主”刘母叹气,“你去东头小店买一袋,这买的鱼还没放盐呢,今天得腌上。”“哦。”刘封换了鞋出门。今个是阴天,虽然快到中午天却一点温度也没有,阴沉沉的很闷,刘封双手插进兜里往小卖部走去。刘璃庄没超市,就一个小卖部在庄东头,是一户人家随便批发些东西放家里卖,东西不多而且贵,日期不新鲜,所以平时缺东西都是赶集市买,刘母很少到这买东西。“汪汪…”刘封正想着事,被狗吓了一跳,见狗这么凶也不靠太近。“没事,进来进来,狗拴着呢到不了这。”见刘封过来贴着墙躲狗,刘二说道。“呜…汪汪…呜呜…汪…”狗叫得甚是凶猛,刘封终于侧身进来屋内,“叔,帮我拿袋盐。”屋里围坐一圈人在打麻将,烟雾缭绕,吵吵嚷嚷的。“要二块的还是要两块五?”“那就拿两块五吧。”刘封付清钱接过盐出门。“呜…汪…!”“狗!”“嘶……我…”刘封捂住被咬的脚腕,“我、靠,真疼。”“刘封,怎样?没事吧?”刘二出来把狗拉开,“平时好好的,谁知今个它怎么脱了套。”“快捋起裤腿看看可破了皮。”旁边人提醒。刘封撸起裤腿,褪掉袜子看到脚踝上两个牙印正在冒血,不知道是不是碰到麻筋,现在脚麻了没知觉。“唷,咬破皮了,二子,你得带人去打针了。”“我看看……就两个印子,不大…俺家狗没病应该没事吧?”刘封听此心里骂娘刚想说话被一旁人截断。“你家狗把人咬了该去看得看,要不是冬天穿的多肯定不止这么大,听人讲被狗咬有什么潜伏期说发病还是怎么得。”“这…这谁知道呐,人来都没事今个他来就被咬了,也倒了血霉。”别人这么说刘二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嘟囔,看一旁一直未说话的人,“刘封你看着怎么弄?”听他这么一说,刘封心里甭提多憋屈了,我他妈的想让狗咬?什么叫别人来了没事我来了狗就咬了?“你帮喊我爸过来吧,我被狗咬不能剧烈运动。”听到刘封话刘二有些不高兴,“就破点皮就不能走了,”转头对着屋内喊,“俺妈?俺妈?你去西头喊刘封他爸过来。”老太太手里还拿着正在切菜的刀,出来,“怎么了?”“你家狗把刘全东儿子给咬了,你家这狗确实怪凶,整天从你家走来走去他都汪汪直叫唤。”一桌子打麻将的人也都停下,出来围着看刘封和刘二。“我还没做好饭来,要不让他先回去看看?”太太见没人说话随即进了屋便没出来。刘封看清这家的为人,也不愿在这给人当小丑观赏,见人群里有住在他家不远的人,对着人喊道,“大爷,麻烦你跑趟喊我爸来下,让他骑车过来行不?。”“行行,我这就去,你坐着等会啊。”说着人往庄西头走去。“封子,你这怎么弄的?”刘全东车子刚停人还未下来就喊道。“腿被狗咬了,爸你过了扶我下,脚麻走不了。”刘封撑着地单脚起来。“我看看,咬哪了?”刘全东忙到儿子跟前,掀开裤腿,“咬脚了。”“他来买盐,走时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狗咬他了。”刘二转头看向一旁重新拴住的狗,“晚上我就杀了它,全东哥,你看怎么弄,大冷天的要不让刘封先回家看看,如果不舒服我带他去医院看看?”刘全东扶着儿子没说话,刘封也懒得理他,“爸,你身上带钱没,带了你骑车带我去医院吧。”“嗯,那你先再坐着等会,我回家拿钱顺便同你妈说声。”刘全东找个地方把儿子扶过去,转身骑车回家。刘封把捋起的裤腿放下,大冬天的露出的皮肤都冻的发紫。过了会,一辆车停下,刘全东骑车也到跟前。“封子,你同你二爷家的阁昊去医院行吗?听说咱镇上没有疫苗得到县里。”“哦,好。”刘全东把钱给刘封,“阁昊去县里接她二姨一家人,回来车坐不下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没事吧?。”“没事,我自己可以的。”刘封就着刘全东的手坐上车,同前头开车的人打声招呼,“麻烦了。”☆、打针待刘封坐好,车子启动往县城去。出了村庄路变得平坦,车子放着歌,很轻快的韵律是刘封未听过的歌,不过很好听。后座就他自个,如果忽视被咬的脚,此刻很是享受。“你知道县里的医院在哪?”听到前座开车人问道忙坐直,“我也未去过。”想了想。“应该不难找,县城不大。“恩。”见人这么冷淡刘封也已习惯,便主动问,“你是到汽车站接人是吗,几点?”“下午四半点。”刘封睁大眼,“下午四点半,现在……”低头看手机,“现在才不到十二点,”刘封突然反应过来,“那个,谢谢。”“恩。”“你可以多说几句话。”许阁昊回头,“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