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凉凉坐到了木质沙发上，殷渡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这么个阵势，倒是像审犯人。殷渡轻敲桌面，“陆凉凉。”“在！”陆凉凉因为心虚，立刻高声回答，答完后，觉得自己傻乎乎的，立刻压低声音，“怎么了……”很显然，他这是已经开始怂，可他自认为什么事都没做，不就是长了一根新的尾巴吗？殷渡看着陆凉凉，狐狸精脸上出现了一点点可疑的表情。陆凉凉觉得殷渡这会是用用盯着嫌疑犯的表情来盯着他，便有点点不满，鼓了鼓嘴。殷渡也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欠妥，他不想拿出审犯人的那种态度来对来自己的小小娇妻，于是稍微放软表情。“你这几天都在办案吗？”陆凉凉也对殷渡老不回家不满。若是殷渡每天都回来，他肯定早就长出第五根尾巴了，想到这里，他心虚一扫而空，冲着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那么轻轻一瞪，竟然瞪出了一丝半嗔半娇的意味。“唰啦”一声，凳子脚拖拉地面的声音。殷渡突然起身，走到看起来已经不心虚的陆凉凉面前，拿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椅子稍微高些，所以现在居高临下。“如果我没有记错，在上周，你还是四根尾巴。”他说完，又补充：“截止到那天夜里，我突然出任务离开的时候。”“是……”陆凉凉点点头，又开始心虚。就在陆凉凉回答完这话，突然的，因难度猛然往前，双臂撑在陆凉凉的两边，将他圈住。“所以小狐狸，你告诉我，这条尾巴从哪儿来的？”“小狐狸”这个称呼，让陆凉凉稍微走了一下神，很快又被殷渡轻柔的质问拉回来。殷渡平日里说话冷冷的凉凉的，但是此刻偏偏有些温柔，竖瞳对着他的眼睛，近的仿佛马上就要亲上。狐狸精有些不能理解，平日里不见殷渡有这么大的醋意。陆凉凉心虚就心虚在背着殷渡和其他龙来往，不是心虚他有出轨。事实上他很安分。好多天没有见到殷渡，陆凉凉舔了一下嘴唇，突然就毫无预兆地亲了上去，不过仅仅微微一啄。只用了0.01秒的反应时间，殷渡掌握了主权，顺势将狐狸精压到真皮沙发上。……“老大刚刚把那狐狸精叫办公室去了，会不会出事啊？”小李有点担心，想到那狐狸精长得实在是令人怜爱。这人斜眼看小李，“李子，怎么，看上那狐狸精了？”“没有没有，那可是队长的狐！”另外一个人凑上来：“那真的是队长的配偶？队长结婚没办妖宴啊！”副队长摇摇头，也有点担心地看向队长办公室的门口，担心出什么暴力事件，毕竟他可是见识过队长的战斗力，想一想就头皮发麻。一个小时过去了。队长和狐狸精还没从办公室里出来，组员更慌了。他们是妖族设立的人与妖案件特别处理组，专门负责人是殷渡，也就是他们的队长。他们分配来之前，就听说过，队长凶残残暴，黑白通吃，冷漠狠毒，不近人情等等。来了之后倒是还好，就是觉得队长性格太冷，做事太严苛，活得不像是个活妖。他们现在甚至在想，如果等会们打开了，狐狸精挂了，他们要怎么和上面交待。“燕副，您去敲敲门？”几人提议道。燕副队长脑袋都大了，他一只虎妖，这个时候却有点怂，不过他在对面面前自己队员哪能露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那个，队长，刚刚你要的资料我都找到了……”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没有任何回应，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副队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正准备离开，突然门猛然打开了。殷渡站在门前，冷冷地看着他。燕副队长赶紧递出去手中的资料，殷渡竖瞳盯了他几眼：“就这么多？”“就这么多……”殷渡点头，燕副队长以为没事了，想开溜，殷渡开口：“今天盯梢的小王回家看孩子，你替他……”还没说完，突然后面伸出一双白嫩的手腕，狐狸精露出半张脸：“你忙？忙的话不用理我。”“不忙。”殷渡头也不回，直接关门。燕副队长：……为什么他觉得从来一丝不苟的队长制服，今儿有些不规整？“怎样？？？”几人立刻围了上来，燕副队长倒在沙发上，点点头。几人立刻炸开锅！在燕副队长的证实下，狐狸精正式成为他们的嫂子。……“黄数是你大学同学，他昨晚被举报，今天才到这里来。”殷渡整了整自己的制服。狐狸精柔软趴在沙发上，尾巴扇来扇去，刚刚他被审讯了“一小时”，全都交代了，喝了陌生龙族的果汁，还是伴生果。陆凉凉还告诉殷渡，那个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可殷渡却略过这个细节，只是问了陆凉凉有没有实质性出轨。陆凉凉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殷渡，当然没有，陆凉凉可是很有节操的狐。本来陆凉凉还有点在意，为什么殷渡对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没有兴趣。然而却被后来“亲身审问”的事儿夺去了所有的精力，其他想问说想说了，全飞了。狐狸整理了一下自个的长发。“举报？”“他在现场留下了黄鼠狼的毛，并且被子上有指纹，经检验，都是他的。”陆凉凉立刻捉到了漏洞：“有指纹就不能会有毛，阿数他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黄鼠狼的本体。”这种事儿殷渡表示知道，“所以有蹊跷，但是我们也暂时不能放人。”聊了半小时下来，结果就是还要继续调查，但是却有人证物证，不能放黄数。但陆凉凉这次却见到了黄数，黄数一脸沧桑。“我问你，你之前和我说过吧，你吃什么东西会变回本体。”黄数愣了一下，点头：“嗯，我吃鸡肉就会变回本体。”“那你这几天吃过鸡吗？”没错，黄数本体是一只黄鼠狼不要紧，但是他有一个黄鼠狼都有的毛病，吃鸡肉就会暴露本体。黄数摇摇头：“我对外都说鸡肉过敏，不能吃。”殷渡坐在一边，记录了下来，陆凉凉说：“你现在这里呆几天，你妈那边我就说你在我这里玩几天。”黄数立刻像是看见了救命恩人，感动了好一会，突然有点婆婆妈妈，问：“那什么，她没事吧？”她指的就是黄数的前女朋友，赖婷婷。陆凉凉使劲儿地磕了一下他脑袋：“傻x！”然后和殷渡俩人起身走了，留下黄数一脸懵逼。出了房间，俩人站在走廊，瞥见外面大厅，不少妖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手头的东西，实则偷瞄。“我先回去，你今天回家不？”陆凉凉问。食髓知味，总觉不太够。殷渡当着所有偷瞄过来的视线，揉了揉狐耳，摁了摁他的颈肉，“六点下班，等我。”第十七章17陆凉凉回到小院，院子里一切正常，可是他左等右等门斗没有等到殷渡，而在五点半的时候，他突然打来电话，告知陆凉凉突然要加班开会不能回来。陆凉凉长尾巴大计又失败，有点难气恼，但是却想到了如何讨好龙。他下厨，三菜一汤，拿出已经自个用的饭盒，摆得整整齐齐，爱心便当！！试问，谁能在工作加班，饥肠辘辘的时候拒绝一个貌美狐狸精拿着的爱心便当呢？当然不可能。陆凉凉为自己的心机喝彩，拎着食盒，路过大院的时候，和管家打了声招呼。管家笑容依旧，轻轻执起陆凉凉的手，一个简单的吻手礼，“您不在的时候，请放心交给我。”收回手，陆凉凉觉得怪怪的，不过他一直把这些卡当做是游戏里的ai，所以也没当回事，笑着说：“拜托了。”摇着大尾巴一路坐着妖巴士，当陆凉凉到妖警局的时候，却被告知，“老大不是回家了吗？”“回家？”燕副队长低头一看，狐狸精手上领着食盒，一看就是情侣之间的爱心便当，这个情形一眼就看明白，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那个，也可能是队长外出出任务，队长一向办事神秘，我们也不知道……”他越说越没底气。这时候，正巧，另外一名妖警拿着资料过来：“副队，队长回家了，这个资料先放你这里。”燕副队长五指扶额，凶巴巴地说：“你先放我桌上！”那人莫名其妙，咋说生气就生气呢？副队脾气一向很好啊！陆凉凉什么也没说，离开了妖警局，外面的妖巴士繁忙，还没来，陆凉凉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杯酸牛奶，坐在便利店把自个带的便当吃光光。然后他也没回家，直接坐上妖怪巴士，往妖市去。当然是自己找点乐子咯。那个长发的俊美男人果然还在，不过这次是在包厢里喝酒，身边围着几个妖，排排坐，双手合十放在大腿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看到狐狸精被侍从带了进来，他也没有任何其他表情，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坐。”“没打扰你吧？”狐狸精嘴上这么问，却十分自然地坐了下来。男人在开每月的例会，坐在一边的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管理，见到狐狸精大大咧咧在老板面前坐下，全都瞪圆了眼睛。说的都是各种数据，什么利润，什么增长……数学不太好的陆凉凉勉勉强强能听得懂一些，可他没注意去听，而是努力吮吸刚刚小姐姐给他的鸡尾酒饮料。本来是一场气氛紧张的内部管理会议，就在狐狸精的到来下，变得轻松了那么些。老板似乎心情不错，这个狐狸精……究竟是什么来历。例会结束，所有妖松了一口气，一分钟内清场，只留下两妖在包厢里。包厢内散发着一点点甜甜的香气，还有浅浅的歌声。“你看起来心情不好。”陆凉凉愣了一下，摸了摸脸，“是吗？怎么看出来的？”“直觉。”陆凉凉咯咯笑起来。狐狸精的长相是那种让人看了一眼就觉得周围没了颜色，因为他奶白的皮肤在暗暗的包厢里，似乎会发光。这么一笑，瞬间戳人心窝窝。“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陆凉凉摇头，他心情是不太好，殷渡对他说谎了，但是想到自己之前背着他长尾巴，觉得相抵消，也没什么。只是心情是无法控制的。九先生起身，长发倾散而开，“我带你去玩。”陆凉凉一口气把剩下的鸡尾酒灌了下去，跟着起身，跟着他出去，兴冲冲地问：“玩什么？”“一点点放松心情的。”“什么？”陆凉凉不解。九先生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搂住陆凉凉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走，“我不会带你做坏事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一路走去，陆凉凉接受了很多妖的目光洗礼，就是陆凉凉再迟钝，这些天也知道身边男人的影响度，侧头悄悄说：“你每天都在这儿吗？”“不，但如果小狐狸你想找我玩，我肯定会在这里等你。”男人的手绕着陆凉凉的脖子，捉住了他的耳朵，陆凉凉却一偏头，从他的手里钻了出来。一路往前走，温度渐渐升高，他们停在了--------洗浴中心。洗浴中心人来人往，不，妖来妖往，还有直接化身兽类本体，叼着盆子往里走的。“今天新来了按摩技师，我带你体验体验。”狐狸精还真的没体验过人类的按摩，有些跃跃欲试，在已经有些呆滞的前台，领取了浴袍和男性游泳短裤，进入了更衣室。更衣室是单独的，陆凉凉换完出来，门边已经倚着长发男人，陆凉凉的头发扎起来，像是个马尾辫女孩似得。男人穿着浴袍，侧边能看到他修长的腿，腰带系得松垮，确实一个令人垂涎的完美身材。“我们先去泡泡？”从没有进过大浴场，陆凉凉很早就听说过人类有集体大浴池，所有人在一个池子里泡，他一面觉得不卫生，一面好奇。幸运的是，他们这次没有泡大浴池，而是露天的小浴池，选了一个位置靠边的，两人脱掉浴袍，下了水。这是中药池，解乏舒展筋脉，针对妖，还能纾解体内积郁的妖力，从而达到调理的效果。从里到外，陆凉凉舒服地长舒一口气，眯起眼睛，身边响起九先生的声音：“怎样，舒服吗，小狐狸。”“嗯嗯！”陆凉凉点点头，但是心中更加期待的是按摩！“咱们时候时候按摩？”“泡个十分钟。”泡了将近十五分钟，陆凉凉觉得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仿佛脚踩云端，被男人带到了按摩区。见到自个的老板突然御驾亲征，按摩区总经理急忙亲自来接待，刚刚在浴池，他可不敢随意打扰。“先生，这是咱们的金牌技师，最近人气最高。”“嗯。”男人随意点点头，点了一个最矮的男技师：“你给小狐狸按。”然后自个挑了一个看起来年长一些的男性。狐狸精终于体验了一把“马杀鸡”，按摩师的巧手仿佛是最灵巧的按摩椅，将他全是上上下下都疏通了筋脉，上次因为过多增长的妖力通过对方的技巧，慢慢化解开，此刻感觉到妖力充盈，元气满满。“这样的轻重可以吗？陆先生。”男技师轻柔地问道。陆凉凉有点好奇男人被按摩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