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作者:哪啦辣      更新:2023-06-20 04:18      字数:5148
  家里没有人,他无须压制自己的痛意。随着疼痛加强,一声声□□,头里低沉沙哑的喘息,尾巴却带着痛意的高调,田淮靖还是失控了,身不由己。两手抓了松,松了抓,枕头、被子、床单能发泄的地方,揉做一坨又一团,疼狠了,腿僵硬着久了,刚要踢出去,垫高的腰就裂开一样尖锐的刺痛,不敢动!“哈~,哈~”从丹田经过胸膛再经过喉咙的真气从嘴里不停的呼出来,喉咙早已干涩难咽,手背上显出带着指骨崩起血管的脉络。时间好慢,快来!啊~!快来帮帮我!呃啊!每一分每一秒都太难熬,男人生子是天道吗?为什么会这么疼?疼痛到极致,从未有过的难受!!育男是不是都这样,会不会像我这么疼?!加深后密密实实的疼没有片刻间歇,田淮靖用坚强意志扛得不得尽头,生不出希望,陷在爬不出的沼泽地,甚至开始对自己的育男性别不自信起来,明明是个男人现在做着女人该做的事,到底是否正常?!对自己能不能生下来?产生了怀疑!是违背天伦逆天而行太罪过吗?不!不会!谁叫自己就是这种性别,这样奇葩的体质!百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啊呃~……!老天爷!我不求今生恋慕可以得偿所愿,至少给我一个孩子!付出代价就应该给我,对不对?!应,呃啊,应该的,不是吗?!啊呃~……啊……真的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一个就好啊!帮帮我!帮帮我!……浓重的期盼,疼得七昏五素,脑袋混沌眩晕。田淮靖的嘴里无意识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啊啊-----!一股水流直泄,滴在白色的床单和米色的高枕上,田淮靖瞪大双眼,孩子卡在耻骨间,下腹炽热发烫。惊得灵台清明,一个闪电劈过一个光影,嚓地展开一块白色幕布印入眼前,那个男人对着自己温柔的笑着,“田淮靖,你真的想跟我在一起?!”接着快步上前,撞在自己身上,带着自己的后腰贴到金色描花的墙上,探究地眯着笑言如花的润色黑眸,带着有些兴奋炙热的光芒直射进自己的眼里,他浓烈也激动,毫无保留,让自己那一刻心房震颤,还记得,自己被这举动吓到了,被这眸光捕获,确定真的想要爱。他低头缓慢地嗅着自己颈项的味道,笑得畅快豪情,让人感同身受,男人很强硬又带着柔韧很迷人。“那我们试试!”就这样开始。那是个比自己霸道却显得温柔无害的男人。行事谦逊周到,里内却乖张不驯服。是了,他在自己面前原本总是愿意低头的,顺着自己的。就像当初唇边温柔开启轻轻地呢喃着“阿靖,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连着化掉了二十七年来自己故作坚固的心,第一次放下心房,将他当做唯一的爱人,至亲!啊呃~!好痛!不,不能再想他!他的世界是权贵是交易,是绝情是利用!哪里懂得爱与牺牲,成全和付出,一次次恳求的等待全部是懦弱自私的借口,取舍间看不到情,那本就是虚无善变缥缈的情爱,孕育不出结晶,天注定没有可以剩下的,还有什么让我看不透放不下的,田淮靖,醒醒吧!!你们本不属于一个世界!想到自己最在意的,越是想要对方全心的爱越是难以得到,田淮靖身心痛极,失声哭起来。最后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自私鬼,现在干嘛还来惊扰我!让我想起你!就该带着你的人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得干净!!不争气的自己,哭什么!!你在哭什么!可开始他真的很好,真的很好!田淮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的执念,放不下曾经最舒心的霸道和温柔,最美丽的幸福感觉,充盈这全身的美妙,那是他孤身一人在这世上,这辈子最缺少的感觉。带着生产的痛苦,想到年宥沣,那个未曾见上一面的孩子,一股撕扯心扉的思念,悲痛欲绝的渴望无端从每个细胞里发出来,再无法压抑。宥沣!!啊啊------!!!田淮靖最后一道坚强的防线脆弱的倒塌,并着混响嘶吼出一声惨叫。第10章 危险送医危险送医时间慢慢滴答滴答走过,田淮靖疼得厉害,头上汗珠不由自主颗颗滚落进湿漉漉的短发里,脖子胸膛滑腻一片,眼尾有些发红,喉咙里时不时想要嘶吼出这股疼得恨不能死过去的难受。家里没有人,他无须压制自己的痛意。随着疼痛加强,一声声□□,头里低沉沙哑的喘息,尾巴却带着痛意的高调,田淮靖还是失控了,身不由己。两手抓了松,松了抓,枕头、被子、床单能发泄的地方,揉做一坨又一团,喉咙早已干涩难咽,手背上显出带着指骨崩起血管的脉络。我不求今生恋慕可以得偿所愿,至少给我一个孩子! 付出代价就应该给我,对不对?! 浓重的期盼,疼得七昏五素,脑袋混沌眩晕。一股水流直泄,滴在白色的床单和米色的高枕上,田淮靖瞪大双眼,孩子卡在耻骨间,下腹炽热发烫。啊------ 田淮靖最后一道坚强的防线脆弱的倒塌,并着混响嘶吼出一声惨叫。门外,赛桀施带着泉叔和吴葛鹏来到公寓门口,聚是大惊。田淮靖那样的一个男人,最是能忍,许多事在他面前算得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得是有多大的痛苦才会这样惨叫。赛桀施瞬间无法淡定了,“淮靖!!!”腾的就是一脚踢在门上,门上一个黑脚印,纹丝不动。“你他妈傻了,按手印啊!”吴葛鹏提醒他。赛桀施立刻开了门,冲进直奔卧室。看着床上的景象,心疼得没法呼吸。田淮靖晕了过去,眉头紧皱,满脸痛苦,分不清是汗还是泪,眼角泛红,床上大片的濡湿,整个人像在汗水里泡着,浑身湿漉漉的。身体从枕头上滑下来,被子划拉到一边,一条腿歪立着,一条腿好像刚蹬过沿着湿床单向下滑着,双手紧紧抓着枕角和被子,整个肚子凸出明显,嵌挂在弹性胸膛下面,已经沉下来集中在下腹,孩子还在肚子里挣扎,明显在踢动。吴葛鹏进来就发现大大的不妙,打开箱子,连上设备,触片感应器放在下腹凸起的几处,边看数据边赶紧消毒双手,说,“把他腿架起来!”说了一遍没动静,回头一看,某人像被使了定身咒。后跟进来的泉叔也看到了,心里不落忍,也顾不得谁是谁的人,赶紧上手帮忙。半晌,赛桀施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我他妈根本就不该回家!”田淮靖不会向别人求救,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的错!!明知道白天会场里他就不舒服,自己一天忙完,被提溜回家,一对上爸的训斥,心情就没法好,居然都没问问他怎么样?!他该疼了多久?心疼得反手又给自己一巴掌。然后冲到床头,赶紧拿着旁边的干浴巾把上身一裹,抱起田淮靖湿漉漉的脑袋,伤心的哭起来,嘴里不停嘀咕“淮靖!淮靖!我来晚了!来晚了!你醒醒,快醒醒……”听得吴葛鹏气急败坏,看着他试探的举动又很想笑一笑,但确实不是该笑的时候,憋着一口气吼道。“你号丧啊!你他妈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添堵的,专门影响老子干活的心情!”心里却想也真是奇了,赛桀施能被这样的人收服,还真没想到,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老话在理。吴葛鹏仔细检查孩子出来的地方,现在还在流羊水,出口大小跟女人还真是不一样,现在孩子的位置应该正在过耻骨,他这地方有点不够宽,难怪疼成这样,书上说育男生产要开骨,看来果然是,男人盆骨窄还真是够受。吴葛鹏又拿着b超机在腹部照。卧槽!他这是位?!通过产道时要占更大的空间,殿位疼啊!!屋漏偏逢连夜雨,要是个女人还好说,本来胯骨比男人宽,身体柔韧度强,疼疼几分钟的事,可这却是个男人,还真命苦,叹了一口气。看着田淮靖这情况,自己生似乎不容易啊!唉!不过生了过头胎,打开胯骨就改善条件了,可这头胎要做手术出来,缺了孩子挤兑,骨宽合位定型,等于没生,下次要自己生还得这么疼。吴葛鹏瞧了眼赛桀施,想想他平时如何折腾自己,哪有半点良心体贴。操!我管他们以后怎么生,操个什么心!“去医院!他一直晕着,孩子要出来憋不得,得开刀。”吴葛鹏麻利收拾东西,吩咐泉叔打开担架,“把他抬上来。”“你快点抱上来啊!再磨蹭,孩子缺氧有个好歹,我可不负责任。”赛桀施一听,动作可快了,连忙抱起田淮靖跑下去,吴葛鹏哼了一声,泉叔愣了一下,拿着担架跟下去,上了车赶去医院。到了医院,一切就交给专业产科医生了,陪产室里,就他们一家,当然是霍非打好了招呼,张院长带着医生一看情况,很严肃地对赛桀施说,“你老婆有危险,必须赶紧生下来,孩子已经通过了屁股后背到了脖子,头脚叠在一起,卡着头了。晚一点,后果不可预料。”赛桀施抖了抖手,慌张地问,“怎么生,开刀吗?”张院长说,“最后一步了,让他博一把,孩子不大,盆骨还在扩宽,很有希望好好出来。这样对以后大人恢复好,也好生下一胎。只是不知他承受力怎么样?你是他丈夫,我们需要听听你的意见。”赛桀施心里七上八下,犹豫不决,“要是他承受不住,后果会怎么样?”“最坏孩子活不了。”赛桀施立刻问,“大人呢?”“发现异常,我们通常的手法会麻醉进行剖腹产手术,尽量保全大人。”“不会落下后遗症吧?”“一般处理得当,不会的。”“好~。那就试试吧。他很坚强!”赛桀施说完,手抖得更厉害了。张院长安慰到,“你也别着急,我们说的都是可能出现的最坏情况。”赛桀施摸了一把脸,问“他什么时候醒?”“已经醒了。”产房大门关闭前,医生问,“要不要进去陪产?”赛桀施摇摇头,“我受不了!”心里想,田淮靖要是清醒着,恐怕是要介意我陪,生孩子还是让他自在点。可一声声痛苦的嘶吼在里面拉响时,赛桀施坐不住了,泉叔和吴葛鹏就看着他在面前来来回回走来走去。田淮靖叫一声,赛桀施手不由得就抖抖,不多久眼睛红得像铜铃。“生孩子,没有不疼的。”“二少爷,田先生体格不错,会没事的。”等了二十分钟,田淮靖还没生,赛桀施到极限了,凶狠地抓住一个护士要求进去陪产。换好衣服,消了毒,跟着护士一进去。吴葛鹏就对泉叔说,“早就知道他会进去,泉叔,赛家人都什么态度?”“这,我也是突然被二少爷叫出来的,老爷大少爷他们应该都不知道。吴少爷,知道什么吗?”“不好说!你家二少爷风流债多,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以后还有的麻烦…”“那这孩子,真是二少爷的?”“你看他这紧张样!他没说怎么和他老板怀上的,但绝对八九不离十。淮靖淮靖叫的这么亲热,自从他老板怀孕,每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半夜三更也必须让我上门服务,能不是亲儿子嘛?!”“……”“……”第11章 生命垂危门内的男人带着氧气罩,嗯声闭气用力,黑发湿亮迎在空中,脸上赤红,额头青筋直暴。有护士给他擦汗,两个医生一个推肚子,一个趴着孩子露出的部分帮他扩张产道,都在说着鼓励的话,神情却很关注警惕,这样的紧张关注在他进来之前大概一直进行着。房内只有临产台上的手术灯开得亮,把此刻生产的景象放得无限大。男人两条腿被架在产床两侧的蹬脚踏板上,盖着蓝色的防毒隔离布。股缝连接囊袋之间大开口陡然被抵出一团凸出的血肉,接产棉布上都是鲜红血渍,肛口都被撑起,被从上面滴落的血沾满一下一下蠕动着流出液体,像酷刑一样残忍,惨得不忍直视。蓄力支起的胸膛紧绷僵硬,像铁板一样用力起身又颓然砸下,那动静大得,产房里气压骤降。上身裸露,贴着许多感应器,肚子随着力道上下缓缓移动,塌下去不少,臀间部位整个鼓涨得明显,像堵了块石头一样,生得艰难费劲。突然摆在眼前的情景,场景环环关联,男人就半躺半坐在那里用力生孩子,猛然入眼,一瞬间心塞了!只在电视里看到过遮遮掩掩间女人生孩子的赛桀施视觉冲击太大,刚强坚毅的脸,长长的手臂,高大阳刚的身材,产床真的不够宽松。沉着屁股在向下憋气的闷哼,用力到最后的抖动,三观逆转,顿时涔涔冒汗。可定眼再看,那是田淮靖啊!淮靖啊!好心疼!真的好心疼!!……这是一个正在生产的男人,自己搭救过的最特别的男人,一个从绝望忧伤到克制坚毅,从失魂落魄到执着追求一路走来,自己看入眼的男人。哪怕自己曾反复纠结没法理解了他非要一个孩子的执念,却让自己仍然无法不爱的男人。赛桀施眼框湿润发红,喉头滚动呜地卡住梗下呼吸,屏下的气硬是又含在嘴里呜呜作响的颤抖,哽咽出声后热泪攸地滚过,只睥一眼再没有勇气瞧,忙收回视线,赶紧用袖子擦了水,上前去拉田淮靖狠狠抓住栏杆的手臂。“淮靖!!”“我陪你一起生!很快就会没事的,没事的……”田淮靖眼睛红透了,看到他走近,愣了,胸膛抖了抖,卸了力很喘了几口气,拿掉氧气罩,嘶哑地啊了声,清了清喉咙,赛桀施立刻会意。“水!哪有水?!他要喝水!”“那儿呢!”护士指了指带吸管的杯子,赛桀施迅速拿过来,伸到他嘴边。“情况不好,不能再拖了!”张院长上前查看了显示器上的曲线快速地说。赛桀施转过头也看向那上下波动的曲线,开始下滑,紧张道“怎么?!”“孩子心率在下降,已经过去将近半小时,生不出来,很危险,我们要准备手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张院长朝他打了个眼色,蓄紧眉毛严肃脸说。赛桀施大惊,这是说?孩子可能保不住!不行!淮靖不可以再失去这个孩子了,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