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
作者:小长平      更新:2023-06-20 06:08      字数:2108
  薛皓将头埋进了周宜的膝上,这动作有些太过亲密,但是周宜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推开他,她将轻轻伸手去拍了拍薛皓的背。薛皓闷闷的声音传来:“周宜,你进宫去见父皇,我其实很羡慕你。”周宜心一颤:“薛皓,你只是想家了。”薛皓的声音更加的小:“我很想父皇,他其实待我极好,但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每做一次坏事,我的心就疼一次,我恨他,他怎么能这么坏,他害死了这么多人,我的父亲怎么可以是这样的人。周宜,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忍不住杀了他。”周宜轻柔的道:“你说什么呢,你是要做明君的人,怎么能杀他呢,你在说气话,你顶多是……软禁他。”第一百一十章不是亲的道宣和国薛皓和周宜是绕道的,山路不好走,所以走的有些慢,一行人用了五日到的宣和国都四方城。这一次出行,带的人很多,毕竟,此次带到宣和国的钱财不少。薛子佩带着人迎接到了四方城外。他好像长高了不少!或许是终于有了一展才华的机会,薛子佩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人精神百倍,自然吃的多长得快了。王宫很简陋!薛皓笑道:“我好歹是个王,你就这么给我建了个王宫?”薛子佩笑道:“封王的敕令早就丢了,宗庙也没有建,王宫随意的找了城中富户买了几套宅院修整的,殿下,凑合着过吧,咱们能在这里呆几年?”早晚是要回去京城的!薛皓也不多说,他可从来没把自己当宣和王,他是宣和太子!随意的吃了点东西,薛子佩同薛皓报告近来宣和的状况,这四方城是宣和四郡中最富庶的一个了,当年薛靖称帝,四方城城主李谋率先投诚,接着四郡也都投诚了。李家是四方城世袭的城主。“这李家很不好对付,虽然朝廷一直有派官吏来这里,但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咱们啊,还得先搞定李家。”薛子佩摇头晃脑道。薛皓嗤笑一声:“你还对付不了一个李家?”宣和立国不到一年,几个月里这里被他打理的有条不紊,走在街上,好像大家衣服都穿的正常了。薛皓多年前来过这里,这地方乱的很。薛子佩办事,他很放心。薛子佩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收拾了李家呢,我不敢啊。”薛皓看了看周宜。周宜笑道:“薛皓,你忘记了,你的祖母,李太后姓李。”薛皓头疼:“什么啊,这差了十万八千里呢。”薛子佩苦笑:“哪里差了,殿下,不是我说你,李太后本就是四方城主的远亲,虽然说血脉上立德远,但是却是货真价实的同族,李氏一族百年前因为动乱早就分崩离析,四方城这一支是最出息的一个。这么多年他们横行宣和,你当是因为什么?”薛皓摆手:“父皇同太后不亲近,不会忌讳的,你只管下手便是。”薛子佩摇摇头:“殿下,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陛下虽说是同太后不亲近,但是到底是母子天性,他怎么有真的不管的道理,李太后母族几乎无人,对着四方城多有照看,你当真不知?”薛皓词穷了,他怎么能不知道,每年的朝贡,四方城主小小的一个郡,进宫了节礼,父皇都要特意命人赏赐宫中珍宝,原来,并不是真的对李太后不管不顾。那些赏赐,是当做赏赐给外祖家人的吧。薛皓有些迷茫了。到底,这些年他都生活在怎么样的一个真相里。父皇明明同殷太后亲近,对殷太后孝顺百倍,薛皓很清楚,父皇是真的亲近殷太后,两人也有话说,殷太后宽容慈爱,父皇有些优柔寡断,母子相处十分融洽。而李太后,简直就是个惹祸精,她没事就能在宫里整点幺蛾子,脾气也暴躁粗鲁,父皇跟她说不上几句话她就能破口大骂。薛皓头痛的揉揉自己的额头。他私心里喜欢殷太后,觉得父皇同殷太后亲近很对,可是,为什么又对李家的人优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周宜轻轻扣了扣桌面:“不管这李家同哪个太后交好,他如今阻碍了宣和,那就只能除掉他,这是大炎朝的天下,是薛皓的封国,不是李家的私产,他遵纪守法了倒好,若有丝毫不尊国法,那就不能饶。”薛子佩夹了一口萝卜,猛啃几口:“能遵纪守法我就谢天谢地了,他家是李太后的人,李太后心里可没把殿下当孙儿,人家满心满眼里都是二殿下呢。”他说着又啃了口萝卜,周宜和薛皓看着这满桌子的萝卜白菜,揪心的互相看了一眼。“我不妨跟你们说,咱们这小小的王府,围的跟铁通一样,我让人把这里给结结实实的围了一通,再往外头,全是李家的探子,为了骗京城里说小王爷过的惨,我都吃了这么久的萝卜白菜了。前些日子那个谁,章大人送来了陛下赏赐的财务,我还得送了不少去李家。”薛皓大怒:“本宫的东西他也敢要!”周宜哄他:“别闹别闹,那不过就算是个死物,要来做什么,明天咱们去他家里打秋风。”然后同薛子佩一起哄着薛皓,薛皓发起火来不得了,这李家是死定了,这家伙轻易不肯同人为敌,李家不知道撞了什么斜,竟然惹毛了薛皓。薛皓也不多说,晚饭吃了不少,然后就去了他那简陋的寝宫去睡了。周宜和薛子佩也累得够呛,早早就睡了。等到夜深人静,薛皓却偷偷爬了起来。他像一只灵巧的飞燕一般,离开了简陋的王宫,然后奔向了李家在城中的大宅子。李家的宅子绝对比王宫富丽堂皇的多。“那周家的小郡主来了四方城,今天丞相去接去了。”书房内,一个年纪约四十多的男子对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话,两人并推了从人,却不知道屋顶上趴着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