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作者:王薯片      更新:2023-06-20 11:26      字数:4499
  阮曦顾不上面子什么的了,这一刹所有理智都被抛在脑后。他忍不住伸出颤抖的手指, 扯了扯对方裤脚。快,快点阮曦的声音软糯,此时更近乎于讨好了。傅斯冕眼神肆意,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刀, 薄而透亮。仿佛随时可以把人割裂的鲜血淋漓。那双中黑眸翻滚着泥泞, 如同暗黑的泥潭。之前叫我慢点, 现在又是快点。班长可真会使唤人。傅斯冕嘴里不停抱怨道,但还是轻快地把跪坐在地上的少年抱起。怀中的人此时软的像是一滩水,裸。露的白皙皮肤甚至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紧接着两人皮肤相触,紧贴的手臂像是碰触着一池凉凉的冰水。唔阮曦一瞬间眉毛舒展开,仿佛一瞬间身体燥热都平息不少。紧接着又感觉到对方冰凉的唇再一次他后颈流连,阮曦一下子警觉起来。喂,咬后颈代表什么?阮曦隐约能感觉到这种行为绝对有什么特殊意义。至少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和这个行为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且随着每一次后颈被碰触,似乎身体中有什么缓缓苏醒了。身后少年在他耳旁低笑了一声,像是被这个问题取悦到了。这是标记,标记就代表着从此你属于我。代表着你再也离不开我了,从此永远被禁锢在我身边。即使心中无所谓,但身体也会不由自主的渴求。阮曦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不由得一愣。但诡异的是,心中仿佛无端升起了警告的声音。他狠狠地挣动开来。不要,不要标记。你放开我我出去找谢然。身后人蓦地放手了。一瞬间那个之前在学校里总是在后座笑盈盈看着他的少年消失了。此时身后的少年眉眼中隐匿着暴戾,眸色锐利如刀。你又他妈要出去找别人是吧?就在这时,盥洗室门口突然传来响动声。似乎有人走了进来,傅斯冕闪身关上门,同时不动声色的把锁搭上。来的人是谢然。男人声音温吞,隐约有关心之意。阮曦,有没有好一点?阮曦睁大了眼睛。他想大声呼喊谢然的名字,告诉他现在就在这里,就在你旁边的隔间里。只要你伸手推门就能看见但是身后少年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舔去了他眼角生理性的泪水。班长你知道么,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了。现在如果你不乖,我就罚你。耳边少年的声音异常低沉,透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仿佛磨牙吮血。我知道你是蜂后,你逃不掉的。这货什么时候知道的!阮曦浑身猛地抖了一下。身后黑眸少年就像没察觉到一样死死捂住他的嘴巴,然后把头深深埋入他的颈间。身后人变本加厉的动作使得酥酥麻麻的感觉在颈间蔓延,刺激的阮曦眼角又溢出了泪水。你现在在哪身体还是不舒服吗?男人声音很近。阮曦知道谢然此时就在外面,他甚至能看到对方的鞋子。阮曦突然害怕对方猛地推开门,然后很清晰的看见他此时酥软的躺在身后人身上,被汗水濡湿的衬衫紧紧黏腻在身体上,露出的肌肤上有大片惹人遐想的烙印,而眼角满是泪水该死的傅斯冕!乖一点你也不想让他听见对不对。身后少年的声音仿佛恶魔低语。仅隔着一道门。门外面的谢然神色探究,他的手指轻触着门扉。似乎刚刚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一点声音,但是仿佛错觉。就在这时,这个隔间内突然传来异常细微的声音。就像是被强力压抑在喉中的□□声,紧接着是脚步摩擦声迅速在耳膜处炸开。傅他仿佛能听见里面人的声音。刚刚还坐在他对面的少年正被困在隔间中,口中还在呼唤着别人的名字,仿若恳求。谢然心中的愤怒似乎如同灼烧的炙火。这一刻仿佛一切都清晰明了。刚刚在少年走后,他就和枢密院确认过,今天下午傅谨确实意外的没有待在枢密院,而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再联系少年身上古怪的痕迹,似乎一切都迎刃而解。男人身侧的手攥紧,表情有一瞬间扭曲。傅谨外面的人出去了。半晌后,隔间中的少年才放开他。阮曦系好扣子,胡乱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转过身去洗手。所以班长千万不要说什么去找别人的话,记住了么?哦。阮曦垂眸洗着手,嘴角却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但在转身时,他又板起脸。你是怎么进来的?不是你让我翻墙进来的么,就像偷。情一样。你不愿意让那个谢然看见,就连刚才在隔间里那么痛苦都在拼命忍着。傅斯冕笑嘻嘻的,语气却十分古怪。难道是怕他介意么?谁怕他介意了,你想的真多。阮曦翻了个白眼。表面笑那么欢,谁不知道现在只要一点头,对方马上回变个脸色如饿虎扑食一样过来。少年浓浓的独占欲让人心惊胆战。阮曦把手放在烘干机底下,感觉到令人舒适的暖风正缓缓吹出。一句话不经意间突然划过他心底。他现在还没玩够呢。回到餐厅之后,对面的谢然明显欲言又止。阮曦低头吃菜,慢条斯理的把瓷盘中香甜可口的食物送入口中。餐厅中的烛光依旧摇曳闪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直到对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阮曦才抬起头,脸上闪动着好奇。怎么了么?没事,之前说好了要给你弹首曲子,现在还想听吗?想啊,好期待。只见对面的少年一瞬间笑开了,清冷眼眸中如同春雪初融。如同懵懂无知的幼猫,无论你做什么对方眼眸中都闪动着期待,仿佛那温柔的眸中永远盛着你的身影。即使做了错事回到家里,也会被对方无条件包容。可是就在刚刚对方却被另一个男人狠狠玷污了。那个人是他的上司。甚至和他吃饭的现在,对面少年身上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留下的碍眼红痕。被欺负了,却依然笑着。仿佛在告诉他不要担心。谢然呼吸一窒,冷硬的心脏突然被什么东西攥成一团。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懦弱,嘴上说着喜欢却根本无法保护好对方。甚至咫尺的距离,都无法保护对方不受到侵害。是不是只有那个罪魁祸首死掉面前的人才能够获救。谢然匆匆站起身,怕下一秒扭曲的脸会吓到对方。直到坐在钢琴前,弹奏那首钢琴曲时心情才舒缓下来。这首曲子属于那个少年。但是他却在第一次看少年弹奏的视频就不由自主的深深沦陷了曲中带着蓬勃向上的浓浓生命力,如同暴雨中缓缓绽开的花朵。《花之舞》舒缓的钢琴曲流淌在餐厅中。餐厅中的众人一阵艳羡。不知道谁有本事居然能让谢家大少爷亲自弹钢琴去讨好。要知道对方自小就被誉为音乐天才,更是在钢琴上造诣颇深。在国外的音乐会更是一票难求。只是那首曲子此时却蕴含着淡淡的哀伤几乎使人落泪。餐厅中的人忍不住去看那个少年。只见那少年坐的笔挺,仿佛也沉浸在哀伤氛围中。只是谁也不知道此时在厚重桌布下,无人注意的地方。那两条骨骼匀称线条漂亮的小腿正晃动着,仿佛极为愉悦。而此时在餐厅墙壁阴影处,穿着松垮短袖的傅斯冕单手插兜一语不发。他紧闭着眼,又睁开。刚刚盥洗室中的画面深深印在脑海中。阮曦在被他咬住后颈的时候,表情突然变得极其痛苦,如同一瞬间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却又笑开了,仿佛一瞬间心中被喜悦冲击。对方的表情仿若一个初生的孩童,指尖却已牢牢握住足以呼风唤雨的权利之柄。傅斯冕毫不怀疑,蜂后的血脉已经彻底觉醒了。那血脉象征着诱人的罪恶。如同盛开的妖冶莲花,从灼热的淤泥中诞生。却不影响一丝一毫的美丽。那股甜腻的香味会勾的所有人彻底发疯。这时,谢然从钢琴旁站起,他俯身状似亲密的在少年耳边说了什么。那少年微笑,仰头时双眸亮晶晶的。但傅斯冕却能看到,在那个男人看不见的角落。少年狡黠的朝他眨了眨眼睛,缓缓启唇。回家等我。餐厅阴影处,傅斯冕阖黑的眸子中冷的可怕。但他嘴角却隐约流露出笑意,紧接着笑意扩大。仿佛眼眸中的光芒都被一瞬间淹没。好。千年之前他匆忙赶到时,甚至来不及抓住对方飘散的衣服一角。他迟到了。所以纵使再多人被勾的发疯也没关系,即使再多人围绕在对方身边也没有关系这是对他迟到的惩罚。不过相应的,他要慢慢把那些暗藏**的后代们全部吞噬殆尽。他要狠狠刨开他们的肚皮,让他们淋漓的血液浸染阳光暴晒,洞穿罪人们的身体钉死在通天的耻辱柱上!让所有人一仰头就能看见!到时候,他和阮曦就在旁边举办盛大的婚礼吧。黑眸少年阖上眼,慢慢蹲坐在地上。他捂住再一次流出血液不止的腹部,笑的阴狠。阮曦你可知自己亲手养大了一个多么扭曲的怪物?第七十二章回去之后, 阮曦当晚就做了一个噩梦。他猛地惊醒,只见手指间不知何时已经钻出了纯白色的外骨骼。抑制不住的力量猛然暴涨, 旁边桌上的闹钟被应声刺穿。碎裂的屏幕上依稀现实现在的时间,恰好是凌晨三点整。阮曦看了一会地上的闹钟,还用脚趾踢了踢地上的碎片。半晌后才转身跑去浴室洗了把脸, 结果一回来就看见床边站着个人。那少年眼眸深沉, 在黑暗中牢牢锁定着他。阮曦手一抖,飞速把床头柜旁碎裂的闹钟扔进阴暗处。他扭开床头灯,微弱灯光下少年的脸懒洋洋的。你过来做什么?放心,我不会做坏事的啦。阮曦狐疑的打量着他。这货倒是敏锐, 一遇到和他相关的事情就如同嗅着腥味的猫。也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偷溜进来的, 进别人的卧室如入无人之境一样。你忘啦, 这里全部都是我的地方, 我来有什么不对的。黑眸少年像是瞬间洞悉了他的想法。对方满不在乎的抱着一床被子, 随后又嬉笑着爬上床。所以这也是我的床。也不知道平时这里怕傅斯冕怕的要死的员工们,看见自家老板此时半夜三更不成样子的跑到别人床上会是什么表情。套房中的床很大,阮曦现在这间更是如此。这张床平时横着平躺两个人完全不是问题。但是傅斯冕偏偏要挤过来,凑到他耳边才罢休。此时傅斯冕滚烫的手臂轻拢在他肩上,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侧颈。少年由衷喟叹道。班长好凉,好舒服啊。走开,你好重。阮曦皱眉推拒了一下少年肆无忌惮伸过来的胳膊。嘶旁边人却在一瞬间皱紧眉头,肩头的薄被也顺着掉落。挤在他身边的少年一身干净的黑色背心, 此时正用手紧紧捂住腹部, 甚至手背上淡淡青筋浮起。没事吧?没事。对方声音含糊, 阮曦下意识凑过去听,却猛然又被搂住了。两人紧密贴合着倒在床上,揉乱的被子一瞬间滚落在地。骗你的。傅斯冕不由得搂紧了几分,他能感觉到面前少年头发湿漉漉的,像是用手伸进去就能绞出水来。班长真好骗,上次也上当了。他仔细嗅着,吐息灼热一直顺着前方少年湿润的发丝向下,从裸。露的后颈一直到如羽蝶振翅般美丽的肩胛骨。如同深深刻印在心中的某种扭曲习惯,他再次确认上面只停留着自己的印记。唔别,滚开。怀中的身体一瞬间开始挣动,弧度漂亮的侧颈随着呼吸剧烈起伏,上面的深深印记甚至还残留着点点血迹。像是新鲜的,刚切割还泛着腥味的淋漓刺身。想咬一口。他也确实这么做了。被咬上后颈的刹那阮曦猛地颤动了一下。他没有挣动,只是死死咬住了嘴唇。直到嘴中尝到了腥味。身后少年低笑了一声,突然用尖锐的牙齿去碰他的耳廓。刚才是不是做梦了?嗯。旁边人搂他紧了一点,声音很低。阮曦觉得耳旁呼吸很痒,于是往旁边避了避。只听身后人继续问道。那是个什么样的梦?阮曦视线此时死死盯着旁边碎裂在地上的闹钟。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轻声道。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