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作者:不问三九      更新:2023-06-20 11:31      字数:4754
  刑炎脸还扣着,说:不用管。【蹦蹦蹦:再不回话我发裸照了】秦放挑着眉说:他给你发裸照。刑炎干脆不说话。在一起这么久了,秦放对刑炎也是挺了解了,越了解就越觉得他有人气儿。比如他睡不醒的时候还有点起床气,不爱说话,也不爱动,不高兴。当然那得是很亲近了才能发现的小问题,秦放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还觉得可爱。恋人之间看对方都是带十层滤镜的,缺点也都是萌点。一般他没睡好秦放都不惹他,但今天这手机响个没完。【蹦蹦蹦:我真发了】【蹦蹦蹦:[图片]】【蹦蹦蹦:[图片]】有人要给刑炎发裸照。裸。照。秦放把手机在刑炎手指上解了锁,打开聊天框,顿时眼眉一跳。还真他妈是裸照。虽然没全裸,但一张是裸上身,一张是坐椅子上拍的腿和白袜子。虽然穿短裤了,但这也太有gay约炮的气息了。秦放深吸了口气,怒气直冲天灵盖,自己都感觉到即将喷薄而出,顺着头顶飞出来。他推了把刑炎胳膊,刑炎本来胳膊搭秦放身上的,这会儿被推开,皱着眉不太高兴。秦放把图点开放他眼前,说:裸照。语气肯定是没有多好,他没有起床气这会儿也被这个蹦x3搞出起床气了。刑炎都没看手机,直接抬眼看他。秦放跟他对视,勾了半边唇角,笑着说:身材挺棒,腿够白的啊。手机上还在发新的消息过来,秦放扫了眼,对方就一直在发炎哥刷屏。刑炎一眼手机都没看,就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秦放,之后从他手上摸过手机,直接把这人删除了。删了之后手机往旁边一扔,也没再看秦放,转了过去。秦放没从他嘴里听到一句话,还转过去给他留了个后脑勺,一口气堵在那儿,憋得难受。秦放坐了起来,皱着眉问:你能给句话吗?刑炎声音冷冷淡淡的,故意顶人的时候嘴也很毒,臭脾气上来不爱说话,只说:没话说。秦放让他噎了一句,都气笑了:那我也找个人给我发照片?发。刑炎说,找个腿白的。第52章秦放脾气好那是相对于刑炎来说的, 以前也是个小炮仗, 不然也不至于三天两头打架。刑炎不好好说话秦放忍不了, 绷着脸穿了拖鞋出去了。结果这一下午就是楼上房间里一个,楼下客厅沙发上坐一个,谁也没再搭理谁。其实有些时候闹矛盾挺犯不上的, 但有些事就是越冷着越生气,原本一两句话就过去的事儿,这么攒了一下午, 堵得胃疼。有人给男朋友发照片, 男朋友一句话没有,还拿话噎他。秦放愤怒, 但也带着点男生偶尔有的委屈,情绪攒到一个点上了, 觉得自己没有一点错,思维一发散, 什么情绪都上来了。气得也不想在这儿待了,从茶几上抓了手机和车钥匙要走。去哪里。头顶突然传来声音的时候秦放还吓了一跳。他抬头去看,刑炎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二楼栏杆边的地板上, 侧靠在那里正看着他。秦放不太想跟他说话, 看他一眼就又瞥开了视线,脸上也冷冷淡淡的,不带个表情。刑炎垂眼看他,秦放就站着,俩人还谁也不说话, 空气都滞住了。后来秦放皱了下眉,转身就走。刑炎也没留他,任他开门走了出去。秦放坐在车里的时候想,没理还这么硬气,这什么人啊。刑炎气人的时候能把人什么脾气都激起来,秦放冷着张脸启动了车,毫不犹豫挂挡要走。平时偶尔吵两句都是小打小闹,跟刑炎这么生气还是头一回,他俩也是第一次因为生气一下午都互相没说话。这要是以前秦放当时出了房间就得直接走,不受你这脾气。但当时确实没想走,谁舍得啊,那么喜欢呢,闹别扭也不走。结果刑炎就任他坐楼下生了一下午气,任秦放的愤怒到达一个值。秦放倒车的时候想想都气笑了,也真是服了。手机上连着响了两声,秦放扫了眼副驾上扔着的手机,两条微信,他没理。换了档要开出去了,手机又连着响了两声。秦放探身抓过来,解锁打开看,竟然是刑炎。秦放一扫屏幕就有点想笑了,但毕竟还在生气,也没真笑出来。刑炎竟然给他发了两张腿照,边上还能看见栏杆呢,应该就是刚刚坐那儿拍的。一条腿有点随意地弯着,另一条伸直,膝盖窝还压了另一只脚,只露了截脚腕。袜沿很低,脚踝内侧骨节微微凸起,边上还有浅浅的青色血管,蜿蜒着埋进袜沿。秦放舔了舔嘴唇,刑炎小腿那么长那么白,他多喜欢刑炎的腿啊,搁平时这两张图都能让他硬。下面还有两条。别走回来秦放档都换完了,这会儿踩着刹车的脚却无论如何抬不起来。刑炎让他别走,秦放就真不舍得走了。秦放看着手机上刑炎发的消息,心说你也真是没他妈出息。刑炎又发了消息过来。谁白?秦放看着那俩字,看了几秒突然就笑了,像是认命地摇了摇头,唇边挂着一点笑意,换了停车挡,熄了火。他进门的时候刑炎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只是半回头看他,看了眼就转了回去。秦放顺着楼梯走上去,走到刑炎面前,脾气都快散了。刑炎穿的是运动裤,为了拍照裤管撸到膝盖上面,拍完照还没放下来,还是很随意的那么个姿势坐着。刑炎抬头看他,依然是没有过多的表情,好像刚才照片和消息都不是他发的。俩人一个仰着头,一个垂着眼,都是很冷酷的样子,互相瞪着对方。好像谁先说话谁就输了。后来是秦放先伸了手,伸向刑炎。刑炎也就攥着他的手站了起来。秦放轻笑了声,头凑过去在刑炎耳边吹了口气,低声说:你最白你哪儿都白。刑炎抬手搂了他一下,一个拥抱的姿势。嘶疼!秦放突然叫了声。刑炎拨开他衣领,在他脖子中间偏左的位置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出了很明显的牙印。他声音稍微有点喘,问秦放:你去哪里?秦放说:回学校。刑炎问他:那我呢?秦放不说话。刑炎挑眉问:不管我了?秦放指了下楼下的摩托:你自己回啊。我不自己回,刑炎摇了摇头,你拉我过来的。他根本就是不讲理,耍赖。但秦放很吃这一套,自己男朋友自己惯着呗。秦放笑了下,问他:你脾气怎么那么大。刑炎说:我没睡醒。那你睡醒了也没跟我说话啊。秦放又说。刑炎就不出声了,抿着嘴不说话。这么点小事本来也犯不上生个气,互相说句话也过去了,他俩非憋着一下午。刑炎说:那人我高中就认识了,以前一起做过东西,赚过钱。做过什么啊?秦放问。刑炎说:乱七八糟的软件,游戏私服,小程序之类的。一年多没联系了。你还会那些吗?秦放的关注点有点歪了,看着刑炎,你怎么什么都会。不难,自己研究的,为了挣钱。刑炎语气淡淡的,那人一直就那样,有点贱有点骚,跟我也没关系,一起赚钱而已。秦放点头说:是挺骚的。一年多没联系上来就给人发照片,这不是有病么。秦放笑了笑,跟刑炎说:我还以为你们约过。刑炎轻轻皱了下眉,道:怎么约?我就约过你。话说到这儿秦放彻底没脾气了,往床上一躺,舒了口气说:一下午要把我气炸了。刑炎也倒下,趴在他旁边:该。秦放还是笑:你吃醋了吗?因为我说他白?刑炎不说话,垂着眼。我光顾着生气,谁管他白不白。秦放搂了他一把,手在他腰侧摸了摸,问他:那要加回来吗?刑炎说:不加了。秦放说:他可能是想找你做东西。刑炎摇了摇头,沉默片刻,之后道:不做了,钱赚够了。秦放一直就觉得刑炎不缺钱,周斯明说刑炎靠脑子活,看来确实是的。刑炎是个活得很自在的人,靠脑子支撑他的自在,这样的人挺让人羡慕。俩人趴了会儿,秦放突然问:你饿吗?不饿,怎么了?刑炎说。秦放突然一个翻身就压在刑炎身上,笑起来很好看的,俯视刑炎说:不饿先给我看看腿。刑炎被他压着,头微微扬起,露出细长的脖颈,低低地笑了,胸腔震动。本来都不饿,看完腿俩人都有点饿,骑摩托出去吃饭。秦放已经爱上了大摩托,能骑它就不开车。在外面潇洒地过了个周末,每周回学校的时候都精神满满的。最近两位室友都在,等着交论文答辩。陈柯没什么悬念地过了复试,沈登科没过,最后接了不同院的调剂,去了个冷门些的专业。也挺好的,冲着学校去的,也算是实现目标了。还说要庆祝他俩考研顺利,但华桐最近都是实验课,时间有点紧,还不让他们私下聚不带他,就只能等。秦放现在课也不多了,最后有课的一个学期。后面如果不考研的话,他也就算是半毕业了。其实他之前一直没打算过这些,没有考虑。他就这么长大的,没人管,很自由,想干什么干什么。但秦放也没学坏,始终沿着线走,成绩也还过得去,没特别拔尖儿但也是中上,不吃力。他一直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不会提前去考量计较,走到哪儿算哪儿了。但可能是周围认识的朋友都要毕业了,气氛烘了起来,让他也偶尔会想一想这些。也有可能仅仅是因为男友太优秀了。刑炎跟秦放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刑炎看起来活得很洒脱,但他的每一步都是有打算的。那是个特别亮眼的人,在他们化学院很拔尖儿。刑炎高中参加化学竞赛就拿了奖,高考报指定学校的化学专业能加三十分,所以入学就是高分进的。之后的这四年,每年都是国奖校奖两份奖学金,还跟硕士博士一起做项目,学术成果一堆。哪怕不是第一作者,能在后面坠个名字就很强了。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就很难再像原来那样过一天算一天,下意识就会去想,是不是应该活得更用心一点。但刑炎很少跟他聊这些,秦放没听他提过下一步,他不怎么提起关于以后的事。他只会带秦放自由自在地玩,给他快乐。秦放的确很快乐,可刑炎的耀眼会让他不由自主去想更多。想想下一步,想想以后。他太喜欢了,喜欢得很认真。有些事一走心就会去琢磨,想要走更远。恋爱让人变幼稚,可也让人想长大。秦放主动跟刑炎聊,在两人打完球慢慢回宿舍的路上,秦放问刑炎:毕业了你想在哪里工作啊?你喜欢哪里?刑炎没答,只是问他:你呢?你喜欢哪里?秦放认真想了想,之后摇头说:我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都可以。刑炎过了片刻说:挑你喜欢的去。秦放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笑了下说:最近在反省自己是不是活得太散漫了,觉得有点配不上你。怎么可能,刑炎摇了摇头,表情很认真,你很好。秦放说:我的确很散漫,我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特别喜欢然后坚持做的,我连这样的爱好都没有。我对什么都不特别喜欢,有点得过且过。现在跟你谈恋爱是我最认真的事儿了。刑炎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听秦放说完,才抬起手攥了攥秦放的手腕,然后放开,说:不是每个人都要活成相同的样子,舒服、合适就行了。秦放像是开玩笑,也像是有点认真: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就很合适。他说完刑炎轻轻捏了下他的脖子,慢慢道:我也觉得这样很好。第53章偶尔会莫名地思考这些, 可能源自于对未来的一点点迷茫。但毕竟未来还长, 不是近在眼前的事, 所以说有多焦虑或是怎么那也没有。毕业前夕,刑炎事也很多,不在一起的时候秦放就自己上课或者约着华桐打打球。打完球俩人坐在旁边休息。华桐问他:刑炎工作的事怎么定?他不读了的话他工作什么方向啊?他学化学的真不读了?秦放说:我不知道。华桐都笑了:不是, 那不是你炎哥吗?你不知道?本来华桐想说的是你对象,但话到嘴边还是别扭,没说出口, 换了个词。秦放真不知道, 他摇了摇头:我问过两次他也没说,我就没再问。我真服了, 华桐坐在他旁边拿了瓶喝着,他马上毕业了啊, 下月他们就离校了,之后你俩怎么办?他不可能没签工作, 肯定签了。那是往哪儿走啊?留这儿还是回去?你是怎么做到的一问三不知。秦放自己都笑了,没话说,确实一问三不知。其实秦放有感觉到刑炎不怎么爱聊这事, 所以问了两回他就不提了。在他看来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惦记的事, 不管刑炎签哪儿他都一样。他马上大四了,他们专业大四没课,就是实习,到时候刑炎落在哪儿他想去就可以去,所以这事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到时候自然就有方向, 那就到时候再说呗,急什么。华桐觉得奇妙,眨眼问他:兄弟,你俩是谈着玩玩啊?处着玩儿?秦放立刻否认,晃着手里的水瓶,笑得坦然,话说得认真:怎么可能,我俩多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