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作者:宝禾先生      更新:2023-06-20 11:58      字数:4827
  因为我从小就是个知道疼媳妇的人啊。我总这么回答,然后顺势将他扑倒,好好疼爱一番。言归正传,有了父亲大人的偷吃事件,我再也不放心把糖果放在桌子上,一直将其紧紧地攥在手里,然后趴在窗台上等着吴云飞来找我玩。那时候他已经上小学了,直到下午才放学回家。由于天气炎热,糖在我手里赚了一整天,又在窗台上被太阳烤了不短的时间,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化成了糖浆。这样的东西怎么能拿给对方?!父亲大人知道了这件事情,非但没有抱以同情反而哈哈大笑,道:这叫什么?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如当初咱爷俩把东西分了吧?我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暗自思量解决办法。过了一会儿,我从阳台上跳了下来,迈着小短腿朝厨房走去。父亲大人好奇我要干什么,悄悄跟了上去,只见我从抽屉里翻出做点心的模具,然后把糖浆倒了进去。这是我给云飞哥哥的特制糖果。我一本正经地说道,然后把模具放进冰箱里冷藏了起来。我那时候就知道你以后肯定能有出息。他道,三岁就有了能独自解决困难的能力重点难道不是我那时候就满心满眼都是吴云飞吗?我道。你那时候才刚多大?懂个屁!他道。冥冥之中老天爷自有安排。我道。总而言之,那个被我二次制作的糖果就成了我送给吴云飞的第一个礼物。由于模具太大,最后我们还是把它砸开吃的。我可惜之前做了那么好看的造型,觉得把糖浆倒进模具那一步没有必要,可吴云飞说造型好看才是关键所在。打个比方,同样是钻石,你送姑娘原石和送钻戒的效果肯定不一样。他道。他这是在暗示什么吗?或许我该替他选一枚好看的钻戒了不过说起戒指,我又想起了曾经的一段过往。大家都知道庙会上有各种游艺项目,大多都会设置各种好看的小玩意作为奖品。有一年春节,我在一个游艺摊位上看到了一个超想要的玩偶,吴云飞当下二话不说就买了一大堆游戏币(我怀疑他把压岁钱用去了一半),拍着胸脯保证会帮我赢下那个玩偶。那个游艺的项目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拿沙包砸罐子,只要把罐子全部打倒就能赢得我想要的那个玩偶。店家一共摆了6个罐子,叠成金字塔的形状,第一层三个,第二层两个,第三层一个。看似很简单,可摊主只给了两个沙包,这也就意味着必须在两击之下打倒所有的罐子。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挑战!我跟吴云飞说了我的分析,可他却说出来玩别想那么多。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他道。我看他这么有自信,以为他是投掷沙包的高手,没想到第一局结束的时候,他扔出去的沙包连罐子的边都没碰到。第二局和第三局虽然碰到了罐子,却并没有将其打倒。就这样,吴云飞一口气玩了十几局,虽然技术越来越好,然而却始终达不到赢得玩偶的标准。算了,去玩别的吧。我道。我跟他说自己不想要了,可他却死要面子,说什么都要把那东西赢下来。眼看手里的游戏币越来越少,他咬了咬牙,使出了杀手锏。老板,那东西怎么卖?他问道,我买了!摊主说那是非卖品,必须要遵守游戏规则。我看了看那上面张贴的规则,忽然发现了一个漏洞:那上面只说必须在一局之内打倒所有的罐子,并没有说一局只能一个人参与想到这里,我拿了几枚游戏币交给老板,然后跟一起加入到了挑战当中。可能是新手运气好,我第一下就砸中了两个罐子,顺势弄倒了第三个。摊主愣了一下,不过他很清楚一个沙包打不倒剩下的所有罐子,脸上依然是笑嘻嘻的。然而我并没有掷出第二个沙包,而是示意吴云飞先扔。他运气也不错,砸中了两个罐子。摊主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你们不能两个人一起玩。他道。规则上写两个人不许一起玩了吗?我问道,你自己规则没说清楚,怨不得别人。摊主可能是觉得我们俩玩了将近二十局,他可以回本了,于是没有多说什么。就这样,我们两个终于赢得了那个我喜欢的玩偶,附赠的还有十几个廉价的戒指。戒指是参与奖,看质量恐怕属于十块钱可以批发一大堆的那种,然而我和吴云飞依然玩得不亦乐乎,除了双手的大拇指,每个手指头上都戴着戒指,乍一看珠光宝气的,好像两个暴发户一样。你说这要是真的得值多少钱啊?吴云飞道,怎么也得上亿吧?我对珠宝不太了解,只是觉得这个造型挺好看的。我以后如果结婚了,一定要用真的珠宝做个一模一样的送给我媳妇。我道。那你媳妇大概会跟你离婚。他道。为什么?我有些不能理解。这么丑的设计,还用那么名贵的宝石,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他道,改天哥哥给你画个图,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设计。第78章 番外5昨天阿遥跟大家说了不少小时候的事情,这让我也想起了不少的往事。阿遥真的从小就是个小天使。我记得有一年北京下了好大的雪, 我带着他在空地上玩雪。经常玩雪的人应该都清楚, 戴着手套攒出来的雪球是松软的, 一碰就散, 如果想攒出结实的雪球,必须要赤手上阵, 用自己的体温将雪微微融化, 然后再快速揉成一个球。这样的球里面是雪, 外面是一层薄薄的冰,在打雪仗的时候绝对属于高级弹药。就算是不打雪仗也可以把这个球当成芯儿放在雪里面滚,不一会儿工夫雪球就能大好几倍,而且看上去圆滚滚的,超级适合堆雪人。阿遥那时候个子小小的,我怕一个雪球砸过去直接把他埋雪里, 所以就提议说堆雪人。往年冬天我们也堆过雪人,不过那时候的雪没有这么大, 只能堆那种手掌大小的迷你雪人,然后拿玻璃珠子什么的做装饰。那年雪下得大, 地上的雪积了厚厚一层, 我们便商量着堆一个大雪人。我先给你攒个雪球,然后你就拿着这个球在雪地里滚,滚得越大越好。为了能把雪球攒的结实些,我并没有戴手套。你的手都冻红了。阿遥道,要不然你带我的手套好了。他的手套小小的, 我根本就戴不进去。而且我不是没有手套,只不过嫌麻烦不想戴而已。我跟他说了自己不戴手套的理由,他沉默了半晌,也把手套摘了下来。你怎么也把手套摘下来了?赶紧戴上!要不然回头生病了,挨骂的又是我。我道。如果不戴手套会生病,那咱们就一起生病好了。他道,反正你生病了也没法陪我玩。我试图威逼利诱,可这孩子特别犟,除非我戴上手套,否则他说什么都不肯戴。没办法,我只能选择动用武力,把他按在自己怀里,强行戴上了手套。我也要给你戴手套。他道,你给我戴了,我也要给你戴。这算是什么理由?不过为了能让他乖乖听话,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把手套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你把手伸好了,不要乱动。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套慢慢戴在了我手上。我第一次知道给别人戴手套居然还能这么细致,跟他比起来,我刚才戴手套的方式简直就是野兽派,只要套上就算完事。你以后肯定特别招女孩子喜欢。我忍不住感慨。我当时觉得这孩子简直就是天生的情圣,从小就知道怎么讨女孩子欢心,没想到长大之后反倒成了个榆木脑袋,任凭人家姑娘怎么暗示他都无动于衷。可是我不喜欢女孩子。他说女孩子总是娇滴滴的,跟她们根本就玩不到一块去,相比较来说还是跟我玩更有意思一点。等你长大了就不会这样说了。我道。那时候我还是有那种传统的概念,认为男孩子长大之后肯定会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子,然后两个人会在一起结婚生子。那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他问。虽然那时候我年纪也不大,但在他看来我就已经属于长大的人了。有啊。我碍于面子选择了撒谎。那你更喜欢她还是更喜欢我?他又问,如果我们两个同时叫你出来玩怎么办?现在想想,那时候我们俩的对话在外人看来一定可笑极了。两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居然一本正经地在雪地里讨论有关女孩子的话题。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就喜欢你。我道。我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阿遥竟然当真了,对我简直是言听计从,乖巧到让人难以置信。就这样,我们两个顺利滚出了两个大雪球。然而千算万算,,我们俩还是高估了自己。qaq雪球滚得太大了,根本就没法竖着摞在一起。我们只得改变策略,在雪球的基础上堆个别的东西出来。我选择的是兔子,阿遥选择的是猫。为了能把雪兔子堆得更像一点,我中途把手套脱了下来,等到雪兔子堆好的时候我的手也基本上冻僵了。阿遥见状,拉着我的手想让我稍微暖和一点,可他也玩了半天的雪,手也冰冰凉凉的。他想了想,把外套的拉锁稍微拉开了一些,把我的手放了进去。暖和了吗?他问道。他身上热乎乎的,就像个小火炉一样,我感觉手一下子就暖了过来。都说十指连心,由于手暖和了,我心里也觉得暖暖的。所以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爱上我了?阿遥听完我的回忆之后,这样问道,我从小就那么贴心,这样的暖男已经不好找了。哪有这样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虽然这家伙小时候很可爱,但坑我的次数也不少!现在回忆起来,我小时候有将近一半的悲惨经历都是他直接或者间接造成的。举个最明显的例子,小时候我经常让他帮我写作业。文科的作业主观性太强,为了防止被看出破绽,我基本上都是自己写。但理科的作业就不一样了,只要跟表达一样,中间的解题过程怎么写都无所谓。我本来是提前搞到了答案,让阿遥直接帮我往作业上抄。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觉得直接抄答案太没有技术含量了,每道题都自己做了一遍,甚至还细致地配上了示意图。这下倒好,老师看到我的作业感动坏了,一个劲儿地表扬我学习态度端正,上课的时候总让我到黑板上做题。这道题跟昨天作业里的那道题有点像,我觉得吴云飞的解题思路特别好,让他来给大家讲一下这道题吧。老师道。我当时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昨天的作业我一眼都没看,天知道阿遥是怎么解的那道题!我硬着头皮朝黑板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思考对策。就在脚踏上讲台的那一刹那,我灵光一闪,假装踩空摔倒在地上。周围的人发出一声惊呼,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作为一个隔三岔五就要跟自家老爸武斗一番的人,假摔、装死这一类技能我已经练得炉火纯青,我就不信在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老师还能让我继续上台做题。就这样,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我被送到了医务室。医务室的老师看不出我有什么毛病,于是提议叫救护车送我去医院。去医院就意味着我爸会知道这件事,他肯定一下子就能看出来我是在装病!想到这里,我慢慢睁开了眼睛。我跟医务室的老师说自己低血糖,最近又经常熬夜学习,刚才不知怎的眼前一黑就昏倒了。医务室的老师显然接受了这个说法,跟我说平时学习不要太过刻苦,不然把身体搞坏了以后会后悔的。我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依然是虚弱到不行的样子。医务室的老师给我弄了杯白糖水,让我喝完之后再躺一会儿,觉得好受点了再回去继续上课。用不用我打电话给你家长,让他们接你回家?医务室老师问道。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并且表示学习最光荣,即使是带病我也一定要上玩今天的课。我跟阿遥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听到这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作业写得那么好,学习态度那么端正,最后考试的成绩却那么糟糕你们老师不觉得奇怪吗?他问。老师当然觉得奇怪了,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人帮我写作业,只能把问题归结于我不是一个好的应试人才。我跟老师说那些题平时都会做,可一到考试的时候就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笑道,后来老师们一致认为我有考试综合征。对对对,我有印象。他道,当时你替我去开家长会,老师好像还对此感到十分可惜来着。他不提还好,一提这事我到现在都觉得尴尬。那是阿遥上初中时侯的事情,有一年期末他们开家长会,可是大人们却都没有时间。那时候我已经上大学了,按照我爸的话来说空闲时间一抓一大把,所以去给阿遥开家长会的艰巨任务就落到了我的肩上。我知道他跟我当年上的是同一个初中,但我万万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班主任居然就是我当年的班主任!这也就罢了,毕竟学校里就那么多老师,出现这种巧合也不是不可能。但关键是连任课教师的配置都一模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