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作者:楚执      更新:2023-06-20 19:11      字数:4345
  金予不在,他又不可能去找邓烨,现在只能去找魏骁。任平生提着一盏青色穗灯出了门,到了魏骁门前敲了几下没有人应,隔壁沐珏的房间里也没有人声。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把灯放在地上,手心朝上借着烛光打量伤口。他的手生的好,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此时白生生的掌心上多了几个指甲陷进去的血印子,血肉翻出来一些,周围一圈儿青紫,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分外可怖。你又来找我们家魏骁?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任平生抬起头来,魏骁和沐珏回来了,两人身后还跟着邓烨。任平生皱了皱眉,伤的那么严重还能下床?他把手收了回去,拾起了地上的灯,对魏骁道,魏骁,找你有点事。魏骁的视线落在他垂在身侧的手上,任平生不自在的把手放在了背后。沐珏,你怎么天天找魏骁都有事?有事你不会去找管事?魏骁给任平生开了门,殿你进来吧。任平生提灯进门,眼见着沐珏也要进来,沐珏身后的邓烨一瞬不眨的盯着他,他垂下了眼,将门闫上了。门外的沐珏不停拍门,你小子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不让我俩进去?魏骁没管门外的沐珏,殿下,有什么事你说便是。任平生摊开了掌心,脸有些红,想让你帮我处理一下我那边没有药,而且我也不会包扎。这个不处理的话沾水很疼。魏骁在房间里翻找了一会儿,拿过来一瓶青色瓷瓶的药粉,和一些白色的纱布。魏骁拽着他的手仔细看了看,剑眉拧在了一起,殿下这伤口有些感染了,我这里没有药酒,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沐珏要。任平生连忙拽住他,不用上药酒了,你帮我撒点药粉就行了。魏骁一出去要药酒,邓烨肯定就知道了,要是让邓烨知道这手上的伤口是因为他才攥出来的,实在是太丢脸了。魏骁默不作声的拔开药粉瓶子,将药粉撒在任平生的手心上,用纱布仔细帮他绑扎好,在掌心给他打了个结。这只手不要见水了,要是痒也千万不要挠。任平生的手被包的胖了一圈儿,他点了点头,另一只手提起了地上的青灯。任平生推门出去后,门外已经没了邓烨的影子,他掩去眼里的失望,一路往自己住的房间走。等任平生走后,邓烨从一旁角落里走了出来,一直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魏骁推门出来去敲沐珏的门,看见邓烨,十分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沐珏很快开了门,宝贝儿你干什么啊?今天夜里跟我睡?魏骁面上淡淡,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他耳尖正泛红。药酒。要药酒干什么,你哪里受伤了?沐珏对邓烨道,你小子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去哄你家小玩意儿?邓烨上前两步,问魏骁,他手受伤了,怎么弄的?魏骁转头看他,想起昨天殿下看到那些画面听到那些话之后手上的伤口便是这么来的,语气更冷了几分,还能因为谁?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既然和别人不清不楚的就别去招惹殿下了。邓烨眯了眯眼,殿下?魏骁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他存疑放在心里,问道,我和谁不清不楚了?你说清楚。沐珏正好拿药酒出来,闻言接道,你和那个什么云若一看就不清不楚的。他这次还救了你,以后肯定更牵扯不清了。不过我总觉得应该没这么简单,那小子心里肯定藏着事。魏骁赞许的摸了摸沐珏的头。沐珏脸一黑,逗狗呢?邓烨顺手拿走了沐珏手上的药酒,我去帮他涂。任平生用一只手艰难的洗了个澡,等他穿完衣服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听见了敲门声。这么晚了谁来找他?魏骁给他送药酒来了?任平生下床开了门,门外的邓烨手里提着药酒,趁他开门的功夫已经进来顺便带上了门。任平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来干什么?邓烨提着药酒往屋里走,我是你未来夫君,即便是没有事,也能过来找你。任平生有些无语,有些人怎么这么自觉,当自己家呢?邓烨坐到了床上,垂眸拧药酒瓶子,手伸过来。任平生生气脸,不理他。邓烨抬起头来,似笑非笑道,要我说第二遍?任平生默默把手递了过去。邓烨把缠好的纱布解开,看见掌心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倒药酒的时候力气重了些,药酒直接浸入伤口里。任平生忍不住叫了一声。邓烨捏捏他的手指,叫什么,自己攥的时候怎么感觉不到疼。任平生撇嘴,好疼。邓烨瞅见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儿,感觉头顶一股冲动直往小腹上涌。邓烨,给他看硬了。邓烨扣住他的腰,把人带进怀里,任平生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他低头咬在任平生的鼻尖上,嗓音有点儿哑,生我气了?不想理我?任平生想推开他,又怕碰到他伤口,他站起来,又被邓烨一把按了回去,等他再坐到邓烨腿上,任平生脸瞬间黑了。这他妈是怎么硬的?邓烨埋在他的脖颈间,叹道,别这么看我?我怕我忍不住欺负你。任平生往邓烨怀里缩了缩,想避开邓烨。邓烨感觉下腹灼热的更加厉害,他捏住任平生的两腮,用拇指摩挲在他的嘴唇上,现在跟我说说为什么生气?不听话哥哥就真的欺负你了?嗯?邓烨的声音又低又沉,听的任平生耳尖泛红,他瞥向邓烨,撅嘴道,还不是怪你。☆、解释14邓烨额角青筋鼓动,就因为我上了萧云若的马车?任平生瞅他一眼,心想当然不止这些,现实里你还要娶他呢,但是他没法说。任平生理直气壮道,你敢说你不喜欢他?邓烨瞅见他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没忍住又往他脸上亲了口,笑道,我喜欢谁你难道不清楚?你怎么这么容易胡思乱想?任平生抿了抿嘴巴,你说你喜欢我,那你以后会不会对我特别冷淡,还要娶别人呢?不会,我怎么舍得那么对你?邓烨语气中满是坚定,除非是有什么让我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任平生眼睛一亮,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也许现实里邓烨也是喜欢他的呢?不喜欢他的话就不会有金予,不会每次都会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出现。任平生眸光很快黯淡下来,萧云若对你有救命之恩,他对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邓烨盯着他,眼眸深似墨潭,当时我在悬崖底下,你是怎么听见的?任平生,一不小心嘴瓢了。邓烨笑了起来,伸手抚在他的脖颈上,跟我说说?嗯?邓烨见他头缩的跟个鹌鹑一样,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和魏骁是从哪里来的?任平生瞬间僵硬在原地,他眸中满是不可置信,邓烨怎么知道的?好奇我怎么知道的?邓烨,我和沐珏是表兄弟,母族是瀛洲上官氏,会傀儡之术。我们两人身边都有记事傀儡,我的记忆中,你是我的童养媳,可记事傀儡上从未出现过你这个人。沐珏的记事傀儡上记载着他和魏骁此时在东夷战场上平乱,可他们两人在现实中却是一起去了御林苑。记事傀儡不会骗人所以被篡改了的是我们。任平生,如果我说这个世界都是假的只是幻境罢了,你会信吗?邓烨摸了摸他的脸,那在另一个世界里的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任平生,现实里的我们我们会在三年后大魏清河镇相遇,我救了你,与你相知相许,我跟随你来到盛京,那时你已经封爵成为镇北将军,你娶了我,我成了将军夫人。任平生垂下了眼,但是你好像并不喜欢我,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后来经历了什么,我身陷险境被漠北世子相救,我自愿清除了记忆,后来再回到大魏,也是为了寻找九阴符令。邓烨,你的意思是我做了什么让你再也不愿意回来?任平生点头,我回到大魏后,仍是将军夫人,但是你每天都对我很冷淡,你还要娶萧云若。你给他送了好多彩礼明明是他自己跳的湖你还罚我抄书,还不让我出门。任平生撇嘴,你还敢说你不喜欢他?邓烨低头吻在他的额头上,眼神专注而温柔,我相信,无论是哪个我,都对你有着独一无二的喜欢。如果我对你冷漠,那么一定言不由衷。如果我要娶别人,那么一定是你的安危比这些更为重要。下次请你一定要看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在每次看到你的时候,都有光在跳动。还有我的心脏,每次见到你,都会因你沸腾,为了你,它会毫不犹豫的撞向南墙。任平生满脸通红,邓烨怎么这么会说情话?他伸手捂住邓烨的嘴巴,不要说了。邓烨亲了下他的手心,眼底划过一丝暗芒,所以你会在幻境里待多久?任平生,三个月。我跟沐珏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我在现实里复活了魏骁,颜川利用魏骁的怨念织了这个幻境,颜川便是九阴符令。邓烨垂下了眸子,三个月啊看来他要加快准备了就算是幻境,他也不会放这个人走。颜川就是上次茶馆里面那个说书的?任平生点点头。邓烨似笑非笑,就是他把你嘴咬破的?任平生,任平生想了想,问他,你有没有见过太子魏峥?邓烨,以前在皇宫里见过一面。任平生,现实里沐珏和魏峥一见钟情。邓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太子长得挺合沐珏胃口的。邓烨,魏骁叫你殿下?反正已经说开了,剩下的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任平生,我是乌桓太子殿下。名为天干之首的阏逢。乌桓?邓烨拧了拧眉,突然有些理解另一个自己为什么不敢对他好了。任何一个人只要知道了任平生的身份,都可以轻易的用来要挟他。任平生有些困了,他打了个哈欠,有什么想问的明天再问,我现在想睡觉。邓烨往里边挪了挪。任平生瞅他一眼,你不走?邓烨挑了挑眉,平时不也这么睡的。任平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拍了拍旁边,那你也赶紧睡,别吵我。邓烨见他这么乖,忍不住笑道,我去后面洗个澡,宝贝儿等我一会儿。任平生拿脚踹他。邓烨握住他白净的脚丫子,在他脚背上亲了一口,等我。刚刚找到任平生隐藏在房梁上的金予,邓烨从他的行李里找了两件里衫,抱在怀里去了后院儿,我先穿你的,明天给你洗。任平生懒得理他。他闭上眼睛没一会儿,感觉到有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一睁眼,床侧多了道黑影。男子立在他的床侧,一身玄衣云饰长袍,脸上带着青玄面具,一双眼眸漆黑明亮,此时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看来公子最近和这个世界里面的将军相处不错。公子不要忘了,这个世界都是幻境罢了,现实里的将军才是真正的将军。任平生见到金予,一个机灵从床上起来,满脸激动,金予!!?你去哪儿了?怎么才来找我?金予瞅他一眼,处理了点麻烦,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在御林苑里。魏骁现在也在这里?任平生点点头,只要让沐珏见到魏峥,让魏骁死心我们就可以出去了。金予注意到任平生的表情,挑了挑眉,不想出去了?舍不得幻境里的将军?任平生眨眨眼,这个邓烨比外面的好多了。金予脸一黑,似笑非笑道,是吗?任平生还没来得及回答,金予已经隐去了身形。邓烨推门进来,上床扑到任平生身上,怎么又起来了?正好,来看看哥哥身材好不好。房梁上的金予脸黑成锅底。小屁孩身材有什么好看的?还哥哥呢毛长齐了吗?任平生知道金予在房间里,直接伸手扒了邓烨的上衣。邓烨的伤口不知道上了什么药,才两天已经基本都愈合了,左肩上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少年身材直挺劲拔,隐隐向成熟男性的身材长,成块儿的腹肌线条流畅,上面几颗水珠顺着腰眼往下滑去,流进引人遐想的人鱼线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