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转折
作者:往尘      更新:2023-06-20 20:17      字数:2223
  许多年后,冷静回忆往事的时候,不能避免的又想起andrew那天在浴室的所做所为,因为它竟然成了冷静人生的一个转折。在那场风波结束一星期后,冷静开始在gay吧与人调情。二个星期后,冷静第一次和李刀之外的男人过夜。三个星期后,冷静在酒吧吸食了第一口□□。离那次浴室肉搏只过了一个月,而在冷静的人生坐标上却仿佛过了许多年。冷静正式开始了在c城的同志生涯。也许对andrew来讲,这不过是他无数次情难自禁中的一次。但对冷静的触动却很大。他当时是有感觉的,甚至可以说是很有感觉,andrew不愧是经验丰富,而冷静自从来美就没有真刀真枪的和谁干过。他一直努力压抑的□□简直要泛滥成灾了。但冷静只要还有意识,他无处不在的理智就会跳出来阻止他的沉沦,告诉他这是错误的时间,在错误的地点,对着错误的人。所以冷静无法顺从他的欲望,他机械的推拒着,以为这样就能阻止自己滑入深渊。殊不知这种欲拒还迎只会让andrew更疯狂。虽然在最后关头,他把andrew砸醒了,但是,他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是,他确实喜欢同性。他压抑了这么多年,这个事实可曾改变了一丝一毫。李刀不要他了,他为什么始终拒绝接受他在为谁守身如玉,他在为谁顾影自怜。既然存在即合理,既然李刀并不稀罕他的爱情,为什么不干脆坦坦荡荡的做个好gay。他有的是选择,他并不孤单。这城里就有那么多的同类,为什么不和他们相互慰藉,而只守着一个回忆中的直男情人。李刀已经move on,难道他真的要stuck here forever?不,绝不。冷静终于决定从此正视命运,既然逃避不了,那就迎难而上。他向老天竖起中指,这场人生游戏里还有什么让他难堪的设定,通通放马过来,他照单全收。他发誓这辈子从此我行我素,一定要活的风生水起,精彩纷呈。而当冷静擦干眼泪,走出浴室,冷不防看到萧远的时候。刚刚还聚起的那股气瞬时就消了。他的心一沉到底。萧远对他而言是一个温暖的存在,代表着兄长般的友情,和不可知的缘分。他承认自己喜欢萧远,但他并没有,也不想爱上他。他只想有一个朋友,尤其在经历了李刀之后。爱情的风险太大了,如果爱不成,连朋友都没得做。他潜意识里不想让萧远知道自己是gay。萧远是从县城考出来的,他的出身决定他接受gay的可能性很小。而直觉告诉冷静,萧远并不是gay,他俩只是投缘。而现在,他甚至可能连这样的一个存在都要失去了。他大概都听见了吧,望着萧远面无表情的脸,冷静苦涩的低下头去。管他呢,他不是已经决定撕掉假面了吗?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可是,为什么还这么心慌意乱。那天晚上,冷静在附近的morriatt 住了一夜。他需要一点空间来平静自己。躺在宾馆舒适的大床上,冷静开了视频点播,他还需要一点东西来吸引他,让他把注意力从下午的事上移开。他在一幕一幕别人的故事里渐渐放松,然后渐渐睡去。凌晨3点的时候,冷静醒了,他发觉电视和灯还开着。他到洗手间摸了一把脸,又倒回床里。一觉过后,冷静确实觉得白天发生的事已经有些模糊了,他现在想到的是上午8点半有数字电路,那个刻板的老教授又要quiz,他不想逃。5点半的时候,冷静决定回宿舍。在路上,冷静已经预想了最坏的情况,萧远觉得他是变态。他打算让萧远搬走,萧远歧视gay也许并不是他的错,这是文化问题。而中国传统的儒家文化和文|革以后的共|产|主义文化是这么狭隘,完全不尊重物种的多样性。他能理解萧远对于同|性|恋如洪水猛兽的态度,其实就连他自己,都始终对这个设定有着很大的抵制。而萧远的态度,是有点出乎他意料的。而且是出乎意料的让他开心。原来萧远不介意,那他还有什么要介意的。那时,冷静还不知道萧远的宽容实际上是独对于他的,萧远对于同|性|恋群体的态度差不多就如冷静当初想的那个样子。但是具体到冷静,萧远就开始不停的为他找借口。也许是冷静过于清秀精致了吧,这么漂亮的男孩子,连萧远都不免想碰一碰,所以冷静可能只是被骚扰,而本身并不喜欢男人吧。总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萧远都不想就这样的和冷静失去联系,他在找借口为冷静开脱,因为他真的觉得这个学弟很可爱,也很优秀,很难和“变态”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所以,两个人的生活就这样依然重叠在一起。然后萧远就发现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在那天后,冷静就以垂直落体的速度,从知性优雅的一个极端滑向纵欲和玩世不恭的另一个极端。其实冷静做的也不算过分,这不过是普通美国大学生的典型生活。唯一不同的是,在冷静这里,对象换成了男的。而大|麻,冷静开始很抵制。不过等他的朋友们告诉他,这种叶子的毒性还不如烟里的尼古丁,而且不会上瘾以后,冷静也就不坚持成为异类了。所谓的peer-pressure(朋辈压力),他也不能幸免。冷静的想法其实挺简单的,既然欲望克制不住,不如顺势而为,以攻为守。什么事做多了都会腻,sex应该也不例外,而且说不定还能脱敏。既然爱,欲相连,那么他想知道,如果欲望被提前消耗,那么爱情的水平是否也会随之降低。冷静以豁出去的态度,决定体验一把马钧式的浪荡生活。这应该算是他自我探索的一个阶段。于是在萧远诧异的目光中,冷静开始拥抱他的新生活,当然,他只在gay吧来事,绝对不会把partner弄到寝室,而且他的作息也很有规律,也和原来一样安静。冷静已经给了萧远警告和搬走的机会,但是他拒绝了。所以,对于萧远来说,最没有立场指责冷静私生活的应该是他。然而最不爽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