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1639 分节阅读 17
作者:上林春      更新:2023-06-20 21:52      字数:4693
  d那呼啸的西北大风夹着雨丝扑面而来,也带来了澈骨的寒气,李信清楚,哪怕嚼了姜片,也肯定有人会在事后大病一场,可是不趁着冷空气南下的当口偷袭,根本没有别的机会。洛阳可不是一座小城,是在金元洛阳城的旧址上重建,论起规模,尚不及隋唐洛阳城的二十分之一,但仍有九州八府数洛阳的美誉,又一直是府级治所,凭借天下之中的地理位置,是豫西当仁不让的经济重镇,人口密度极大。如果是正常的天气,街道上有更夫,有巡丁,还有睡不着出来逛街的闲人和流浪汉,没办法隐蔽,只有抓住冷锋过境,风雨交加的短暂机会,才有可能攻入王府。李信带着四百五十人贴着高墙潜行,奔到了距正华门五十丈处止步,向上看去,围墙高一丈,上覆以山形小青瓦,这种形制既美观,又可以有效的防止攀登,好在古人还算淳朴,没在墙顶上埋设铁钉、铁片和瓦片之类。“你,把腰弯下”李信随手指了一人。那人明白李信要做什么,赶忙弯腰,把后背露出。李信猛吸一口气,一脚踩上,再踏墙一跃,身形一提,双臂紧紧抠住了墙顶,顺势一踏墙,腰身一拧,整个人就翻了上去。“好”“总司令利索”底下传来叫好声。李信心里也有些得意,虽然他的实力只是勉强触摸到了明劲的门槛,但前世的意识与技巧仍在,当时创业之初,经常要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攀墙入室再是熟捻不过。而且他的所有功夫和动作,不完全依照传统,是在发家之后,花重金请了人体工程力学专家与3d成像方面的专家,针对他的招式通过ai分析汇总,修改不足,设计最有效和最简练的招式,去芜存菁,留下来的都是精髓,最为适应人体的结构。“上来”攀上墙顶,李信向高桂英伸出了手。高桂英有些迟疑,但还是一踏那人后背,在身形凌空的当口,抓住李信的胳膊借力一带,稳稳的落在了墙顶。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高桂英借力一带的那一把,抓的李信的胳膊火辣辣,还有一股大力传来,身形一个踉跄,差点从墙头栽下。李信勃然大怒,一记龙爪手狠狠抓了把高桂英的屁股还别说,这女人虽然三十多了,但长年大运动量,身材保养的极好,那两片肉瓣子厚敦敦,紧绷绷,弹力十足,这手感,简直没得说,再把目光上移,看向那纤细的腰和挺拨的胸,他突然发现,高桂英挺有亮点啊,怒火也不由消了在气质上,高桂英与红娘子类似,都是江湖草莽气息,论起容貌,三十多的高桂英显然不如十八岁的邢红娘,可是在李信眼里,高桂英带有一种轻熟的风韵,这是如红娘子之类的少女所不能比的。“啊银贼,老娘和你拼了”高桂英如被什么恶心的东西沾上了身,条件反射的向后一弹,一脚顿时踏空,眼看就要栽下去,还亏她功夫不错,紧急关头坐马沉腰,再手一撑,重新回到了墙头,可那眼神羞愤交加,带着熊熊怒火,胳膊一扬,就要动手了。底下人也目瞪口呆,没人能料到,李信作为总司令,居然会轻薄这样一个老娘们儿口味太重了吧,轻薄李兰芝也好过轻薄高桂英啊“慢着”李信连忙喝止:“高夫人,我把丑话说前头,纵然你功夫比我好,但我要治你至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还是规矩点好,不要以为你那些小动作我看不出来,你不招惹我,我也不会撩拨你,这次是给你的教训,再有下次,可不是抓一下这么简单,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不用明说你也清楚会发生什么,其实凭心而论,我挺喜欢你这种老娘们儿的,够味儿,够野,有嚼劲,哈,老子就喜欢骑野马,你可别逼我给李闯王戴绿帽子啊,干活吧”说着,解下腰间的一把铁锤和钢杵递了过去。“你哼”高桂英简直是气的差点吐血,但她看出来了,李信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不会讲江湖规矩,自己身为女子,还是不要争一时意气,否则真被他五花大绑送入洞房,吃亏的还是自己。尤其她能看感觉到,李信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开玩笑,那眼里闪动着芒芒绿光,那眼神不离自己的胸腹腰肢,是真的把自己当野马了她怕了于是心虚的重重一哼,气呼呼的接过来,叮当一阵猛敲,把钢杵钉入墙体,贯穿而过,李信在两头分别系上绳索,向下低喝道:“大家一个个来,我再多钉几根,尽快进来”钉钢杵由高桂英负责,这女人是高迎祥的侄女,也是马贼出身,自幼练得一身好功夫,钉几根钢杵并不吃力,风雨声又完美的遮掩住了敲击的叮当声。李信负责系绳子,一名名战士攀上墙头,又从另一边缒入王府,先进去的,分布在周围警戒,不片刻,四百五十人悉数翻了进去。“李胜德,你带五十人控制门楼,守卒全部杀光,莫要手软”李信向左右一看,便吩咐道。“得令”李胜德郑重应下。“其他人跟我杀向厢房,护卫必住厢房”李信手一挥,率先大步迈出第三十三章 血夜王府数百人踩着地面的积水,啪啪作响,纵是风雨声也不能掩盖,隐约的,还有惨叫传来,李信清楚是李胜德动手了。通常来说,没有人会吃了熊心豹子胆去攻打王府,哪怕明末江山摇摇欲坠,但朝庭威仪仍在,在外领军的督抚大臣,不管手底有多少兵,几名缇骑就足以逮捕回京。历代的王朝末期,朝庭权威下降,各地督抚拥兵割据是常态,而大明至死都仍保持着足够的权威,就是号称封建制度顶峰的大清,在太平天国起义之后,仍不免走上了督抚割据的老路。因此就体制而言,明朝的体制才是封建社会最为稳定的体制,真正实现了官绅一体,明朝皇帝也不是普遍认为的权力被文官架空,而是真的口含天宪,想杀谁就杀谁,这一点在崇祯身上体现的登峰造极。强大的惯性,固若金汤的洛阳城,使得满城士绅缺乏忧患意识,习于安稳的日子,甚至王府护卫比之普通明军士兵更有不如,他们是真正的豪奴,平时都是横着走路,洛阳地面上,没谁敢于招惹,守大门只是虚应了事,就那么几个人缩在牙房里,大多数都早早躲进了厢房,要么赌钱,要么睡大觉。李信眼前的这间厢房,屋里还亮着灯,传出吵吵嚷嚷声,他向后招了招手,跟着的二十余人纷纷围上,他又给高桂英打了个眼色。高桂英提着把红缨枪,一脚踹上门板。“轰隆”一声大门重重拍打在了里面的墙面。“什么人”“谁他娘的找死”守卫给吓的不轻,纷纷喝骂。“杀一个不留”李信猛一招手。高桂英二话不说,旋风般冲入,一枪就把一名刚刚站起来的守卫刺了个透心凉,随即枪尖一抖,尸体被抛向一边,又是一枪刺出,扎中了另一人的小腹。“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当李信冲入屋的时候,高桂英已经连杀四人,当真是心狠手辣,枪枪毙命啊李信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娘们儿在向自己示威呢,用杀戮告诉自己,她也不是好惹的,少打她主意。整个屋里有十来人,正聚在一起赌钱,桌上堆着一锭锭的银子,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倾刻间,就如砍瓜切菜般,被杀的一干二净。“财物都不要动,回过头再整理,银子自己不会长脚跑,走,我们去下一处”李信回头看了眼,便招呼众人出了屋子,去下一间屋子展开杀戮一间间厢房里,透出惨叫声,这真是飞来横祸,有些人正裹着被子睡大觉,就被活活捅死,即便反应过来,也吃亏在措手不及,训练也不足,反应迟缓,抵挡不了几下。狂风骤雨的夜里,王府外城渐渐的弥漫起了一股血腥味,而一道高厚的红色宫墙将内外府隔开,狂风吹拂着枝叶,刮上黄色琉璃瓦,发出哗啦啦的难听声音。雨丝随着风势飘忽不定,给彩绘回廊罩上了一层阴冷的气息,正殿前,丹墀上摆的一对铜鼎和鎏金铜狮子,也被雨水淋了个通透,而在靠东边的一座宫院中,居然传出笙、萧、琵琶等诸多乐器的和奏与檀板轻敲,衬托着曼声清唱。这正是福安殿后方的寝宫,福王并未入睡,对于他来说,不一定要有固定的睡眠时间,困了就睡,不困就作乐。哪怕已过了子时,福王仍躺在一把蒙着貂皮锦褥的雕花金漆圈椅中,两腿前伸,一张铺有红绒厚垫的雕花檀木矮几上,搁着他的双脚。左右跪着两个宫女,替他轻捶大腿,另有两个宫女坐在两旁的矮凳上,各将他的一只粗胳膊放在自己腿上捶着。福王极其肥胖,两个宫女被他沉重的胳膊压久了,不时偷偷地瞟他一眼,皱皱眉头,可惜只能看到那滚圆的大肚子,脸被挡着了。另于脚前,拜垫上跪着一群乐伎,拿着诸色乐器弹奏,福王闭着眼睛,鼾声时响时落,当一曲弹完,福王也跟着停止打鼾,微微睁开眼睛,用带着睡意的声音问:“熊掌没熟”一个太监躬身答道:“启禀王爷,奴婢刚才去问了问,熊掌快炖熟啦。”“怎不早炖”福王不悦道。“王爷明白,平日炖好熊掌都得两个时辰,如今已经炖一个多时辰了。”那太监解释道。福王不再问熊掌的事,又想矇眬睡去,忽然承奉刘太监慌里慌张的冲进来,哭叫道:“王爷,王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有贼人闯进了宫。”“哦”福王睁开眼睛,不悦的挥了挥手:“洛阳府的大小官儿是吃什么的,居然叫贼子摸进了寡人的家,叫护卫去把那些贼子打杀了,明日你提着尸体去找分巡道王胤昌,替寡人申斥他,问问他怎么回事,这洛阳的官,还想不想当了。”“我的王爷啊”刘太监扑通一声跪下,大叫道:“贼人已把内宫围的水泄不通,这大风天气,宫外都飘着血腥味,怕是怕是护卫已经死光了啊”“什么难道洛阳被贼子攻破了”福王面色大变,就要站起来,可那满身肥肉一阵晃荡,愣是没站起来,几名太监赶紧上前,吃力的扶起了福王。“父王,父王”这时,世子朱由菘,一个三十来岁的大胖子跌跌撞撞冲了进来,惊叫道:“贼子入宫了,贼子入宫了,父王,快跑啊”恰于此时,有喧杂声传来,这分明是在攻打内城的动静,风中隐约还有什么活捉福王之类的声音。内宫有三重大门,从声音判断,贼人正在攻打第一重大门。“啊”宫女失声尖叫。“这这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福王吓的六神无主,额角冷汗直流。“父王,快跑啊”朱由菘急的大吼。福王慌乱道:“贼人已从四面围住,哪里能跑得掉啊”刘太监突然急中生智,连忙附耳过去,小声道:“王爷,奴婢倒有一法,延福宫地下有下水道直通城外,请王爷速带上王妃,世子带上世子妃,与奴婢从下水道中逃出去。”福王却是不舍道:“那寡人的财宝怎么办,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贼人”好歹朱由菘年轻,没那么糊涂,急声道:“父王,只要出了城,引大军来攻便是,还怕他财宝跑了”“好,好,依你,就依你”福王连连点头:“传寡人旨意,着宫中太监务必死守三门,寡人重重有赏”刘太监施礼道:“请王爷和世子先往延福宫,奴婢安排下就来”父子二人转身就走。第三十四章 追捕福王要问什么人对朱家最忠心,显然非太监莫属,汉唐的太监把持宫庭,挟持皇帝屡见不鲜,但到了明朝,太监虽然也执掌大权,却是被皇权驯服了。王府中几百个太监前赴后继,用刀剑棍棒顽强抵挡着革命军的进攻,却终归缺了根棍子,先天阳气不足,体质也比正常人虚弱,棍棒挥不了几下就气喘吁吁,远不是已经开弓没了回头箭的革命军对手,被杀的被杀,被俘的被俘,很快崩溃下来,可仍是为福王父子的出逃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内宫中,尸体遍地,血流成河,李信带人奔入了灯火通明的寝宫,只有宫女和乐伎抱住一团,俏面含着恐惧,甚至还有人呜呜哭着。“福王呢”黄海喝问道。“不知道,不知道”宫女们忙不迭的摇头。“嗯再说一遍听听,当老子不会辣手摧花是不是”黄海厉声喝骂,眼里透出莹莹绿光。“我们真的不知道,刘太监突然冲进来,说有贼,不,说有人在攻打内城,然后与王爷小声说了几句,王爷就和世子去了后面,求军爷饶命,我们只是服侍王爷的下人,真的不知道,也不敢问啊。”宫女们纷纷大哭着哀求。黄海望向了李信。李信眉心紧紧拧着。“总司令,福安殿没人”“李公子,客堂,书房和文昌楼都找过了,没找到福王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