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1639 分节阅读 196
作者:上林春      更新:2023-06-20 22:03      字数:4760
  d之时,这几人并未响应崇祯的勤王号召,不约而同的聚到了庐州。一来,大明军心已经崩溃,李自成势不可挡,没人敢于抵挡李自成的步伐,而庐州距离北方战场较远,不会被波及,坐镇庐州,可观天下局势,以定行止。二来,天下虽大,却没有更好的容身之处了,河南残破,河北大战,蜀中被张献忠占据,山陕是李自成的地盘,淮扬山东被荡寇军控制,他们可没胆量去惹李信,只有庐州一带尚无人占据。第三,庐州虽被革左五营抢劫过一次,但好歹地处于江淮平原的粮食主产区,驻扎庐州,可以获得粮食。今日,随着孙传庭在南京江面上战败的消息传来,五人都清楚,何去何从,必须要做个选择了,毕竟几千年的历史表明,拥兵割据,待价而沽也是有分寸火候的,一个把握不好,会把自己玩死。当今天下局势,已经很明朗,只有尽早择一明主投之,才是最佳的出路,至于自己当皇帝,在场的五人既没野心,也没胆子。或者换句话说,五人都是一方总兵,谁也不服谁,如为皇位起了争执,恐怕会打个你死我活,于是聚集在一起商议对策。“诸位,生死存亡关头,一步错,步步错,都说说吧。”刘泽清那忧愁的目光向众人一扫,率先问道。“那我来说”白广恩道:“皇上如今仍在,封了李司令为摄政王,于情于理,我等都该投奔李司令,况且据传来的消息,桂王已经放弃了杭州,避往广州,一旦李司令取下杭州,必会来攻打我等,与其如此,不如及早去投。”“哼”刘良佐哼了声:“那李信和闯逆皆是乱臣贼子,如今桂王已称帝,虽暂时有难,正需我等及时攘助,依刘某之见,当南下广州去投奔桂王,想必桂王亦不薄待我等”在座的众人都不是傻子,什么乱臣贼子,崇祯下诏不去勤王,已经形同于叛上作反了,刘良佐不愿投李信,无非是荡寇军军纪森严,束手束脚,而桂王小朝庭是权臣当道,带兵去投,必然能手执大权。黄得功心里暗叹一声。曾经他去攻打李信,大败而归,李信还送了他粮食,他本是个骄傲的人,觉得一直欠了李信的情,所以迟迟未去投靠,今日则必须要择一明主而事了。相对于桂王,黄得功宁可投李信,于是道:“明辅刘良佐表字兄此言差矣,桂王僭位,名不正,言不顺,去投桂王形同于附逆,将来早晚要被清算,陈永福已经先一步投了李司令,听说颇得重用,我等五人,自问不差于陈永福,去投李司令,不可能被投闲置散。”“不错”白广恩附合,随即向高杰问道:“英吾高杰表字兄,你意欲何为”“这”高杰有些迟疑。事实上白广恩问高杰,正是因高杰与李自成有仇,所以想拉他去投李信。但高杰自家事自己知,他的人马,是继承贺人龙而来,时间不长,对麾下诸将的节制远远不如贺人龙那么强,在五大总兵中,他的部队军纪最差,尖银掳掠无恶不作,如投了李信,只怕会被清理干净,况且他勾引了李自成的第二任妻子邢氏,高桂英必不容他。这倒不是说高桂有为李自成出气的想法,关键在于,高桂英是李自成的第三任妻子,一样被李信勾引走了,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留着高杰与邢氏,旁人随时随地都会想起高桂英的过去,将之与邢氏相提并论,这对于高桂英无疑是一场灾难。高杰看透了此点,与李信分享李自成的妻子,说成连襟太可笑了,这根本不是二人间的无形纽带,而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铡刀,哪怕李自成不杀他,李信也要杀他“李信已经向天下公告,将把皇上与一众皇亲国戚流放去海外,大明实际上已经被李信篡了,诸位去投,到底是投皇上,还是投李信故高某觉得,还是投桂王较为妥当”高杰摇摇头道。“你”白广恩神色一滞,随即向刘泽清问道:“鹤洲刘泽清表字兄呢”刘泽清善于钻营,崇祯十四年二月,周延儒入阁,刘泽清深知周延儒秉性,遂计算周延儒从家乡宜兴北上的行程,从临清赶到扬州,并日具塘报呈相君幕府,且准备楼船,邀周延儒由水路北上,周延儒为难,刘泽清道:有我在,盗贼怎敢靠近相爷。当时的山东已经很不太平了,因此周延儒决定从水路入京,此时刘泽清请命招抚盗贼,又送二万两黄金作为路费,周延儒大喜,于进京后,起用刘泽清为山东总兵。而荡寇军吏治清明,如他这类善于钻营的人,是没有生存空间的,于是道:“刘某也认为投靠桂王甚是合适。”第三六一章 亲临杭州谢谢好友脱光的孤狼的两张月票五个人,三人同意投奔桂王,两人同意投奔李信,按现代社会的做法,三比二,表决通过,大家一起投桂王,可惜这是明末,实力为尊。黄得功的军纪最严明,实力也最强。因此在实际上,白广恩加黄得功足以抵得上刘泽清、刘良佐与高杰三人,甚至还要强一些,毕竟白广恩曾于清军第六次入寇时在长城与清军作过战,虽然败了,但是也斩杀了数百名清军,仅凭此战绩,就足以傲视刘良佐等人。刘良佐只与张献忠作过战。高杰在贺人龙手下时,随着大明颓势日显,贺人龙渐渐有了保存实力的想法,很少打硬仗,第一次潼关之战中,正是因贺人龙封堵李自成不利,才让李自成带着老八队的精锐循入了商洛山中,后来李自成复出,重新壮大,贺人龙随傅宗龙与李自成决战,又是贺人龙不战而逃,致使傅宗龙被杀。到第二次潼关之战,高杰已取代贺人龙为总兵,却依旧弃李仙风而逃,致使潼关失守,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高杰从来就没打过硬仗。刘泽清更是不堪,他是靠贿赂周延儒上位的,高杰还歹还和李自成周旋过一阵,而刘泽清连小规模的战斗都没打过。目前黄得功部有一万三千人,白广恩部有将近八千,高杰、刘良佐与刘泽清的兵力超过四万。五人都默不作声,渐渐地,殿内的气氛微妙起来,并互相间升起了一股提防之意,五人所带的护卫,也不自禁的握上了刀柄。“罢了,罢了”黄得功突然挥挥手道:“既然人各有志,那么各奔东西便是,今日,咱们还是大明朝的臣子,他日相遇,战场上再一决高下”“好”刘泽清大叫了声好:“还是虎山黄得功表字兄痛快,我等五人,共聚一城,说来也是缘份,今日意见相左,实不宜妄动干弋,那就分道扬镳罢”那紧绷的气氛刹那间放松下来,毕竟谁都不想莫名其妙的混战一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高杰也道:“我等早做准备,三日之内,南下广州”“告辞”刘良佐直接走身,拱了拱手,大步离去。高杰与刘刘泽清也随即离开。三日后,刘泽清、刘良佐与高杰各自领军,率部南下,将由湖南入广东,投奔桂王。黄得功与白广恩却是把部队留在了庐州,只带上几十名随从奔赴杭州。随着桂王小朝庭不战而降,苏州府、松江府、常州府、镇江府、太平府今安徽马鞍山、芜湖一带望风而降,李信派出人员和兵马接收,他亲率三万军奔赴杭州。当赶到杭州的时候,杭州几乎被搜括一空,街头到处都是流浪的人群,衣不遮体,食不裹腹,很多原先的富户,抱着头蹲在街边痛哭。明代严禁私人拥有武装力量,因此当官军扫荡之时,别说普通老百姓,就是大地主大商家,都毫无还手之力,这放在宋代以前是没法想象的。其实历朝历代,论起兵祸之盛,无出于明末,别的朝代尚有地主坞堡等私人武装保卫财产和平民,但明代的皇权已经达到了一个历史性的顶峰,不允许任何的私人武装,在有组织的军队面前,普通人就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很多人说明朝皇权不下乡,这是不对的。明朝县官虽然不下乡,但衙役能下乡,地方上的地主见衙役如见老虎,官府通过包税制控制地方乡绅,乡绅再管理着佃农,层级分明,是典型的大政府,小社会。但明朝的问题在于,国家财源单一,完全是靠吸农民的血生存,既大包大揽,又没有足够的财力提供必要的福利,导致了有明一代,农民与城市底层贫困户的生存异常艰辛,地方乡绅时常受到衙役的盘剥,或者与之勾引,更加残酷的盘剥农民。李信为什么一定要摧毁地主农庄首先要肯定,地主不全是坏的,也有行善积德的地主,打击地主,肯定会误伤无辜,但是地主有原罪,他们占据过多的土地与人口,生产效率却极其低下,严重拖了生产力进步的后腿。历史上英法等发达西方国家,无论是谁发展工商业,都会从整体上消灭地主阶级,地主是靠收租过日子,是落后生产力的代表,不适应工业化联合大生产的需要。因此世界各国在历史的不同时期,相继消灭了靠地租过日子的地主,过程残暴血腥,即便是以赎买政策著称的日本,手段也让人不忍直视。日本在战后土改的赎买价,是依照一九四零年的地价制订,那是已因战败物价飞涨,四七年,每亩土地的赎买价只相当于一斤大米,这就是赤果果的掠夺了。李信从一开始就策划打击地主,为受剥削、受压迫的佃农主持公道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根本原因还是要消灭地租食利阶层,尽可能的动员出人口参与工业化生产。当然了,李信的手段是较为隐蔽的,作为现代人,各种撸羊毛的方法没使用过也听说过,没必要使用血淋淋的手段招人忌恨。杭州的大工商业主与大地主,足足近百人,跪伏在杭州布政使司衙门的大殿里,向李信控诉郑芝龙与孙传庭的残暴。在官绅中,李信的名声还是非常不错的,他不强抢人的财产,对于举人以上也暂不收税,并未触犯到官绅阶层的利益,所以官绅的苦水愿意向李信倾倒。“大家安静,安静”李信双手连压,殿内的哭声才渐止。近百双红通通的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李信。李信道:“我知道,在场的每一位,谁不是风里来,雨里去,才渐渐积攒下了家业,如今一朝尽丧,甚至还有人亲友被杀,妻女受到凌辱,我很同情诸位的遭遇,很愤怒于桂王伪朝的暴行,也很自责未能及早来到杭州,阻止暴行的发生。然而,我们荡寇军成立的时间不长,根基不稳,尤其是海军力量更是薄弱,短时间内没法攻打广州,为诸位讨回公道之事只能延后了,好在诸位的田庄产业都在,只要能筹措到资金,就能重新恢复生产经营,我打算在近日内筹建银行,以低息向诸位提供贷款,助各位纡解困难,”“哦银行”众人纷纷相顾,目中满是不解。但也有一些宁波钱庄的人物,现出了了然之色。李信指着其中一人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那人赶忙站起来,拱手道:“不敢当摄政王之问,鄙人宁波恒利钱庄掌柜郑妙,拜见摄政王爷。”钱庄诞生于北宋,很长时间都沦为了朝庭发行纸币,敛取财富的工具,真正有所发展,还是在万历年间,随着对外贸易与工商业的兴盛,私人钱庄在东南沿海一带蓬勃兴旺起来。说起来,万历是个神奇的时代,大明因万历党争种下了败亡的祸根,但万历年间,思想空前解放,明代的很多禁锢在万历年间自然消亡,工商业与民间金融一夜兴起。归根结底,还是与党争有关,朝庭各党互相争斗,内耗,无力再对民间压制,这是历代都不曾有过的现象,以往上层权力争锋,多多少少会波及到中下层,而明末党争,反而促进了中下层的发展,这只能说明,一股新兴力量正在自下而上的兴起,不受朝庭控制,并反过来试图染指权力中枢,如东林、复社、齐党、浙党、楚党等各种势力。这切切实实的表明,明末真正诞生了资本主义的萌芽。以私人钱庄为代表的金融业,正是萌芽的一种,在桂王小朝庭席卷过之后,宁波钱庄在杭州的钱铺可谓损失惨重,因为他们的很多钱是拆借来的,如今被抢掠一空,可债务还背在他们身上啊他们的处境比之工商业主和地主更加困难,十余名钱庄掌柜,全都望向了李信。第三六二章 开银行李信向郑妙道:“看你的神色,似是对银行有所了解,那你就给大家说说”郑妙又兴奋又激动,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李信不是皇帝,也和皇帝差不多,今日被李信点名,这是简在帝心啊,也是他的资本,今后同行之间,谁都要对他尊敬几分了。一时之间,很多人都羡慕的望向郑妙。郑妙有意在李信面前表现自己,朗声道:“回摄政王爷,鄙人曾听说过,荷兰人在万历三十七年成立了阿姆斯特丹银行,用于向工商业主提供贷款,并且还借钱给王室,帮助王室筹措战争经费,好象还能发行钱币,比我们钱铺的经营范围更加广范,规模也应该比钱铺大的多。”“不错”李信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