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春秋 分节阅读 111
作者:沙漠      更新:2023-06-21 03:35      字数:4712
  d得硬闯。”又听一个冷厉的声音道:“都闪开,谁敢拦路,杀无赦。”听到声音,朱雨辰等人都是大惊失色。听到船舷边脚步声响,很快楼梯也传来声音,不过片刻,就见一群人从楼梯口冲出来,当先一人一身黑衫,身后跟着五六人,清一色都是青衫在身,每人都上都系了一根青色的头带。那黑衫男子上来之后,站在那边,扫了一眼,如同融入到黑夜的幽灵般,神秘带着冷漠的味道,他一双眼眸,泛着死灰的颜色。朱雨辰等人都是富贵至极的豪富大少,看时那黑衣人也不知道是否认识,眼眸之中竟然显出轻蔑之色。他缓步走上来,杨宁却感觉身边忽然有人靠近,微转头,却瞥见段沧海不知何时已经凑近到自己身边来,一只手已经握住了腰间佩刀的刀柄。“谁是朱雨辰”黑衫人的目光如同刀锋般在几人身上划过,声音冰冷刺骨。朱雨辰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终是往前踏出一步,拱手道:“我就是朱雨辰,不知阁下有何贵干”他自然知道来者不善,所以言辞倒也颇为小心。“你们几个,应该就是松江茶庄的江城,魏塘瓷器的陈牧宽”黑衫人目光转动,“我家主人让你们过去一趟。”他声音颇为冷淡,而且很不客气。陈牧宽忍不住道:“你是谁,你的主人又是谁你让我们过去,我们就要过去,凭什么你家主人要想见我们,让他自己过来就是,我们没空过去。”黑衫人淡淡道:“现在不过去,你们就没有机会再过去。”“你在威胁我们”朱雨辰沉声道。黑衫人冷哼一声,道:“几个跳梁小丑,还轮不到我来威胁。”抬手道:“船已经在下面等候,现在就走”加了一句:“在场的人,全都要去。”段沧海往前踏出一步,杨宁却已经抬手拦住,笑道:“既然有人邀请我们喝酒,不去白不去,走,大伙儿都去瞧瞧,看看是何方神圣这么大的排场。”那黑衫人盯住杨宁,又瞥了段沧海一眼,微顿了顿,却并不多言,走到船舷边,双臂一震,腾身而起,如同鹰隼般从船舷边跳下去,稳稳落在了下面的小舟之上,那小舟连晃也没有晃一下。跟随黑衫人上来的那几人立刻分成两列站在楼梯口,一人沉声道:“走吧”朱雨辰犹豫了一下,终是率先走过去,其他人也只能跟随,袁荣看向杨宁,正要说话,杨宁已经微笑摇头,示意袁荣不必多说,跟了上去。画舫下早有数只小舟等候,几人上了小舟,很快就到了一艘十分华丽的画舫边上,这艘画舫比之珍珠所在的那艘画舫要精美华丽得多,虽然没有舫王那般庞大,但装点的似乎比舫王还要精美奢华。刚一上船,便瞧见船舷边每隔几步远就有一名佩刀的青衣男子,环绕船舷的一圈,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这些青衣男子都是单刀在身,神色冷然肃穆,每个人都如同石雕一般,动也不动。这艘画舫,倒像是一艘军舰,杀气森然。朱雨辰等人一上船,瞧见这阵势,就知道那黑衫人的主人一定来头极大,就感觉浑身泛寒,颇有些心惊胆战,便是袁荣也皱着眉头,只有杨宁气定神闲云淡风轻,背负双手,四下打量,似乎在观赏这艘画舫的装潢,段沧海佩刀跟在杨宁身后,神情肃然。“交出兵器。”一行人在一名青衣人的带领下,走到楼梯口,其他几人上去过后,段沧海刚准备上楼梯,便被一人拦住。段沧海淡淡道:“你自己来拿”那青衣人脸色一冷,伸手就往段沧海腰间的佩刀抓过去,指尖还未碰到刀鞘,却感觉一股凌厉劲风已经照着自己的脑门子袭过来,此人反应倒快,急忙后退一步,抬头时,却发现一只铁拳就在自己的眼前几寸处,对方只要再往前打出一些,便可击中他面门。“呛呛呛”拔刀之声顿起,边上数名青衣人已经欺身上来,速度极快,已经将段沧海围在当中,刀锋俱都对着段沧海。杨宁回头看了一眼,淡淡笑道:“他们要夺你的刀,除非你死,否则能杀几个是几个,杀死人后我来负责。”朱雨辰等人听到身后动静,都停下来转身俯瞰,瞧见数人拿刀围住段沧海,都是大惊失色,可是听到杨宁所言,更是瞠目结舌,此时的情状,对方人多势众,而且一看就知道后台很强,占尽优势,实在想不到在这种情势下,杨宁竟还敢这般说。他们到现在也只是知道杨宁是袁荣的朋友,或许身份也不会低,可毕竟不知道杨宁真正底细。段沧海得到杨宁的吩咐,本来严峻的表情却是舒展一些,笑道:“这几个小崽子,倒也不难对付。”那几名青衣人都是脸色厉色,有人喝道:“先拿下了”便有人挥刀要上,忽听得一个冰冷声音道:“住手,让他上来”杨宁抬头,瞧见先前那黑衫人正站在楼梯口,这群青衣人对他显然十分的敬畏,一声令下后,几名青衣人立刻退散开去。杨宁缓步上梯,心中却是想着,在这秦淮河上,怎会出现这般声势的画舫他本怀疑叫朱雨辰几人过来的就是那江随云,可江随云即使富甲天下,却也不可能有胆子在京城的秦淮河上如此招摇,炫富可以,但是带领大批带刀护卫,那就是自寻死路了。第一六零章污蔑船楼上的甲板上,放着一张十分考究的大桌子,桌子四周有十多名姿色秀丽的侍女服侍,此时桌上有三人正觥筹交错,等到朱雨辰等人到了船楼的时候,三人这才将目光扫过来。杨宁此刻亦是扫了那三人一眼。只见正对自己的却是老熟人,正是户部尚书之子窦连忠,左首那人先前也刚见过,却是旭日镖局的总镖头丁易图,右首那人一身紫色锦裘,头戴白狐皮帽,三十岁上下年纪,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富贵气息。窦连忠本是带着冷笑扫过朱雨辰几人,瞧见杨宁,怔了一下,脸色微变。杨宁的目光此时却并没有盯着桌上三人,而是透过这三人,瞧见不远处的船舷边,有一人面向河面,背对众人,黑发如墨,并无戴有帽冠,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不过看那人个子不高,船舷已经到了他胸口处,似乎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朱雨辰等人互相瞧了一眼,终是往前踏出一步,拱手道:“不知是哪位要见我们几个”窦连忠冷笑一声,道:“你就是朱雨辰”“在下正是朱雨辰。”朱雨辰瞥了那身着紫色锦裘的男子一眼,笑道:“这不是江大公子吗多年不见,一向可好”杨宁心想这男子果然就是东海江随云。朱雨辰和江随云都是大楚的豪商,两人相识,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江随云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言语,显然是并不将江随云放在眼中。陈牧宽忍不住道:“姓江的,你倒是好大架子,将我们几个找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江随云淡淡一笑,道:“陈牧宽,好多年不见,你的脾气还没改,还是这么冒冒失失急不可耐,谁告诉你是江某找你们过来”“不是你的主意,那又是谁”陈牧宽大声道:“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朱兄捧了花后,如今出的彩头最多,我们不急,朱兄还急着去做沈娇奴的入幕之宾呢,哈哈哈”“我只怕入幕之宾做不了,会做一具入棺之尸。”窦连忠沉声道:“你们几个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京城逞威风,究竟是仗了谁的势”朱雨辰皱眉道:“这位公子的话,我们不懂,花后之选,各凭所愿,又需要仗谁的势”窦连忠目光如刀,淡淡道:“不愧是杭州府首屈一指的朱家,胆子倒还真不小,敢和我这样说话。”江随云端起酒盏,悠然道:“几位只怕还不认识,这位是窦公子,窦公子的父亲,乃是户部尚书窦大人”此言一出,朱雨辰等几人如同五雷轰顶,瞬间便面无人色。户部掌管天下财赋,朱雨辰等人都是商贾出身,虽然都是富甲一方的豪贾,可在户部面前,那却绝对是孙子一般。对这些富甲一方的土绅来说,每年都会往京城跑一跑,主要就是找到户部的官员,暗中孝敬一番,找到的官员,也都只是户部中低层官员,很难有机会接触到户部高层官员,至若户部堂官,便是朱家这等豪富其实也很难攀附上。他们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竟然会是户部尚书之子。陈牧宽先前还有几分强硬,此刻脸上也已经是惨白一片,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朱雨辰勉强笑道:“原来是原来是窦公子,在下在下失敬了。”心中却是后悔,暗想早知道江随云已经和窦家搅合在一起,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趟这淌浑水,弄得现在都无法收拾。窦连忠见得朱雨辰等人服软,瞥了杨宁一眼,眼眸之中露出得意之色,缓步起身过来,背负双手,在几人面前走过,淡淡道:“你们刚才一掷千金,究竟是什么意思显示你们的财富我大楚曾经一度抵御外侵,钱粮兵马消耗无数,却不见你们为国出力,难道你们心里根本没有大楚”朱雨辰等人心中忍不住想,江随云方才岂不也是一掷千金,而且这场斗富也是江随云先发起来,国家有难之时,也没听说江家慷慨解囊,为何不去说江家只是这种时候,哪敢与这位户部尚书的公子争论,都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哟,袁兄也在这里”窦连忠走到袁荣面前,装作似乎刚看见一样,笑道:“你怎么也和这帮人混在一起”袁荣淡淡一笑,道:“这几位远道而来,与我相熟,所以在一起喝几杯酒,窦公子,所谓不知者不罪,我看还是让他们几个离开,不要太过计较了。”“袁兄这话就错了。”窦连忠冷笑道:“这几人凑在一起,而且公然在秦淮河上炫弄,此风不可长,我也要查查,他们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没有。”目光落在邱昉身上,问道:“你又是何人”邱昉此时倒也颇为淡定,拱手道:“在下邱昉”“邱昉”窦连忠道:“这名字我倒不曾听过。听你的口音,似乎不像杭州府的人。”却见到江随云笑道:“窦公子,此人的口音,是辽东口音,邱昉如果我没有记错,辽东参王也姓邱,这邱昉应该与辽东参王有些渊源”窦连忠就像抓到什么把柄一样,兴奋起来,叫道:“你你是辽东人那就是那就是北汉人”邱昉知道隐瞒不住,点头道:“辽东参王正是在下的祖父。”“是了,刚才朱雨辰送上的彩头里,有两根极品老山参,那自然是你借着朱雨辰的名义送出去。”窦连忠像老鼠被踩着尾巴一样晃动起来,眼角余光瞥了杨宁一眼,继续道:“朱雨辰,我就觉着你们不对劲,原来你们是要勾结北汉人造反。”这一顶大帽子实在是重逾千斤,朱雨辰等人都是脸色惨白,已经争辩道:“窦公子,绝非如此,邱兄虽然是北汉人,可只是一个生意人,两国一直以来也没有禁止民间的生意往来,我们只是生意伙伴,绝没有谋反之心。”“没有谋反之心”窦连忠冷笑道:“没有谋反之心,为何要与北汉人勾结在一起嘿嘿,这姓邱的一定是北汉人的密探,只是以商人的身份作为掩护,你们就是他的同党。”大叫道:“来人啊,将他们都抓起来。”便在此时,却听得一身长叹,随即听到一个声音道:“窦连忠,你累不累上蹦下蹿,想要做什么”话声之中,杨宁已经走出来。窦连忠脸色微变,却马上抬手指着杨宁道:“齐宁,你不要嚣张,你也是他们的同党。”“你是谁”杨宁盯着窦连忠问道。窦连忠一怔,此时江随云已经背负双手过来,他显然也不认识杨宁,只是笑道:“难道你没有听清楚,这位是户部尚书的公子”“原来是户部尚书的公子。”杨宁看向江随云,“你又是谁”江随云皱起眉头,并无说话。窦连忠其实也不知道杨宁葫芦里卖什么药,皱眉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不玩什么花样。”杨宁道:“你在这里大呼小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刑部堂官呢,窦公子,我当然知道你是户部尚书的儿子,我是想问,除了这个身份,你还有什么身份是刑部尚书刑部侍郎京都府尹哦,对了,还是神侯府的人都不是那你是什么官身”窦连忠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还有你,江随云,你是江家大公子,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身份”杨宁盯住江随云,目光如刀,“你是几品官”江随云皱起眉头,道:“我没有官身。”“原来你也只是一个富家公子。”杨宁哈哈一笑,“窦连忠,你并无官身,有何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是借着你父亲的身份,在外招摇卖弄那好,咱们现在就去见圣上,问一问清楚,一个没有任何官身的户部尚书之子,有没有资格在大街上随意拉人过来审讯。”窦连忠被杨宁几句话一说,心下顿时有些虚,冷笑道:“我是大楚子民,发现奸细,自然自然有资格询问,不但是我,任何一个大楚的子民,都有